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所罗门疯了
所罗门陵墓中，欧格斯特思索着走出不对称的大门： 外面的大厅充满着扭曲混乱，可里面的布置却严格对称，充满严谨秩序，而黑皇帝的相邻途径是审判者，所以……看样子就算所罗门孤立无援，六神要杀死祂也会付出不小的代价。 欧格斯特刚回到地表，就被亚瑟叫住了： “欧格斯特，你去东大陆的最初屏障那儿帮我取件东西，取完后放进我给你的画卷。 还有，你不是想彻底杀死奇克吗？把那柄剑送入星空再取回，下一次用它杀死奇克，虽然不敢说一定成功，但至少也能清除她所有的复活后手，你抓好机会就行了。 还有，去送黎明之国最后一程吧。 最后，早点回来，我的那位朋友快到了。” 亚瑟将一枚隐秘符咒甩了过去，符咒是亚瑟研发，再和阿曼尼共同制造的，为了完美承载阿曼尼的力量，当时花费的成本让亚瑟的心都在抽痛，虽然那些材料对亚瑟没有什么实际作用，但心里还是舍不得。 （就像愚者先生后期明明不缺钱了，还是要精打细算过日子） 这并非吝啬，或许也有一点，但主要是亚瑟喜欢收集物品，看着它们在小世界中堆积如山的样子就会有成就感。 以后我绝对不会再造这种序列二以上的符咒了，亚瑟想道。 接过符咒后，欧格斯特为赶时间，从衣服口袋中取出一件封印物，它被亚瑟编号0—03，由门、记者途径特性制成，外貌仿佛是一张没有标注地名的全球地图，上面的图像在随现实做着微小的变化。 “我一定尽早回来。” 欧格斯特说完就注入灵性，003投射出一张宽阔巨大的立体地图，欧格斯特的手指在虚空中划动，划过的地图上还能看见众多生灵，有劳作的人类、捕食的雄狮，舞动的飞鸟…… 欧格斯特轻点上面的东大陆，白光笼罩全身，003收回投影，缩成卷轴，与欧格斯特一起瞬间消失在原地。 所罗门帝国首都的旅店中。 下午清凉的风吹动了天蓝色的窗帘，亚瑟躺在灵性摇椅上闭目休憩，一半的意识在工作，另一半的意识于虚实的梦境间参悟宇宙的真谛——就是睡觉。 全身沐浴着穿过窗户照进来的微醺日光，头上盖着本翻开的白皮金边书籍，那是救世主惟一性。 亚瑟将其命名为启示录，上面无穷的符文随亚瑟意志不断组合，推衍新型符咒。 总有一天，我会用符咒把所有途径天使以下的能力复制出来，还要保证性价比，这样就可以卖给其他教会，从中赚差价，而且每年限量供应，以后或许还能造一把“符咒加特林”玩玩。 躺椅按照一个幅度悠然地晃动，外边的一只小杜鹃鸣叫着落在窗户的框架上，然后安静下来，歪头，身体前倾，瞅了瞅像在熟睡中的亚瑟，初步放下了诫心，落到桌上。 它的尾巴碰到了亚瑟为方便拿取摆在边缘的茶杯，将其扫落，与地面一起奏出了“咔”的一个音节。 亚瑟身体仍然如之前一样，安然地躺着，只是书下的眉头皱了皱，椅子晃动幅度和速度微不可察地增大了一点。 杜鹃也没有理会这个不小的动静，它此时已经被桌子中央一枚成年人手掌那么大的黄金硬币吸引了所有心神，视线牢牢地锁定在上面。 渐渐地，它曾经灵动的双眼变得呆滞，泛着水光的褐色瞳孔像是被滴入浓墨，黑暗瞬间从中心渲染了整个眼珠，使它的眼框像嵌入了黑珍珠一般。 除此之外，它的外表没有太多变化，但它突然发疯似地挥舞着翅膀向前跑去，鸟爪在桌面留下深深的划痕。 它用嘴叼起比自己身体还重不少的硬币，像利箭般冲出窗口，消失在天际。 亚瑟这时才微微抬起脸上的启示录，透过缝隙瞄了一眼金币消失的方向，随即就将启示录又在盖脸上。 