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 追查禁药（二）
唐辞显然有些不爽沙洪抢了自己的话，可他轻蔑地微微一笑，大声说道：“十万两黄金。” 萧雨歇一口茶水差点没喷出来，竞技场的收入他和刁英是清楚的，这才刚开始，利润肯定没这么高，甚至还得往里搭钱。 唐辞这老小子，以前敛的财挺多的啊。 惊讶的也不止萧雨歇，沙洪更惊讶。唐辞这是打算在任何地方都压自己一头啊。看来唐辞不但要表忠心，还不打算让自己在殇山城有一席之地了。以前他和唐辞说不上盟友，可也时常有生意合作，那是在殇山那些大族的压力底下的抱团。 可是现在，那些大族倒了，新的官老爷看上去还不错，一心一意带着整个殇山城发财。而且这几个年轻的官老爷，不希望殇山再出现那些大族，再出现一群豪绅沆瀣一气，所以他们内部不团结，互相竞争，他们是乐意看到的。 于是曾经的盟友，已经成了新的对手。 宴会在一片表面其乐融融，慷慨解囊，实际上暗流涌动中结束。 宾客们结伴告辞，萧雨歇看着最后一个客人走完，眼神很快从宴会中的和善笑意变成了森森寒气。 丁凝巧笑嫣然得过来收拾桌子，看着萧雨歇送完客人又返了回来，坐回了桌旁，莺声燕语地对着萧雨歇说着：“少爷，中午要不您休息会儿吧，刚从外面回来，也没休息过，之前还在外面打仗，这么连轴转可受不了。还有最近天热了，您小时候就容易热伤风。” 萧雨歇只是在桌前停留片刻，看着之前那些商户们坐着的位置一个个回想着他们的神色和动作。 他心里很烦，本来按照原计划，应该是他假装不知道走私禁药的事情，等殇山城那个走私禁药的人再去塞瓦托的时候，戈尔巴假装律贼，把货扣了，把人办了。 然后货物出问题，安迪亲自来一趟殇山城，萧雨歇把人收拾了。 交换杀人，两边省事。 可现在，安迪那么一闹，满城风雨，人尽皆知。 萧雨歇只能自己想办法，把殇山城的那个药贩子钓出来，可这谈何容易。 思虑良久，也没顾得上丁凝，他转身就朝着后院走去。 丁凝在他身后喊了几句，萧雨歇也只是摆摆手，走的很是匆忙。 穿过一道院子，过了一个圆栱门，很快萧雨歇面前就出现了一个熟悉的人，歌莉娅。 不止是歌莉娅，还有雅雪，李雪行，还有一个不认识的男人。 萧雨歇飞快地走过去，对着歌莉娅和雅雪说道：“我把功赎营中的那些女犯交给你们良久了，她们应该已经是合格的燕子了。刺探情报，跟踪追查多半不在话下了。接下来第一个任务，也不用去敌国冒生命危险，就在殇山城，盯着刚才离开的那些商户，一个个地给我盯死了，任何风吹草动你们都要知道。” 萧雨歇又看了眼李雪行，他一开始就是功赎营中负责功赎营的，之前几场大战，他打探的消息都是有大用的。 “这些事，你们斥候营多半是不会的。你们去办另一件事。” 李雪行一点头：“校尉大人您吩咐。” “你们去城外，盯着进出殇山城的每一支商队，你们要把每一支商队当成敌军，搞清楚他们的动向，还有运载的货物。” 李雪行行了个军礼，说道：“领命。” 萧雨歇这个时候看向了旁边那个陌生的男人，这个男人不是别人，正是原先的殇山城牢房班头，王卿源。 殇山城换了一遍血，原来的六扇门多多少少和那些大族瓜葛不清，现在六扇门中的人清理掉了很多，空出来的位置，自然让很多人扶摇直上。 多年的辛劳和之前在大变故中的抉择，让王卿源很快平步青云，从一个班头被提拔成了六扇门捕头，最主要的是现在的总捕头是内地调过来的，年纪很大了。一方面是因为殇山城这点事儿需要一个镇得住场子的。另一方面，也是体恤这个老总捕一辈子兢兢业业，只是因为各种机缘巧合，快告老还乡了还是一个副总捕，索性最后提一级，让他在总捕的位置上退下去，告老后的俸禄也可以多领一成。 过两年，老总捕走了以后，新的总捕，就该从几个捕头中选出来了，王卿源的希望还是很大的。 萧雨歇看着他说道：“殇山城出了这么大的禁药案子，这理应是你们的案子。两狼山城一队捕快用性命守住了他们要守的东西。你呢？” 王卿源微微一笑：“您可以让我一试，然后，您拭目以待便好。” 