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地下暗河
竹笋山上,原来智多星的议事厅内,现在换成了萧雨歇坐在里面,他面前的是竹笋山这几年来的账本,里面一笔笔,一桩桩那都是罪证,贩卖禁药,走私武器,甚至掳掠人口贩卖,都是带着血的东西。可是这里面的东西却也是萧雨歇尽快熟悉山寨,帮助自己接手山寨的一切。 刁英、时羽和黎动从整个山寨巡视了一圈回来,刁英迫不及待地往一张椅子上慵懒地一躺,就对着萧雨歇说道:“这下得嘞!这山寨的武器工坊居然连简易的源能枪都能制作,还有那炼药房,产量大的吓人。这下咱是全有了!” 山寨的武器库里都是些好东西,山寨甚至有自己的武器作坊,生产出来的武器,不但山寨自己用,还一直在网栗末出售,换取马匹和骑兽在走私到大易境内。甚至还有个专门生产违禁药的炼药房,刁英觉得,以后拿来生产金疮药,伤寒药,那部队多少年的药物供给都不会有问题了。 “你也好意思说,你一个太守,内政之权居然被典家的小娘们架空了,弄得我们还得用山贼土匪的东西。”黎动没皮没脸的就是一盆冷水从头浇到脚。 萧雨歇听完,却是笑了起来:“这能不能用上还两说呢。武器工坊次的很,稍微能绘些源能列阵,我估计土枪能造两把,我们的军用器械这里也就是能简单修修,回头我找些优质的矿石来,也不知道这里的设备和条件能不能锻造更好的金属,最主要的是这里制作盔甲的技术一点没有。还有那个什么炼药房,违禁药做的挺起劲,回头换个伤药的方子先试试,也不知道能不能大规模产出来。我倒是觉得,真的好东西,只有马厩里那几百匹好马。还有这些年土匪们积攒的金银财宝,甚至还有智多星收藏的几把上等灵器。” 时羽也叹了口气,摇了摇头:“这山寨也不行,连个撤退的地方也没有,山后必须再开一条路出来,再搭一条索桥通到河对岸,到时候真有什么问题,人撤过去,马上断了索桥,就能甩开追击。” “未虑胜,先虑败。这是名将之风。”萧雨歇听完时羽说的,笑着打趣了一声。说完,他倒是对另一件事在意了起来:“竹笋山和栗末的贸易不能断,采买矿石、药材原料和战马的路子也不能断。甚至武器也不是不可以出售给栗末,但是这商路,我们必须自己把持起来。” 刁英听完喝了一口茶,一抬手,赞同道:“我也是这么想的,山寨的矿石和原料还有些存货,这作坊的炉子不能停,停一次再开起来那花的代价太大了,我让原来山寨的工匠继续弄着炉子,派了军士给他们看着。只不过还是要在矿料用完前,弄到新的矿石,炉子不能停,停了再点起来太麻烦。” 黎动慵懒的靠在另一张椅子上:“诶,这些土匪你还打算用啊?有些可是罪大恶极的,这辈子可能都改不过来了。” 刁英没好气地说道:“又不是所有土匪都一样,还有好几百人是土匪的家眷,虽说不是什么良民,我总不能直接株连人九族吧?我这不是正甄别着吗?还有这些土匪里的匠人、劳工,有些都是土匪绑上山的,核查过后,他们是走是留随他们。那些真的有罪责在身,我打算先让他们就在这里服劳役,继续在这里做工,只不过以后是给我们干活儿。等以后,我们招募了自己的人手,再看看是不是留着这些人,或者交给大理寺和刑部。” 萧雨歇拿出一份山寨的花名册说道:“山寨里负责武器作坊、炼药房的,还有些修缮房屋的,有大概三四成是土匪从山下绑来的劳力,但是在山寨这么多年,难说其中是不是有人被带坏了,或者被迫也成了土匪的一份子。