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言情小说 - 名门掠婚:抢来的新娘在线阅读 - 第3438章

第34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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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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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章哑女开口

    这几日霍府的气氛格外热烈,丫头小厮们总聚在一起叽叽喳喳讨论着府里出现的怪事:一个哑巴丫头不知道怎么竟然开口说话了。

    一位老者走进庭院,他身着一身蓝色长袍,面色肃容,让人生出几分庄重之意。

    此时正是下午时分,一阵风吹过,老槐树上飘下几片花瓣,几个丫头正围坐在树下说个不停。树上的知了伴着几个丫头的声音一下一下地叫着,丫头们正谈得兴浓,丝毫没有察觉到老者。

    “你说哑巴怎么会开口说话?这可是闻所未闻的奇事!”一个穿着绿衫的女子说道。

    “我看这是老天的神迹,咱们少主可是大大的贵人,听说连他的名字都是陛下亲自取的,所以咱们府里的人都跟着沾光!”旁边的女子附和道。

    绿衫女子接着道:“少主自然是贵不可言,可这事也太奇怪了,少主这次跟着大将军出征一定会打个大胜仗呢!”她眨了眨眼,继续说“可是你们不觉得这哑巴好像变了个人吗?她…”

    绿衫女子突然止住了说话,旁边几个丫头正说到兴头上,不由得催促道:“她如何了?”

    绿衫女子却不答话,猛地站起身,朝着老者笑道:“陈叔!”

    “哼!你们这几个偷懒的东西!”陈叔已经在旁边听了一会儿,对着绿衫女子道:“这事不许再说了,被少主听到了,小心你们的皮!”

    众人纷纷起身,低头站直,答道:“诺!”

    陈叔对绿衫女子说道:“蕊儿,少主快回府了,你去叫慕兰准备热水伺候!”

    那叫蕊儿的绿衫少女低眉顺眼地应了,离开众人,朝内堂走去。

    陈叔挥了挥手,“都散了吧!”

    丫头们应了便做鸟兽散了。

    陈叔抬头顺着老槐树的枝桠望去,金色的阳光被绿绿葱葱的树枝切开,刺得陈叔睁不开眼睛,仿佛上天的秘密不容窥视。

    一个从小便是哑巴的人突然开口说话了,其实他的心里也觉得此事怪异,是老天的暗示吗?

    这哑女慕兰是小时候被少主亲自从街上捡回来进了府里的,虽说是个哑巴,可是心细做事认真,少主瞧着可心,便从小跟着少主做了贴身侍女。这次慕兰突然开口说话了,少主却不信鬼神怪力的事情,依旧让她做贴身侍女。

    陈叔暗叹了口气,少主出征在即,希望此事不会带来什么影响才好!

    我就是那个哑巴,确切地说我并不是个哑巴,只是我开口说了第一句话,这里的人便睁大眼睛惊骇莫名,他们都在背后议论我,我还听到他们偷偷说我是妖怪。

    我记得很清楚,我明明躺在自己的床上,睡觉之前我还打开手机听着大海的潮汐声,一阵阵海浪的声音在大脑里盘旋,眼皮觉得沉重就睡着了。

    等我有意识的时候,我就到了这里。所以我认为这一定是个梦。我居然梦见自己在做梦,这不由得使我想起了莱昂纳多的电影。

    少主出门前吩咐我把书房整理好,我拿着抹布手里有一下没一下的擦着桌子。这里的人都拿看怪物的眼光看我,唯独这里的少主,也就是这个诺大宅院的主人,他倒觉得我有趣。

    今天是我到这里的第三天,要是个梦,未免这个梦太长了点吧!

    “兰儿!”正在胡思乱想着,一声脆脆的声音打断了我的思绪,蕊儿走进书房,她道:“少主快回来了,陈叔叫你快准备热水,伺候少主!”

    “诺!”我应了蕊儿的话,扔下抹布就往外走。心里骂道,姐们好端端的怎么做了个这样的大春梦!

    正低头走着,突然撞到一个人怀里,“怎么不看路!”

    我抚着头朝眼前的男子看去,这小孩怎么看也不到二十岁,偏偏在人面前喜欢装得老气横秋,他回头对蕊儿说:“去给我备茶!”蕊儿应了声,低头退下。

    “你在想什么呢?”这小孩,不对,我家少主对我说。

    我细细打量着他,他眉毛如剑,眼睛不大,笑起来的时候眼睛就会变得弯弯的,鼻子挺拔,嘴皮却是抿得薄薄的,他的皮肤并不是很白,但是胜在年轻。

    他金冠束发,身着束身黑衣,上面用金线绣着一只四爪出水游龙。身形修长挺拔,气态俊逸轩昂,宛如天将,令人一望竟生出尘之感,只是面上的神情却让人一见又立即跌回尘世。

    此时他嘴边逸出一丝笑容,“你看傻了?”

    我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刚才不留神撞到他,现在半边身子竟然半靠在他怀里。猛地清醒过来,赶紧挣脱,低头假装整理自己的衣饰来化解刚才的尴尬。

    他随手将手中的马鞭扔到桌上,走到席子前坐下,见我仍站着,又站起来拉我一起坐下。

    说实话,我今年已经三十多岁了,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会做了这样一个古代的大春梦,但是我的潜意识里依然固执地认为,眼前这人就是个小孩子,色即是空,空即是色,阿弥陀佛!

    少主见我口中念念有词,不禁莞尔,“你又在念叨什么?”

    “没什么!”我忙说道。

    少主说道:“我今天已经跟陛下说了,舅舅此次出征,我想跟着一起去,大丈夫就该在马背上建功立业!陛下听了龙颜大悦,让我领八百羽林军跟着舅舅一起上战场!”

    我不知道为何这事听起来十分耳熟,却想不起来在哪里听过,又听他说道:“陛下封了我做骠姚校尉,十天后出发征讨匈奴!”

    “什么!”我身躯剧震。

    我出生文科,十分喜爱历史。匈奴是古代蒙古大漠上的草原游牧民族,在秦汉时期一直是中国北方的噩梦,汉武帝雄兵黩武,一直把匈奴赶出漠南,赶到漠北。

    眼前这个少年依旧兴奋地说着,丝毫没有察觉到我的异常。我心中一跳,莫非他就是?

    我突然抓住他的手,激动地说:“你难道就是….”

    话刚说了一半,蕊儿便端着茶进来了,我趁着蕊儿专心端茶,没有看到眼前这一幕,赶紧放开了少主的手。

    少主倒没说什么,端起茶来吹了一口气,他问:“你刚才想说什么?”

