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探山寻谷
寺水河谷中,却不在平静起来。谷外的势力被萧雨歇他们一阵围剿,死的死俘虏的俘虏。就连黑狼巴图也死在了萧雨歇他们的手里。 这还不算什么,可是陈炳康那是本家自己人,这也折在了外边儿,据说死的还挺惨,身子几乎被人劈成两瓣。 谷里现在已经有些乱了套,最主要的还是,萧雨歇他们这回蒙对了地方!独日山! 本来萧雨歇他们的想法只是这个地方在殇山所有人迹罕至的深山里算是外人去的比较多的,讯息丰富一些,了解程度高一些,安全一些。 可往往最多人了解的东西,也是不为人知的一面最多的东西。 寺水河谷中的人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恐慌,大易的军队已经找到了外面,虽然看样子还没找到入口,还没完全发现独日山的秘密,可是那一副勘探的样子,就好像认定了就是这里一般,这已经很说明问题了。 最大的那座庄园的正堂中,还是和以前一样,几个房头正在商量对策。 与上回不同的是,陈炳康再也没法儿出现在这里,取而代之的是这回多了很多或年轻火苍老的面孔,年轻的面孔全都是谷中的轻壮。苍老的面孔基本都是谷里的长老和前辈。现在这些人全都被请了出来。 “上回我说要做好准备来着,现在朝廷不好对付,可惜啊,仲字房的康叔不愿听我的,现在他也成官兵的刀下亡魂了。”陈炳平还是那副文雅的打扮,他这一番话,让很多人不悦起来。 “行了,别说了。”一个老头摇了摇头,无不感伤地说道,“大康子也是好孩子,怎么就没回了来,他修行的功法,那可也是上品的功法。谷外的官军当真如此厉害?” 老头是寺水河谷仲字房的一个长老陈瑞安,算是陈炳康的叔公,也是一个圣阶的强者,只是年纪实在有些大了。他年轻的时候实力也应该极强,即使现在也可以看出来身上不凡的锐气,最主要的是这个老者的右手一直握着一杆法杖,法杖上光芒摇曳,好不漂亮,那一股股强大的波动和老者身上的源能波动汇合在一起,显然老人与法杖都拥有着强大的力量。 陈炳平一声苦笑:“如今之计,说这些还有什么用?抓紧时间想出办法,对付那些官兵才是正道。” “杀将出去,一口气灭了那些官兵替我父亲报仇!缩头缩尾,算什么男人?”一个少年拍案而起,对着众人骂道。这个少年和萧雨歇他们一般大,实力最多六七阶,却是一脸的凶狠暴戾之色。但是他却坐在陈炳康原来的房头位置上。因为这个少年正是陈炳康的儿子,陈明远。 陈明远年纪上小,可是却已经缺了一只手,左手的位置现在是一个巨大的构装圆锯,可做斧用,旋转起来,那更是分金断石。陈明远凶悍,小小年纪就敢在山中挑战强大的凶兽,也因此断了一只手。可是依旧胆色不敢,在这寺水河谷也是有名的狠人。 “杀将出去?说的容易,那官军三五千人,灭那竹笋山一夜之间。我且问你,你杀将出去,有几成胜算?”久不开口的陈炳惠忽然用冰冷的语气问道。 陈明远一拍桌子:“现在人家杀到家门口了,你们还在纠结几成胜算?没胜算就不打了吗?没胜算我父亲就白死了吗?当年珍族人来的时候,我们何尝有过胜算?” “够了!”驭刀者陈炳龙一声断喝,随后转头问道:“谷中,能战之人,有几许?” 一个慈眉善目,看着像是账房的老人走了出来,一拱手说道:“五十岁以下能战者,五千零二人,余者老弱妇孺,亦有两千余人,关键时刻,亦愿出战。” 驭刀者叹了口气,问道:“谷外官兵呢?” 陈炳平直接开口道:“五千人左右。