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八章 自作孽不可活
ps:鞠躬感谢:亲亲钱泓希的宝贵月票、感谢tatacoo、极度飞雪18k的平安福,感谢所有赏票票的亲! *————*————*——————*——* 四王女这种作法,无疑是自寻死路。 随她上山的这伙儿世家子弟中,有两个新都府尹的庶子,一个上大夫高阳峻的庶子,另有新都通事常圶的庶子。 四王女想借刀杀人,以为寻些身份低贱的庶子,倘若有事,便用这些个庶子随随便便一挡。只不过……庶子低贱不假,不被族中看重是真,只是她漏算了人心。 她漏算了……这些世家子弟的阿父,不是身家显赫,便是在新都有一方势力。 漏算了这些人平常趾高气扬,在使心思耍手段上,哪个都是响当当的狠手,如今冷不丁被她砸了记“闷砖”,这些人会甘心情愿么? 就算她身为王女,吃她的闷亏,再替她背黑锅这种窝攮事儿,谁会咽得下? 既然他们咽不下,不光安家死了两个嫡子的帐要由她顶,说不定连她谋算害卜的事儿也会翻出来。 窗外夜色nongnong,几点寒星闪闪烁烁,仿似一只只冷眼,注视着人间。谢姜抬头看了片刻,便垂了眸子,悠悠叹道:“虽然说生死由命,但是……她自家作死,本夫人也不能拦着不是?” 斜刺里忽然叹了这样一句,不光是乌大一脸茫然。韩嬷嬷亦是一头雾水。 乌大眼角儿斜扫了韩嬷嬷,转而向帘子里努努嘴。 韩嬷嬷眨眨老眼,想了一会儿。便轻手轻脚掀了帘子进来:“夫人,往后要怎么做,难道就放任这个泼货欺到头上么?”说着话儿,伸手揉了谢姜肩膀,揉不几下,又蹲下身子给她捶腿。 腿上呼痒痒,好似猫爪子挠了几挠。谢姜忍不住笑起来:“好嬷嬷,想知道什么不如直接问,别挠了。” 韩嬷嬷收了手。讪讪道:“老奴心里过不去,又不知道夫人是甚打算。” “你心里尚且过不去,那些个大人们,就更吞不下这口气儿。”谢姜扯了韩嬷嬷起来。细声细气道:“就算这些子弟是庶子。总还是顶了世族的姓氏。嬷嬷想过没有,就算你最不喜的孩儿,你可以打可以骂,旁人要是欺他骗他,你会置之不理么?” 想了一会儿,韩嬷嬷肃然摇头:“不会。” “就是这个道理。”谢姜转眸瞟了眼帘子,又道:“倘若事发之后,四王女老老实实送了这些子弟下山。她指使安氏兄弟谋害本夫人,谋害不成。安氏兄弟又遭横死这事儿,这些人会暗地里嘀咕,但是不会出手去管,更不会挺身出来作证。” 方才还有些明白,这会儿,韩嬷嬷又犯了糊涂。 韩嬷嬷刚张了嘴要问,乌大在帘子外头接了话:“夫人,仆愚钝。” 意思很清楚,乌大也没有听懂。 谢姜没有再开口。 过了片刻,她起身在屋里踱了一圈儿,一圈之后,转眸看了乌大道:“十四擅潜匿,让十四去看看四王女扣下来那一伙人,如今是什么情形。去罢。” 谢姜的声音细细软软,听起来仿如绒羽,然而……乌大却偏偏听出来一种笃定,一种一切尽在掌握的笃定。 乌大不由眼睑稍稍一抬,觑了眼帘内,一眼觑过,忙又躬下身子:“仆这就去叫十四,仆告退。” 乌大躬身退了下去。 待得这人的脚步声渐去渐远,谢姜掩嘴儿打了个小呵欠,细声细气道:“嬷嬷怎么忘了,人心,是最飘忽最难以琢磨的东西……且等着罢。” 等着甚么,她不说,韩嬷嬷嘴巴张了几张,终是改了口道:“天色已晚,夫人不如上榻歇息罢。” 