    我转头看到蕊儿已经退出去,迅速地整理了下思绪,没错,我做了个梦,梦到了历史上鼎鼎有名的大人物。

    其实我早就该想到了,他们的衣饰打扮分明就是汉服,我眼前这个英气少年,骠姚校尉,跟着舅舅出征匈奴,不就是霍去病吗!

    霍去病端着茶看着我,神情古怪,“你啊,小时候也没有觉得你多皮,倒是这几日突然开口说了话,我倒觉得你像是变了一个人。”

    我深吸一口气,想着要不要告诉他,他只能活到二十四岁,历史上说他是病死的。但看到他眉眼的笑意,本来想说的话到了嘴边,却变成了一句,“我能不能跟你去?”

    霍去病先是一呆,接着哈哈大笑起来,他放下茶杯,笑了半响才说道:“你又不会骑马,跟着我可不行,再说打仗不能带女眷,危险得紧”。

    我低头一阵郁闷,霍去病一生打了六次大仗,六战六捷,哪里来的危险之说。

    “好了,兰儿赶紧去给我准备热水沐浴,我还要去羽林军营转转,挑选些得力的将士。”

    “诺!”我答应了站起身来往外走去,走到门口忍不住回头看他。

    他正拿着马鞭看,一副雄心壮志的样子。察觉到我在看他,他抬头望向我,与他视线一接触,我突然感觉老脸一红,没由来的心跳漏了一拍,赶紧避开他的目光往屋外走。

    那日之后霍去病便每日早出晚归,见着他基本上都是深夜了,回府后他有时候累得紧了,话也不说倒头便睡,伺候他睡下后,也找不到机会访问访问这位历史上赫赫有名的名将。

    只是我既然是他的贴身侍女,便住在他屋子的外屋,他住里屋,方便使唤我。我年纪一大把当然没动什么心思,只觉得能和这位历史上的赫赫有名的将军如此亲近,三生有幸。

    我在府中不知不觉已经待了数日,每日倒是不用做什么。同样是府里丫头的蕊儿年纪小,话又多,与我便熟了起来,我渐渐地才从她口中得知我的事情。

    我现在叫慕兰,大概是十四五岁,府里人也不知道我究竟多大。我小时候在街上流浪被人欺负,被霍去病遇到救下就留了我做丫头。

    大概是我年纪小,又见我是个哑巴,他便对我好了几分,后来见我聪明伶俐便干脆留了我做贴身侍女。

    霍去病并不拿我当一般丫头看待,待我极好。但是我是个哑巴,不会说话,跟周围的丫头们便没法玩到一块去,所以人人都虽表面尊重我,暗地里却有几分不屑。

    现在我突然会说话了,像蕊儿这样的丫头们反而跟我亲近了些。

    霍去病小小年纪便深得汉武帝刘彻喜爱,十七岁就封了天子侍中,随侍左右。皇家的背景,加上自己勤奋练武,他是长安城里出名的小霸王,无人敢惹他不高兴。

    听蕊儿说,霍去病刚出世不久时,他的母亲卫少儿抱着他进宫去看望刚刚封为夫人的meimei卫子夫。

    走到皇帝寝宫前时,霍去病却突然哇哇大哭,在寝宫内的汉武帝刘彻正好得了病卧床休息,听到小孩子的哭声,惊了一身冷汗,病却不治而愈了。

    于是汉武帝刘彻召见卫少儿母子进宫,刘彻抱着尚在襁褓的孩子问:“这孩子可有名字?”

    卫少儿答:“尚未取名”。

    刘彻道:“就叫去病吧!”

    蕊儿跟我闲聊了一会儿,突然盯着我认真地问:“兰儿,你怎么突然会说话了?”

    “我也不知道,我就是一觉醒来就这样了。”

    “这就是了”,蕊儿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一定是老天显灵了,在少主出征前让你开口说话,就代表着少主这次一定会打个大胜仗!”

    我浅浅一笑,霍去病何止这次打个胜仗,他这一生就没有输过。

    十日后便是出征的日子,这天天不亮,府里已经点起了所有灯笼,亮如白昼。没有手表,我也不知道几点,估摸着应该凌晨四五点的样子。

    府里所有人都忙得跑进跑出,但是在管家陈叔的统筹下,乱中有序,并不见出错。

    霍去病早早便起了身,由我伺候着洗漱完后,穿上了盔甲。

    这种铠甲整体呈黑色,仅在胸背部分缀以甲片。胸甲和背甲在肩部用带系连,另在腋下也有带子相连。采用的甲片均呈长方型,前后各三排,最高一排用六片,下面两排各用五片。

    霍去病郑重地双手取下供在桌上的宝剑。此剑名曰飞鸿,是皇帝御赐。他将宝剑挂在身上,淡淡地看了我一眼,便在一众人的簇拥下走出了府去。

    我和蕊儿等府里的丫头小厮们都跟着一直走到霍府大门口,门前已经有一队羽林军在等候,人人摩拳擦掌,战马嘶嘶,战旗飘飘。

    太阳冉冉升起,正如霍去病这个出世的战神般升起,我遥遥朝前方大路望去。碎金般的阳光下,铁甲和枪头反射着点点银光,晃得人眼睛要微眯。

    霍去病身着黑色铠甲,相较广袖宽袍,一身戎装的他少了几分随意倜傥,多了几分骁勇飒爽,真正英气逼人。

    霍去病利索地翻身上马,策马勒紧缰绳,大声下令,“出发!”

    隔着老远,我却还是感受到了他内心紧绷的肃杀之气。我目送着他的身影在烟尘中迅速远去消失。此时的他锋芒毕露,他战无不胜的战神生涯正徐徐地拉开了帷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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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骠骑将军笑传第一话

    “去病啊,你这回又被选为大汉朝最想一起旅行的男人和大汉朝最性感的将军了!”

    霍去病正把玩着手里的新型砍刀“纳尼?我在长安城什么行情你不知道?”

    我赶紧凑上去“去病啊,帮我再签一百个名,现在你的签名已经涨到五金一个了!”

