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1 哀家老了

    第二天，李恒旭刚下早朝，就被太后传召去乾坤宫。

    “皇上驾到！”尖细的声音传进宫殿，随着宫门开启，那抹明黄色的龙袍出现在太后眼前。

    “儿子给母后请安。”李恒旭看向自己的母后。

    太后摆摆手，让人抬上茶点：“来，坐到母后这来，这些都是你爱吃的。”

    李恒旭亲手给自己的母后倒了一杯茶：“母后找儿子，可有何事？”

    “诶唷，瞧你这话说的，哀家无事就不能找我的好儿一同喝喝茶吗？”太后一脸委屈。

    “自然是可以的。”李恒旭喝了一小口，等着太后的话。

    太后捻着一串佛珠，慢慢的转着：“哀家老了，现在时不时还会想起先帝，一个人在偌大的皇宫待久了，到生出些烦闷来了。”

    李恒旭又喝了一口茶：“母后若是感到孤独寂寞了，儿子就常常来陪伴母后，可好？”

    太后眯上了眼睛：“你有公务在身，哀家一把老骨头，怎能让你耽误国事？”

    李恒旭喝完最后一口茶：“那母后可是有什么愿望？”

    太后睁开眼睛：“你看你，哀家能有什么愿望？无非不就是儿孙满堂，共享天伦之乐吗？”

    李恒旭将茶杯放到桌子上：“那母后想要儿臣如何做？”

    太后停止手中佛珠的转动，看着自己的儿子：“自然是，开枝散叶。”

    李恒旭在太后那里坐了一阵子，宫里就传出七日后给秦贵妃解禁的消息，此事便不了了之。

    而另一旁的当事人处，秦贵妃怒火蹭蹭：“究竟是谁要陷害本宫？本宫的奴婢死了，就要赖到本宫头上吗？真是岂有此理！”

    “娘娘息怒，如今您正处在风口浪尖呢，万事还是低调些，小心隔墙有耳。”秦贵妃的侍女劝慰道。

    秦贵妃纵使再不乐意，也只得把这口气咽进肚子里，现在死无对证，线索又断了，从一个奴仆怀疑到主子身上来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李恒旭坐在龙椅上，看着朝臣递上来的奏折，多是一些请安一类的帖子。

    “这帮人还真怕朕忘了他们。”李恒旭合上一本折子，又打开另一本——这是上报皇陵的建造情况，从奏折上看，一切都在有序进行中。

    刚刚开春，又是一年耕种的时候，有官员上奏提议为百姓打开国库，分发粮种。这两年的收成都不算好，南北地区有两极分化的趋势。

    这样下去大顺北部的百姓只会越来越穷，必须要给予他们足够的粮种才能满足今年的春耕。

    李恒旭提起笔，在上面批注了几行字，沉思良久才合上折子，继续批注下一本。

    这不，白天刚去太后的寝宫里坐着，晚上李恒旭就被要求翻牌子。

    看着夜色已是昏沉的暗，他最终翻了陆芷柔的牌子。

    “臣妾参见皇上。”陆芷柔刚沐浴完，似有似无的花香从李恒旭的鼻尖内钻进。

    “起来吧。”男人神色淡淡，似乎始终对眼前的美人没有任何兴趣。

    早在入宫前，陆芷柔就有接受过教习嬷嬷的指导，但如果真要服侍一个男人——即使这个男人是全天下最矜贵的男人，她的心理也始终有些膈应。

    “就寝吧，皇后。”李恒旭命宫人为自己宽衣解带，屏退了他们。

    陆芷柔在偌大的宫殿里竟然觉得脸有些发烫：“皇上，臣妾......”

    “想什么呢？皇后，朕不过是做个样子给母后看罢了。”李恒旭嗤笑一声，走到床前坐下。

    陆芷柔在心里暗暗腹诽：你是不是不行......

    但她并没有多说什么，走到床边。

    这下陆芷柔僵住了：按照礼数，夫君应该睡在里面，若是妻子睡在里面，那说明夫君是个害怕妻子的守妻奴，妻子越过丈夫，那是大大的不敬——更何况这还是皇上。

    李恒旭自然也明白这个道理，自顾自的睡到了里面，陆芷柔没有异议的睡在了外面。

    两夫妻就这样躺在床上，中间有一条明显的分界线。

    对于陆芷柔来说，这是再好不过的事情了，因为她还没有做好准备面对男女之事，即使他是皇帝，但对于她来说也不过是个刚认识不久的陌生男人而已。

    她也时刻记得自己是皇后，知道自己的责任，也知道自己无论愿不愿意，总有一天要面对这个现实。

    她不知不觉就想了很多，在这样一个晚上，她第一次思考自身的意愿与她所处位置的关系。

    另一边的太后得到了李恒旭在凤仪宫就寝的消息，便也心安的睡了。她已经答应秦家为秦贵妃解禁，皇帝宠幸谁，那就看这些嫔妃们的本事了。

    无论哪位得宠，于她太后而言，都是有利的，她只想有个小皇孙，并不在意到底是谁先生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