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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八章、求

    水依然在毫无知觉地流淌着。

    顾知航没有回头,褪了血色的唇有些轻颤,好一会儿,才轻声问:“还要、多久?”

    邵文静静看着这个看似坚强、却轻易就被关于那个人的一句话所击倒的男人,很是不忍,“……越快越好……”

    “越快、越好……”顾知航轻轻笑笑,只是脸上的笑好像是无意识的一般,看得人心里狠狠揪疼。

    邵文蓝色的眸子不受控制地轻轻颤,复杂地看着他强撑的坚强,好半晌,才略显吃力地说:“我一定会尽我全力!”

    尽、全力……

    全世界最顶尖的首席医师,却也只能说出尽全力的话……

    顾知航的睫毛都在狠狠颤抖,可是他却再次有些僵硬地勾了勾唇角,“谢谢。”

    邵文看着他继续切着菜、近乎机械的双手,声音低低的,“你该知道他为什么什么都不说……顾知航,你应该让他安心。”

    顾知航没再说什么,只是很慢很慢地切着菜。

    他要让他安心……

    他当然明白,他必须让那个家伙安心地去治疗。

    可是,他还要怎么做?他还能怎么做?!

    他装作什么都不知道、装成若无其事的模样还不够么?

    还要他怎么做?!

    邵文看着顾知航白得有些吓人的脸,心里难受得几乎透不过气,“对不起!我、没想到会说这些。”

    “嗯。”顾知航声音淡淡的,把切好的萝卜丝放进洗菜盆里熟练地冲洗着,如果不是不正常的脸色和明显僵硬的双手,以及——苍白的手指上那依然渗着鲜红的血的伤口,根本看不出来任何异样。

    邵文不再说什么,转过身去继续给平淑做菜。

    安静的厨房里很快就飘散出浓郁的饭菜香,谁也不知道,刚刚的厨房中发生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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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爸爸,吃rourou,rourou最好吃了!”首护奶声奶气,把一片rou小心地夹到首扬碗里。

    顾思扬也不甘示弱,用勺子把一大块排骨舀到首扬的碗里,一句话也不说,继续吃自己的。

    看着碗里忽然多出来的两大块诱人的rou食,首扬紧紧好看的鼻子,有些暖,也有些馋,却只能佯装无奈地摇头,“你们这两个小家伙儿,又来馋爸爸。”

    首扬到现在依然不能吃不好消化的食物,rou食更是很少吃,他的理由是这几年吃药太多伤了胃,而不敢说当初胃癌的损伤,让他的胃到现在依然没能完全恢复。

    首护眨巴眨巴水灵灵的大眼睛,好像在思考要说什么,顾思扬倒是反应快,点着小脑袋一派认真,“老师说,好孩子不能挑食才能长高高,小爸爸不吃rourou,所以太瘦!”

    邵文被顾思扬小大人似的语气逗得直笑,连李安维都有些想笑的冲动。

    首扬有些郁闷地揉了揉顾思扬的小脑袋,“你这小脑瓜儿里都装了些什么?哪儿像才四岁的小包子?”

    顾思扬立刻仰起小脸,一本正经,“小爸爸,我不是小包子。”

    首护也听得一愣一愣,眨巴着清澈见底的大眼睛满脸疑惑不解,“小爸爸,思思、不是包子,是你儿子。”

    首扬顿时噎住。

    平淑更是笑得差点呛到,吓得邵文好一阵手忙脚乱,一个劲儿要求她“不要笑”。

    餐桌上好久没这么热闹了。

    只是还没吃一半,首扬就不自觉捂了捂肚子,脸色有些发白。

    坐在身边的顾知航眼尖地看到,皱了皱眉,低声问:“药吃了么?”

    首扬点点头,“吃过了,没事儿。”

    只是还没坐一会儿,首扬就坚持不住了,“妈,你们先吃。”匆匆离开了餐厅。

    平淑看着首扬急匆匆的背影,有些担忧,“扬扬怎么了?”