另外一些,那就是战斗力不行的土匪,被赶到作坊去做工的。忙的时候,所有土匪都要去。至于这其中的技师,有些是山寨花大价钱请来的,有些是犯了事儿来这儿找容身之所的,怎么说呢?大多不干净。你得好好甄别着,我的意见啊,你还是先用着,这穷乡僻壤的没什么技师愿意来。等殇山以后真的变成商城了,繁华起来了。人自然愿意来了,到时候你再考虑是不是替换。”说完,把山寨的花名册递给了刁英。 刁英接过花名册翻了几遍,不住地叹气说道:“这种事儿麻烦死了,我以为当兵打仗就是冲锋陷阵,结果这种细枝末节的事儿,才是真的考验人。”说着就把花名册往脸上一盖,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 时羽没好气的从刁英脸上把花名册拿了过来,翻看着问萧雨歇道:“藏在山下的那些山寨眼线的名字有吗?” 萧雨歇一边演算着采买矿石的每月开支,一边说道:“最后两页,在哪儿,叫什么都有。按图索骥拿人就行。” 时羽把花名册最后两页一撕,往怀里一踹,花名册扔回给了萧雨歇。 萧雨歇顿时叫了起来:“诶!时羽你什么毛病?能不能别撕书?” “没时间抄录一份,反正花名册回头还得重录,这本以后用不着了。”时羽满不在乎的样子,说完就往外走。看样子他现在就要下山,把那些眼线也都拔了。 萧雨歇心疼地看着那本被撕了两页的花名册,叹了口气:“那也别撕书啊。” 黎动也站起来就往外走:“我去安顿其他人收拾山寨,那些俘虏的土匪我怕他们骨头痒。” 刁英一拍椅子扶手就要站起来:“我也去。” 萧雨歇一把他喝住了:“你留下!我们几千人的口粮,饮水,住宿这些都得你拿主意。” 刁英黎动一下子像是被抽干了力气,有气无力地抱怨起来:“这些东西太麻烦了!口粮,我们的口粮还够四五个月的吧,加上山寨的俘虏也足够了。饮水,山顶寒潭的水也够用了吧。住宿,山寨这么多屋子呢。” 萧雨歇没好气儿地说道:“你说的容易?口粮还有多少担?每天消耗是多少?能吃多少天?不得算个精确数字啊?光靠估算啊?山寨的屋子?你以为好住啊?这些土匪搞得乌烟瘴气的,一个个房间糟践的一塌糊涂,就这么住你不怕军中再害了瘟疫?还有饮水,这么高的寒潭水源是哪里,安不安全,你就没......”萧雨歇说到这儿忽然愣住了。 刁英听得头越来越大。也不管萧雨歇,自顾自地说道:“这种事儿,你找林家腾,找军中后勤官,找......” 刁英说着,回头却看到,萧雨歇正在想什么出神,似乎完全没听自己说话。他拿手在萧雨歇眼前晃了晃,想试试萧雨歇是不是傻了。 萧雨歇一把按住刁英的手,忽然回头看向刁英,那一双眼睛忽然严肃的吓人,嘴中问道:“寒潭的水,到底是哪儿来的?” 刁英被他吓了一跳,赶紧抽回手说道:“地下水呗!山体可能有一道裂隙,水从山底下渗上来。至于为什么有这么大压力能把水送这么高。可能下面的地下水,连着哪儿远处高山上的一处泉眼吧。地下水系复杂着呢,回头找工部的问问。” 萧雨歇嘬着牙花子说道:“传闻寺水河谷,就是因为谷中有有河道而过,才叫寺水河谷。这河肯定是地下河,不然顺着河也能找到寺水河谷,不至于外人不知道在哪儿。” 刁英不置可否:“那肯定的呗,你想顺着地下河找啊?这儿地下水系乱七八遭你怎么找?” 