可我们武器不如大易的军队精良,我们的灵器,源能枪都不如对方。更何况,人家擅长军阵之道,我们单打独斗还行,血rou横飞怕是族中那些小的,还没见识过。” “若是我们偷袭,几成胜算?”驭刀者淡淡地对着众人问道。 陈炳平怕再有脑子犯浑地开口,赶忙说道:“官兵鬼的很,不管干什么总有八队哨兵巡逻,一处有异动,马上用源能道具传音,通知其余人赶来支援。偷袭毫无胜算。” “怎么会没有胜算?”陈明远当即就反驳道,“我不行他们时时刻刻都如此警惕,山中再强的凶兽也有打盹的时候。”人群中,还有不少赞同他的声音。 陈炳平就知道是这个局面,叹了口气,说道:“人家是五千多人,有的是人可以轮班,一批人休息,另一批人接着站岗巡逻,哪里有空子可钻?” “没空子就不钻空子?与其等着他们杀进来,不如我们杀出去!”陈明远还是有些激动,叫嚣着要杀出去。 陈炳平此时也怒了,拍着桌子站起来反驳道:“我们据险而守,获胜的几率还能大点。” “能有多大?” “至少我们的粮食充足,就算是耗他们的粮食,我们也能撑到他们不得不退兵。” 两人几句争辩却不见胜负,驭刀者终于听不下去了,大喝一声开口道:“够了!我还在这儿呢!炳平兄弟,你带人守住进谷的入口,一旦官兵想从入口进入,立刻顶住他们并派人回来禀报。” 陈炳平拱手一礼:“知道了,马上去办。”说完就要退出大堂。 驭刀者转身对着陈炳惠说道:“你带人乔装出谷外,看看情况,盯着官军动向。切记,不可硬拼。”说完这些,驭刀者对着之前汇报的那个账房老者问道,“有什么办法堵上通向谷外的出口吗?” 之前那个汇报谷中人口的账房老者,忽然再次站了出来,对着驭刀者拱手一礼,说道:“堵上了出口,再想打开就难了,到时候,寺水河谷就彻底和谷外隔绝了。” 一时间,大堂中也开始窃窃私语起来,他们以前害怕大易,躲进了这寺水河谷中,谷中人几十年不敢轻易外出,现在还是因为害怕大易,寺水河谷就要和外部彻底隔绝,从此孤立于世外。如此这般怎生可为?那陈明远此时已经跳着脚的大喊这绝不可以了。 陈炳惠叹了口气也对着驭刀者说道:“大哥,这事儿还是有待斟酌,真要彻底与世隔绝了,那我们困守这山谷,于牢狱有何区别?” 驭刀者叹了口气:“这也是权宜之计,再说了,现在封谷,拖到官兵粮尽退去,再行将山谷打开不迟。” “可别说这重建通道,就算是想要毁掉,也有些困难啊,恐怕要研究许久,这时间上,怕是来不及了。”陈炳惠还是隐隐有些担忧。 “有句话不知当问不当问?”账房老者此时忽然开口了。 驭刀者一摆手说道:“言无不尽。” “若是投降,可能保满谷上下性命乎?” 这句话一出,人群中忽然炸开了锅!好些人在喊着叛徒、软骨头之类的话。 被唤作书老的账房老者却全然不在乎,只是淡淡说道:“如今大易朝廷已然受尽天下民心,咱们何必为了那前朝一个寺水诰命的虚名,替那个已经昏庸到不知道哪里去的前朝,死伤无数族中儿郎。毕竟,我们此时被官军围攻,可是那前朝那些人在哪里?那些前朝的遗老遗少,有一个来帮我们的吗?前些日子我可听说,这些前朝遗族勾搭上了西陆的大家族,他们还能勾搭的西陆的大家族,可是对我们却是不管不问。前朝早已负了我们!” 书老的话说的淡然,可是却让人听的满心悲凉。 大堂中叫骂声此起彼伏,陈明远眼看着就要上来动手。可是却也有人开始动摇起来,当年那些前朝的人就给了一个虚名,就骗他们厮杀这么久,死了无数儿郎,可是前朝的人还付出过什么?当年寺水诰命就不该为了一个头衔,去和大易朝廷作对。 总有些人喜欢站在现在去评论过去,他们知道之后的发生的事,所以认为自己更公正,更客观,更有条理。