    顾知航没看平淑,“邵文,吃过饭就立刻帮他做检查吧!”停顿了一下,声音微低,“你开的药这段时间全都有按时吃,但是——好像没效。而且最近这几天,肠胃也出了些问题。”

    “没效?不可能,怎么会没效?”邵文眉头略微皱了皱,忽然注意到顾知航刚才说的是——肠胃问题,脸顿时一沉,立刻站起来大踏步朝楼上走去。

    “小爸爸吃坏肚子了,”顾思扬嘴角上沾了一粒米饭,配上一本正经的小表情,可爱得让人想咬一口,“小爸爸不吃rou,所以肚子疼。”

    挨着坐的首护瞅着顾思扬嘴边的那粒米,慢吞吞地点着自己的小脸,“思思,你这里有一粒米,老师说,不能浪费。”

    然后再慢吞吞趴过去,伸出小舌头,把顾思扬小嘴儿边的那粒米舔进嘴里。

    顾思扬居然没有任何反应!

    原本还在默默担心首扬身体的平淑被两个孙子这“惊世骇俗”的举动吓得脑子都空白了。

    好半晌,平淑才慢慢反应过来,确定自己没眼花。

    看着白白嫩嫩无知无觉的两个小孙子,平淑郁闷地想哭,心想,这两个小包子不会遗传顾知航他们两个、也是只喜欢男人吧?

    李安维倒还好,震惊了一会儿,就继续淡定地吃饭。

    顾知航看着平时直勾勾的眼神和纠结的神情,自然能猜出她在担心什么。唇角略微笑了一笑,若无其事给两个儿子还有平淑夹了菜,同样不说话。

    楼上的邵文并没有看到这一幕,就算看到,他现在也没有其他心思再去关心什么。

    站了好一会儿,洗浴室的门才打开。

    首扬腰都快直不起来了,脸色明显发白。

    “真是、有够丢人的!”看到门边双臂环抱的邵文,首扬勉强勾了勾唇角,腿脚发软地栽到床上,“色胚,再给我开点药吧!”忍不住捂着肚子直皱眉,“前几天每天去两三次,这两天又严重了,而且、很疼。”

    邵文的脸色很不好看,大步跨上前,拨开首扬的手,飞快地按着他的腹部,“这里疼?”

    “唔!”首扬不敢叫出声,嘴唇都没了血色,“你、轻点儿!”

    邵文的手臂再次抱起来,语气都变了,“症状呢?有没有便血?”

    首扬有气无力地点点头,闭着眼,整个人很不好地软在床上,“吃了好几天药,没用。”

    “给罗抿良打电话,我要带你回温哥华!”邵文的脸色有些发青,似乎在努力隐忍,“马上就走!”

    “回、温哥华?”首扬一颤,猛地张开眼,“为什么、现在就要回去?……你不是说、可以给我三个月的时间?现在才……”

    “你现在已经是肠炎!之前犯疼的事别以为我不知道!”

    首扬吃力地爬起身。他这才发现,邵文满脸严肃,并不是在开玩笑,不自觉有些慌,脸更是白得有些吓人,“阿文,我、我只是……闹肚子……”

    “阿维告诉我,你那天咳了血!”邵文脸色铁青地低吼,“你现在拖的,全都是你的命!”

    首扬脸上慢慢显出害怕的神情来,一双浅褐色的眸子也满是慌乱,总想解释什么,却一句话都说不出。

    犯疼的时间间隔越来越短,他自己明明最清楚,却总抱着一丝侥幸。

    还有……咳血?

    邵文说的“那天”是哪天?安哥儿应该不会知道那天早上自己咳血的事儿!难道说……去海洋馆那天、也咳血了?

