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业火灼魂
在大易有些名字就意味着一代豪杰的巅峰，爪牙八杰之首——业火灼魂楚荒便是一代大易英豪的代表。楚荒身为十二卫大都督中最年轻的一个，掌管的又是雀巧卫，这样的人出现在大易以外的任何地方，都代表着腥风血雨。 因为血龙十二卫中雀巧卫专行情报、渗透、收买、暗杀、挑拨等事务。而雀巧卫的大都督必定也是一个让人毛骨悚然的人。 来到楼上的房间，菲尼克斯把人扔进去，然后关上房门，拉起窗帘，把黎动推到一个隐蔽的角落。吓得黎动大惊失色，以为菲尼克斯要对他做什么很龌龊的事，害怕的抱起胸口。 菲尼克斯无语的一把拍掉他的手臂，对着他说道：“你丫看见了楚荒？业火灼魂那个？” 黎动不明所以：“不然呢？除了雀巧卫大都督那个还有第二个楚荒吗？” “雀巧卫大都督？他升这么快啊！”菲尼克斯随口赞了一句，随即发现自己快被不着调的黎动带偏了，马上紧张的问道：“他怎么会在这里？你怎么见到他的？你知道他出现在这里意味着什么吗？” 一连串的问题显然吓到了黎动，他瞪大眼睛看着菲尼克斯，被菲尼克斯紧张的神态吓到了：“意味着什么？” 菲尼克斯也清醒过来，缓了缓情绪问道：“你到底是怎么见到他的？” 黎动歪着头想了想：“本来我前天刚到这里，准备之后跟着维和官员去拉拉偏架，但是昨天忽然就要求我马上回大易。你说这我哪能忍？大老远来的什么事儿也没干，就这么悻悻地回去了。我就说去找礼番寺的寺正说说，问问到底什么情况。结果他们死活不让我进，我一怒之下一脚踹门进去，然后两把刀就架脖子上了。接着就看到那个楚荒阴测测的看着我，然后我就被被那个煞星塞进了这艘空艇，让我滚回大易。你是没看到那家伙笑得有多阴险！” 眼见黎动还要絮叨，菲尼克斯马上摆手示意住嘴。然后严肃的说道：“楚荒来了，苏丽丹查这点儿事儿十有八九就和他有关，弄不好局势变成这样，就是大易在背后搞风搞雨。” “哦，所以我看到了楚荒的秘密，他要杀我灭口！”黎动恍然大悟。 菲尼克斯用看白痴的眼神看着他：“他有病啊？已经让你滚回大易了，何必半路截杀你？脱裤子放屁啊？” “那是谁？”黎动不解的问道。 “八成是其他势力，大易动作了，其他人不可能看着。等回去就一切都清楚了。”菲尼克斯叹了口气，他没想到，他回家的希望有一天是会落在楚荒这个人的手上。 以后的路可能很难走，暗夜法庭失了一次手必定找回场子，不然以后别在这行混了。幕后黑手早晚会再伸手，到时候如何应对还是两说。 黎动有些不明白起来：“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菲尼克斯肯定的回答道：“楚荒肯定要找你，死要见尸，活要见人那种，等着他们来就行。看楚荒赶你走时那种着急的样子，估计来找你的也就这两天吧。” 黎动脑子忽然一转，说了个完全跑题的问题：“这里有卖衣服的吗？我衣服快不能穿了。你的衣服我肯定穿不了，我比你高一个头呢。” 菲尼克斯却饶有兴致地回头看看黎动，邪魅一笑，上下打量起黎动来。弄得黎动又是一阵恶寒：“你想干嘛？我是正常男人！” 菲尼克斯翻了个白眼：“你有毛病啊！我只是觉得，你需要的不是衣服，而是盔甲！” “啊？” “我倒是好奇你刚才说的拉偏架是什么意思。” ...... 没过多久，菲尼克斯就开始帮黎动把一身三成新的皮甲往黎动身上套。这套皮甲就是褐色，最原始的颜色，一点装饰都没有，倒是破烂至极，半边胸甲已经都快没法用了。左手的臂甲至少断了一半。 黎动看着菲尼克斯死命的给自己紧着胸甲，有些抗拒：“为什么你非要给我穿这个？你这破皮甲哪里弄来的。” 菲尼克斯看着黎动的穿皮甲的样子说道：“跳蚤市场淘来的，就这个有带面甲的头盔，回头把脸挡上，尽量别说话，你的西路语说出来容易穿帮，你就当一个沉默寡言的佣兵就行，看上去很冷酷的那种。” 黎动还是一头雾水：“为什么？” 菲尼克斯解释道：“外面有人想追杀你，得把你伪装起来。回头把你那剑用破布条缠上，剑鞘也缠上，这里没人用那么精致的剑。剑柄上缠上棉布，用起来也更顺手，棉布可以吸干手心的汗，也可以增加摩擦力，握剑更紧。” “听上去你很懂用剑啊？你们黛眉萧家不是家传的枪法吗？”黎动不经大脑的又随口说了一句。 言者无心听者有意，菲尼克斯却惊住了：“你怎么知道？” 黎动完全不明白菲尼克斯为什么这么紧张，不解的说道：“月影清寒啊！萧家独门步法，以前见人用过，就那眼花缭乱的！我一辈子忘不了，看完头晕，差点没吐。说真的，我们黎家的剑法梨亭雪已经算是百变莫测，诡异无常了，跟你们萧家一比不够看的。就你们那看的人都眼晕的武技，还有谁会去学？” 菲尼克斯听到黎动这么说，皱着眉头赞叹道：“你不是很笨，可能只是单纯的彪。” 