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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茉姐儿已经睡熟了,床柜上是沃蓝留下的各种吃食瓜果,看来警方的人已经撤了。阿木尔起身去洗手间,屋外沃蓝拄着胳膊守在门口。她决定悄悄地离开,事情远没有结束,此刻最为担心的是云阿姨。从进去到现在都还没见过儿子,非要亲自去看看才好。 她轻轻地掩上了门,走廊里却来来往往是警方的人。有几个熟脸儿穿着便衣,阿木尔在很小的时候便打过照面。几个人聚集在对面病房的门口,在私语些什么,开门出来的同事碰一鼻子灰,先后离开了。待他们走远,她摸了过去!透过细长玻璃病房中正是云阿姨。一点都不意外,云阿姨那里依旧没能瞒得住,她只想躲,没得胆子去面对。可是又要躲到哪里去,迟早有这一遭,是好是坏都要有一个结局作数。 “是席染吧,快来坐快来坐!” 尊父姓的汉人名已然是太久没人记得了,就算是茉姐儿也在刻意回避有关于这个男人的痕迹。云阿姨的反应好奇怪,阿木尔做不得反应随即坐停,万千思绪不知从何说起也只是怔怔的被动僵持着。“你瞧瞧,这么久没见小染也出落成大姑娘了,刚刚云帅还说呢,说你的黑板字写的忒难看了!”阿木尔心思一定,也没什么可回避的问题。这一句实话,怕是她已经等得太久了,总不能让老人家听不到半点实话,一直诓骗下去。她不敢抬起头,眼神定格在地板的条纹上,一鼓作气都秃噜了出去,将包袱扔给了云阿姨,等待风雨的来临。 云阿姨像是突然被灌了归魂汤一般,神色清明瞳孔聚焦,昔日的战友送来慰问的鲜花一点不带浪费的砸在了她的脸上。带刺的枝干顺带划破了面孔,还有作息的茶水。难听的话不需要草稿,是声嘶力竭的谩骂,有出于自己的无奈,有对命运的不公平。她只想儿子好好地,为此可以牺牲掉所谓的脸面和正义道理。因为最无道理可讲的事儿都已降临在们娘俩身上,她怨得阿木尔,以及与他有关的所有人。 病房外的护士闻声赶来,在拉扯中声声劝阻云阿姨保持理智结束纠缠。沃蓝第一个冲出来拉走了阿木尔回到病房里,茉姐儿也困乏的慌忙醒来,搞不清状况。 沃蓝捂着脸揉了一遍,驱散困意在酝酿即将要说的话。 “你是怎么想的!现在事情还未定性,云阿姨见不到儿子指定要闹,你还凑上去给她折磨,你是要扮演天使吗?你最伟大,无私奉献吗?”未等沃蓝把话说完,茉姐儿甚是激动,抱起暖瓶说是要去打点热水去连忙出去了。 ”茉姐儿昨个你走了没多久就去登门道歉去了,云阿姨这才知道云帅进去的消息,瞬间就疯了,邻居报了警在医院住下了。过来的干警很多谁都不敢去过问这件事儿,你非要去蹚这趟雷!“ “你怎么还在这里,一天一夜你都不需要回家吗。”阿木尔又开始情绪发作了,每当害怕难过的时候,像个刺猬一样把身边的人都轰走才作罢!沃蓝并不与她正面冲突,只是留下一句话:如果你是想要从医院溜走,我可以帮你,随时。”便关了门,继续去守着门了。 阿木尔试图收拾心情将衣服换下,装模作样的咳嗽了几声,沃蓝在窃笑她总是啪啪打脸帅不过三秒!沃蓝走到二楼去找茉姐儿攀谈,她从楼梯一闪而过,迎面进来的一行人打听阿木尔住在哪个病房,她故意缓慢了脚步。来访登记时年迈的长辈叫做沃康,是沃蓝的族人长辈,来医院寻我却带着好些个礼物和营养品,这是要拜访见客的意思!