萧雨歇忽然歪了一下头:“这里的地下水系丰富,可是这里的百姓还是缺水,很多人家都要在屋前修水窖储水,就连灌溉也不用湖水和河水。” 刁英也瞪大了眼睛,盯着萧雨歇问道:“咋啦?” 萧雨歇看着刁英问道:“还记得火绒驼那个赤水盆地吗?” 刁英点点头:“记得,驼rou还没吃完呢。你想吃驼rou了?” 萧雨歇翻了个白眼:“你是不是被黎动带过去了?水为什么是红色的?因为水里泡着矿,所以水不能喝,这些被矿污染过的水会随着地下河遍布到四面八方,而且甚至其他地方的地下矿层也可能被地下水泡在了一起,所以这里很多湖泊和河流的水不能喝,也不能灌溉。” 刁英忽然有些明白起来:“寺水河谷能做到彻底隔绝和外界大部分联系,一定能自给自足,所以河谷中的河流一定是干净的,而且能满足灌溉。就和竹笋山的寒潭一样!” 萧雨歇点了点头,眼中闪着精光的说道:“那条地下河和所有不能饮用的地下水一定不是一个水系,它们是隔开的。那些去给寺水河谷送人头的人,我还派人跟着。他们会把人头送到寺水河谷在外面的联络点,到时候从那个联络点开始,给我找能喝的水源。顺着水源给我找地下暗河,肯定能把寺水河谷摸出来。” 刁英立马神情大喜的转身:“我马上去安排!”说完转身就跑。 萧雨歇愣没拉住,只能在后面大喊:“你给我回来!先把粮草和住宿的问题都给我解决了!” 三天后的上午,一座美丽的山谷内鸟语花香,煦风和日。时间已经到了晚春,人间越发的充满的生机。 山谷中清澈的河水流淌而过白色的岩石,河水两边是成片成片青青的麦芽,四周的山坡上,碧草连天,繁花萋萋,多情山鸟不须啼。 山谷中娟丽的农舍欢声笑语,恬淡的农庄冒着袅袅的炊烟,nongnong的烟火气遍布。 这似乎就是诗人笔下的桃花源:土地平旷,屋舍俨然,有良田美池桑竹之属。阡陌交通,鸡犬相闻。其中往来种作,男女衣着,悉如外人。黄发垂髫,并怡然自乐。 在山谷中最大的那座庄园内,现在的气氛却算不上安宁。 庄园正堂,一颗人头滚落到地上,伴随着一个男人震耳欲聋地咆哮:“反了他们了!新来的大易官员好大的胆子!这是在赤裸裸地挑衅我们寺水河谷!” 暴怒的男人正是驭刀者,正堂中的其他人是寺水河谷的几个房头。寺水河谷,说到底是个村落,村中上上下下没有外人,都是同宗同族的兄弟。寺水河谷大家都是一个姓氏——陈。寺水河谷最早的祖先是一家人,这一家人有四个儿子,久而久之就形成了族中孟、仲、叔、季四房。 驭刀者现在就是叔字房的房头,陈炳龙。除此以外,族中还有孟字房的房头,陈炳平。还有仲字房的房头,陈炳康。以及季字房的房头,陈炳惠。 四房之间不分高低,也不分彼此,四房的人口实力也差不多,其中最强的那个人,会被推举出来成为寺水河谷的当家人,称之为秉香人。这个称呼的意思就是,祭祖的时候,能够插香。现在的秉香人,自然就是驭刀者。 看着驭刀者暴怒的样子,仲房的房头陈炳康叹了口气:“想当年诰命夫人在的时候,寺水河谷何其风光,整个殇山那都是我们寺水河谷的。那时候的朝廷多么器重我们,眼看着说不定咱寺水河谷也能成个修行世家,风光千年。可怎么扭脸,这一帮反贼就坐稳了天下?害的我们几代人,连个谷都不敢出。” 陈炳康是这些人里年纪最大的,也是最怀念当年寺水河谷鼎盛之时的一代人,他长相并不出众,有些瘦削,他的身边蹲着一只硕大的凶犬,八阶凶兽巨噬犬,那一张大嘴看着就像是要吞了一切。 “要我说,这人家毕竟毕竟一统了天下,我们也敬三分,他们不惹我们,我们倒也不在乎,可这把死人头直接送到我们寺水河谷是什么意思?”这人便是陈炳惠,这个人给人的感觉有些阴恻恻的,一身黑色的斗篷,让别人弄不清他的心思。 “人头是今儿早上,两个原来竹笋山的小喽啰送来的,他们也是被官军逼着送的人头。据说,竹笋山已经整个没了,死了一多半人,其余的还在山上关着,就连那些土匪的家眷都没放过,都在给官军做苦力呢。至于那些当家的,官军一个没留,都杀了。说是报上回的纵火焚山之仇。”说话的是孟房的陈炳平,他是四个房头里年纪最小的,像是一个病弱的书生,总是不温不火的。 驭刀者一声冷哼:“上回纵火焚山埋伏他们,弄的老子无功而返,到现在我还一肚子火呢?他们还好意思报仇?好!要来我等着!” 陈炳平却还是有些担忧地开口了:“秉香人。毕竟人家现在占有天下,国力滔天,竹笋山实力比不上我们,可也不弱了,一个晚上的时间,就全没了,我们要做好准备,万一不得不和官军恶战,我们也要心里有数。” 陈炳康笑着摸了摸自己身边的大狗:“来!他能找的到寺水河谷吗?他们打不着我们,我们倒是可以时不时出去打他们一下。这就叫手握主权!”
萧雨歇倒是不在意现在的寺水河谷是什么感觉,他忙了许久,终于把整个竹笋山上上下下清理了一遍,所有屋子重新打扫,所有建筑物重新绘图,所有道路重新平整。这才把原来邋遢恶臭的土匪窝弄的像了个军营。 光是清理出来的垃圾,堆在山下焚烧,就烧了整整一天,光是原来土匪那些长了蘑菇的被子就不知烧了多少。 除了被清理掉的垃圾,还有被清理掉的人,投降的土匪被整个从上到下筛了一遍,那些罪大恶极的,性格极其恶劣的,到现在都还不服管的,基本上有一个算一个,都被扔进了竹笋山地下的地牢中。等着回殇山的时候带回去,扔给刑部,是杀是留,全凭法度。 不过这其中也有不那么顺心的事儿,萧雨歇战后打扫战场,刁英的良家营和自己的功赎营上山的时候皆有损伤,阵亡了些许兄弟,实在不好受。 土匪的尸体都和垃圾一起烧了,自家弟兄的尸体则是自然要好生安葬。 忙完了这一切,萧雨歇终于有时间在竹笋山里好好走走,从智多星那院子的后门出来,就是山顶的寒潭。这处寒潭倒也不是就一个池子,这寒潭适合院子连在一起的,当年倒也在这池边修了不少景致。 寒潭的边上是人工修出来的浅池,池水清澈,池底是带花色的白色大理石板铺成,周围种了郁郁葱葱的树木,奇形怪状的假山,浅池上还搭了一座木桥。配合着院子的朱漆木门,乳胶白墙,倒也颇有一番风味。 就是不知道这智多星不知怎么想的,在这浅池中养了几条恶心的食人黑鲶,这种两三米长,身体细长,满口尖牙的凶兽实力不强,也就五六阶,可是性情却很凶残,什么都吃,尤其喜欢吃人。而且全身黏糊糊的,实在长得欠奉。 据说这玩意儿是智多星用来惩罚不听话的人的,有好些土匪犯了错,都被扔下去活活吃掉了。萧雨歇几次都想让天罡墨鸢吃了这些鱼,回头自己换点观赏鱼来。 走过浅池,就是那座硕大的寒潭,池水生不见底,潭水冰凉,冒着寒气。走过寒潭,后面的石壁上有一扇铁门,听石中花说过,里面通道寒潭之下的一条水道,可以一直通到山后的河流中。 萧雨歇之前去看过一次,水道过于狭窄,一两个人逃命还行,大军撤退根本不成。 