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血红城堡
圣罗南部,横贯南北的绿青河在这里奔腾流入大海,充沛的水源在这里冲击出一片广阔的平原,以及广袤玄奇的沼泽。温暖的环境,充足的雨水,肥沃的土地,孕育了这里无数的生命,也包括,无数的人口。 在广袤的河口三角洲的水烟氤氲的沼泽中,一座鲜红如血的城市,赫然屹立。连绵起伏的鲜红色建筑,点缀着点点白色花纹,矗立在一大片平坦广阔的平原山,远远地和北方的远山相互映衬。青红相间,绚丽娉婷。 一大片鲜红的城市最中间,一座尖塔林立,华美而瑰丽的宫殿就这么掩映其中,如同人间的至宝,如同这平原上的红宝石。 红城与红堡。 一千多年前,彩虹港还没有兴起,一千多年前,这里还是整个圣罗的帝都,一千多年前,这里是整个圣罗的璀璨红宝石,一千多年前,这里更是统治整个圣罗的皇族的宫廷。 站在红堡的最高处,可以清晰的看到:城外,一条条河流犹如丝绦,环绕在红城之外。将美丽的红城点缀的愈发的美丽迷人;每到黄昏,金色的阳光、红色的晚霞、蓝色的天空,白色的云彩,都被河水反射,波光粼粼,犹如仙境的画卷。 而那时,这样的美景只属于一个家族。他们美丽而强大的简直像是另一个类人种族,强大的力量,绝伦的法术天赋,睿智的头脑,以及——一双血红色瞳仁的双眼。他们的姓氏便是——“血眸”。 朔漠台的教室中,一群大易的少年各式各样的姿势坐着。对于萧雨歇和黎动来说,这是他们在朔漠台的第一课。作为少年,总是充满期待和好奇。 可现在,黎动有些奇怪地看着楚天阔和穆柘他们:“你们不是高年级吗?怎么和我们一起上课?我们走错教室了?”他今天和萧雨歇忙完洛宴大都督书房的打扫,来到教室中刚坐下,就不知道什么时候楚天阔坐在了他们后面,然后就见刁英和时羽他们也来了。 楚天阔鄙夷地嘬了嘬嘴:“朔漠台又不是外面的学堂,所学之物没有难易高下之分,根本不需要分级,我们虽然先进来两年,可课程跟你们是完全一样的。说是课程,实际上大部分是自己研究和参悟,如有不懂也可以交流提问。要不然,黄辙是今年新近的,我是前两届的,我们又是要形影不离的拍档,这课怎么上?当然,朔漠台所有的课都不是必须要上的,你像现在,就你们这届的新生,这间教室都看不全。老生的话,有些在外面执行任务,有些在自习。毕竟上不上课不计入年底考评中。简单来说,只要你能学到真本事,不强求是不是来上课。” 然而,就在黎动觉得有些出乎意料的时候,更出乎意料的事来了。 郑评秋从外面走进了教室,看着教室中的学员,手在桌上拍了拍,说道:“诸位同学,今天,和往常一样。自由讨论,然后将各自的心得整理成册,两日后上交。新生不明白的,左右问问老生。至于今天的题目。”郑评秋说完,拿出粉笔在教室的黑板上,写了几个字——“圣罗元老院制度评析”。 说完,郑评秋教习就不说话了。整个教室里也开始叽叽喳喳三三两两讨论起来。 黎动看了半天没看反应过来怎么回事:“这就完了?” 刁英手一拍:“完啦,你还想有什么?题目布置了,做题吧。” “开碑硬功呢?他不教啊?!”黎动一下子露出很失望,又很吃惊的表情。 刁英咬着牙说道:“他教情报分析的!”说完回头看了萧雨歇一眼:“你没和他说清楚?这课其实是,回头文章交上去,他看过文章后回一个个找学员谈话,告诉他们哪里对了,哪里需要改进。” “我解释了,他没听懂。要和全他解释明白太累了。”萧雨歇有些满脸黑线,说完实在觉得难为情,赶紧转移话题。“话说......圣罗长老院制度?这算是知彼知己百战不怠吗?朔漠台第一课,要不要这么生性啊?” 