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五章 谁算计了谁!
柔福帝姬的手,紧紧的捏着手中的罗帕。 她冷眼瞧着柳贵妃故作柔弱,骗的父皇的怜惜,而她却被父皇训斥,心里越发有几分的厌恶和不快。 娥眉微皱,眼神里闪过几分阴柔的狠意。 这个时候越是和柳贵妃对峙,父皇就越会对自己不满,柔福帝姬自小生长在宫中,对这些嫔妃骗取帝王宠爱的手段,熟稔于心。 可是她作为一个嫡公主的骄傲,又怎么可能会被柳贵妃轻而易举的践踏。 “父皇!”柔福帝姬的语气稍微放缓了一点,“儿臣的赐婚旨意,是您下的,这是儿臣与您之间的事,可是柳贵妃不过是一个妾妃的身份,如何能对儿臣指手画脚,这样的嚣张,倒是让儿臣想起了先朝的妖妃吕氏!” 皇上本来对柔福帝姬语出不敬有些怒火,可是骤然被她提醒道妖妃吕氏,皇上的眉头就不那么好看了。 霄云国的开国太祖,晚年宠幸贵妃吕氏,更因为听信谗言,废太子为庐陵王,立了吕氏不满三岁的小儿为太子。 可是太祖驾崩以后,吕氏一门的外戚几乎占据了朝廷贵勋的半壁江山,楚氏天下更差点成为了吕氏天下,后来若不是庐陵王发动政变,霄云国何尝会有和百年的国祚。 皇上素来多疑,更忌讳后宫和前朝瓜葛着,暗中算计。 如今听到柔福帝姬将柳贵妃比作妖妃吕氏,而柳贵妃虽然还没有那么嚣张,但是毕竟是有了皇子,难保会有夺嫡之心,他即便对柳贵妃如此的宠爱,可也不能没有了提防! “帝姬,话可不能乱说,本宫不过是劝你不要违拗皇上的圣意,你怎么能血口喷人,将本宫比作妖妃吕氏!”柳贵妃一看皇帝神色不太对,立刻装出一副十分委屈的样子,“本宫伺候皇上这么多年,战战兢兢,如履薄冰,何尝有过吕妃那样的嚣张!” “是吗?本帝姬怎么觉得贵妃是在以退为进,实则步步紧逼了?”柔福帝姬反唇相讥。 “皇上,帝姬一定是对臣妾有误会,您一定要明鉴啊!”柳贵妃拉着皇上的手,越发的委屈。 “够了!”皇上眼里略微闪过一丝不耐烦。 他站起身,走到柔福帝姬的身边,不容置疑的帝王的威严,让人压得喘不过气来,“赐婚的旨意已经下了,朕下旨让你下嫁给梅裕,不得违背,否则以抗旨之罪论处!” “父皇!”柔福帝姬有些不甘的看着皇上。 她没有想到父皇的口吻会这样重,完全不容她有任何讲价钱的余地,更有甚至,柳贵妃冷眼瞥着她,还带了几分的嘲笑和讥讽。 “你回自己宫里去,安心准备嫁给梅裕,至于嫁妆,父皇会赐给你所有公主中最豪华的嫁妆!” 柔福帝姬没有想到,自己昨日跪了一天,等来的却是不嫁就以抗旨罪论处的结果,这可是一贯宠爱她的父皇啊,为什么会如此的果决? 皇上看见柔福帝姬失魂落寞的样子,语气稍微缓了一点,“你心里想的那个人,不要以为朕不知道,朕只能告诉你,你们之间没有丝毫的可能!” “父皇!”柔福帝姬的眼里这下彻底的惊了。 她甚至看着父皇虽然是疼爱的看着自己,可是眼里却是不容违逆的坚决! 可是父皇怎么会知道自己喜欢的人是楚钰? 柔福帝姬尽量遮掩着眼里的慌张,她明白了,一定是柳贵妃这个贱人暗示的父皇。 “是,儿臣告退!”柔福帝姬恭敬如旧,福身行礼。 她的心思飞快的动着,甘心嫁给梅裕?这怎么可能!她的钰哥哥,这一辈子,她只会成为钰哥哥的妻子。 可恨的是,钰哥哥一心只想着云想容那个贱人,而且自己,还面临着下嫁给梅裕的困境! 出了大殿,柔福帝姬满怀心事。 赐婚旨意已下,几乎是无力回天了,哪怕请来母后为自己做主,也无济于事,更有甚至还会让父皇对母后不满。 这可怎么办? “帝姬慢走!”小太监将柔福帝姬送出了宫门,微微躬身。 柔福帝姬这才稍微回过神来,对这个小太监的感觉还是不错的,父皇身边的人一向都是只忠于父皇,而这个小太监受过母后的恩典,应该算的上心腹。 “你叫什么名字!”柔福帝姬漫不经心的道,这些小太监和宫女的名字,她一向都是不上心的。 小太监一副受宠若惊的表情,“奴才小银子!” “扑哧!”柔福帝姬忍不住笑出声来,“小银子?这名字还真是有意思,今天你帮了本帝姬通风报信,是应该赏你几个银子!” “今天帝姬不是已经赏过了么?若是奴才能为帝姬出主意,了结了这门亲事,帝姬再给奴才赏赐也不迟!”小银子谄媚的笑道,用着极为压抑的语气,避免被周围的人听见。 柔福帝姬本来还只是玩笑的心思,可是听见小银子这样说,脸色稍微慎重了起来,“哦?你有主意?说来听听!” 小银子四处看看瞧瞧,见到没有人注意到这儿,这才凑到柔福帝姬的耳边低声细语。 起初,柔福帝姬还是愁眉苦脸,可是慢慢的,眉头舒展了开,到最后,竟然有几分的狂喜。 “很好!”柔福帝姬赞许的点了点头,心里压抑的那块大石头总算被搬开了,“既可以废了这门亲事,又了却了本帝姬的心腹大患,这个主意,果然不错!” “奴才不过是替主子分忧罢了!”小银子一副谦卑的笑容,恭顺的笑道。 柔福帝姬想都没想,手上戴着的上好的和田玉镯,就扔给了小银子,“这件事若是办成了,本帝姬还另有重赏!” “奴才不敢,奴才受皇后娘娘大恩,这是奴才应该的!” 柔福帝姬微微而笑,这才志得意满的上了自己的宫轿,转身离开。 可是小银子的眼里,那原本是宫中太监常有的驯服谦卑的眼光,蓦然带了几分的寒意,甚至微微弓着的脊背,也挺直了几分。 鹿死谁手,尚未可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