阿木尔担心这一行人是来对付茉姐儿的,也恐沃蓝太久没回去了,转身回来迎了上去:是沃康叔叔吗,我是阿木尔,沃蓝在哪里我带你们去吧! 沃家人被突然打了伏击,面露尴尬连忙寒暄了几句,就在她的带领下去往一个关起门来可以谈事儿的地方,再无言语。 二楼沃蓝正在和茉姐儿说些什么,阿木尔打断了谈话,推门招呼人进来。茉姐儿似乎有些激动,见到沃蓝家里人不知是哭是笑,左右踱步奉承;“茉姐儿,先不要忙坐下来吧! ”是茉莉吧,哎呦真的是太久不见了怎着你又清瘦了不少!”先礼后兵的铺垫差不多了,沃蓝的爷爷见到了孙子,紧接着开始了主题!”今天我们去巡手里的铺子,孙掌柜说有两笔账跟阿木尔有关,老东西做不得主把当票交了上来,你说误会了不是?咱这一家人账不账的都好说是不是!“ ”爷爷,这件事我回头跟您解释!“ ”这一家人都在,有什么事情你说呗!“ ”好了!都别说了,钱是我借的我承认!这是当时的当票和字据,我知道牧场的合同外公很早就卖了,已经跟我们家没有关系,从账上支钱是不合规矩的我知道。这是借条我早就写好的,这一万块我来还。“ ”瞧你这话说的,怎么真的让咱孙女还这钱,再说这么多钱你小小年纪怎么还的清呢是不是,不敢胡说的!“ 那便是我的事了,反正茉姐儿和我还有见青叔叔都在这里,这一家子不见得都能消失吧!”她有失体统的针锋相对总归是不至于让茉姐儿难堪,尽管没有给沃蓝留面子,也是一个他划清界限的好时候吧。“阿木尔还是跟她爸爸一样哈,伶牙俐齿的特机灵!哦对了,沃蓝下个月要去美国结婚了,女方是他的大学同学一个南方女!我这不是过来看看阿木尔伤好点了吗,这红包你们留下是咱们长辈的心意,还有请柬,等伤好了正好赶得上咱这边也会摆一桌庆祝一下的!“母亲心神满是伤心,不敢接受怎么说好的就突然就变了天!沃康叔叔,咱之前不说说好了吗,怎能突然变卦呢,我闺女...茉姐儿,把请柬收着,奶奶还举着呢。” 沃蓝根本坐不住了,说话功夫跟爷爷吵吵起来,整个楼层震得巨响! 医院治安处的人推门警告才平息了下来:这是当然,我还有茉姐儿要照顾,还要去读书,未来是漫长的光明前途,怎么会随便嫁了人呢!“这听起来毫无干系的牵强理由总算是使得这场差强人意的见面可妥当的结束了吧,沃蓝摔门离。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阿木尔都没有再见过沃蓝,偶尔的消息,也只是只言片语的诟病或是赞美。 眼前的红色礼盒开始刺眼,母亲再也无法控制原本就柔弱的个性。沃蓝一家离开后的许久,握着新人请帖,钻在女儿的安慰的怀一片声泪,屋外依旧是忙碌的人来人往,云阿姨已经睡着了。 第二天的清晨,医院总是每天有要有人要离开,悲喜不相通。阿木尔从走廊路过隔壁房的住院间,是那日被驱赶的梆子戏拉二胡的师爷。屋子里都是治安队警察,大约在盘问东家屋里丢失的钱财。这位长者是雷打不动,甭管是谁过来费这口舌都不顶事儿,一概什么都不知道! 阿木尔回到病房,警察已经在等候了。 阿木尔认出了其中的这位参与昨天救援的干警,或许是为了更深入的突破我的心理防线,我们攀谈起来,聊起昨日我是如何在惊慌之余看懂了他的手势语言从而配合抓捕。左手右手,食指中指,井字交扣是廊桥的意思。