楚天阔还是那副看着就阴恻恻地笑容:“所谓元老院制度,就是一群由投票选出的各色人等,挤在一间屋子里白话,商量利益分配,同时限制圣罗皇帝的权利。没什么好说的,我最清楚他们讨论的内容,有必要的话,我把近几年元老院讨论的内容整理一份给你们都行。搞情报的,就是有这点优势,你枕边话我都知道,就别说其他的了。说实话,里面的内容毫无营养,就是互相扯皮,争夺利益。” 作为楚荒的养子,雀巧卫难缠的年轻一代,楚天阔对于元老院的情况可是了如指掌。他一大堆鄙夷的话语,随后就懒散地斜靠在墙上,脑袋悠闲地枕着窗台。 “话也不能这么说,元老院制度很大程度上避免了圣罗皇帝刚愎自用时带来的弊端,某种程度上,可以纠正君王的错误,毕竟君王也是人,也可能犯下错误,无论是世袭制的君王,还是选举的领袖,质量都很难保证,前者选择有限,后者全凭人气。大易的做法是考核选取上乘的人选成为君王,圣罗的做法就是元老院制度限制君王权利,纠正君王错误。”萧雨歇这人不像楚天阔这么偏激,他是个比较温柔细致的人。说了几句比较中肯的见解,萧雨歇也斜靠在自己的桌案上,用自己觉得舒服的姿势开始思考。 沈空明正襟危坐,听完却是摇了摇头:“想要了解一个事物,得从本质入手,要从本质入手,你首先得知道它的起源。有人知道元老院制度的诞生过程吗?” 时羽一声讪笑:“无非是因为,现在的圣罗皇帝姓的是‘伯多里克’,而不是那个姓氏。” 郝莱莱,黎动等人都露出了疑惑的神色,盯着时羽不知道什么意思;萧雨歇、刁英却笑了笑。黄辙却在这时意味深长地接道:“血眸!” “一个传说中的家族,瞳仁如血,强大无匹,源能绝伦,血脉至尊。”海棠用他那独有的语调和嗓音说出来,甚至有一种登台演绎的感觉。 刁英接着他的话继续说起来,只是语气更像是一个学究在论述:“血眸家族,起源于西陆上古时期,最早反抗神明的西陆人之一,他们的天赋甚至让人怀疑他们是不是另一个区别人类的类人种族,只是他们和人类却是没有生殖隔离。传闻这可能是后期神明制造的完美改进版人类,当然,只是野史传闻,人类现在不怎么承认自己是神明创造的了。但这个家族确实曾经存在,并留下了无数传奇,并且很多人,都奉他们为‘人间王’,他们也是最早前往新陆殖民的人之一,并在那里,创造了新的国家,也就是圣罗,并摆脱了西陆原有支配者的束缚。” “不是,那咋现在的圣罗皇室又是伯多里克了?”黎动很明显不清楚里面的弯弯绕绕。 文成坐在旁边,抱着胳膊:“还能为什么?出现了一个浪催的君王呗。星辰·血眸,圣罗第一王朝六世君主,五世君主西境征服者沃尔特·血眸的儿子。这个划船不用桨全靠浪的男人。” “等会儿!我缓缓!”黎动几乎抱着自己的头蹲了下去,“信息量好大啊!这是浪催吗?这是个变态好吗?” “当时圣罗的大部分贵族还真的没造反。”萧雨歇接下来的一句话,更让黎动觉得信息量大的受不了,索性话都说不出来了。 郝莱莱已经开始捂耳朵了:“我不听我不听,这种少儿不宜的话题你们可以不要说了吗?我还小!” “你杀人的不是这么说的。”刁英无语地看着郝莱莱假装捂起自己耳朵。 萧雨歇苦笑着说道:“现代医道知道,近亲拿什么有很大可能会导致生出的孩子畸形弱智等一大堆遗传问题。但是古时候的欧洲,很多传世名门都有近亲结婚,以保证血脉纯洁的传统。其中就包括血眸家族,顺便说一句,星辰·血眸那三兄妹的亲娘,也是‘血眸’,好了你现在可以奔溃了。” “滚!已经崩完了!”黎动已经两眼无神了。 萧雨歇似乎还没完:“你要知道,星辰·血眸可是在当时的圣罗中威望极高,他是一个强大的战士,极具智慧的战略家,人见人爱的美男子,人格魅力爆棚的统治者。当时的圣罗朝堂,都在为有这样一位皇帝而感到前途光明,信心百倍。