    霍去病放下砍刀开始签名,“记住,我八你二卖完了赶紧回来给我分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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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章平阳宴会

    霍去病第一次出征就取得了巨大的胜利。他随卫青抗击匈奴,率八百羽林军孤军深入漠南,斩获敌人2028人,其中包括匈奴相国、当户的官员,同时也斩杀了单于的祖父辈籍若侯产,并且俘虏了单于的叔父罗姑比。

    汉武帝以霍去病勇冠全军,以一千六百户受封冠军侯。

    十七岁便封侯,霍去病达到了普通将领一辈子都难以企及的高度。但我知道,他将来的荣耀远超于此。

    出征回来后霍去病难得在府里用晚膳,自从出征大胜回来,请他的帖子一叠一叠地送进府中。一开始他也兴致勃勃地去参加各种宴请,时间久了也有些腻了,宁愿下朝后就早早回家。

    白天他除了上朝就是带兵cao练,也难怪,年纪轻轻就封侯,靠的是自己赫赫的战功,一刀一枪拼来的。以前老说他靠裙带关系的人,也一时哑口。

    这天霍去病却实在办法推脱,因为下帖子的人是平阳公主。我知道他就出生在平阳公主府,与平阳公主关系亲厚,更别说他舅舅卫青还是娶了平阳公主。

    他带着我去平阳公主府参加宴会,说是怕回来的时候在马车上也没个人伺候备茶醒酒,我便随他身后出了门。

    黄昏时,我跟着霍去病到了一片竹林。皇家派头果然不一样,这公主府比霍府大了许多,古典别致,造型典雅。

    此时恰好日落时分,西边天空浮着朵朵红云,暖意融融,越往东红色渐轻,渐重的清冷蓝天下,夕阳中的竹林泛着点点红晕,晕光中依旧是郁郁葱葱的绿。

    宴席设在竹林沿湖处,桌案沿着岸边而设。布置的花团锦簇、灯火通明处应是主席,此时端坐着一名贵妇,四围早已经坐满人,彼此谈笑。

    众人跪下给贵妇行礼,我匆匆打量贵妇,只见她面色庄重,身着杏黄色的长袍,裙角处用金线绣着艳丽的牡丹。

    她的美是大方典雅的,在如此环境的衬托下,更显得大气。

    看来这贵妇就是这里的主人,平阳公主了。

    下方有人道:“今日受公主邀请来此参加宴席,实在是不胜荣幸。”

    公主浅浅一笑,说道:“望月真人见笑了”,又对着众人略略挥手,示意免礼。

    我偷偷朝着望月真人看去,这真人鹤发长须,青衣道袍,一副仙风道骨的模样。望月真人的眼睛往人群中扫来,待看到我时,他的眼睛眯了一下,瞳孔里闪过一丝异样。我见望月真人看我,立刻把头低下。

    众人刚站起身来谢礼,满场喧哗声中忽然万籁俱寂。我还未明白怎么回事情,只见人已一波波全都跪在地上,我也随着人群再次跪倒。

    当先两人并排而行,我还未看清楚,人群已高呼:“陛下长乐未央!皇后长乐无极!”我忙随着人群磕头。

    一番纷扰完,各自落座。汉武帝显然兴致大好,说道:“平阳公主今日的宴会实在有趣,朕和皇后也忍不住来叨扰了!”

    平阳公主道:“陛下皇后驾到,臣妹欢喜得很。”

    我稍稍抬起头来,看到端坐在席中的男子,这就是汉武帝!他年纪在三十五岁左右,气质中带着一分霸气,外露张扬。

    我又向他身旁的皇后卫子夫看去。心中一震,伊人如水,从眉目到身姿,都宛如水做,水的柔,水的清,水的秀,都汇集在她的身上。

    灯光晕照下,她宛如皓月下的天池水,惊人的美丽。这哪里是开败的花?有一种美是不会因时光飞逝而褪色,就像是天上皎洁的月光。

    一个身形魁梧,面容中正温和的男子跟在汉武帝后面,等汉武帝和皇后就坐后,坐于汉武帝的下首,和平阳公主并排坐在一起,这应该是卫青。

    大将军却正如我心中所想,身形是力量阳刚的,气质却是温和内敛的。这与他历史上的形象相得益彰。

    平阳公主正和汉武帝笑言,卫青和卫皇后都是微笑着静静倾听,大半晌没有见他们说过一句话,姐弟俩人身上的气质倒有几分相象。

    平阳公主对下方的舞姬示意可以开始。

    一声琴弦的声音响起,先是几个起音,接着连串急急之音,密密匝匝倾泻而出,宛如飞瀑直落九天,砸得人喘不过气。琴音一波又一波,一波更比一波急,逼得人心乱得直想躲,却又被音乐抓得逃不掉、挣不开。

    一连串的滑音后,骤然转缓,一缕歌音在琴声衬托下响起,柔和清扬,引得心早已被逼迫得失去方寸的人都立即转向歌声起处。

    晚风徐徐,皓月当空,波光荡漾。月影入水,湖与天一色。

    朦胧月色下,裙袖轻飘,单薄背影带着些红尘之外的傲然独立,又透着些十丈软尘的风流娇俏。弱不胜衣之姿,让人心生怜惜,可高洁之态,又让人又不敢轻易接近。

    唱歌的女子一个长长的舞袖子甩出去,伴随着众舞姬的伴舞,在人群中宛如仙子。踏月起舞,罗带飘扬,仙姿缥缈,与月影共嬉。

    一曲毕。月影碎裂,又复合,佳人却已难寻,只余波光月影,一天寂寞。

    众人皆惊得目瞪口呆,汉武帝拍了两下手掌,接着所有人跟着拍手,只拍到双手都红了,众人大声喝彩。

    汉武帝道:“这个女子是何人?”

    平阳公主笑道:“这就是举世闻名的若真”。

    若真上前行礼,跪在地上,不知道怎的,我远远瞧着却觉得她的脸色有些不自然的苍白。

    汉武帝道:“果然经得起这举世闻名四个字!”

    卫皇后也淡淡笑着,我想她是否想起了多年前的自己呢?相似的这一幕在多年后再次上演,同样的歌舞,同样的地点,只是人已经换成了别人。

    今夜这个女子重演了她当年的传奇,以一曲歌舞引起了汉武帝的注意。只是,今后这女子是否会跟她一样侍君侧呢?

    宴会过半,霍去病带着我偷溜了出去,走到湖边时,他对我眨眨眼睛:“出来透透气!”

    我轻笑,正要说什么,突然有下人来报,汉武帝传霍去病过去说话,他无奈看我一眼,道:“你在这里等我,我去去就回。”

    我点头答应。

    此时夜晚的凉风阵阵,吹在脸上十分舒服,我正兀自出神,突然听到有人对话的声音。

    我赶忙闪进假山,仔细辨别,却发现这声音是来自相连接的假山的另一边。

    “你说怎么办?”这不是刚才那个若真的声音吗?

    我心生疑惑,顺着声音,在阴暗中沿着假山,蹑手蹑脚地悄悄走过去,躲在假山背处偷听。

    “平阳公主只让我请你进府表演,我也不知道陛下今天会来。如今他看上你了,要召见你,我也没有办法。谁叫你那么出众!”一个男子的声音传来。

    若真似乎在哭,带着浓重的鼻音说:“李广利,我是你的人了,如今你舍得让我进宫去过那暗无天日的日子吗?”

    那男子柔声说道:“若真,进宫也没什么不好,你先忍忍。千万不能抗旨啊!”