    首扬的脸都有些僵硬了,好半晌,才努力挤出一个笑,“阿文,我还能坚持,再给我一些时间、好不好?我……”

    “我给你浪费的时间,谁给我救你的时间!”邵文额头的青筋都在剧烈跳动,“小护和你的骨髓配对已经成功了,这是你最后的机会!我必须马上带你们回温哥华!现在就走!”转身就离开。

    “邵文?!”首扬一惊,慌忙跑下床,却双腿一软,摔在厚厚的地毯上,发出沉闷的声音。

    邵文听得心都颤了一下,却命令自己不准心软。

    首扬顾不上疼就挣扎着爬起来,扑上前拽住邵文的衣袖拦住他,“阿文!不行!……现在、真的不行!”

    邵文的拳头已经握得僵硬颤抖,“你是在让我后悔答应让你回来!”

    “我……”

    邵文硬起心肠,掰开他的手指就要走。

    “阿文?阿文不要!你不能、不能这么……他会知道!他……”首扬慌张地用力抱着他的腰,不让邵文就这样出去。

    邵文的呼吸都粗重起来,脸色阴沉得骇人,一个大力甩开首扬。

    他对首扬的身体再清楚不过,现在耽误的每一分每一秒,都能成为首扬最后的催命符!他绝不能心软!

    “阿文?!……我、……求你!”身后根本拦不住他的首扬声音突然变得压抑,一屈膝,竟直挺挺跪在地上!

    ……求……?

    邵文脚一顿,懵了,仿佛听到了最不可能听到的声音,慌忙转过身,竟看到首扬居然对着自己双膝跪下!

    “你、你……”

    邵文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个骄傲得连命都可以不要的男人,这个脊梁从来不会弯一下的男人,这个从不会向任何人低头的男人,居然会这么轻易地跪下?!

    “阿文……我、求你……”首扬的眼隐隐泛起了红,双手攥得紧紧的,艰难却执拗地说出他曾认定永远不会说出的话。

    “求、我?……”邵文的眼也一瞬间红了,近乎咬牙切齿地瞪着他,“你居然、……你连自尊都不要了?你为了他连自尊都不要了是不是?你居然求我——眼睁睁看着你去死?!”

    “我只要一点时间!三天!三天就好!”颤抖的泪花在眼眶执拗地不落下,首扬的嘴唇都在轻颤,“我不能、不能让他知道!……他会无法接受的!……如果我死了……如果我回不来……我……阿文我求你,再给我一点时间!我让他安心让他相信我还会回来,然后立刻跟你回去,好不好?阿文……”

    邵文一句话都说不出,有透明的液体不受控制地从他深邃的眼眶里滚落,邵文努力抬起头,却始终无济于事。

    首扬倔强地不站起来,紧咬着唇看着被他逼成这幅模样的邵文。

    他一直都知道,他这辈子最对不起的人就是邵文!可他的心肠却还是这么坚硬如铁,还是能狠下心把自己最重要的人逼得全身僵硬!

    “你、起来!”邵文的声音都变了腔调,拳头攥得不住地颤抖,好像下一秒就会狠狠砸过来一般!

    首扬却咬紧了唇瓣,执拗地一动不动。

    邵文恨得双眼猩红,牙齿更是咬得“咯吱”作响,有细细的血丝从他攥得青紫的拳头里渗出。

    首扬抿紧唇看着邵文的手,双眼都被刺痛,颤抖的液体从眼角滑落,却始终咬紧牙关不说话。

    “好……很好!……”邵文的脸僵硬得直哆嗦,双眼瞪得猩红得骇人,“你眼里就只有那个混蛋是不是?是不是?!你对得起兄弟们么?你对得起你自己吗?!”

    “阿文……我、……知道对不起你……我——求你!……”首扬的声音低沉得仿佛只剩下模糊而粗重的气流。闭上眼不敢再看这个一次次为自己放弃所有的男人,任由愧疚的泪水大颗大颗坠下。

    邵文死死看着首扬没有一分血色的脸,目光猩红得骇人。

    这些年,无论多么痛苦多么垂死挣扎,他始终没再放弃过什么,始终咬紧牙关拼命活着——拼命活着回来见那个人!

