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魔法导论（一）

    在伯爵府住下后，洛奇得到了自由进出府邸的允许。在清晨第一缕阳光跨越万里照亮房间时，洛奇已经起来了。他没有选择享用伯爵府中仆人准备的早餐，而是打算一如既往去街上走走。

    现在大约是早上六点三十左右，街上没有什么行人。这个点对于贫苦人家已经不早了，大家做的都是起早贪黑的活计，这会儿都基本开始工作了，像是洛奇这样子的闲人少见。

    店里的早点已经卖了一轮了，洛奇进去的时候，里面没有客人，只有店员在擦台子。

    多亏了伊万与艾琳改良作物，开垦沼泽为良田，茂河领的作物产量远远高于平均水平。即便洛奇曾经走过了大半个大陆，这里的粮食产量依然让他惊讶。

    因为伯爵与伯爵夫人的身世，这座小城里面南北方人混居着，抛弃对于彼此的成见和平共处。

    南北的文化在此交融，文明的光辉在城市上经久不散。也许，未来这座城市将成为席卷大陆的变革的起点。

    在享用完一晚汤面之后，洛奇回到了府邸。按照与伊万伯爵的约定，伊丽大小姐的魔法课将在午饭前进行。在此之前，洛奇还有大约三小时可以支配。

    伊丽莎白的课在八点就开始了，洛奇在远处看着那位大小姐哭丧着脸不断对着礼仪老师行礼。在伊丽浑身难受地坚持了一个小时之后，又生无可恋地被数学老师拉走了，然后是文学老师。

    洛奇走了，他觉得伊丽的日常真的是无比充实。

    他来到昨天那个树林，因为伊丽的觉醒，这里变得有些不一样了，木元素的浓度超乎寻常高。洛奇用了一个简单的木元素魔法，给自己做了一套木头桌椅，等待着伊丽结束她的文化课。

    洛奇将手伸向空中，一圈圈的魔法阵从他掌心蔓延出来。这个魔法阵一般被用在魔法灯上，唯一的作用就是增加能量消耗，让用户付更多的钱。空气中过量的木元素不断被消耗着，很快洛奇就感觉空气焕然一新。

    当伊丽莎白结束了痛苦的文化课来到树林时，她明显感觉精神一振。

    “老师，早上好。”

    “大小姐，早上好，我想你应该挺喜欢文学的吧。”

    伊丽的脸色一下子变黑了：“和礼仪与数学比起来，我确实很喜欢文学。”

    “从今天起，你会跟着我学习两门课，一门魔法导论，一门魔法史论课，其中，魔法导论包含了一部分的实践课程。”

    伊丽很清楚洛奇说的“实践”的意思，从昨天她成功进行了冥想之后就一直兴奋得睡不着，晚上在床上不淑女地翻来覆去。终于，要开始接触魔法了吗？

    “老师，我什么时候能够学会第一个魔法呢？”

    “大小姐，你认为，什么是魔法呢？”洛奇没有正面回答，反而微笑着问道。

    “能够带来奇迹的非自然的力量。”伊丽心情似乎不错，给出了她自己的想法。

    “那么你为什么会认为它是非自然的呢？它不是就存在于自然界之中吗？”

    “我也说不上来，我感觉它不是自然的。”伊丽心底一直有声音在抗拒着洛奇“普遍存在于自然界”的说辞。年幼的她不知道这是为什么。

    “也许是你的天赋留给你的知识。是的，魔法是非自然的。在百年前，各学派的大学者们都认为魔法既然存在于自然界之中，那么就该像是花草树木，山川河流一样亘古长存。”

    “然而，一次意外的遗迹探索，让人们发现了来自于第二纪的巨型残骸。虽然时间的伟力抹去了将它修复的可能，但是当时的大贤者通过对其解析，得到了一些相关的，不融于时代的禁忌知识。”洛奇看了看已经被故事吸引的伊丽，接着说了下去：

    “盗火者自源带来火种，赠予人以奇迹，从万物中分离希望之种。”洛奇说着停了下来，因为伊丽捂住了额头，应该是得到了天赋提示的额外信息。

    “盗火者普罗米修斯为了制止纪元之灾，在第一纪末前往神的宫殿，祈求奇迹的力量。在回答三个关于世界的问题后，盗火者被神准许进入起源之地。当盗火者回来后，祂带回了分解自然物质为魔性物质的知识，并帮助人类制作了最初的十二台魔机。”

    洛奇在等待伊丽消化完得到的知识后，接着讲道：“魔力和各种元素因此从第二纪才开始存在，无法被消耗，只能从一种形式变为另一种形式，而世界的魔力总量却在不断增加。因为它就像是匍匐在世界身上吸血的恶魔，永不停息将自然物质转化为不朽，因而前人将其称呼为魔力，警告后人绝不可滥用。”

    “数个纪元过去，随着最后的魔机损毁，将物质转化为魔力的方法也被埋藏在了过往的尘埃之中，世界的毁灭进程也大大缩短了。随着最近几个世纪大裂隙的不断出现，魔力也在缓慢流出本世界。目前来说，世界的魔力总量既不增加，也不减少了。”

    “使用魔法需要消耗元素与魔力，这二者的区别在于魔力是元素转化的中间介质，稳定性极强，而元素的魔法性质活跃，在高浓度下会主动与其他的元素反应。当然，一般情况下空气中的魔力浓度是不足以支撑反应的，所以施法者可以放心使用各系魔法。”

    “直接支配使用元素的被称为塑形学派，而干涉，影响魔力的则被称为cao纵学派，此外，还有破坏学派，心灵学派，先知学派等等。”

    “那么老师是什么学派呢？”伊丽忍着疼痛问道。随着洛奇的讲述，关于各大学派的知识相继涌入脑海。

    “我是主修的是cao纵学派，其它各系因为课程需要都学了一点，除了塑形，都只是略知一二。”

    “老师，每个人都能学习很多学派的魔法吗？”

    “是的，因为这是盗火者为文明带来的火种，每个人都有资格学习。但是，就如同游泳做饭一样，有的人擅长，有的人不擅长。所以赫尔墨斯根据法术的特性将它们分类为几大学派，以方便学徒向着自己擅长的方向去学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