这是之前刚刚到红升中学组织户外拉练时云帅身为组长交给同学的手势语言,有关于云帅的事情点点滴滴。警官询问起来,阿木尔也只好如实相告。负责问询的是一名女警,步步逼问,没有闪失。只是在云帅具体地做了什么行为的问题上,阿木尔以不在场的理由,搪塞过去,不正面回答任何有效地信息。女警依旧不依不饶,茉姐儿打断了对话,说她还要康复改天吧,一会儿医生还要问诊,就不留你们了。这个理由无懈可击,她也不会自找没趣,伙着同事离开了。 阿木尔第一次发现母亲如此机灵,完美的配合总算是把警察糊弄走了,松一口气。查房的护士来量体温了,说有人把书信留在护士站,里边是沃蓝的字迹:与山至今没有归案,警方加紧了全城的搜捕,医院有人轮班防守。只要不离开医院,就没有危险暂时。这信息来得及时,说真的此时此刻阿木尔对于情势全然不知,一点风声没有。当然,最希望与山跑路的也是她,案子悬而未结,云帅极有可能证据不足被释放。那样的话,唯一的不定因素只剩下了马爷和手下的那些小蝼蝼,事情才会有转机。 她把书信收起来,甚是有心想要知晓云帅和马爷的情况,刚刚落笔被撕碎在垃圾桶里。这般情况,除了警察,无从得知吧,待她出去后随即把信撕毁权当没有见过。 往后的几天,依旧有字条递了进来,同一个时间,同样的口吻。阿木尔阅完即焚,未发觉有任何的不妥,信中偶有草原的状况,还有儿时的些许记忆碎片。只是阿木尔对此并没有什么印象,比较模糊。在住院的第第七天,送信来的护士却请假回乡探亲了,查房的护士也换了人。阿木尔从护士站回来,依旧有人把信件送到了床头,只是不见送信的人出现。她诧异于如何躲得过警方的检查又如此顺利的把东西送进来,只是信里的内容也的确是真实存在,所以也没有再想下去了。毕竟这些个人都经不起动荡,云阿姨强烈要求换了病房,一个看不到我的地方。避开所有人阿木尔将信件打开,是与山的挑衅威胁,她突然猜想到沃蓝可能真的出事儿了。 顾不得那么多,天一黑就摸出去,在约定好的地方乱逛,没有人。不一会儿,与山可算是露脸了。依旧地得体打扮,躲避在斯文的外表下,丧失连续二十年的人伦教化,没有人性可言。 “沃蓝在哪里!” ”跟我走,你会见到他的。现在你没得选,按我说的做。” 阿木尔还是上了与山的车,抱希望于他拿来诓骗她的玩笑话。车子长驱直入,绕开了所有的关口还有如此顺利地穿越整个城区来到关隘。由于车子速度太快突然打滑,撞停在出关前的山壁,熄了火。后视镜里强光折射进来,看不清来人的长相。
此时此刻阿木尔断然知道沃蓝不在与山手里,他的目标从一开始就是她。时间地点,甚至是逃走的路线都把握的正好,看与山的紧张程度,大概也会是他们自己人。 “沃蓝在哪里,他们是谁?”阿木尔。 “从现在开始我们都自求多福吧!“与山随即下了车。 ”与山,规矩我们都懂,就别耽误耽误大家动手了。“口气和阵仗都很大。”钱和人我都带来了,如果不能活着回去,那我得不到的东西谁都别想要。“与山点了支烟。阿木尔骤然间通晓这一切的缘由,惊叹于他冷漠刻薄杀伐果断刻在骨子里的自私冷血。 “这把胡琴卖了不少钱吧,这是多少?两万块,糊弄鬼呢!我怎么记得货还没离手呢吧,怎么,攒这么大一笔钱准备奔哪儿去啊!”阿木尔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讲真,阿木尔笃定他们相互并不信任。