萧雨歇看着王卿源，眼神坚定的走过去，拍了拍王卿源的肩膀，深吸一口气，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去做吧。用你的方法，我们双管齐下。” 王卿源飞快的低头拱手，深深行了一礼，后退几步，走出了院子。 待王卿源退走，歌莉娅再次走上来，对着萧雨歇禀报道：“公子，刚才有人在，有些是没敢跟您说。” 萧雨歇知道，她这个“有人”说的其实是王卿源，这个原来殇山大宗族时期留下来的老班底，到底是个什么样的成分，萧雨歇还有些疑虑。 歌莉娅也不婆妈，马上将怀中一样物品掏了出来，向萧雨歇递了过去。 萧雨歇愣了一下，伸手接过来，用力晃了晃，没发现那些猩红液体有什么特殊，他好奇地问道：“啥玩意儿这是？” “一种新的禁药，从沙邦走私的酒水里提炼出来的，他们管这个叫——‘神血’。” “是最近新出现的禁药，据说服用过后，不但能实力倍增，而且能让人忘却烦恼，感受到无比的欢愉。快感之强，甚至能让身体不好的人直接暴毙。” 萧雨歇吓了一跳，险些没拿稳，干脆利落地旁边的桌子上一放，然后说道：“销毁，销毁。留着干啥？” “这东西有鬼，我找人验过，这东西，有神明细胞的特征，看上去，真的像是神明的血。” 这话一出，连萧雨歇也是震惊莫名，又是神明细胞，又跟神明有关，还是禁药！ 人类世界两大敌人合二为一了！ 沙洪回到家一坐下，他儿子就坐不住了。 “爹，哎哟，你真是我亲爹！”沙邦哭丧着一张脸，绕着沙洪一边转圈，一边拜。 沙洪被儿子这副哭丧的样子弄的心烦，不耐烦地说道：“我自然是你亲爹！我还能不知道吗？” “那您知不知道？我们没钱了，账上还有几十万的亏空，你现在要我拿出一万两黄金来，我上哪儿找去？”沙邦的一只手啪啪啪地拍着桌子，排的直响。 沙洪看着自己不成器的儿子，摇了摇头，转身在太师椅上换了个姿势：“急什么？把能变卖的财产卖了，不够再去借一些。钱不是问题。” 沙邦被自己老爹这副淡然的样子气到了，因为淡然也意味着无所谓，沙洪是真的不在乎。 “爹！咱家没看上去这么有钱，这些年您做的那些实验您不是不知道有多烧钱。要不是靠那些禁药的生意，哪里撑得起来？更何况现在禁药的生意断了，靠这些正规的生意，我们也就是够吃个饭！” 沙洪瞪了自己儿子一眼：“臭小子，你什么时候敢和自己的老子这么说话了？你别忘了，生意是我做的，钱是我赚的，药也是我配的！那些钱我想怎么支配就怎么支配。” “爹！就跟您说的一样，家里的产业变卖了能怎么样？没了那些产业，进项只会更少，也就能顶一时之急，完事以后呢？爹！您要怎么花您的钱我不管，但现在我想跟您说，这么下去不是办法。咱必须把钱再赚出来！” 沙洪有些不安而疑惑地看着自己的儿子：“你想干什么？” 沙邦叹了口气：“家里还有批禁药，我把货出了。什么钱都有了。” 沙洪一下子站了起来：“你疯啦？你就没想过，他们要我们出钱买地就是想试探我们断了禁药生意以后还有多少现钱在手上？你现在出货，整一撞人手上。” 沙邦马上言辞反驳道：“爹！你就没想过，走私禁药的，哪个不是盆满钵满，要不是您做的那些实验，我们能这么拮据。这个试探就是谁手里闲钱多，谁才最可疑！” 沙洪听完，眉头也是一皱，想不到自己这个儿子今天居然有些不一样的小聪明了。 沙邦还在接着说道：“我们去找人家，跟人家说我们手头的钱不凑手。要出一万两黄金，得先出批货物，然后当着他的面，把货运出去，甚至就是请他押一下这货也行。灯下黑！他绝对想不到！” 沙洪眼睛死死盯着自己儿子，过了许久，压低声音问道：“万一露馅呢？” “我们把禁药藏在正经货物里，只要藏的好，没人能发现。” “这么突兀的去找他说这个事，不是徒惹人怀疑吗？” 沙邦一摇头：“诶！最近官府说周边栗末流贼众多，为祸甚广，让城里商户把货运停了，现在所有货物都出不了殇山城。您现在去求他放货物出城，还顺便请他保护货物，这事刚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