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戟仙樊翁
此言一出，众人都是不解。 就听那白发老者问道：“不知将军要留下些什么？”。 刘锦苍白的脸上诡诈之意更浓，说道：“按照他们匈奴人的规矩，被俘的人是可以通过赎金赎回自己的。是吧？”。说着，刘锦看了一眼阿史那。 早已经有些吓傻了的阿史那见自己还有活着回去的希望忙不跌的点头说道：“是是是”。 在阿史那的眼里，吕布和刘锦那是不亚于魔鬼的存在，这个地方他是一刻都不想呆下去了。 这话出口，众人这才了然。刘锦趁热打铁的说道：“我那三百五十七名战死的弟兄个个都是有家有口的人，如今随我壮烈战死，不能没有抚恤，仙长，小将所言确否？”。 刘锦这话说的合情合理，戍边的军士战死之后家里肯定就会失去养家的支柱。一笔丰厚的抚恤是必不可少的吧！ 这老者点了点头，示意刘锦继续说。 刘锦看了看被绑在树上的阿史那，继续说道：“凭此人的身价至少值五百万钱，而此人率军寇边却为劫掠而来。故小将以为，让其献上战马七千匹充作赎身之资，另外还要奉上军中的全部金银”。说着，刘锦看了看那老者。 那老者也是汉人，虽然已近百岁，没有了杀伐之心。可对于匈奴常年寇边，对边郡的汉民造成的伤害也是心中不忿。 老者当即赞同道：“将军所言甚是”。 旁边的吕布明白师傅的意思，立刻从阿史那身上摸出一颗金印递给刘锦。刘锦接过金银看了一眼，只见上面用隶书写着‘汉赐匈奴左谷蠡王印’九个大字。 满意的点了点头，刘锦从骁武卫中挑出一受伤较轻的人准备让他前去匈奴营地索要赎金。 可旁边的老者不知何故却制止刘锦说道：“将军，老朽这徒儿颇有几分勇力，还是让我这徒儿走这一趟吧” 刘锦明白，这是老者考虑到自己等人多以带伤，而这少年却勇力过人，威震那些匈奴人，是更好的人选。 明白老者的心意，刘锦点了点头，将金印交给少年。 那老者一挥手，少年吕布立刻骑上了阿史那的战马飞奔而去。 等少年走远，老者示意刘锦跟着自己。刘锦明白老者的意思，也不多言，只是跟在老者身后亦步亦趋的离开众人，来到一棵树下。 老者示意刘锦坐下，刘锦客气一声随即坐下。待二人坐下，老者雄浑的声音响起：“不知将军贵姓高名”。 刘锦也接过话茬说道：“劳仙长相询，小将惶恐。我乃是雁门关第二部军司马刘锦刘灭奴”。 老者闻言，点了点头。从装束上看，老者认为刘锦也应该属于是军司马、校尉一级的军官。 过了少顷，老者似下定某种决心道：“老朽观将军少年英雄，不知师承何处？” 刘锦虽然是后世人，可也听得懂这些不算高深的古文古语。当即答道：“小将并无师承”。 “哦...”老者拉长了音调，显得很是意外。 过了一会，老者又说道：“既如此，老朽有个不情之请，望将军考虑一二”。 “仙长但说无妨，锦绝不推辞”，刘锦也聪明，立刻答道。 “是这样，不是老朽夸口。我那徒儿虽然年少，可已露虎狼之象，一身武艺也是老朽亲传，不敢说天下无敌但也使天下少有。可老朽观其生性嗜杀，恐其日后闯下大祸，无人能制”。顿了顿，老者看了看刘锦的表情。 接着说道：“我观将军少年英雄，有心让我这徒儿跟随将军历练，不知将军以为如何？”。 刘锦一听，敢情是托孤啊。不过回想起那少年的武艺的确胜过自己许多，而去也确如老者所说，生性嗜杀。 虽然是个好事，可也有极大的风险，不由说道：“好是好，只是小将武艺低微，万一日后他不服管教，我却也奈何不了他”。 “将军放心，老朽早有谋算。故当初教授他武艺之时已留下些许破绽，只要将军允诺，老朽意收将军为徒，倾囊相授”。老者缓缓道来。 刘锦听罢，登时大喜。心说“这天上掉下个好师傅加个猛将的徒弟怎能放过”。忙起身整了整衣甲，跪地磕头道：“师傅在上，徒儿刘锦给您施礼了”。 那老者见刘锦这样机灵，也很高兴，不由哈哈大笑起来，笑的刘锦一愣一愣的。 过来少许，老者才说道：“好好好，自今日起我樊翁又得一弟子矣”。 啥！！！ 樊翁？？？ “敢问师尊，您就是北地盛传的戟仙樊翁？？”，刘锦大吃一惊，急忙问道 “然也，为师正是樊翁。