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五章 楚钰的善意(下)
想容原本以为楚钰带着她是要用早膳,却没想到他竟然直接带她出了宫。坐着马车也不知道驶向何方。 “这似乎不是去刑部的方向吧。”想容颇有些疑惑的问道。 楚钰对着她神秘一笑,“本世子不是说了要去用早膳吗?怎么会是去刑部呢?刑部的饭可是不好吃啊。” 想容自是心存疑虑,“这,用早膳,怎么用得着跑的如此远?在宫里不是也能吃吗?” “到了你就知道了!”楚钰依旧是闭口不言。 见楚钰如此反应,想容也不再说话。她相信楚钰不是胡闹之人,既然这般做法,定是有这般做的道理。因此,她也是静静的等待着。 “到了。”楚钰忽然出声说道。 想容有些好奇的掀开帘子看了一下,这地方似乎有些僻静,看样子也是在这云都城中。她也算是云都人,没想到竟还有她不熟悉的地方。 看出了想容的疑惑,楚钰开口解释道,“这家店的饭菜实属一绝,那个玲珑水晶包着实好吃,自从上次吃过一次之后再难忘怀……” 想容看着楚钰那一副流连的样子,心中却是不由得烦躁起来。她那一大家子人都危在旦夕,父亲更是随时都有可能人头落地,这个楚钰竟是如此清闲的带她来这里消遣? 闭上眼睛,想容深呼吸了一口气。罢了,从不要求他会如何,在云家如此境遇之下他不想别人那般,愿意帮助她已经很好了。 朋友嘛,本就不能指望太多。 虽然想容这般自我安慰,但她心中仿若是被这初冬的寒风真真刮过,说不出的冷寂凄清。怎么忽然感觉,如此孤单? 想容耐心的听完楚钰的一番言辞,眼神转向那小店的招牌,上书写着‘一品居’。上好的沉香木,鎏金的字体,这字态潇洒,格调不凡。 想容努力的扯出一丝微笑,随着楚钰走进店中。随着店小二的指引,两人进入了指定的包间,一进门,就是闻到了一股香而不腻的气味。尽管她此时没什么好心情,这气味依旧让她口齿生津。 随即她注意到了桌子上放置的清粥小菜,四菜一粥,外加两笼包子。在这凄冷的天气中升腾着热气,看着就觉着暖和。 楚钰自然注意到想容的表情,也是缓了口气,“天气冷,咱们赶紧吃了吧。” 想容点了点头,顺从的走至桌边,只是简单的喝了点粥,便是歇了碗筷。楚钰见此皱起了眉头,“怎么,不喜欢吗?” “没有。” 凤初本是在一旁伺候,见想容这般有些冷淡的样子也是生气,主子今天为了安排这顿饭费了多大功夫?这一品居每天早中晚各接待十桌客人,世子是排了多久的队才轮到的?归根究底,只是因为知道她近日不怎么吃饭!所以这才是安排下了这次的事情。 可她…… 凤初实在是忍不住,上前一步,一脸恼怒的说道,“你知道这顿饭是世子……” “凤初!”楚钰眼疾嘴快的赶紧打断道。 凤初还想继续再说但在楚钰的眼神威压之下却一个字都吐不出来,只能冷哼一声,转身朝外走去。 “慢着。”想容却是忽然阻止道。 凤初顿了脚步,不情不愿的朝着想容看去。却见她一副想的出神的样子,却不开口说话。良久才是听她说道,“没事了。” 楚钰本是想开口阻拦凤初,闻此也是松了口气。他知道想容的顾忌,所以不希望自己给她带去多大的压力。 “凤初这小子脾气臭,你可是别放在心上。”楚钰讪笑着说道。 想容低垂着脑袋,长而卷翘的睫毛挡住了她所有的情绪,只看得到她轻微的点了点头,算是回答了他的话。 不过,楚钰喜闻乐见的是,原本不怎么吃东西的想容忽然又动起了碗筷。忽然,他似乎也是明白了什么。 一时间,饭桌之上,静寂无声。 一滴晶莹的泪珠从想容的眼中滑落,混在了粥中。想容喝着这混淆着泪水的粥,心中无限感动。虽然其中有些酸涩,但她却是品出了其中的芬芳。 “谢谢。”她想装作无视这份心意,却发现自己做不到,只能是低语道。 不过在小的声音都逃脱不了楚钰的耳朵,他一怔之后笑的灿烂,“一顿饭而已,本世子财大气粗,腰缠万贯,还是请的起的。如果云小姐你真的是觉得有些不好意思,那不如等案子结了,你再请我一顿?” 想容闻此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吃饭呢,乱说什么?不怕噎着?” 楚钰眼神柔和的看向她,似水一般**。 用过早膳,云想容与楚钰准备动身,去刑部大牢提审本案的重要人证,案子的原告——周康。 “不知道这重要的人证到底是个怎样的人。” 路上,楚钰面色严肃,似是随口一说,又好似话里有话,让人有些听不真切。这个周康是云府多年的管家,算是云府的老人了,可他竟然能构陷云腾这个主子谋逆。实在是让人有些匪夷所思。 想容在听到周康这个名字的时候,眼中闪过一丝狠厉,这内鬼往往最是防不胜防!不过这内鬼往往也是最容易伤害你至深的。 “以前我还是知道的,可现在却是不知道了。他如何,一会儿去看了便知。”云想容不动声色的说着,与楚钰并肩而行。 楚钰凝眉思考道,“人都是趋利避害的,周康如此做,定然是有他的原因。前些日子你养伤的时候我便差人去查了查他。他早年丧偶,中年丧子,孤家寡人一个。” 想容目光深远,“这些我都是知道的,人生两大苦,都被他尝了。也是个可怜人。” “真不明白,他到老了为何还出来掀起这般风浪。对他有什么好处?”楚钰喃唵的说道,“不过说来,他那儿子也是可怜,才十三岁就死了。莫不是打击太大,他的脑子有些不正常了?” “他那儿子我倒是没见过,在我出生之前他便是去世了。没想到他当时还那般年轻。”想容有些感慨的说道,可是直觉告诉她总有那里不对,但那些念头一瞬即逝,什么都没让她捕捉到。 也许,只是她多想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