所以总会发出些“如果我早当时会怎样怎样之类的言论。” 然而这种想法很傻,因为他们知道之后发生了什么,而不了解当时到底是怎么个情况,作了别的选择,又会是怎样的光景。 如果这些人真的能在当时做的更好,那为什么这些人很多都过不好自己的日子? 可这种想法很多,自以为聪明的人很多,评论前人的对错的人更多。 驭刀者的脸色也开始难看起来:“他们杀过我们的人,我们也杀过他们的人。现在结下的已是私仇,我们投降,你敢保证他们不杀光我们?” 驭刀者说完,便下了逐客令。堂中的人都是在恐慌和担忧中退了出去。 等众人退去,驭刀者淡淡地呢喃了一句:“投降,说的轻巧。” 大堂中,很快所有人都走完了,只有一个人,在所有人都离开以后,又折了回来。此人正是那个账房老者,他真名叫陈校,乃是族中旁系,都没资格入族谱那种。这些年谷中的吃穿用度,都要靠他记账,他也从没出过错,可是没人知道,实际上他暗地里一直是驭刀者的死忠。 今天他说的话就是一场戏,就是演给其他人看的,说白了,驭刀者就是想看看族中有哪些人会想支持投降的。投降,他驭刀者必死,他就是想看看有哪些人想背叛他。 “从犯不查,首恶必诛。这是他们想用我的命来平朝廷的怒火,他们还真是好算计啊。他们能活,我可是和大易结了死仇了!寺水诰命?我不是为了什么前人留下的寺水诰命的荣耀!我是为了自己!实在不行,我便转投了栗末,引栗末骑兵入关,有何不可!”驭刀者猛的一拍椅子的扶手。 驭刀者说这话的时候,已经丝毫不管,当年寺水河谷与异族相争时的那份血性。他的悍勇,他的力量,已经全都只为他自己。 陈校站在一边看了一会儿,忽然说道:“今日看来,唯有多少人真的附和小人所说。” 驭刀者压着声音喝道:“你还想怎么附和,你看看陈炳平不过就是说要小心,反对他的声音有多大。可是听见你说要投降的时候,反对的声音小了多少?当我看不出来吗?他们就是在从众敷衍而已,心里怕是已经动了这心思!我手底下的人,我要他们心里都完完全全想着我,一点不一样的心思都不许有!有了别的心思,就不能再信,不能再信了!你说谷中五千多人能战,可他们只是能战。这里面有多少王八蛋他们不想战?他们居然不想为我而战!” 说道最后,驭刀者恨的牙全咬在了一起,仿佛压根都是痒的。当天夜里,他就将自己宅院外的守卫增加了一倍,全用的本房子弟,甚至多是他自己的子侄。 萧雨歇他们在谷外,就有些风餐露宿了,探寻深谷入口的事情暂时没有进展,可是天上却渐渐飘起了小雨。萧雨歇喜欢下雨,但不代表别人也喜欢。 不但下起了雨,没过多久甚至天上打起了两道闪。 “春雷滚滚,看着今年收成可能不错。”刁英看着天上一闪而过的闪电,有些欣喜的说道。 萧雨歇呵呵笑了几声:“没了土匪,收成再不好,总归日子能过的下去。” 时羽却没有这样的兴致,他大呼小叫地:“营外的栅栏竖起来,弄结实了。军帐搭起来以后,多加三条固定绳,这里土质酥松固定桩打的没那么结实。还有,搭完帐篷赶紧生火,能烤火的烤火,能用源能烘干衣服的也赶紧帮自己和身边的人烘干衣服,外面不比城里,冻病了麻烦。” 时羽在营中各处指挥,一时间井井有条。 黎动则是亲自参与进了安营扎寨的工作里去,和军士一起把营帐搭了起来。 这样的天气,安营扎寨成了件难事儿,有雨风不会小,要找个避风的地方,还要找个地势高的,不会积水的地方。 此时的营地建在了孤月湖旁边的一处坡地上,一来离水源近,而来这里地势高,而且有些坡度,不会大面积积水。 