甚至连星辰·血眸的jiejie,也是一个百年难得一遇的火系炼金术天才,实力无比强大。” “这些贵族的三观都不正常吗?!”黎动有气无力地问着。 刁英没有理会继续接着萧雨歇的话说道:“真正带来灾祸的,是当时圣罗的制度。当时的圣罗是西陆殖民者建立的,他们把新陆的原住民智慧种族是为牲畜野兽,而且他们还从蛮陆捕捉了很多蛮陆土著作为奴隶,这些人同样不被当时西陆的殖民贵族当人看,甚至他们为了彻底占有新陆,对新陆的殖民者进行了惨无人道的大屠杀,许多民族和种族,就此消失。其实,就连当时西陆殖民者中的平民,过得都非常悲惨。对于当时的圣罗早期贵族来说,那是一个黄金年代;但对于其他人,那是一个黑暗年代。于是,起义此起彼伏,但却都被强大的圣罗帝国死死压了下去。而在这其中,来自北方彩虹港的统治者,大贵族‘伯多里克’后来也反了。” “终于有个三观正常的了!太好了!”黎动顿时兴奋起来,甚至多现在的圣罗皇室都开始有所改观了。 然而刁英的下一句话,再次让他跌入深谷:“想什么呢?还记得星辰·血眸是在自己meimei的新婚前一夜占有的她吗?” 黎动木然点点头:“记得啊。” 刁英:“他meimei要嫁的就是伯多里克家主的长子,奥欣·伯多里克!人在你结婚前一天绿你,不反等着过年吗?头上那片草原,顶着很shuangma?关键是,婚礼宾客都到了,都等着参加你的婚礼呢!全世界都知道你脑袋上有草原,丢人丢到姥姥家。” 黎动:“当我没说。” “据说,当年血眸家族是给足了伯多里克家族补偿的,把伯多里克家族直接从子爵升到了伯爵,赏赐了大片的领土。但,伯多里克家满意了,可是奥欣·伯多里克非常不满意,领土是给家族的,老婆却是自己的!尤其他还不怎么受老爹器重,没了这桩婚约,有没有继承权都很难说。那他能满意吗?所以当时的伯多里克家主莫名其妙死了,所以最后伯多里克的家主莫名其妙变成了奥欣·伯多里克。”文臣叹息着说道。 黎动眉头又挑了起来:“他杀了自己亲爹?” 文臣手一摊:“现在没人敢这么说了,具体到底怎么死的,争论很多。史学界一直没统一。” “然后,伯多里克家族就在新家主的带领下造反了。当然,鉴于血眸家族冠绝天下的名望,和星辰·血眸本人的人格魅力。开始的时候基本没人支持奥欣,当时的圣罗都觉得奥欣是可耻的背叛者,甚至连伯多里克家族内部,以及麾下的封臣都开始抛弃伯多里克。然而奥欣·伯多里克可是一代雄主,他做了另一件冒天下大不韪的事情,公然承认新陆原住民、蛮陆土著的合法权益,禁止将他们再视为野兽和奴隶,同时干脆宰了手下那些反对他的贵族,将他们的财富用来改善治下底层民众的生活。他剪除了治下的贵族,却建立了一个多种族可以和谐共居的美好世界。反歧视,反压迫,平等博爱,自由民主的圣罗价值观,就是在他这里树立的。要知道,身为人类,要接纳那些非人种族,这有多难。两个种族间的隔阂,那是亘古以来的,是生理和法则上的。”萧雨歇继续侃侃而谈,将他所知的都说了出来。 “对于圣罗原来的贵族而言,伯多里克是可恶的背叛者,是魔头一般的存在。但对于圣罗的底层民众,以及那些被奴役的智慧种族来说,他是救世主,他是大英雄,是反抗压迫的领袖,是一个光芒万丈的存在。那一刻,无数在贵族奴役下的奴隶杀死了自己的奴隶主,投奔他的麾下;无数在圣罗的压迫下濒临灭族的智慧种族,团结在他的长枪周围;无数挣扎求生的底层民众在他身上看到了绝不可能的希望,从此为他舍生忘死。他失去了圣罗的支持,却换取了更多人的效忠;他抛弃了旧圣罗,却赢得了新世界。他的势力越来越大,圣罗的北方半壁江山都成了他起义军的天下。这场战争被后世称为‘圣罗南北战争’。直到战争最后,起义军和圣罗贵族联军的一场血战爆发。”萧雨歇说道这里停了下来。 