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凑对
一晚上没有听到扰乱声，平安无事。 早上六点，老山与高顺到各房间叫人起床，洗漱好，快七点的时候，商队出发。 过了江桥，商队在左边空地停下，等别的商队。 老山昨晚已去各客栈打听有没有去云霄县的，相约了一起走。 长弯坡在诏安县与云霄县之间，出了云霄县大概走四个小时，石笋山的土匪经常去哪里，借助地利埋伏抢劫。 “老山队长，你们没有等很久吧？”过了约十分钟，一支十二人、两辆车的商队过桥，走前面的近五十岁矮瘦男人道。 他穿一件蓝衣，敞露干瘦的胸膛，身高一米六几。 “没有，我们也是刚过来。”老山道，手示意前面，“你们先到前面，还要等几个人。” 后面已经没有空地，十二人往前面走。 钱图打量这支小商队，十二个人约有一半二十出头，其中还有一个穿橙色衣的女汉子，她左手拿一把弯刀，两辆盖着灰油布的小车，拉的不知道是什么。 女汉子也看过来，她和钱图年纪差不多。 钱图转移目光，让她误以为对她有意思，就麻烦了。 而几个二十出头的男的，则看向陈二小姐、洋衣女孩和小青三女，她们三个也确实够显眼，哪怕年龄较小的小青，姿色也不错。 陈府的护卫就有意见了，你们几个小崽子看什么看，欠揍啊！ 钱图看向左边洋衣女孩，见她也看过来，转移目光，看向右前方的江面。 江面泛波，比饶平县的那条江小一些，按昨晚老乡所说，江的名字叫东溪。 江啊，溪啊的，不是很好区分，叫江和溪都行吧。 又等了五六分钟，一辆马车、后面跟五个人的六人商队走过桥。 “这是能凑的都凑了。”钱图心想，不过不嘲笑他们，人家自己走还更安全。 “没等久吧？”牵马的四十多岁高大男人问，他穿一件棕色衣。 “不久，才十几分钟。”老山笑道，见走后面五人爱搭不理的样子，他也知道人家不是很愿意搭伙，“那，出发了？” “嗯。”棕衣男人点头，“你们先走。” “好。”老山道，走去前面。 钱图不是很情愿了，一直都是自己几人随意走后面的，现在有人要走后面！ 已走到前面的十二人商队，也等陈府商队先走。 “他娘的，只是壮声势，后面这些人靠不住啊！”钱图回头看跟在后面的两个商队。 “肯定啊，难道你还想让人家拼命吗？”走身后、已看开的五文道。 走右边包小济道“假如被伏击，后面这些人，跑的比什么都快。” “靠，这结盟，也太不牢靠了。”钱图心想。 路边人家的小孩，站着看商队走过。 天空晴朗，云淡白。 走一个多小时后，在右边缓坡的小树林休息，阴地有限，马还得站在阳下，卸了车，只得给它们多喂些水，与身上洒水。 “还有多久到长弯坡？”钱图问坐右边的五文。 五文弯下身看过来，道“走过前面那两座山，再走一段就到了。”他右手指右边。 隔中间的梁世聪道“急什么，到了你就知道了。” 钱图心里没有急，只是问一问，不和他争吵，看向右边的两座山，山路向左蜿蜒，心想“还有一个小时就到了。” 西边天际，在小山的后面，有三座高入云端的大山。 “那边的姑娘看你。”坐左手边的包小济左手示意左边。 钱图看过去，见橙衣女汉子看过来，转正头不看她。 “她对你有意思。”包小济含笑道。 钱图严肃道“别，我对她可没有意思。”橙衣女汉子露出粗硕的双臂，唇厚、脸方，到能看出几分女孩子的美。 橙衣女汉子转头，她看钱图，只是因同龄而感兴趣。 坐右边的老山站起身，走过来，在钱图几人疑惑的目光中，走过左边，找两个小商队的队长商量。 棕衣男人意会起身，走去矮瘦男人哪里商量。 “商量什么？”钱图问。 包小济道“应该是商量好，如果遇到土匪不能逃跑，统一好意见。” 钱图点头，应该是这么一回事。 聊几分钟，老山站起身，走过来，看他的表情，应该是谈妥了。 “老山队长，聊了什么。”梁世聪问。 “没啥。”老山淡淡道，走过去。 “哼，还不肯说。”梁世聪小声嘀咕道。 钱图心中爽，看到他吃瘪。 又坐不到十分钟，老山起身，道“好了，继续出发。” 坐左边的棕衣男人与矮瘦男人也起身。 见他俩没有意见，坐左边的人也起身。 钱图有些无语，如果棕衣男人或矮瘦男人有一人觉得没休息够，那么他商队的人还不愿起来。 懒散、一冲而散的结盟，不对，这不算结盟，只是凑队。 “不过声势够大，吓死人。三个商队凑一起，也有四十八人，土匪看到了，也得忌惮几分。”钱图心想，信心增加了几分。 陈二小姐三人上马车。 站着等她们的马车先走，钱图几人跟上，陈府的护卫走在第四辆放物品的马车前面。 矮瘦男人的十二人小商队跟上，离钱图几人五六米。 钱图回头看一眼，心中无奈，老山已经和他们商量过了，他们还是保持着这随时可以掉头跑的距离。只能靠他们壮壮声势了，真遇到土匪，他们是靠不住的。 与走右边包小济对视，默契的无奈笑。 烈日当空，走过两座山后，所有步行的人都汗流浃背，喘略重的气，口喝了水也觉得干。 沿平路再往前走三百多米，便是右弯的长弯坡，长弯坡的左边是斜坡，右边是较陡的峡谷。 “那就是长弯坡？”钱图指问。 “是。”走身后的吕四强道。 前行速度已放缓，前面骑马的老山掉转马头往回走几步，大声道“先到右边林地休息，等到十二点再过去，现在十一点十几分。” 钱图看向右前方，那边平地有一片一百多颗的松树林，林下较开阔。 后面两个商队的人没有意见，他们脸上都紧张。 “应该是过去休息，休息养好力气，如果有土匪埋伏，才有力气搏斗。”钱图心想，“不过，过了十二点就没有土匪了吗？” 地面较平，马车可以驶过去，钱图左走几步，遥看远处的长弯坡。 长弯坡长约七八十米，左右两边坡上长有茂草，茂草后可能埋伏有土匪，左边斜坡后面的山上也可能藏有土匪。 橙衣女汉子走过，感受到她的目光，钱图转看她，见她也看向远处的长弯坡，转回头看一下后，跟在他们后面走去松树林地。 “你对他有好感。”走橙衣女汉子右边的年轻人问。 “不是。”橙衣女汉子磁性的声音道，脸色冷峻。 走她旁边的年轻人回头看一眼。 林地中没有埋伏，这是一眼就可以看出来的，上面的松叶不够茂，下面的沙地硬实、杂草都不多。 拉货马车停在林地外面，陈府的护卫已开始卸马，陈二小姐三人坐的马车则驶入林地内。 钱图快步走过橙衣女汉子他们，走过去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