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一塔
“立青，你先来吧，让林秋他们准备一下。小心点，别大意。” 梁书华嘱咐了两句，和另两人一起跟着老人来到了隔间。 老人手里托着小茶壶，一边喝水一边讲解道：“在这个小房间里你们可以休整一下，我给你们介绍一下流程。你们准备好以后，一旦进入前面房间，挑战就算开始，你们将随机对战守塔人，塔会把他们的实力限制在一塔左右。内塔的人全程监视，所以不要期待守塔人会放水。你们有什么小伎俩尽管使，只要不致命，能打败守塔人，就算通过一塔。哦，还有，如果你们没有现成的武器，可以用门口的铁棍，闯一塔的话足够了。要是你们不使用武器，守塔人也不会用。” 老人指着门口，几根大铁棍子竖在那里。 “有什么疑问吗？” “老先生，只要击败守塔人就算通过吗？没有别的条件？”林秋没话找话，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这就够难了！你还想要什么挑战！”陆仁赶紧打断他的话。 “是的，击败守塔人就行，不管用什么手段。”老人乐呵呵地说。 林秋没有理会陆仁，继续问道：“那么怎样才算击败守塔人呢？” 闻言，老人眼前一亮，几乎没有人想到这种细节。 “守塔人主动认输，或者失去战斗能力，这种不用多说吧？除此之外，其实还有两种情况也算。” 说着，老人竖起一根手指，“一是破坏掉守塔人的束缚。” 然后老人又伸出一根手指，继续说道：“二是守塔人用源力主动冲破束缚，发挥出超过一塔的实力。” 正说着，那房间的墙上忽然亮起金光，从金光里面走出来一人，穿着乳白色连体衣，衣服上奇异的红色纹路发着淡淡的光，林秋感觉到，那人周围的源气流动都缓慢了许多。 “那身衣服就是束缚，既可以限制守塔人的实力，又可以抵挡一些伤害。”老人继续解释道。 “也就是说，不仅要击中他，还要有足以破坏束缚的攻击？” “既然能抵挡攻击，那第二条是怎么回事？”陆仁又插嘴道。 “你说话之前能不能先过一下脑子！”梁书华很是无奈。 “说话不都是过嗓子吗？” “……” “如果你的实力很强，仅凭一塔的束缚是抗不下你的攻击的，所以守塔人要用更强大的实力来应对。”老人倒是不慌不忙地说。 “有这实力还要闯一塔？没人能做到吧？！” “有这条规定就说明肯定有这种情况。远的不说，小梁就是。”老人用端着的茶壶嘴朝梁书华比划了一下，又转头说道：“那个没觉醒的小子也是。” “啊？”陆仁呆在原地，他顿时感觉和周围的几人格格不入。 “薛大哥，好久不见！”立青看到金光中走出来个眼熟的人，心里便有了底。 “又是你小子啊，上次我出手重了些，你不会记仇吧？” “哪里会，都怪我下手没轻重，薛大哥你才会用二塔的力量。”说着，立青拿起一根铁棍，“不如这次你去掉束缚，咱们痛快打一场，也好让我见识一下二塔的厉害。” 看着眼前天真无邪的立青，那人想了想，说道：“也好，这身束缚也怪难受的，我回去跟上面报告一下，估计会让我换上二塔的束缚，对你来说应该也足够了。” 那人转身走进了金光之中。立青看不到里面的状况，便拄着铁棍守在金光的旁边。 “怎么没开打？不是一到房间就开始了吗？”陆仁探头看向立青，看热闹这事他最在行了。 然后陆仁又回头问道：“守塔人换二塔的束缚了，是不是只要赢了就算打过二塔了？” “唉……这孩子真是乱来……”老人摇摇头，“没这条规定，输了也就输了，赢了也只能算闯过一塔。要是真赢了，也要到下次才可能有新规定。” 梁书华自顾自地闭目养神，似乎对这场战斗毫不担心。 不一会儿，那人从金光之内重新走出来。 “小子，上面不让……” 才刚出来半个脑袋，那人迎面撞上一闷棍，只听得“邦”的声响，铁棍结结实实打在脑壳上，那位薛大哥二话不说直接躺地上，很快被人拖了回去。 “呵呵，还是记仇。”看到立青把棍子丢在一边，甩着被反震地发麻的手，老人呵呵一笑，大声宣布道：“守塔人失去反抗能力，立青，闯过一塔！” “这也行？”陆仁目瞪口呆，他一直以为闯塔是一件神圣庄严的事情。 果然是“任何手段”都可以啊！ 听到老人宣布结果，立青丢下铁棍，长舒了一口气。