什么戟仙都是江湖上缪赞而已，当不得真”。老者樊翁哈哈一笑道。 樊翁人称戟仙，是数十年以前就已成名的绝世高手。与枪神童渊、剑师王越并称当世三大绝顶高手。其十五岁时曾随先大将军窦宪北征匈奴，一杆方天画戟横扫匈奴无数猛将，故世人称之为戟仙。名传天下，尤以北地最盛，后不知去向。 听到老者确定的话，刘锦惊呆了。心里一个劲的大喊“捡到宝了捡到宝了”。 樊翁见刘锦呆立当场心里很是高兴，心说：“老朽隐世多年，不想北地仍在盛传我之名号”。 过了良久，二人心情总算是平复了。刘锦就说道：“师尊，弟子身为军人不能随侍师尊身边，这可如何是好”。 “无妨无妨，为师见你使戟颇有些威势，虽是胡劈乱砍却也有些戟法的精要。这是为师烈阳戟法的戟谱，日后你的勤加习练，有不懂的就去问你师兄吕布...”樊翁拿出一本羊皮古书递给刘锦，正要继续说，忽地看到刘锦面色大变不由一愣。 忙叫了两声：“徒儿，徒儿”。 刘锦却像中了定身咒一般，任凭樊翁如何喊叫就是没有反应。 那么刘锦在想什么呢？ 原来，自从樊翁说那少年叫吕布以后，刘锦就愣住了。吕布是谁？这太有名了。 喜欢看三国演义的刘锦可是知道，九原吕布号称战神。他独战三英，力敌曹军众将的事迹在三国演义里可是大书特书，堪称东汉末年第一猛将。 可吕布的名声和他的武艺一样出名。先拜丁原为义父，结果没几年就因为一匹赤兔马杀丁原而拜国贼董卓为义父。又没过几年因为貂蝉而杀死董卓，从此开始了流浪之路。 几乎是投到谁门下谁就倒霉，后来自己单干也没撑几年就被曹cao给灭了。一代战神就此殒命，让无数人唏嘘不已。 就在刘锦神游天外之时，旁边的樊翁不知情由，轻轻推了推刘锦。刘锦这才回过神来，按捺下心中的情绪拱手说道：“师尊赎罪，徒儿适才走神，还请师尊见谅”。 樊翁虽然心中不解，可知道事情有轻有重。吕布走了也有小半个时辰了，想必就快回来了。当下也不在多说别的闲话，而是转入正题说道：“徒儿，你记住，为师现在教你的东西一定要谨记，这是日后你克制你师兄的依仗”。 说着，樊翁也不等刘锦回话，拿起刘锦插在地上的画龙擎天戟，用手掂了掂，点了点头也不说话，而是舞了起来。 就见那重达八十斤，粗有碗口粗细的画龙戟在樊翁的手中有如竹竿一般轻若无物。 樊翁将画龙戟抖开了，只见那锋利如斯的画龙戟上下翻飞，一招一式浑然天成。一股股浓烈而霸道的气息霍地袭来，铺面而来的还有一股股渗人心脾的隐含杀气，令刘锦不寒而栗。 可刘锦却是不敢乱动，他哪里见过如此精妙的戟法。当下镇定心神，拼尽全力的记下樊翁的每一招每一式。 樊翁施展的烈阳戟法有一股独特的灼热气息，随着戟法的逐渐展开竟然将地上的枯草和落叶点燃，着实让刘锦吃了一惊。 也亏得刘锦前世在部队里经历过严格的训练，速记的法门也一直谨记，不想如今正好派上用场。 刘锦仔细的看着樊翁施展戟法，脑海中如同放电影一般将每一招每一式不断重复。 风止、戟落 刘锦在樊翁最后一招戟式落下的时候也完成了整个记忆的过程，见樊翁头上出了一排密密麻麻的汗珠，刘锦急忙扯下一片尚算干净的衣衫。正要上前给樊翁擦拭汗珠，却见到画龙戟直奔自己而来。 刘锦急忙撤身让过戟头，随即握住戟杆。这时就听樊翁说道：“且看你记下几成”。 刘锦明了，随即扔掉布片双手持戟，按着脑海中的记忆再次施展开烈阳戟法。 虽然刘锦没有像樊翁那样沉浸武道几十年，可刘锦两世为人久经杀伐，身上的杀气却是浑然天成。一招一式施展开来虽然没有樊翁那般的威势，但也使得颇为精妙。 看的一旁的樊翁频频点头，心说：“此子悟性过人日后必成大器”。待得刘锦收了戟式，樊翁上前两步轻声说道：“徒儿，你天资过人，是为师这一生中所仅见，日后定要勤加习练，莫要负了为师”。 刘锦正要说话，远处传来阵阵马蹄之声。樊翁急忙说道：“你要谨记，不到万不得已不要在你师兄面前施展出烈阳当空、混阳绝世这两招。这是克制你师兄戟法之中破绽的杀招，你师兄一看便知。明白吗？”。 “师尊放心，徒儿谨记”，刘锦郑重的说道。（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