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1章
有一位圣堂武士看着泽灵说：“主人……她怎么办？” “她？”泽灵眨了眨眼睛。她已经习惯了与珊蒂斯同乘坐骑，以至她几乎忘了一点：此刻已经不能让这个小姑娘再跟着自己奔赴前线了。 珊蒂斯似乎感觉到了什么，她握紧了缰绳说：“我要跟你一起去。” “不行。” “我是个好射手！父亲把我训练得很好！我不比她们任何一个差！” 尽管形势危急，她的这句大话还是让很多女祭司笑了起来。 “有这么强吗？”有人很委婉地嘲笑道。 泽灵握着珊蒂斯的手说：“不，你还是留在这里吧。” “可是——” “下来，珊蒂斯。” 孤儿眼中噙满泪水，下了坐骑，然后抬起头，用银色的大眼睛看着泽灵，这让后者感到非常愧疚。 “我很快就会回来的，珊蒂斯。你应该知道在什么地方等我。” “是……是的……主人。” “出发！”泽灵命令其他人道。如果是艾尔让她肩负此任，她就应欣然承受，并且要竭尽全力，以不辱使命。同时，尽量让受到艾尔庇佑的战士们活下来，也是她的职责之一。 为此，哪怕是牺牲自己，她也在所不惜！珊蒂斯目送着她们离去，直至消失。孤儿的脸上全是泪，她紧握双拳，心跟着远处的战鼓声、死亡的哭喊声一起跳动。 珊蒂斯再也无法忍受了，她跟在圣堂武士们的后面跑了起来。 虽然克拉苏斯对泽拉图说奥非罗很快就会到达，但他还是坚持要跟泽拉图一起朝主战场方向前进。他这样做并不是因为这样可以争取时间。根本不需要那样。 一头年老的病虫也可以在短短几分钟内飞完他们将要走过的路，而对于因泽拉图的神奇禁制而痊愈的奥非罗来说，这段路程大概只需要一分钟。 现在正徒步前进着，之所以这样是因为执政官需要靠走路来维持自己的耐心。他也想用禁制加快速度，但经过那场灾难以后，他再也不敢造出另一扇通往目的地的传送门来了。现在只能靠奥非罗了，然而即使有一条行动敏捷的虫来载他们。克拉苏斯还是觉得时间紧迫。情势危急，而他也别无选择。 如果奥非罗能够迅速地把他们带入战场，那也许还可以力挽狂澜。否则—— “克拉苏斯大师！我好像看到身后有什么东西了！” 他回头看了一眼，心里祈祷着千万不要又是陈风的追兵。一个巨大的身影朝他们径直飞来。毫无疑问，他也看到他们了。 克拉苏斯感觉到内心一阵兴奋，他笑了笑说：“是奥非罗……” “太好了！” 奥非罗奋力拍打着翅膀，每拍击一下似乎就可以飞一英里远。很快，奥非罗的身影越来越大，终于他的表情也清晰可见了，克拉苏斯看得出来，他现在正一脸轻松的样子。 “你们在这儿！”他的声音如雷鸣，他在他们身后降落下来，“虽然我已经是全速飞行了。但每秒钟还是让我觉得像一个小时一样。” “很高兴与你重逢。”执政官说。 奥非罗低下头，好奇地看着克拉苏斯，好像对他的什么东西感到很迷惑：“真的是这样吗？” 他问话的方式让克拉苏斯吃了一惊，看来执政官的真实身份奥非罗已经了然于胸。 “是的。”他对另外一个自己回答说，“确实如此。” “还有你。”奥非罗转身对泽拉图说。“我永远欠你一笔，星灵。” “没必要这样说。” 巨虫反驳道：“你这样说，是因为你没有面临过死亡的威胁。” 克拉苏斯眯起眼睛，说：“你受到了攻击，是吗？” “嗯，陈风手下的黑虫！