    若真继续道:“你叫我来这里的,为何现在把我推入火坑?”

    原来这个人就是若真的心上人!她进宫的事情莫非不是她自愿的?听起来倒像是被李广利所算计。

    “这里人多眼杂,你刚被陛下点名召见,被人看见就不好了,我要回去了!”

    接着听到一阵脚步离去的声音。

    我不敢动弹,过了一会儿,忍不住悄悄伸出头去窥视。看到若真一袭素衣,脸上带着悲戚的神色,眼泛泪光。

    她望着那李广利离去的背影,留下一串泪珠。然后她伸出修长的玉指,擦掉脸色的泪痕。面色阴柔,转身离去。

    我见若真离去了,才敢走出来,我站在湖边,一缕夜晚的凉风袭来,我的发丝被吹乱。我顺手抚了下头发,临湖眺望。

    突然心生异样,我猛地回头,却见刚才席上那仙风道骨,得道高人模样的望月真人站在湖畔。

    怎么形容呢?他明明离得我很远,我却感受到了一股强烈的压迫感,不由得略感慌张。

    望月朝我慢慢踱步而来,我想走,却发现自己的双脚如同钉在地上一般,无法动弹。我心下大骇,这人莫非是妖道?不会捉我去炼丹吧?

    望月渐渐走近我,他看着我,嘴里啧啧称奇道:“你不是这个世界的人。”

    这老道士莫非已经看出我的来历?

    “真人能看出我来自哪里?”

    望月抚了抚长长的银白胡须,说道:“你来自异世,你的身上有光,和这个世界的人并不同。”

    我身上有光?我听望月如此说,便下意识地朝周身看去,却见一切如常,并没有看到什么光。我抬头疑惑看着他,道:“真人可否告知我如何才能回去?”

    望月略略沉思,道:“我没有法子送你回去。不过我赠你一句箴言,道常无为而无不为。”

    “何解?”

    “凡事莫要强求为之,不可逆天而行,已经发生的事情不能改变,你一切顺天自然,你就可以回去了。”望月说完这话,踏歌离去。

    我呆呆地想着他说的话,“已经发生的事情不能改变”,难道他在暗示我不要去改变霍去病的命运吗?

    我脑中大乱,正在神游太虚之际,便被人从背后抱住,我吃了一惊,迅速用手去挡,手却在半空中被人抓住。我心叫不好。

    却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说道:“你怎么发呆了!”

    我扭头一看,霍去病笑盈盈地抓着我的手。他发束金冠,一身黑色长袍,月光柔柔地洒在他的脸上,泛着淡淡的光辉。

    “你回来了!”我大喜。

    霍去病放下我的手,说道:“走吧,回去了!”

    霍去病说完转身就走,我恭顺地跟在他身后。霍去病对公主府十分熟悉,带着我大摇大摆地就从公主府大门迈出,大门口已经候着霍府的马车。

    我跟着他上了马车,马夫扬起马鞭,一声吆喝赶着马儿往霍府驶去,此刻我方才放下戒备,长长地舒了一口气,顿时觉得整个人都虚脱了般软了下来。

    我拿起马车上备好的茶杯,倒了一杯茶,一口气喝光,压了压惊。

    霍去病奇道:“你怎么了?”

    我心中思索到底要不要告诉他刚才的事情,想来想去觉得若真和李广利的私情此事大有文章,还是不说为妙。而刚才见到的望月真人,不知道是不是妖道,更加不知如何说了。

    只叹了口气说道:“没什么,就是第一次见到陛下,紧张了。”

    霍去病淡淡一笑,不再多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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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骠骑将军笑传第二话

    卫青进宫找刘彻,“皇上,你搞毛啊,肿么又弄个美女进宫?”

    刘彻见卫青生气了,赶紧说:“仲卿啊,你不要误会,我这是在下一盘很大的棋!”

    卫青哼了一声“说到底还不是好色!”

    刘彻邪魅狂狷一笑,“仲卿,我这么做还不是为了你!你放心不管有多少美女,我永远站在你的背后,你懂的!”

    卫青听到“站在你背后”几个字,不由得全身一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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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章霍府生活

    这日伺候霍去病用膳,丫头们将点心和美酒都送上来,这些点心都是霍去病平日里爱吃的。他吃东西颇为挑剔,府里的厨子之前是在长安城里有名的梅花居做事的。霍去病去了两次觉得可口,就直接重金把厨子带回来了。

    桌上的点心热气腾腾,上面雕着各式灵巧讨喜的小花,每一个小碟里玲珑地放着五个点心,每个点心上面都点缀着不同的颜色,表示里面的馅料也是不同的。

    我亲自为霍去病布菜,将三四个小碟放在他面前。霍去病低头看了看,摇头说:“我不吃胡萝卜的馅,你都忘了。”

    “我当然记得”,这几个月我早已经摸清了他的饮食习惯,我说:“你没看见上面点缀的槐花丝吗?胡萝卜馅都换成了槐花馅,还掺了蜂蜜在里面。”

    霍去病用指头捏起一个,从中间掰开了,里面果然是槐花馅,混着蜂蜜的香甜,霍去病尝试着放了一点进口,眼睛一亮,道:“比以前的味道更好些了,你放了什么在里面?”

    我瞥了霍去病一眼,轻描淡写地说:“也没什么,不过是两个月前府里的槐花开得艳丽,我收集了许多花瓣。和蕊儿一起将花瓣碾碎,用冬蜜,糖水腌好放在罐子里,再放在地窖里存放的冰块上面。等做这道菜时,才取了出来。”

    霍去病尝了一块,竟似乎被勾起了食欲,碟中的点心都只有拇指大小,经看不经吃,他一口气就把五个全都吃进肚子里,还意犹未尽地朝其他点心看去。

    “只有这一碟是槐花馅的,这几碟都不是。早知道你喜欢,该叫厨子多做些。”我继续为他布菜。

    “兰儿,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聪慧了,以前也没有用花瓣做菜的法子。”霍去病用完晚膳后,突然对我说道。

    “我也不知道,就是会的。”

    其实那日遇到望月真人,他对我说的箴言,我一直谨记在心。这段时间以来,我一直考虑要不要告诉霍去病我的来历和我所知的历史,但是望月真人的话历历在目,“不可改变历史。”

    终于,我什么都没有对霍去病说。但是如果我能够陪他一直到他二十四岁,那一年我一定要告诉他。

    霍去病看了看我,淡淡地说:“你知道若真被封为美人了吗?”

    “是吗?以她的相貌和才情,应该也不算委屈。”

    “以前我姨母也是从公主府上进宫的,现在又送进去一个若真。平阳公主真是好谋划啊!”