时羽最后想了一个办法,在这山的后侧,再搭一条索桥通向河对岸的一座山上,同时索桥在河对岸有机关,随时可以断了索桥,让追兵无可奈何。只是希望这永远也用不上。 现在看来,刁英是铁了心打算把这里变成屯兵之所。 走到山巅正在搭建索桥的地方,刁英正带着一帮人干的热火朝天。粗壮的铆钉已经砸进了地面的岩石中,桥头固定锁链的立柱正在被竖起来,绞盘和锁链摩擦的声音正响。 萧雨歇过去叫了声正在忙着的刁英,问道:“怎么样了?干的如何?” 刁英听完直摇头:“不行,不行,没有合格的工兵,指挥的我快累死了。我把山寨里最好的营建师傅都拉出了,这些人原来上山以前大多是泥瓦匠木匠,在山寨也就修缮修缮房屋。工兵的活儿干不来,我还得继续训练!山地部队!没有工兵像什么话?我还打算有至少三百人的专业工兵营,其余人全都掌握基础工兵技能。” “要不我借你点儿能干工兵的?”萧雨歇忽然问道。 刁英有些惊讶:“你那些人里,有人犯事前,是工匠?” 萧雨歇点了点头:“有两个,也不全是,主要有几十个是盗墓贼,靠这个吃饭的?” “我去你的!” “时羽呢?”萧雨歇环顾了一圈,发现没有时羽的身影。 刁英指了指山对面:“去那边了。我们过去看了一下,河对岸的那个山头啥也没有,我们打算在那里也建一座营盘,最好也是堡垒。我们看过了,下面的那条河是大河的分支,纵贯南北。河对岸再往东走就是大河,过了大河就是大易的重镇,乌海卫。到了那里不但有大河天险,还有坚城要塞,不惧任何人了。而且我看了一下,下面的大河上基本没有桥,敌人要想绕到后面去堵我们都不太可能。” 萧雨歇长叹口气,感慨了一声:“看来你是铁了心,要把这里变成你的屯兵之所了。” 刁英得意洋洋的一笑:“这里不但地势险要,而且工事严密。地里位置扼守南北,敌人想从北边群山攻击大易,就一定绕不过这里。敌人要是不把这里拿下来,那这就是楔在他们身后的一颗钉子,随时能断了他们粮道,可要是想要拿下这里,没有十倍的兵力来填,怕是不行。竹笋山在,这群山便稳如磐石。当年珍族人,也不是没有能臣悍将啊!” 萧雨歇被这么一点,忽然想起了这座竹笋山要塞的修筑者是谁,不禁摇了摇头:“鹤日莲确实是珍族的‘第一兵家’,当年若是珍族全盘按照他的计划侵略大易,我炎黄一族危矣。可惜啊,此人能力太强,人缘却不好,拿下了大易辽东,就被珍族高层雪藏了,再未建功,只能在这深山中,修堡屯兵。也怪珍族当年被巨大的国力优势蒙蔽了双眼,白白自毁名将。可悲可叹!” 刁英满不在乎地一摇头:“你去叹他一个一心入主大易的珍族人干嘛?再说了,我们这本事有点儿自知之明,和当年的乱世豪杰差远了好吗?就算埋没也可惜不到哪儿去。说点儿有用的,你那个销金窟——楼外楼,要不要也建在这里。” 萧雨歇脸色难看地直摇头:“不要不要!这么高的山,那些客人爬上来都累瘫了,哪儿还有力气消遣。我打算再往北去去,看看草原边上有什么好地方。不过我心里确实有一个魂牵梦绕之地,就是不知道,结果如何。” “哪儿?说来听听。”刁英顿时来了兴致。 “寺水河谷!” “放火烧山是他们是主角!你想不想要寺水河谷,他们都得灭!按大易律法——放火烧山,牢底坐穿!” “你好像确实被黎动带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