黎动用力将一根固定营帐的绳索拉紧,然而后退的时候,一脚踩到了后面的水坑里,险些滑一跤,身上沾染了无数的泥水。 “你大爷的!这儿怎么这么多水塘啊?”黎动气愤地大骂起来。 萧雨歇走过去帮黎动把绳子拉到地上的固定桩上绑好,拍着黎动的肩膀说道;“这儿就这样,深山老林,坑坑洼洼,一下雨可不就满地水塘吗?” 刁英也赶忙解释道:“成心他们解释,这里的地形是黄土坡地形,水土流失严重,比较干旱,风化严重,不但地表容易坑坑洼洼,就连地下有可能也千疮百孔,有些地方就剩个土壳子。” 萧雨歇开始的时候,没注意,可忽然间,他想起了什么似的摸着下巴看着眼前的水塘,有些陷入了沉思。 黎动看着萧雨歇又发呆,过去拍了他一下问道:“想什么呢?” 萧雨歇一伸手,示意黎动先安静,他绕着水塘转了一圈,说道:“是不是,地上有坑,水无法疏导出去,就成了水塘?” 黎动眼睛迷离地看了萧雨歇一眼:“对啊?这我都能想明白?咋的?你,你脑子还不如我了?” 萧雨歇深吸一口气,忽然指了指天说道:“小的坑积水,就是水塘,大的水坑积水,这不就是湖吗?” “理儿是这么个理。这有什么问题吗?”刁英也开始不明白起来。
萧雨歇把两人都拉了过来,推着他们面朝孤月湖和独日山说道:“你们看,孤月湖,它是个大坑吧?它里头有水,有地下河,所以成了个湖。” 黎动满脑门子官司:“这不是废话吗?” 萧雨歇一指独日山,大声说道:“那不也是个坑吗?那下面不应该也是地下河吗?就算那下面地壳更厚,水上不来,可是雨水呢?这里临湖,雨水更丰富,坑里也应该有点儿积水啊?” 刁英眼睛朝天,开始思考萧雨歇这句话:“好像是啊?” 黎动还是不太明白:“水从下面渗走了呗。” “按照之前监测的结果来看,地下暗河确实流经独日山底,要是渗水,也是从下往上渗,上面的水,深不下去!”刁英看着黎动,说道最后还神色肃穆地摇了摇头。 萧雨歇一拍两人的肩膀,转身就朝营帐走去:“我去找那两个姑娘问问,你们准备一下,雨停了爬上岩壁看看,我觉得有问题!” 听到萧雨歇的言论,成心当恍然大悟,她在自己做的沙盘前,仔细观察了良久的地形,最后得出结论:按照老乡的描述,独日山内大坑的深度很大,肯定比孤月湖的湖面低,那这样的话,却是也很有可能和孤月湖一样积水成湖。 一场春雨,风急雨骤,可停的也快,天色一好起来。萧雨歇迫不及待带着人,往岩壁顶端进发。萧雨歇他们之前抓了好多只猛禽类凶兽,此时已经初步驯化,加上一些用来驾驭凶兽的功法和源器,一行人很快骑着这些会飞的凶兽飞到了岩壁顶上。 岩壁之顶如同锯齿一般,参差不齐,到处是嶙峋的怪石,顶部的厚度大概在两三仗左右,不算狭窄,但是几乎没有可以落脚的地方,这里的石头很粗糙锋利,到处是尖锐的茬口。 奇怪的是,那些猛禽在大坑上空盘旋,却怎么也飞不下去,那种感觉很奇怪,与往下飞反而离大坑的底部越来越远,怎么也飞不下去。 萧雨歇盘旋了两圈,回到岩壁顶部,从天罡墨鸢背上翻下来说道:“飞不下去,你们在岩壁上看到天罡墨鸢是怎么飞的了吗?我怎么也飞不下去,这里面有鬼。” 黎动一抬手,指着刚才萧雨歇盘旋的地方说道:“我以为你在跳舞呢!在那里上上下下的。” 时羽张口就说道:“空间禁制,你往下飞到一定高度的时候,就有一股扭曲空间的力量把上下反了过来。你往上飞,也应该一样。这种对称扭曲,一定是双向的。你在上下两个方向永远只能来回绕圈,但从四周可以走出来。我见过更恐怖的,上下左右前后,三道对称扭曲,一个小小的空间,无论你从哪个放下都出不去,只能困死在里面。” 时羽那是空间之力上的专家,他是专业开传送门的! 