    霍去病说:“现在朝廷里很多人都说我是出生在卫家,才能年纪轻轻就带兵出征。现在又封了冠军侯,更多人瞧不起我。我却不以为意,我能出征的确是沾了卫家的光,但是只要能够出征塞外,抗击匈奴,这些流言都不算什么!”

    我呆呆望着他,霍去病豪气万千,气势远远超乎一个十八岁的少年。

    “我的理想是把匈奴赶出我大汉,叫他们永远不能sao扰我大汉子民!”

    是的,你的梦想实现了!我在心中呐喊,我知道你的梦想全部都会按照你说的实现。策马疆场,斩杀匈奴,将胡马赶出我泱泱中华,你做到了。

    可是我这些话我只能藏在心底,此刻的霍去病神采飞扬,身上如同发出淡淡的光芒,这颗将星临世,大漠从此再无匈奴!

    “对了,你想学骑马吗?”霍去病突然问我。

    “骑马?我想学!”我连连点头。

    “好,明天我去军营,你跟着我去,我教你。”

    夜凉如水,我拿起一件披风披上,轻轻起身,霍去病已经在里屋睡下。虽然里屋和外屋相连,尚有段距离,但是怕打扰他,我还是轻手轻脚地出了屋。

    走出屋外,我抬头看着夜空。天空繁星点点,一条银河斜斜挂在天际,月亮散发出柔和的光芒,天空中没有一丝云彩。我深吸一口气,像这样没有污染的浩瀚星空,在我所在的二十一世纪已经很难见到了。

    我不知道是怎样来到这个世界的,起初以为只是个梦,梦醒了一切都会恢复如常。

    但是日复一日,月复一月,我在这里已经呆了几个月了,而这个梦却依旧没有苏醒的征兆,我如何才能回到我的时代?

    我轻轻一声叹息。霍去病待我是不错的,就霍府一个侍女来讲,他待我像朋友,像亲人。霍府的人都喜欢他,也惧怕他。因为他是霍去病,是这个时代最耀眼的将星。

    我走到院子边上,这里摆放着一个铜质的大水缸,平日里取水洗衣洗菜,也可防止走水时急用。我呆呆看着水缸里我的倒影,一张稚气未脱的脸庞,带着婴儿肥的面容。长相不算出众,但是面容中有种特殊的淡定。

    也许是我实际的年纪已经三十多岁,所以常留露出与十五六岁毫不相称的气质。我轻轻蹙眉,用手拨乱了水中的倒影。望月的话又在我耳边响起,“道常无为而无不为”,“不要去改变已经发生的事情”。

    我不禁握紧双手,直到握到手指发白也没有察觉。不管我在这里待多久,不管发生何事,我不能让霍去病二十四岁就死去。一定,不能!

    第二天霍去病按照约定,要带我出门。因为他说要去军营,所以我早早地就翻出一套他以前的旧衣袍穿上。这衣服随着他年纪的增长已经小了,他是穿不上了,可我穿倒刚好。

    我在镜中梳着头发,这些日子我伺候霍去病的生活,也包括给他梳头戴发冠,所以自己梳来倒也得心应手。

    “倒真是个俊俏的小子!”霍去病拿着马鞭出其不意地出现在我身后。他今天穿着黑色的束袍,袖口处用金线绣着金色的纹饰,脸上依旧挂着淡淡的笑容。霍去病其实并不是个爱笑的人,只是在我面前倒是常常能看到他的笑容。

    “霍将军!”我故意把嗓子压粗,粗声粗气地说话,站起身来学着男子的样子给他拘了一礼。

    “好,像是我的随军兵士。随本将军来吧!”霍去病大步流星地跨出门去。我赶紧跟上,一路上昂首挺胸,把他的模样学了个十足。

    在院中遇到蕊儿几个丫头正拿着刚摘下的瓜果准备去洗,看到霍去病忙向他行礼,又看到我却是呆了一呆。我朝蕊儿快速地做了个鬼脸,跟着霍去病走出了霍府。

    马夫已经牵了他的坐骑等着,霍去病接过缰绳翻身上马。我左右看看也没有我的马,霍去病若无其事地伸手一拽我就被他拽上马去坐在他身后。

    “先到军营里去,一会儿给你选一匹好马,感谢你花心思给我做的槐花馅。”

    我坐在他身后,还没有坐定,他双脚一带,马儿就疾驰奔出。我没有防备,一下子摔到他的背上,我立刻大感尴尬。想想自己一大把年纪了,还不如一个小孩子。

    在我的时代,马早就被汽车等交通工具取代,所以我不会骑马倒也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可是在这古代,马却是出门必备的交通工具。

    此时与霍去病腿挨着腿,背贴着背,姿势别提多暧昧了。我想起我第一次坐在男生的自行车后面,大概也是现在这个感觉。等等,莫非这是已经消失多年初恋的感觉?

    我都在想些什么啊!居然把霍去病这个幼齿想象成初恋,真是大大的不妥。我下意识地伸直了背脊,用手臂撑起和他隔开一段距离,只用手轻轻扯着他的衣衫。

    霍去病身体明显一僵,道:“你要是再扯,我的衣服不到军营就被你扯下来了!”

    我闻言赶紧松手,他挥鞭带马疾驰,速度极快,我掌握不住平衡,又摔到他背上。

    “你是故意的吧!”我恨恨地咬牙,小破孩,年纪小小不学好,整天捉弄我。我又直起身,无奈只好用手轻轻扶着他的腰。

    霍去病却使劲把我的手往前一带,道:“这就对啦,不然你坐不稳,会掉下去。”

    好在长安城民风开放,不像宋朝之后中国民风退化。女子成了男子的附属品,毫无地位。霍去病更是少年得意,从来都是不拘小节。

    他既然堂堂正正,我也不能太过迂腐了,我仗着自己实际年纪比他大十几岁,心下坦然。轻轻搂着他的腰,随着马儿朝着城外的羽林军大营疾驰而去。

    到了大营,立刻有兵士跑来给霍去病牵马。霍去病利索的翻身下马,将缰绳扔给兵士。我却笨手笨脚地几乎是贴着马背爬下来的。

    霍去病看着我那笨拙的下马姿势,一阵大笑,直到笑到弯下了腰。连旁边牵着缰绳的小兵士都看不下去,却又摄于霍去病的权威,只敢低着头死命忍住笑。

    我下了马,强自镇定,捋了捋被风吹乱的头丝,不理会霍去病肆无忌惮的狂笑,大步朝前走去,等走过他面前,背对着他时却做了个苦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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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骠骑将军笑传第三话

    “请谈谈霍去病是个怎样的人”

    刘彻:“和卫青有一样好看的颜,大汉朝五讲四美三热爱青年标兵。”