也许因为已经成功闯过两次一塔却没有被承认的缘故，现在并没有想象中的高兴。 “干得漂亮，立青！”立青回到隔间，林秋恭喜道。 “下一位是谁？” “陆仁，你试试吧，第一次打不过不丢人。”梁书华淡淡地说。 “啊？我……我还没准备好，还是秋哥你先上吧……”陆仁嬉皮笑脸地把林秋推到门口，林秋也不拒绝，小白从他怀里跳了下来，顺着立青的衣服爬到了他头上。 “来，乖小白，到我这里来……”陆仁朝小白伸出去手，小白立刻冲他龇牙咧腿，陆仁便尴尬地把手缩了回去。 “你还是好好准备吧！”立青没好气地说。 “唉！有人来了！”注意到金光中又有一位穿着束缚的人走出来，陆仁立刻来了精神。 “第一次闯塔，还请前辈手下留情。”林秋朝那人拱拱手。 “小屁孩说话倒是挺老成。用不用武器？”那人打量着还没到自己肩膀的林秋，笑眯眯地说道。 “不用。” “那好，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我想再确认一下……”林秋也打量着对方，话没说完，那人忽然一个箭步冲上来，沙包大的拳头朝着林秋胸口打来。 “唉！老头儿！看到没有！他偷袭！不讲武德啊！这不能算吧这个！”陆仁又开始絮叨起来，幸好没人理他。 像是早有准备一样，林秋双掌迎上，同时向后一跃，借力拉开了距离。轻飘飘落地后，林秋继续说道：“是不是只要你认输，就算闯过了一塔？” 那人一击落空，不满地冷哼一声，速度不减，再次冲到林秋面前，抬手便劈—— “想我认输？再回去练两年吧！” 看着林秋闪转腾挪，隔间里的陆仁似乎比林秋还要着急，一边喊一边挥舞拳头：“哎呀你躲什么呀！打他！出招啊你！有破绽！哎呦多好的机会！打呀你！打他！” 几个回合下来，林秋躲那守塔人的攻击游刃有余，而那人则累的气喘吁吁，终于停了下来。 “小子，我不打了，没意思。”说着，守塔人退回到最开始的位置。 立青默默看着林秋的战斗，左手抱着小白，右手给它挠下巴。小白享受地眯着眼，发出“呜呜”的气泡音。他明白守塔人攻击全部无效的憋屈心情，从这点来看林秋已经赢了一半了。 “你来打我吧，能破掉我的防御，就算你赢。”那人摆好架势，准备接招。 “这样就算闯过一塔？”林秋又确认一遍。 “打赢我就通过一塔，有什么问题？”那人有点不耐烦了。 “你不早说。”林秋微微一笑，左手抬至胸口捏了个诀，右手凌空一指，只觉指尖气流扰动，有无形之物在此处聚集。 “聚气成刃！” 那守塔人一惊，浑身源力躁动起来，只听“嘭”的一声，衣服上的纹路像是滴入清水中的墨一般消散，滚滚源力涌上双臂，想要接下这一击。 “发生了什么？”因为一切过于突然，陆仁只看到林秋朝那人一指，那人双臂交叉在胸前，然后就飞了出去。 “守塔人冲破束缚，林秋，闯过一塔！下一位！” “这就完了？”看着悠闲喝茶的老人示意轮到他了，陆仁一脸懵地原地转圈。 林秋也回到了隔间，一副意料之中的样子，就像是“成功吃了一顿午饭”一样。 “不错，要不要继续闯二塔？”老人笑呵呵地问道。 “实力不够，下次一定。”林秋摇摇头，又看向立青，朝他微微扬了一下头。 “陆仁，到你了。”梁书华提醒道。 “啊？梁先生，我能不能……” “刚才你还说林秋没有抓住攻击机会，现在你可以大展身手了，快去吧！” “哎呀，梁先生，我先热热身，我……” 陆仁一脸不情愿地被梁书华推了出去，刚才那位守塔人也已经回去，换出来新的守塔人。 “别怕，你看立青他们多轻松，一塔也没什么难的。”梁书华安慰道。 “别把我跟他们比啊！”陆仁想回去，奈何梁书华就堵在门口，只能上了。 “那好……”陆仁拿起一根铁棍，看到对面的守塔人也去拿铁棍，便又连忙扔掉。 “那个……要不换二塔的束缚，放开了打……” “不换。”那人冷漠地看着陆仁。 “……飞！”陆仁忽然学着林秋朝那人一指，那人当然没有飞起来。 陆仁尴尬地把手收回来，挤出一个笑来：“那咱就……开始吧？” “好。” “呀——”陆仁拉开架势，自顾自地打了一套拳，回过神来再看那人时，那人已经到了陆仁旁边。 陆仁咧嘴一笑：“嘿嘿，别打脸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