他们都疯了！我杀死了一头，却被另一头逮上了。不过现在他也死了。” “和我担心的一样。”由于陈风魔咒的作用。克拉苏斯说不下去了。无奈之下，他只好换个他可以讨论的话题：“我们必须回到罗生和其他人那里，你可以带我们去吗？” “上来吧，我们马上上路。” 他俩顺着奥非罗的意思跨上了他的肩膀，奥非罗伸展开翅膀，缓缓地起飞了。他先在空中盘旋了两周。然后朝着战场的方向飞去。 他们一路飞着，克拉苏斯一路不停地回头看着。他可以肯定，众虫出击的时刻就要到了，虽然目前他什么也没有看到。这给了他希望，他还来得及在陈风叛变前想出一个应对之法。如果黑虫的杰作万虫之魂中潜藏的邪恶力量能被抑制住。或者让一个没有恶念的人来掌控它，那么他们就可以击败恶魔，他的同类也就不会濒临灭亡了。 “我们应该快到了。”泽拉图叫道，“空中起雾了！” 没错，恶魔所到之处弥漫的那层腥臭的浓雾，正向他们袭来。奥非罗想尽量飞低一点，但为了不失去方向感，他也常常不得不使自己的躯干擦到了地面。然而事实证明这招行不通，这时他说：“我必须往高处飞，或许还能摆脱这团迷雾。” 他们穿越浓雾升向高空。克拉苏斯眯缝着双眼使劲看去，却最多只能看到奥非罗的鼻子，有时甚至连鼻子都被雾气遮住了。他知道，在能见度这么低的情况下，奥非罗要前进，就必须依靠嗅觉与其他感官。 “雾气应该有个尽头吧！”奥非罗大声说，“一定要找到，哪怕让我——” 突然，在他们面前出现了一个长着翅膀的东西：是一个末日守卫。他一看到奥非罗就迅速躲进了雾中。 奥非罗立马追了上去，也让克拉苏斯和泽拉图不得不抓紧他的身体。 “别管他！”克拉苏斯喊道：“我们必须到战场上去！” 然而奥非罗快速飞行产生的狂风吹散了他的声音。克拉苏斯又拍起奥非罗的脖子，但由于那儿有坚硬的虫鳞，奥非罗也没有注意到。 “放点禁制怎么样？”泽拉图大声说：“只要能引起他的注意就可以了。” 克拉苏斯曾想过这么做，但他还有其他考虑：“如果他受到惊吓一摇晃，我们就会掉下去的！雾太大，他没有办法在我们落地之前把我们救起来。” 两人只好眼睁睁地看着奥非罗继续追击，他们所能做的只是压低身子，寄希望于奥非罗能尽快追上那个恶魔，或者干脆放弃。 然而，想到年轻的时候自己有多固执，克拉苏斯就能推断出奥非罗是不会轻易放弃的，现在他的固执给所有人带来了麻烦。 恶魔又在视野中若隐若现起来。这个长着角的、面目狰狞的家伙拍打着一对红色的翅膀奋力飞行，连他也知道自己是无法和身后这个巨无霸斗的。 克拉苏斯皱起了眉头。末日守卫天性狡猾，而且在迷雾中他的视力远远好过他们。这个恶魔应该有办法甩掉奥非罗，很明显，后者要追他很吃力。如果不是因为恶魔几乎在直线飞行的话—— 克拉苏斯忽然间明白了一切：“泽拉图！做好准备！我们就要受到攻击了！” 泽拉图四下环顾，想在大雾中找出一个敌人来。 很快，他们看到了大批的敌人。 长着翅膀的恶魔战士从四面八方朝他们三个攻来，至少有六个恶魔从奥非罗下方飞上来，目标是他的胸部和腹部。还有一些家伙从上方俯冲下来，企图把坐着的两人杀了或者从奥非罗背上弄下来，另外一些人则拍打着翅膀，想要进行前后夹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