    卫青:“没爹的苦逼孩子,也够争气,不枉费我这么宠他。”

    卫少儿:“家里上门来的除了讨医药费的就是花痴霍粉。”

    匈奴人:“残忍冷血无耻下流卑鄙”

    我:“楼上的你怎么歪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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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章大汉军营

    霍去病带我进了他的营帐,大大咧咧地坐在帐中主帅的位置上,我走过去立在旁边。立刻有兵士进来给他递上一堆竹简,过了一会儿,又有兵士送了茶汤进来。

    霍去病翻开竹简,开始查阅事物。我没有见过竹简,看见他手中的竹简,也大感好奇,用眼睛去瞥上面的字。霍去病察觉到我在张望,立刻朝我看来,我见事情败露,赶紧收回视线,目不斜视。

    “兰儿,我不是教过你认字吗?你来看看认识几个?”霍去病将竹简递给我。

    我伸手接过,不看还好,一看之下立刻头昏脑涨。这些竹简上的字,乍看之下全是汉字,仔细一看一个不认识,笔画歪歪扭扭和我认识的汉字相去甚远。

    霍去病见我皱眉,从我手中接过竹简说道:“我就知道你不用功,教你的时候,你也不用心,现在露馅了吧?”

    我对他的话却完全不以为然。姐们上知天文,下知地理,中华五千年历史,唐宋元明清,唐诗宋词随手拈来,西汉的篆体不认识也没什么。我扭头继续装高贵冷艳。

    霍去病见我面露不屑之色,哑然失笑。

    “小丫头还不服气么?”他将竹简扔到桌上,双手环抱说道。

    “将军此言差矣。所谓术业有专攻,你会的我不会,我会的你也不一定就会!”

    “有趣有趣,那你给本将军说说你都会些什么?”

    我脑中闪过一念,道:“将军带兵打仗靠的是真刀真枪,小将不会舞刀弄枪,纸上谈兵却还是多少会点。”

    “那我们不如来比试比试?”霍去病自然是不信我能胜过他,一个足不出府的小丫头,连骑马都不会,如何知兵事?

    “请借将军地图一用!”我其实早就看到帅营里放置着的地图了,我大步走到地图前,霍去病也走过来跟我并肩而立。

    这地图是用羊皮所制,上面绘制着西汉初期的地图,地图颇大,就是放在这诺大的帅营里也是占据了不少地方。

    我用心看着地图,心下快速回忆这个时代的历史事件。要说历史上英雄辈出,著名战役迭起的年代非三国莫属,而三国最为著名的战术莫过于赤壁之战。我电视上都看了无数回了,对这些情节自然烂熟于胸。

    只是这地图与现代地图对不上号,我手指轻轻在羊皮地图上划过,费力寻找长江湖北的位置。霍去病见我面色肃容,也不插话,待我沉思。

    当手指划到某个位置,我闭眼将赤壁之战的过程回忆了一遍,心下有了计较,对霍去病说:“我以五万兵力守此处,请将军以二十万兵力来攻!”

    霍去病惊讶道:“口气不小,还想以少胜多,若是输了可不许哭鼻子!”

    我道:“不如我们赌个彩头!”

    “正有此意,赌什么?”

    我眨了眨眼睛道:“你若是输了,下次出征就带着我去!”

    霍去病道:“你要是不害怕的话,好!我若输了,你就跟我做个小兵!你要是输了…”他双目闪过一丝奇异的色彩,“你要是输了,就给我绣个荷包!”

    “一言为定!”其实本人不会拿刀,也不会拿绣花针,我寻思着要是真输了,就找蕊儿要一个荷包送他。

    主意打定之后,我取下几个小旗在地图上布阵,将记忆中东吴和蜀国的联军布阵地方一一标出。

    霍去病见我布阵的地方,赞扬了一声,然后他也拿过旗帜放在嘴角,细细思考如何进攻。

    “你守之地,我只能以水路来攻,我必定沿长江西进攻之!”霍去病打定主意,将小旗在地图上放好。

    我淡淡一笑,道:“将军已经输了。”

    霍去病奇道:“我如何输了?我比你兵力多四倍,以水路西进。你仅仅五万兵力,如何能挡我二十万大军?”

    我眨眨眼睛,道:“将军可是北方人?”

    “自然”

    “那将军所率将士可都是北方人?”

    “自然大都是北方人”

    我点点头,继续装高贵冷艳,道:“北方人不习水战,长江风大浪大,将军虽有二十万之众,却不如我所守地区的将士世代生于长江,熟悉此间水域。”

    我顿了顿继续说道:“将军如果想不出办法控制在风浪上摇曳的战船,恐怕不用我出手,将军的将士就纷纷做了长江水鬼了。”

    “这倒是,只是我也没打过水战。这船到了江上,四下颠簸,如何能控制呢?”霍去病沉思。

    我淡淡道:“将军不若以铁索将各个战船首尾相接,练成一气,到了长江上,自然如履平地,将士们就不怕颠簸了!”

    霍去病瞳孔放光,略一沉吟,道:“这倒是个好办法!可以试试!”

    我就在这里等着你呢!我继续道:“将军战船首尾相连,自然在长江上如履平地,不惧风浪了。可是将军已经中计,我五万守军就可以吃掉你二十万大军!”

    霍去病略一沉吟,立刻脱口而出:“莫非你用火攻?”

    “正是!”我淡淡一笑,道:“若是真的打起来,我五万必定敌不过你二十万。但是兵者上者伐谋。我使计,让你北方将士受不了风浪,而将战船首尾相连,我再施以火攻,保管奏效!”

    “好计策!”霍去病扔下手中的小旗,连连拍手,眼中异彩涟涟,道:“兰儿,没想到你还是个打仗的好手!”

    我其实哪里会什么计谋,更不会打仗,只是比他多了两千年的阅历,这赤壁之战是历史上著名以少胜多的战役。对于现代人来讲,没什么稀奇的。

    霍去病这样一位在北方大草原上对抗匈奴骑兵的将军,一生未打过水战,自然我此次侥幸胜出。

    “多谢将军,你下次出征可要带着我。”

    “愿赌服输!”