    可是现在同样是为了那个人,他却要自己眼睁睁看着他浪费掉这紧迫万分的机会?!

    首扬始终紧紧咬着唇隐忍而屈辱地跪着,单薄的身体僵硬而颤抖,却始终不肯起身。

    哪怕这个人是邵文,他也不能接受自己这般低声下气!

    可是……

    为了那个人,他不得不放下所有的骄傲!不得不狠下心肠这般逼迫多少年始终拼命救自己的邵文!

    清冷压抑的房间里,连空气都几乎停滞,只剩下邵文骨骼捏得“咯吧”作响声!

    许久之后,邵文才用冰冷沙哑的声音说出一句诅咒般的话,“如果你敢死,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你,更不会原谅顾知航!”俯身抱起已经跪得双腿麻木的男人,把他放在床上,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房间里,隐隐传出低低的压抑的抽噎声,“……阿文……对不起……我、对不起……”

    邵文一走出房间,就看到门外站着的顾知航。

    他还是一如既往的面无表情,他的目光还是那样深邃不见底,可是他的脸,却苍白得没有半分血色。

    见邵文走出来,顾知航没说话,只是淡淡看了他一眼,好像什么都没发生的模样。

    邵文猩红的眼睛带着明显的恨意,狠狠瞪了他一眼,转身走了出去。

    顾知航有些僵硬地弯了弯唇角,依然悄无声息地站在门外。

    门内,华丽的正红色大床上,首扬的胳膊横在眼前,纤薄的唇被咬得红肿。

    他忍不住弯曲着双腿侧过身去,紧紧搂着弥漫着那人特有的清新体香的被子,狠狠哽咽。

    有热热的液体断断续续滑下眼角,浸湿他遮住双眼的手臂。

    这些年他都熬过了,却依然逃不过命运的残忍!

    现在不是六年前,不是他生死未卜地被带离!

    他每一天都幸福地和他的家人、和那个人生活在一起,他好不容易才又得到了曾经的完整,怎么能再次生生离开?

    首扬缩在宽大的床上,把自己蜷成小小的一团。

    只要可以活着,只要可以陪在顾知航身边,他愿意每日每夜都承受那蚀骨的疼痛!

    可为什么还是不行?

    为什么连一点点时间都残酷地不给他?

    “顾知航……”首扬不敢叫出声,只能在喉咙里发出模糊的气流。

    他不想离开!

    “顾知航……”

    睡袍散乱的男人把头埋进宛若新婚的正红色描金被子中,想一辈子不出来!

    那双微凉的大手轻轻抱起他,拨开他凌乱的长发。

    首扬的身体僵了一下,不敢抬头,也不敢说话,用胳膊遮着眼睛,不敢拿开。

    顾知航把他搂进怀里,声音一如既往的清淡中带着点点心疼,“怎么现在还不如一个孩子?不过是闹肚子就能疼到哭?”

    热热的泪再次涌出,首扬往顾知航怀里钻了钻,手顺势捂着肚子,“我只是、有点儿疼……才没哭!……”guntang的液体浸湿顾知航胸前,首扬的声音断断续续,“你丫的……不准、笑话……我……”

    “嗯,不笑话。”顾知航搂紧了怀里瘦弱得再无当初半分骄傲飞扬的男人,死寂的眸子里一片虚无,好像再看不进任何人和物。

    楼下,不知道什么时候悄无声息了,若大的顾家,好像只剩下二楼卧室里的两个人。

    落地窗的遮阳窗帘拉开,精致轻盈的宫廷纱帘遮得窗外景色若隐若现。

    静悄悄的空间,容颜倾城的男子偎依在英气逼人的男人怀中,给人岁月静好的错觉。

    首扬失神地想,如果时光能在此刻静止该多好?