郝莱莱紧张的惊呼起来:“然后,奥欣赢了。” 文臣点了点头:“已经没了不赢的道理,新陆的原住民,蛮陆的土著,以及那些底层民众。虽然这些人贫穷,落后,缺少资源和知识。可是他们的体量却远远不是圣罗的贵族可以比拟的,那些智慧种族很多在面对人类时身体素质本来就占优,又获得了人类的知识、制度、装备和生产力。到最后,起义军的军队规模,至少是圣罗方面的三倍。只要奥欣不是一个庸才,星辰·血眸,再怎么强悍,也是回天乏术。” “当时,那场决战在一个环形山谷中展开,在奥欣设计步步紧逼之下,星辰·血眸和他率领圣罗军被围堵在山谷中的其中一段狭窄区域,腹背受敌,进退两难。最终全军覆没,就连星辰自己也被奥欣亲手开了瓢。随着圣罗血眸王朝的终结,血眸家族被伯多里克斩杀一空,几近灭绝,只剩一人。世间已经七百年再也没看到,血红色的瞳仁。那座山谷,到现在为止,都被叫做——终结谷!”文臣说到这儿,终于说完。 “怎么还剩一个?”说完,然而黎动却忽然想起了什么:“不对啊!不是说那什么元老院制度吗?怎么扯这么远的?” 萧雨歇挠了挠头,买了个关子:“知道前几年流落民间的圣罗小皇子,为什么回归皇室的时候,那么平静,甚至半个跳出来质疑小皇子血脉的人也没有吗?” 黎动更蒙了:“这谁知道去?” “他有世间唯一一双血红色的瞳仁。”一直不开口的穆柘忽然说话了。
“啥?”黎动的蒙,已经蒙到了极点,“他不是伯多里克吗?怎么又变成血眸了?” 沈空明微微笑了笑:“你那三个问题是一个问题,最后幸存的血眸就是星辰·血眸的meimei,那个本来要嫁给奥欣的小公主。奥欣最后如愿以偿,娶到了自己心爱的女人。奥欣后来一直宣称,霸占了自己心爱的女人,他为了爱情,选择奋战到底。是奥欣杀了她哥哥,强行霸占了她。前者都是支持伯多里克的史学家所说;后者,大多是反对伯多里克的史学家所说。” “只是从此以后,血眸家的小公主一直躲在深宫高塔之中,直到终老,都没在出现在大众眼前。也再也没有人能问她一句。”海棠略带悲伤的说道。 黎动的嘴角一咧:“不说血眸的小公主最后爱的是谁?奥欣也不怕小公主肚子里的不是自己的种。万一是那个变态的遗腹子呢?不怕喜当爹,这个奥欣果然是对这个血眸小公主用情至深。” 刁英叹了口气,摇了摇头:“其实当时的情势是他不娶也不行了,血眸家族亡了,可是残余的圣罗贵族视伯多里克为洪水猛兽,根本不愿意承认他的正统。而彼时,圣罗的外部环境也不好,西陆的旧日支配者虎视眈眈,南方的新国蠢蠢欲动,北方的蛮族一天到晚找事情。情况最危急的时候,彩虹港都让人攻破过。伯多里克想要彻底消灭剩余的贵族,必然还要流更多更多的鲜血,当时的圣罗,流不起这么多的鲜血了。于是伯多里克重新娶了血眸家的小公主,宣称自己血眸家女婿的合法性,并保证大部分贵族的权益。以此获得贵族的臣服。” 萧雨歇最后不禁感慨:“其实到最后,血眸小公主,星光·血眸,这个仅存的血眸血脉,为奥欣留下了一个后代,也是后来的圣罗皇帝,但是这个血眸小公主更多的像是一个吉祥物一样,作为一个血脉象征在痛苦中度过了一生。但血眸的血脉确实从此流入了伯多里克一族的血脉中,虽然被稀释的看都看不出来。” “贵族的妥协也不是没有条件的,伯多里克不是血眸,他们的血统,不配掌握圣罗的至高权利,也为了防止伯多里克继续戕害贵族,贵族们联合提出了长老院制度,限制皇权,纠正皇帝的错误。而伯多里克还是找到了这里面的空隙,他们开始扶持那些大商人的商团,形成了足以抗衡贵族集团的财阀集团,借此把手伸进元老院,并逐步铲除贵族,如今当年那些老贵族已经失去了往日的威严和权势,但是新兴起的财阀,却比当年的贵族更甚,或者有些老贵族自己也成了财阀。