逃离险境,康王野望
夏日久违没有落雨的阴天让这片原野变得清凉。一个少年牵着一匹红鬃马在小溪边行着,马背上驮着一个身穿黑袍的中年人仍在沉睡。 那正是那少年马夫秦牧 少年停下脚步,将马拴在小溪边的树上,而后到小溪里取水洗漱。清凉的溪水从肌肤上划过,让浑身的疲乏逐渐复苏。他缓缓走回马旁,把那男人也扶下马靠在树上,而后自己也开始休息。 林间的风横过清冽的水贴在少年的身上让他感觉舒服无比,脱离险境的轻松终于能让他安心休息。 “朕,朕....”不久后,中年男人呢喃着转醒 “陛下!水”少年赶忙递过自己的水壶 吴帝缓缓睁开眼,清甜的溪水入口让他醒过神来,眼里由茫然转换为恐惧,猛地站了起来,却因为身上的伤势牵动,软软地倒了下去。 “陛下,暂时安全了”少年赶忙扶起吴帝。 “秦...这是怎么回事?”吴帝这才放下心。看着那马夫少年,却只是知道那是自己御马官的儿子,却不知道是何姓名。只得继续问着自己的状况 “陛下,草民秦牧”少年自曝了姓名后才讲了昨晚的事情。 原来少年马术了得,在铁浮屠是冲击后,少年在马背借力脱离了马车,这才没有受到重伤,只是被大力甩出,落在了不远处的树后。 “今无有禁军护卫,逆子南逃,后有匈戎,天要亡朕!天要亡朕!”吴帝双眼充血,毫无刚脱离生命危险的庆幸,只是无措,愤怒和茫然。 “臣,愿继父遗志,定护卫陛下安全”少年在一旁跪下,对吴帝磕了一个头 “秦牧,你,不过是个弱冠少年又无甚勇武才能,何能护我?”吴帝自嘲地笑了笑 “陛下,此处离汉阳北处的武云堡仅有30里了,昨夜康王和岳将军往东南去了,匈戎人自然也是。我随陛下一路南下,定无敌寇,到武云堡便安全了”秦牧对吴帝道 “那就依你所说,若..若能护朕周全,自然大有封赏”吴帝眼神里闪过一抹光亮 “臣定不负陛下所托!” 吴帝靠在树边休息,身上的黑袍破碎不堪,肚子因饥饿不停作响,在小溪里,秦牧正在寻找着食物。二人因吴帝无法赶路需要休息,便在此地一直停留。 在解决食物后,秦牧则开始将马背上自己捡拾的铠甲拿了出来开始清洗,那是铁浮屠留下的。而后他穿上胸甲,又将捡拾的环首刀跨在腰上,静静等待着吴帝的圣旨。 夜色逐渐笼罩上来,吴帝也站起身来 “出发吧!” 少年牵着马,将吴帝扶上马背,然后拉紧了缰绳,向着南方走去。 另一边,岳鹏举与康王一行人朝着东南的江淮一地赶去,一路上被匈戎人围追堵截,到安徽淮安县的边城时,已经只剩下了八人。 八骑勒马在距离淮安城墙前,落在身后的匈戎人已经不敢前行,只是在不远处的小坡上停留。 几人催促开城。淮安县令是永宁九年的进士,自然是认识康王的,赶忙迎进康王一等人进城,并派遣县尉加强戒备。 康王被请进县衙暂时安歇,鹏举等七人则是留在城门守备军的营帐处暂做休整。 当一轮清月从东方的天幕上爬起,随之而来的是无尽的黑夜缠绵。淮安县低矮的城墙外,已经升起了一堆堆的篝火和营垒,那是匈戎人的前锋部队。 当鹏举苏醒后来到县衙时,已经接到了康王领二百骑南遁的消息,留下的除了他们七人七骑,只留下康王书信一封
“今中土尽丧,先帝崩殂,国之重器流于北戎,此自圣朝武人之过焉。今念尔等护国之功,知鹏举勇力无双,封汝为知河南府枢密使,行骁骑都督之职,镇守安徽沂水之地,以图收回北地。望君勿忘国耻,铭记于心。” 念罢书信,县衙后堂安静一片。鹏举身后的壮汉大声道 “康王南走何不带上我等?我看这厮真是被吓破胆了!”那汉子长得满脸胡须,嗓门粗大,说话也是直接 “牛皋,快闭嘴,这天下,不久就该康王坐了”一旁的张宪戳了戳他,没好气地说道 “切,今不仅仅燕云十六州没了,中原也没了!天下?那还有天下?”少年英气的杨再兴怼了回去 几人一时间都没了声响,只是静静地看向鹏举,等着他的发落。 “再兴此言虽重,却并无不对。当今天下国土沦丧,我等身在江淮,却已经与边城无异!今康王南渡,应是许早登大宝,上承天意,才可保境安民。特封我等于此,固然是让我等安守边防,此也是我武夫的抬头之日了!” 说罢,鹏举便向外走去,身后一众便是牛皋,杨再兴,岳云,张宪,徐庆,董先。这支七人小队的自此成立,在江淮一地发迹,他们以一种匈戎人不可思议的形象出现,打破了匈戎人对吴人软弱的刻板印象,这支小队后来会有一个令人匈戎人闻风丧胆的名字。 不过他们的故事也不过是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