    “其实纸上谈兵的事情当不得真,要是耍耍嘴皮子就会打仗,赵国也不会因赵括大败了!”我对霍去病说。

    霍去病点点头道:“行军打仗的事情原本就是真刀真枪,但是计谋也是很重要的,就如你所说,上者伐谋。一个会用脑子打仗的将军才是好将军。”

    他走到桌前拿起马鞭,说道:“我们骑马去!”我一声欢呼,跟着他去学习骑马。

    开始学习骑马,我才知道叫苦。本来以为像小时候逛公园时,老爷爷牵马让小孩子骑着玩,一块钱骑一圈般容易。现在真正自己骑马才知道有多难。

    我上马的姿势和下马时候一样笨拙难看,又是引得霍去病大笑一场。待我上了马,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他好不容易止住笑,走过来教我,如何使用缰绳,如何用腿夹住马,如何掌握平衡。

    一开始的时候他没扶我,导致我从马上摔下来好几次,他一看这学生也太笨了点,只好走过来亲自扶我。

    这倒让我想起了我小时候学骑自行车的经历。总是叫着后面扶着车的人“不要放手,不要放手!”可是后面的人若是不放手,就永远学不会自己骑车。

    这匹马是霍去病亲自给我选的高头大马,他说是这马性子温顺,不会把我摔下来。这马性子倒是温顺,仍由我折磨,我却还是摔了个七晕八素。

    我心心念念他答应下次打仗带我一起去,我不会骑马就不能跟他去。所以心一横,用心练习,也不怕摔。

    半天下来身上已经淤青了好几块,手和腿都累得不像是自己的了,抬都抬不起来。骑马回府时,霍去病让我坐在他面前,几乎是搂着我回去的。

    他的呼吸就在我的耳边,一股幽幽的兰香钻进我的鼻子。我全身酸疼,只好当做不知道,一路上索性闭了眼。

    回到霍府后,霍去病让蕊儿给我准备热水,沐浴更衣,晚饭也没让我伺候。我实在太累沐浴完后,拉过被子盖住头就想睡觉。霍去病轻轻掀开我蒙住头的被子一角,递给我一个白色的小药瓶。

    “这是陛下赐给我的药,是治疗跌打扭伤的灵药,我现在用不着,给了你吧!”

    我伸手接过他手中的小白瓶,道:“谢谢!”

    霍去病努了努嘴,想说什么,忍了半天,说道:“要不要我帮你?”

    我老脸一红,又把被子蒙上,手中捏着他给的药瓶,却在小小的被窝里听到自己的心脏咚咚咚狂跳。

    接下来的几日,我都跟着霍去病去军营学习骑马,这让蕊儿十分羡慕。我回府时就缠着我问东问西。这天又被蕊儿缠上了,她问道:“军营有什么好玩的?”

    “军营没什么好玩的。你看!”,我撩起袖子给蕊儿看我身上因为学习骑马摔出来的淤青。

    我手臂上几处淤青,虽然抹了霍去病给的药,减轻了不少疼痛,但是淤血在消散的时候淤块会变大,比之前看起来更加可怖。

    蕊儿看见这些淤青,用双手捂住嘴巴,心里对于军营的印象立刻跌倒了谷底,对于我跟着少主学习骑马的羡慕也减少了几分。

    一连十几日下来,我已经学会了骑马,虽然距离霍去病的骑术还差十万八千里,但是至少能够四平八稳地骑在马背上小跑,也再没有被摔下来了。

    霍去病点头赞道:“现在也算勉强了。”他这么一说,终于我的骑马学业也算是及格了。

    在军营里除了学习骑马,我还看到了一样在二十一世纪经常看到的活动:足球。当然这里是叫蹴鞠。霍去病喜欢蹴鞠,经常叫将士一起踢。我这段日子天天跟在霍去病后面,又是男装打扮,别人都以为我是他的随行小兵。

    他踢蹴鞠时,我便坐在草地上看,嘴巴里衔着一根随手拔来的狗尾巴草。

    夕阳下,金色的阳光洒在大地上,日落的黄辉给这个世界抹上了一层美丽的金色,几片云彩飘在天空,因为太阳耀目的余晖变成火红色,令人双目生炫。

    场上的霍去病黑衣束身,长发飘扬,浑身焕发出夺目的耀眼,是啊,这样的俊俏风流的少年怎能被这个尚武的时代埋没呢?

    “霍骠骑好兴致啊!”一个声音打断了我的花痴,我见到此人心里一震,这不是那天在公主府和若真说话的李广利么!和李广利在一起的还有两个我没有见过的人。我吐掉嘴里的狗尾巴草,转着眼珠子打量这三个人。

    霍去病听见有人叫他,放下蹴鞠走了过去,与来人一一打招呼,道:“李兄,郎中令,公孙将军。”

    三人分别是李广利,李敢和公孙敖。我看着这三人,脑中迅速思索历史上他们的际遇。李广利我不太熟,但是现在我知道他和阳平公主联手送了若真进宫,李敢和公孙敖我记得都是汉武帝时期的将领,李敢是大将李广的儿子。

    霍去病道:“要不要下场赌一场?”

    李广利笑道:“我和李敢算一边的,你太厉害了,我们得一起上才行。”一旁的李敢没有做声,算是默认了。

    公孙敖摆了摆手,道:“我就当个看客吧!”

    几人约好,便下场去踢。李广利和李敢联手,霍去病自带一队。两边一开始倒是势均力敌,不分上下。但是霍去病左突右冲,很快对方就败下阵来。

    我不懂这古代蹴鞠的规矩,想着跟现代足球应该是一个道理,进球就算赢。场中的霍去病如风如电,身法轻盈。时而充满力量,如一条蛟龙般势不可挡;时而以守为攻,如大树般稳住不动;时而如一把绝世宝剑,利刃过去,无人能敌。

    夕阳下,霍去病周身也染上了金色的光彩。我看着他风姿绰绰的身影,耳旁四周传来雷鸣般的喝彩和助威声。我连眨一下眼睛都舍不得,直到看得双眼都酸了,

    我想我要把这一幕牢牢记在脑中,这一生一世都不能忘记。我曾经来过大汉朝,我曾经认识过霍去病。是在一个不知道是不是梦的梦里,是在一个有一轮红日的草地上,这里有我的所见所闻,都是那个人——霍去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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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骠骑将军笑传第四话

    霍去病正在看一本八卦杂志,突然拍案而起,“你妹啊!”

    我捡起他手中的杂志,上面有个大标题。

    霍去病不屑道:“男神个毛线,李敢这小子自己在衣服上写着“将二代潜力股,求粉求关注”,他当自己是西门吹雪啊!”

    我附和道:“去病啊,听说他还找了司马迁这个李粉来黑咱们呢!”

