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燃眉之急
保和堂掌柜正焦头烂额，他派了很多学徒出去采药，可是交回来的才一点而已，根本不够用。东家已经亲自去县城、府城买药的了，但也只能收到其他药材而已，其中的龙须草不是那么好买，根本凑不够数。他想起了之前来卖过药的女子，就算她采不到那么多，让她带人着药铺学徒去采也好啊！可惜当时没有问清她是哪里人，后来让人去打听也没人知道这个懂药性的女子。 这时，一个白衣少年优雅地走了进来。 “月公子！”掌柜一见他连忙客客气气地迎了过去。 “掌柜的，这时间已经快到了，让你收的药材怎么还差着好几种？”月海生看着他，说，“将军派我来催了。” 掌柜的着急地说道：“我也知道时间已经快到了，可是有几样药材的确比较稀有，其他的还好说，总有药性相近的药材可以替代，只有这味龙须草是万万少不得的，可是，偏偏就凑不齐呀！” “这事我也能理解，只是，掌柜的你当初可是在将军面前打过保票的，如果真凑不齐，将军就算不会动你们保和堂，但以后也不会再跟保和堂合作，你们上用御药的名头可能也留不住了。”月海生说道。 “我们东家已经在四处搜罗了，一定赶在时限之前凑齐！”掌柜已经满头大汗了，他虽然只是掌柜而不是东家，但这与赵家军的合作可是最重要的，东家把这看得比上用御药还要紧，没有了这些，保和堂在全国各地的分号至少得垮一半。 这个时候，保长带着一包药草跨进了门槛，有些意外地看见月海生也在这里，连忙打招呼，说：“月公子，您怎么在这儿？难道是夫人……” 掌柜的正要解释，月海平却一个目光阻止了他，说：“是的，家母身体略有不适，我来替她抓点药。保长今日怎么来了？” “月公子真是孝顺。”保长夸赞了一句，又朝掌柜点了点头，说，“我今天来是有些药草想请掌柜的过目。”他说着把药草递了过去。 因是月海生认识的人，掌柜也没有叫他去找学徒，而是自己接过药包看了一眼，他立即睁大了眼睛，惊喜地说：“龙须草！”同时，他又失望起来，说，“只有这些吗？” “不止。”保长一见掌柜这种表情，心就放下了一大半。他摇了摇头，说，“这东西还有很多，一次拿不过来，所以想先请掌柜过过目。” “一次拿不过来？”这下，掌柜的眼睛真的亮了，在心里念了好几句佛，然后看向保长，说，“没关系，我们派车过去取，至于价钱你们放心，如果都是这种晒好、切好的，就按八十五文一两给你们算，有多少我们要多少！”因为急缺的原因，他主动把价钱提高了一些。平时掌柜的也不会如此沉不住气，今天也是因为悬着的心一下子放下了。 保长眉头就是一动，没想到现在竟然比丹娘说的价格更高了一些，他不由得有些意动，如果他再熬一熬…… “这是军中急缺的药材，保长雪中送炭的事我会跟将军说的。”掌柜的反应过来，便放慢了声调说，“不过，若是保长趁此机会囤积居奇……” 保长连忙反应过来，说：“不敢不敢……” 于是掌柜便去安排定钱和取货的车马。 一直站在一旁的月海生看向喜不自胜的保长，说：“不知道保长怎么知道龙须草这味药材的？之前还未曾听说过。” “是本村的一名村妇认得，还恰巧知道山里何处有这东西。”保长本杨把功劳全放在自己一人身上，但月海生是望月村的人，一打听就会知道是怎么回事，干脆把话说了，“我便让她带全村人一起上山采药，这才采得了这些。” “村妇？”掌柜的走过来，说，“可是一名身形极瘦，眼睛大大的女子？” “是是是。”保长连连点头，说，“她头一回卖药也是在保和堂，没想到掌柜的竟然记得。” 掌柜的点了点头，说：“认得药材已经很难得了，还知道这药草要洗净、晒干就更难了，我自然记得她。” 月海生说：“更难得的是，她知道这药紧缺，竟然不自己私下采了来抬价，竟然能告诉保长，还带全村的人一起采。” “是啊，幸亏她未曾藏私。”掌柜的真心感叹道，随后又有些疑惑地说，“当日我并未问她姓名来历，后来找不着她也曾去望月村打听过，怎么就没有人知道？” “别说是掌柜的了，就在几天以前我也不知道她竟然还有这样的本事，她先前是个疯妇！”保长见这两人有意打听，便将这事情的来龙去脉都说了一遍，最后又说，“也是上天怜她吧！” 掌柜的却激动地说：“可不仅仅是如此，龙须草正是赵家军所急须的药材，可惜这药极为稀有，偏偏老天爷就让一介村妇找到了，这正是天佑我大周，天佑赵家军啊！” 月海生皱了皱眉，不相信什么神仙托梦之说，但他不经意地想起当天在山悦书院外看到她时，那一双清澈的大眼睛里灵动的模样。也许这只是一个失去丈夫、孩子的可怜女人的生存手段吧。 而这时的丹娘正村子里教村民们把收回来的松萝，也就是这个时代称的龙须草切成段装起来。在旁边帮忙的李大娘有些担心地跟丹娘说：“这东西刚采下来的时候看着多，这一晒干就这么点儿，一家算下来也就几斤，能卖几个钱啊？” 丹娘是把先前的价格告诉过保长的，保长不说那肯定是有他的打算，也许是不信丹娘的话，也许是想从中抽成。不管是哪种，丹娘都不打算说破，便说：“反正都采回来了，能卖几个是几个吧！” “也是。”李大娘倒也不是那种贪心的，便说，“反正现在农闲，大家都闲着，不白走一趟就行。” 丹娘只是笑了一下，等她知道能卖多少的时候她一定会得到一个很大的惊喜的。 有那不放心地早在村口上望了，这会儿匆匆地走进来，说：“来了，保长他们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