黎动听得一头雾水,歪着脑袋,呆萌地问道:“什么意思?” 时羽没回答,他从地上捡起一块石头,往前用力一抛,石头像是打水漂一样往前飞去,石头上上下下不断朝前飞去,飞了百十来米却不往下落,还在上上下下往前飞去。然后消失在远处,可是时羽应该没使这么大劲而扔,石头不应该飞这么远。 “那怎么办?”刁英见到这一幕赶忙开口问道。 时羽还是没有说话,他天生少言寡语,能直接做的事情,绝不开口废话。他将自己额头的护目镜放了下来,戴在了眼睛上。 那件护目镜是一件灵器,还没拿到时力弓的时候,这是时羽全身上下最值钱的好东西。凑了几年的钱才买来的。这副眼镜可以让时羽清晰的看到千米外的一枚铜钱,而他的能力是让传送门开在视线之内的任何一个地方,而这件护目镜正可以助他将传送门开在千米之外的地方,配合弓箭本来的射程,他可以把箭射到一千五百多米开外。 紧接着,他从背后抽出一支箭,时力开弓,搭箭,指向天空。 他手臂上的肌rou开始根根鼓起,爆发出爆炸性的力量,他在全力开弓!他几乎不会全力开弓,因为他的臂力过人,千斤之弓开起来也是轻巧巧的,可是现在却把时力弓拉到了满月。 在三人惊讶的目光中,一支利箭划破长空,然后忽然在半空中停住了,像是射在了什么透明的东西上,而且箭支的前半截还消失了! “这又是什么鬼?”黎动瞠目结舌地大喊道。 时羽冷笑了一声:“这是几百年前的阵法了。过时了,这种东西两百多年前,就已经有很简单的办法破解了,阵眼好找的很,只要穿过空间禁制影响的区域,直接攻击阵眼就行了。” “你确定就这么简单?”黎动难以置信的问道。 “看着!”时羽冷声说道。 可是就在黎动问完后,从箭矢开始,空间开始一寸寸龟裂,那样子仿佛天地都要被劈开。先是深坑的上空开始出现龟裂,随后连深谷之中也开始出现这样的碎裂。 裂纹间黄色的光芒一道道浮现出来,一时间诡异无比。 然后就在下一刻,“砰”的一声,深坑上空的空间炸裂,然后巨大的黑影就投射到了萧雨歇他们的身上,那是一座山,准确的说半座,半座浮在空中的山。 那山和本来的独日山似乎是一体,但是似乎山腰中间断开了,上半截山悬浮在空中,而且被阵法屏蔽到了另一个空间,消失不见。下半截山的底座却还留了下来,成了别人眼中的独日山。 而在深坑中,曾经的死亡深谷的景象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阵片鸟语花香,草长莺飞的画面。110-砸在 萧雨歇抬头望去,却见浮在天上的那半截山山体中间被掏空了,留下一个巨大的凹坑,只剩一个空壳子。那巨大凹坑中的情景,倒是和他们之前看到的深谷中的情景一模一样。 时羽抬头看看上面,有低头看了看下面,说道:“两层空间禁制,我们看到的深谷只是空间倒影,用来遮蔽深谷中真正的样子,而倒影的本体一直在上面,只是被另一道空间禁制屏蔽到了空间夹缝,很诡异的阵法。没猜错的话,要入深谷要从上面的浮山走,也就是一定要从空间夹缝中走。应该是以前某个隐世门派的山门,可惜了,落伍了。也就用来藏藏东西。” 黎动呆愣愣地看着天上:“那山不会掉下来?” “浮空山而已,应该是某种自然变迁断裂的,直径十几公里的山体,不算大。掉不下来的。” 黎动却问了时羽另一个问题:“那个空间禁制,你能修好吗?” “小意思。” 萧雨歇如释重负地哼了一声,最后朝山谷看了一眼,转身招手道:“走吧,准备战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