黎动大大咧咧的一笑：“朋友多，朋友多，那里听一点，这里聊两句的。话说你怎么用的剑？萧家不是枪法闻名吗？想当年萧家老祖宗萧蔚的烟雨锁城枪，可是闻名天下！” 菲尼克斯笑了笑，说道：“我流浪了这么多年，能用什么武器我说了可不算，有什么用什么的。” 黎动看着菲尼克斯随手放在桌子上的长剑，问道：“可以看看你的剑吗？” 菲尼克斯二话没说从桌上抓起长剑递了过去。黎动接过剑，从皮鞘中拔出，长剑黝黑，极为粗糙，就好像是破铁片子，布满了小到芝麻大到黄豆的凹坑和凸起。剑刃长超过一米，宽不过两指，厚度却很惊人，甚至比黎动自己的阔剑更厚，整个横截面就是一个菱形。 剑刃的锋刃处闪着银光，打磨的不是很精细，锋利度也不是很高，甚至剑刃后边三分之一都没开刃，取而代之的是被一种奇怪的网状物质包裹。网状物非金非石，形状很不规则，看上去倒像是某种胶状物质凝固后产生的。 剑柄更简单，看上去就是那些被胶状物质包裹的铁片上，又包裹上了用棉布搓成的绳子，整个剑柄大概三十多厘米长。剑柄和剑刃中间焊上了一块方形铁片，作为护手，免得手滑到剑刃上。柄末尾焊了个铁环，可以和菲尼克斯手臂上的铁链可以连到一起 看到这把糙到简直恶心的剑，黎动都忍不住“哇”愣了一声。然后情不自禁的点评道：“我们家以剑术闻名，也算见多了各种剑器，这么丑的真的第一次见。不过材料看着上乘，你哪儿弄得？” 菲尼克斯指指剑，说道：“我自己在火山熔岩里捡了块铁打的。你觉得好，咱俩换换。” 黎动听完后连忙摆手拒绝：“别别别，你这剑太丑了！拿出去都不好意思，你自己留着吧。” 穿好皮甲后，黎动整个人看上去和一个破落的佣兵区别也不大了，至少走在大街上，不怎么看的出来。黎动走上了几个来回，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忽然意识到了什么：“话说，我打扮成这样子，来找我的要怎么认出我？” 菲尼克斯得意而故作深沉的一笑：“用鼻子认！” “啊？” 菲尼克斯得意洋洋地掏出一根细长的东西说道：“我烧香！” “椒兰香？你哪儿找来的？” 作为一个大易人，这是一个一辈子都忘不掉的味道，礼佛、祭祖、凝神、修行，这是最普通的味道，也是最难以忘怀的味道，他充斥着大易所有的传统。但对于其他人来说他们可能一辈子都不会有机会闻到这个味道。 菲尼克斯撇了撇嘴：“我一天到晚想回大易，难免认识几个大易商人，我特地让他们带的。还从没用过呢，第一次居然用来干这个。” 走上大街，菲尼克斯和黎动在小镇南门附近游走，菲尼克斯点燃了一支椒兰香，在街上走来走去，看上去像是在逛街。 南门是最大的一个镇子入口，周围也是小镇最大的集市，人员稠密，三教九流。最关键的是，这也是离昨天的事发地最近的一个小镇入口。调查和搜救人员在发现最重要的尸体不在的情况下，现场又有那样的打斗痕迹，肯定会进入最近的小镇打探情况。在情况不明，地形不熟悉的情况下，他们十有八九会选择这里进入小镇。 于是黎动和菲尼克斯要做的，就是在这里晃和寻找陌生的面孔和可疑的人员，以及顺便解决午餐的问题。 在路边的小店里坐下，看着破落街道上各色各样的行人，深褐色皮肤，身材极度高大魁梧，身上布满战纹的蛮陆土著人族；身材肥胖，满口利齿，长着淡蓝色皮肤，非常贪吃但是性格开朗友好的硕族；性格粗暴，喜欢喝酒，但是是优秀的两栖战士的鳄族；此外还有少数狮人族、豹人族和熊人族。如此多在大易并不多见的异族让黎动有些新奇和激动。 但随之而来的也有些难以理解的事，街上不知从哪儿走来了几个蛮陆土著的小孩，看上去都是十三四岁的年纪，但是可能有些营养不良，虽然长得和高，但是明显偏瘦。 这些小孩全都手拿武器，一个个都是一脸我老大天老二的样子，遇到平民小贩就高举武器恐吓他们让路，遇到那些看着就凶悍的战士就假装没看到。有时顺手从旁边的摊贩上拿些东西也不给钱，有时对路边的行人恶语相向极近羞辱。 黎动看着这一幕，不解的问道：“这些小鬼什么情况？” 菲尼克斯头也不抬：“本地黑帮，他们习惯收些小孩当小喽啰，炮灰。好控制，能成长起来的就正式收下，死了的，就随便一扔。” “太混蛋了，这些小孩怎么也不知道好坏啊？”黎动厌恶地说道。 这时食物端了上来，菲尼克斯端过一盘烤饼吃了起来：“知道好坏的都饿死了，这些小鬼都是家里穷的吃土的，或者干脆就是流浪的孤儿。”顿了一会儿，马上又补充一句：“你知道我杀过多少人吗？” 黎动吃惊的抬头，却不知该说什么。 菲尼克斯继续边吃边说：“救你之前，我刚杀了十几个人，劫车队的劫匪。大易不能胡乱杀人吧？这里不一样，想活下去，手不能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