    顾知航把首扬有些发凉的脚盖进柔软的薄被里,下巴抵在他的头顶,轻轻摩挲着,“在想什么?”

    “我和阿文……过两天、要回东都一趟……”首扬的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轻颤。

    “嗯,”顾知航的声音很平静,“回去干什么?”

    “老子是TOP老大,回去、还不是天经地义?”首扬努力让声音听起来正常些,“再不回去,他们都不认得老子了……”

    “嗯,”顾知航的语气依然淡淡的,没有任何怀疑,“回去多久?”

    “……应该、不会太久,”首扬紧闭上双眼,湿漉漉的长睫粘在一起轻轻颤,美得让人心碎,“老子、待一段时间就回来!……你敢趁老子不在拈花惹草的话,老子炸了你的古贝诺斯!”

    “嗯,你要是时间太长,我就拈花惹草,等你跑回来炸了我们的公司,”顾知航深褐色的双眼近乎空洞,脸色也白得可怕,却依然语气如常地说出每一句话,“然后,你就必须养着我和妈,还有那两个小混蛋。”

    “顾、扒皮!”首扬的心都在狠狠哆嗦,狠狠咬着嘴唇,强忍着哽咽,“……我还要、带小护一起去东都……那帮混蛋、早就想见见我儿子了!……小思就不带了,省得、你和妈在家寂寞……”

    “嗯,”顾知航继续不动声色地平静答应着,“正好、让你们TOP见见未来的少主人。”

    首扬的唇角颤抖得几乎不成样,却依然挣扎着扬起,语气轻快地笑骂,“顾知航,你个……吃骨头不吐渣的混蛋……”

    “嗯,这句话,你已经说了很多年了,”顾知航声音轻轻的,“下次换换,都不新鲜了。”

    首扬似乎想起那些年他还是古贝诺斯的秘书长时、经常吼顾知航是“顾扒皮”的嚣张挥霍时光,忍不住弯着好看的精致唇角。

    “顾知航,阿文、需要陪我一起回去,妈这里、就只有你了……”

    “嗯,”顾知航低头轻轻吻着怀中男人的额头,死寂的眸子似乎已经不会转动,“连你我都能照顾好,更何况是妈和小思?……你放心,我会把他们养得白白胖胖的——等你们回来。”

    首扬的唇角轻轻颤抖着,“好……我就相信你这一回……”

    低低的声音持续好久。

    日头已经偏西了,房间里渐渐暗了下来。

    四周静悄悄一片。

    怀里的人不知何时安静地睡着。

    紧抓着顾知航衬衣的指头不受控制地松开,纤白的手臂垂了下去。

    顾知航的心随之狠狠一颤!

    首扬却只是睡着了。

    他睡得那样沉,沉得让顾知航真害怕他会永远不会再醒来。

    可心底却又隐隐有一份期待,期待首扬就这么睡着不要醒来,那他就能永远这么抱着他,一直一直在一起。

    一遍遍摩挲着怀中双眼通红的男人软软的长发,顾知航语气轻柔得像虚幻的梦呓。

    “你放心,我不知道的,什么都不知道。……”

    “不知道你的手早已经废了……”

    “不知道你疼的时间、越来越长……”

    “不知道你昏迷的时候还在咳血……”

    “不知道、你必须马上离开……”

    有冰凉的液体滴落在首扬熟睡的脸上,慢慢滑进依然微肿的唇角,一片苦涩。

    睡梦中的男人,不安地摸索到身边令他安心的男人,不自觉紧紧抱住,“……顾知航……”

    一个比哭还要让人心疼的笑僵硬哆嗦地绽放在顾知航雕塑般没了任何生气的脸上,“你的理由、这么蹩脚,还要让我拉低智商地配合。……你看,我这么好的男人、哪儿找?……你舍得、不回来?……”

    偌大的空间,痛得让人窒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