而且所有人接连因为这批货出事儿,它的实际价值而言,原本就没有信任可言。 “即使这样,当然也不会相信阿木尔的张嘴就来。阿木尔从衣兜里掏出来所有的书信,散落在脚边。按照时间顺序整理结束递过去,通行的人迟疑了一下把信接过来,打着手电发现信息所在。虽然同她讲的依旧是有些出入,可胡琴儿却是真的出现过。”信是他写的,不然我也不会被他骗到这里。” 她并不知道自己真的在讲什么,可是她已经成功了一次了不是吗,这一次也同样有机会。占领主动权才是脱身的关键,尽管这形同于玩火一般。可她需要得到反馈,她的把戏被信服多少,与山不足零点一秒的忽略停留,是得意的叫嚣,也是答案。随即从烟灰色的风衣里掏出一沓票子,还有用作炫耀的匣子。所有人的目光被聚焦,看这紧张的程度,大概是马爷三番五次同她斡旋到现在没得办法交差的私货。 与山在釜底抽薪,眼前的境地上边人的态度很明显了,只是他更是一个缜密地家伙!这一行的人中,有几张熟脸。其中一个人,便是几日前与山从河道里上岸后脸打照面碰上的那商队走在最前边护卫队的人。当时与山便认出他来,才会扛着伤愣是挺到了今天,余下的是马爷的老板手下的马仔,而把这手电筒一顿乱晃地便是他的同事。与山哪是会老实的等待被动的结局,这钱跟货都在这里,而师出有名的马爷却被已经被条子扣了,未等马爷的人走过来确认无误是传回消息被偷走的货。最前边的三人并作两步把东西抄走,尴尬的骂骂咧咧说着就强行扭转话题,声称与山这一次险象环生,既然任务已经完成了,回去就应该论功行赏才是啊! 一脸茫然地当然不只是阿木尔,可是凭他们的级别,要是事儿没办成还任由与山暴露了马爷的货被偷的真相,按照组织一贯的森严做法,怕不是如今在场的人都没有活路。所以这个时候怎么会撕破脸,留下他人带回去,孰对孰错都与自己没啥关系。毕竟同行的人都是上边人的心腹,真的动起手来,结果不好预料也很难瞒天过海。可与山并不打算就此作罢,马爷中了他一枪,上边人的眼线迟早会知道,可眼下他们可不准备分家摊牌,倘若东窗事发,总是免不了被最终清洗掉,或早或晚罢了。 阿木尔当然明白自己的把戏很是可笑,此时此刻她最为被动。 ”既然是这样,那就先走吧!“与山再一次的来到她的面前曲着腿蹲下来,很是奇怪的抚了她的头发,只是留下了在很长时间里都困惑阿木尔的笑容,三五成群换了车。与山没有作何安排,将她丢在原地转身消失在夜色中。 阿木尔被拖拽的也上了车,再往前不到百里,便不再是家乡。 她有想过离开,听说过最远的地方便是父亲来时的路。虽然这里的人也同样不待见她,可漂泊在外的人们就如同世世代代生存在草原的蒙古人,失去了牧场和牛羊被强行的赶了出去,不敢想她要怎么过活。只能在冬天过去后草原的深处有狼出没的地方,北风遗留下的尸体的残骸。 破晓划破长空。 此刻万物生长。 还有好多愿望没有实现,最后一个,是被遗忘。 有车子声音在靠近,是地面和轮胎在摩擦,一辆接一辆,大约在房子外停了下来,并不着急的脚步声,怕是屋里有鬼似的,把掩着的门弹开,来参观的吧。他们没有做出见了鬼的任何反应,只是推搡着其他人去勘察周围情况,试图将这扇门关上,顺理成章去寻找所谓有罪的任何人,就这样。 所以,谁才是有罪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