这就是另一个故事了。” “所以当现在的小皇子带着那双血色瞳仁回来的时候,根本没人质疑他的血脉,很多人根本不在乎他是不是伯多里克的种,因为那双眼睛已经说明了他是血眸的种,这他娘的比伯多里克还要神圣的多。甚至有少数人认为,既然血色瞳仁时隔七百年再现人间,那小皇子都可以不用姓伯多里克了,直接姓血眸更地道。” 楚天阔听完萧雨歇的话,直接闭目养神,嘴里喃喃说道:“你们看,这就是贵族和皇室间的权利游戏,互相扯对方后退的绊锁而已。” “事情都有两面性,绊索至少能让人想清楚再迈步,不至于走错了方向,只是走的太慢。”文臣柔声地说着。 “可如果方向是正确的,时间又不多,需要拼命赶路,这个时候还有绊索就碍事儿了。”刁英两手一摊,有些不以为然的样子。 萧雨歇叹了口气:“世上从无十全十美的事情,十全十美的,一定是陷阱。元老院制度有好处,也有坏处;大易的选帝制也一样。只是需要什么,和适合什么而已。” 沈空明冷很一声:“还有一点你们谁也没说,元老院制度的权利更迭比较平稳,因为是渐进式的权利更迭,但是不太好预测,因为掌握权利的人多,权利投机者的难度增加了。大易的权利更迭平稳性较差,但是容易预测权利走向,投机者的难度减少了。这是圣罗和大易的历史原因造就的,圣罗的贵族、财阀太多,权利交接再乱点儿,早就翻天了。大易建国短,而且朝廷一直极力避免民间和地方势力做大,没这种担忧。” 时羽叹了口气:“其实没什么区别。权利走向不容易预测,参与的投机者就更少,但竞争会更加残酷血腥,因为机会公平。权利走向容易判断,参与的投机者必然变多,但是因为权力走向比较明朗,不需要太多私底下的争斗。” 沈空明也点了点头,觉得有一些道理。 “需要适合的不但是国家和民族,还有最重要的是时代。”这个时候海棠渐渐开始发表自己的意见,“说到底元老院制度的诞生是因为那个时代的推动,以及当时世界局势的必然。选帝制更是当年‘天后掌国’所带来的必然结局。而随着时代的变化,这些制度也会因时制宜的改动,时代到如今,元老院经历了五次较大规模的制度改革,而选帝制的规则,在今年也有了大的变动。” ...... 听着其他人的讲述和讨论,黎动渐渐明白了这其中关系。但他忽然想起来一件事:“我记的我看过圣罗小皇子的影像,我为什么记得,他的,他的眼睛好像是褐色的。” 楚天阔忽然笑了起来:“你算问到点上了,那是因为他一直用特殊的镜片遮住了眼瞳原来的眼色。他这个人,不喜欢靠血统,他更喜欢靠自己。基本上他都隐藏身份,他绝不会向陌生人透露自己的真实身份,如果不是改变容貌的道具戴着不舒服,也有些藏头露尾不太好的感觉,他可能会成天不以真面目示人而且,我觉得也有可能是改变容貌的道具很贵,真的很贵!他买不起,骨气往往是需要代价的!比如穷!” “他是一个真正骄傲的人,那种骄傲不是傲慢,而是一种骨气!一种鄙视命运的傲骨。”文臣说到这儿,露出一种赞许的目光。 “我们这些人,哪个又没有傲骨?穆柘无视天赋,海棠无视职业,郝莱莱无视年龄,时羽无视出身,文臣无视过去,韩丹无视性别,黎动无视脑子。”萧雨歇长叹一声,“也许不是身在两个国家,我们和他会成为好朋友的吧。真希望,将来可以不用在战场上遇见。” “‘我无视脑子’那一条,你可以去掉的。”黎动弱弱地说道。 “你可以无视环境。”刁英微笑着又对萧雨歇说道。显然,没人关心黎动的意见。 萧雨歇听完刁英的话,苦笑了一声,有人说成长环境决定了一切。可萧雨歇在那样的环境下,依旧选择了坚持本心,无论付出多大代价,他终究踏着自己的路,哪怕那条路难的没有办法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