谢姜细细“嗯”了一声。 老嬷嬷便喊玉京过来铺榻,又吩咐寒塘端水服待谢姜洗了手脸,待一切弄妥贴,便放下帐幔:“夫人歇罢,今儿个老奴值夜。” 谢姜撑到现在,早就是上眼皮粘下眼皮。此时听了韩嬷嬷说话,便哼唧道:“嬷嬷不用值夜……外头……嗯,有人守着。” 嘟嘟囔囔说了半截儿,她便倦意上涌。 听得幔帐里头没有了声响,韩嬷嬷便放下纱幔,如此放一重退几步,直至最后一重纱幔落下,老嬷嬷才转身出了内室。 弯月渐至中天,辉光冷冷笼了山峦树木,亦笼了缓坡下这一大片房舍。 静寂的山道上,几匹快马渐驰渐近。 过了照水林,九公子便缓下马来,及至过了木轿,这人更是如踏月赏景般,放马缓缓而行。 远山不由撇嘴,刚撇了半截儿,不妨九公子忽然回头看了他问:“常通事府上知晓了么?” 远山吓了一跳,慌忙中嘴角竭力向两边一扯,露出个似哭非哭的诡异表情:“那个,公子……凤台趁常府妇人出来买吃食,在她身边说了一通“闲话”。这妇人听过连篮子都扔了……想必她急慌慌跑回去,必定是回去报信儿。” 九公子眸光在这人脸上凝了凝,便又别过头去。 几人溜溜达达进了半间亭,待仆役过来牵了马,九公子便淡声吩咐:“去瞧瞧四王女还有甚么“好主意”要使。嗯。” 这一声嗯,九公子非但悠悠拖了长腔,幽黑的眸子更是一转,轻飘飘从远山脸上“刮”了过去。 远山瞬间打了个哆嗦。 “那个……公子,仆去了。” 远山幽怨无比的躬身揖礼,礼罢,觑见九公子已是闲闲转过屋角,不由直了腰埋怨东城:“你说你为甚要打赌,嗯?为甚要赌公子今儿个还会回来?” “走罢,去看看四王女。”东城笑嘻嘻扯了远山,这边又回头招呼日晚:“走罢,公子去见夫人,咱们先去溜达溜达,等会儿再去后宛。” 日晚忍不住上前拍拍远山:“走罢,平素就你最知公子心意,怎么这回儿倒看不透了……走。” 三个人拉拉扯扯,片刻便出了半间亭。 这边儿九公子闲闲踏上迥廊,木制地面儿,就算他脚步放的再轻,仍是发出“咚咚”两响。 “嬷嬷么?我渴的甚了。”谢姜含含浑浑嘟哝了,又翻身睡了过去。 这个小东西一向警醒,今天怎么倦的这么厉害?九公子缓步进了屋子,经过大案桌儿时,扫眼瞅见上头摆了把陶壸,便以手背贴了,察觉内里茶水温温,遂一手拎了壶,另只手捏了瓷杯。 屋子里帐幔低垂,九公子一重重进去,待走到了榻沿儿,方探身问:“阿姜,饮茶么?” 这人的声音低醇微哑,仿似响在耳畔。 谢姜迷迷糊糊坐起来:“怎么可能?做梦的罢……想是做梦了。” 她这种似醒似不醒的模样……说不出来的矒糊可爱。 九公子不由勾了唇角儿:“阿姜不是渴了么?我倒了茶。”说着话儿,这人刚伸了手……谢姜“咕咚”倒在榻上,两手一扯薄被,翻了身一卷,转过去又睡。 “嗯。”九公子顿时怔住。 怔了片刻,这人转眸看看左手陶壶,再瞟了右手半盏茶,默默看了半晌,索性仰首喝了茶水。待转身将壸啊盏啊一丢放上案桌儿,回过头来便眯了丹凤眼。 九公子眯了丹凤眼看榻上。 ps:下章预告……九公子斜眸,眸光由四王女脸上轻飘飘一扫而过,看了谢姜道:“依夫人来看,这种人……”人字儿之后,这人悠悠拖了长腔。 ps:ps:订阅在哪里……呀!订阅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