    霍去病冷笑,“老子可是官二代中的战斗机,他怎么和我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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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章上香惊魂

    转眼一个月又过去,这天是初一。我和蕊儿跟陈叔请了假,一同去慈恩寺烧香。

    我在霍府俨然已经成了首席侍女,下面的丫头婆子们见我与霍去病亲近,都来巴结我,待我十分好,陈叔特意拨了蕊儿给我做使唤丫头。

    只是我仍像以前一般对人接物,众人见我小小年纪,在人情世故上显得十分老道熟练,也不由得对我生了几分敬意。

    我和蕊儿坐着霍府的马车去慈恩寺,陈叔因为霍去病颇为看重我,所以我这次出门陈叔专门派了十名护卫一路护送。我觉得这阵势未免太大了些,但是陈叔坚持,我只好任由这些人前呼后拥着出门。

    马车走出内城,沿着官道向慈恩寺而去。一路上蕊儿颇为古怪,看着我想说什么又不敢说。

    马车里点着香炉,车上淡淡地飘着桂花的香气,我举起茶杯轻轻放在嘴边押了一口茶,淡淡地说:“你想说什么就说吧!”

    蕊儿涨红了脸,半响说道:“兰儿,少主是不是要收了你做妾室?”

    我一口老血差点喷出来,道:“什么!?”

    蕊儿小脸通红,道:“府里人人都这么说,少主从小待你就好,别人看着就眼红。现在你会说话了,少主对你更加不一般了,你难道看不出来吗?大家都拿你当半个主子看待!”

    我闭上双眼,深吸一口气。这些日子以来,我在霍府身份俨然像个主子,陈叔拨了蕊儿给我做丫头,连出门都派护卫护送,这哪里像个侍女的排场?

    霍去病待我的确不像个丫头,我吃的穿的用的,从未不曾短缺过什么,霍去病有什么,我就有什么。

    可我心里总仗着自己年纪比他大十多岁,当他如弟弟一般,从没有动过其他心思。

    难怪现在府里的人都这么巴结我,原来以为霍去病会将我收房?可是我很确定,在历史上霍去病并没有妻子。

    拉回了思绪,我睁开眼睛,放下茶杯,道:“傻丫头,少主待我好,是从小的情分,并不是你想的那样,这话以后可不许乱说了。”

    蕊儿努了努嘴,小声说道:“旁人都看出来了,就你自己看不出来,也不知道你是真傻还是假傻!”

    我假装没有听到她的话,闭目假寐。蕊儿见我不再说话,自己无聊便把帘子掀起来看外面的风景,一路上再没说话。

    突然蕊儿一声惊呼,我睁眼一看,一只箭头射进了马车,险险地从她脸上划过。幸好她避得快,但是箭头还是在她脸上留下一道细细的血痕。

    “啊!”蕊儿吓得瘫软在地,我刚要伸手去扶她,突然马儿一声长嘶,马车一个急刹车,我控制不住平衡,摔了过去,滚在蕊儿的身上,和她撞成一团。我忙问:“什么事?”

    护卫的声音从外面传来,“姑娘莫慌,前方有强盗,我等必定保护姑娘周全。”接着马车外传来一阵打斗声。我心中暗道侥幸!若非陈叔有先见之明,派了十名护卫护送我,恐怕今天就要吃大亏了。

    我把蕊儿扶起,检查她的伤势,确定没有大碍我才放心。蕊儿吓得跟一只惊慌失措的小白兔一样,死死抱住我,拉着我的衣袖。我安慰她道:“没事的。”

    果然如我所料,霍府的护卫皆是霍去病亲自挑选一等一的好手,就是随他出征上阵去征讨匈奴都没问题,更不要说区区几个小贼了。片刻护卫便来报告,已经赶走强盗。

    我掀开马车门帘,扶着蕊儿一起下了马车。一名护卫提着刀,走到我面前说:“姑娘,强盗已经被赶跑了,我们还救了前面那辆马车的人。”

    我举目望去,距离我们前方数十步远,有一辆马车正停着,几名护卫站在一旁,地上还躺着两个黑衣人的尸体。

    刚才强盗人多,一下子冲出来十几个,眼看他们寡不敌众就要遇难,幸好我所带的霍府的侍卫及时赶到。

    前方马车的护卫走过来,对我行了个礼,说:“我家夫人谢谢小姑子,请小姑子过去说话。”

    我朝那马车看去,华盖宝顶,装美精致,像这样的马车必定是长安城的权贵才能使用的。我和蕊儿对望了一眼,我抬步前往,蕊儿跟在我后面朝那马车走去。

    前方的马车窗帘掀开一角,露出一个美妇人的脸庞,她年纪三十多岁,衣饰华贵,一张白净的脸上此时并不见慌张,一头乌黑的头发如瀑布般垂下,在背后轻轻地挽着。

    蕊儿见到美妇人呆了一呆,立刻上前行礼,道:“见过夫人!”

    我愣了一下,蕊儿伸手扯了扯我的衣袖,我立刻反应过来,也向贵妇人行礼。

    贵妇人一双美目在我脸上转了一圈,朱唇轻启:“你是兰儿?”

    我轻声答道:“是!”心中快速盘算她的来历,蕊儿叫她夫人,她又认识慕兰,莫非她就是霍去病的母亲,当今皇后的jiejie,卫少儿?

    又听她说道:“几年不见,你倒是长得越发水灵了。你们也是去上香吗?”

    我答道:“是的,夫人。”

    卫少儿道:“今天遇到贼人,幸好遇到你们,去病怎么会派这么多护卫跟着你?也罢,你随我上车吧!”

    我看了蕊儿一眼,她对我点点头,我只好上了卫少儿的马车,蕊儿转身上了霍府的马车,跟在卫少儿后面。

    护卫走上前来,说道:“夫人,强盗跑了,留了两个死在这里,属下看他们不像是中原人士,形迹可疑。”

    卫少儿淡淡地道:“将尸体交给京兆尹处理吧!”

    “诺!”

    卫少儿带了四名护卫,现在加上霍府的十名护卫,两辆马车,一行人浩浩荡荡地继续向慈恩寺进发。

    我坐在卫少儿的马车上,眼观鼻,鼻观心。心中却在想着历史上的卫少儿。

    她本是平阳公主府的奴役,跟平阳县小吏霍仲孺私通,生下了霍去病。她的meimei卫子夫是公主府的歌姬,被汉武帝看中进宫,后来封为皇后,凤临天下。卫氏一族皆入朝为官,满门荣耀。

    “去病近来如何?”

    我忙拉回心里千头万绪,道:“少主一切都好!”

    “听说你会说话了,这事我本不信,现在见了你才知道竟然是真事。”卫少儿突然问起,“你在去病身边也有些年头吧?”

    “是!”

    “你只要好好伺候去病,将来我也会帮着你说话,让去病收你进房。只是你对我可要忠心才行!”

    什么情况?怎么个个都说霍去病要把我收了,姐们好歹也是二十一世纪的新女性,来自那遥远的2014年,怎么也不会打霍去病这十八岁小幼齿的主意啊!

    我心中这么想,脸上却不敢露出半分,只低眉顺眼地说:“诺”。

    卫少儿美目在我脸上转了转,似乎是在确认我的忠心。她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