在这种大好时光，亚瑟准备先停下工作，所有意识都去好好睡上一觉，毕竟现在就把事情做完，今后漫长的时光如果找不到消遣，可就会很无聊了。 现在还是享受这悠闲的午后吧，欲望母树那边有分身和亚当，画家能力也快成功发动了，再让它“飞一会儿”。 此时房间墙壁上挂着的画卷已经没有了大片的色彩，只有中心的部分还诉说着它模糊不清的内容，仔细观察还能发现余下的画面在由外向内悄无声息地消失。 等到画卷重新变回原本的白纸，其上的场景就已正式发生于现实。 此时皇宫中的所罗门做出了一个大胆的决定，祂看着面前的审判者惟一性，对身旁的塔玛拉说道：“秩序之手特性找到了吗？” “未曾辜负陛下的信任，我已经找到两份特性。” 说完，塔玛拉将两个用灵性之墙封存的小盒子交给了所罗门。 所罗门收起盒子，面无表情地注视了塔玛拉一会儿，然后说道：“退下吧。” “遵从您的旨意”，塔玛拉行了一礼，毕恭毕敬地走出宫门，然后快步走开了。 …… 亚瑟猛地挺直腰板，脸上的启示录掉在怀中，双眼微瞪，转头看向皇宫： “亚当？不对呀，这么粗糙的转折不像他的手笔，所以……是所罗门真因为污染发疯了？” 亚瑟脸上的惊讶马上变为欣喜，事情的发展虽然有点出乎意料，但反而更有意思了，相比起将一切掌握在手里，我果然更喜欢来一些调味的变故。所罗门，你可要再带给我这种欣喜啊。 亚瑟左手拿起怀中的启示录，合上后按在胸口，右手在胸口画了个正十字架，然后微笑着望向房间角落的阴影处： “你认为这个作为我教会的手势和圣徽怎么样，萨斯利尔？” 角落的阴影凝聚出萨斯利尔的身形，房间内的色调似乎因他的出现变得灰白，但下一刻又恢复正常。 亚瑟用力摇晃了一下，顺势从椅子上蹦起来，跨步到萨斯利尔面前： “朋友，见到你真令我感到愉快，亚当跟你说过接下来我俩的剧本了吗？来，别干站着，坐，我给你拿几瓶特制烈酒，这次不是历史投影了，我们慢慢说。” 亚瑟一边说着一边把萨斯利尔按在椅子上，然后自己也坐下，地上的碎瓷片凭空飞起、重组，变成了完好无缺的茶杯，三个透明的酒瓶放在萨斯利尔面前，如果不是光线的折射和酒水的荡漾，甚至会让人以为里面是空的。 “在你们的剧本中，所罗门似乎并不该这么早容纳审判者惟一性。” 萨斯利尔趁亚瑟研磨咖啡豆时灌下一瓶酒，说道。 磨好咖啡粉后，亚瑟手腕轻转一圈，一柄细长的勺子出现在指端，直接舀了几勺咖啡粉进杯子，均匀冲入热水，勺子慢慢在杯中旋转，亚瑟叹了口气，说道： “在我前世的国家，有一句俗话叫‘计划的速度永远没有变化的快’。恐怕我俩登台后还要随机应变一下，亚当还有另外一件事要处理，不能全力配合我们。对了，别问我他要处理什么事，既然他没有告诉你，那肯定是有原因的。” 萨斯利尔又解决了一瓶酒后，说道：“你教会的圣徽和我教会的似乎有点‘冲突’，所以之后我们的关系是……” “死对头”，亚瑟补充道，“毕竟我俩的权柄及能力也是相反的两极。这样才符合‘设定’。” 亚瑟喝了口现磨纯味咖啡，表情不变，心道：真苦，以前看别人喝时还以为……算了，先把分身味觉屏蔽了，不能浪费。 “先看看所罗门手下那边的情况吧”，亚瑟端起热腾腾的咖啡，对着水面轻轻吹了吹，一口喝完了这昂贵的咖啡。 周围的水蒸气液化成无数晶莹的小水珠，聚集在屋内，将照进的阳光散射为五彩的光芒。 下一秒，水珠又聚集变成几面平滑的水镜，上面荡起一阵波纹后又快速停息，然后各自浮现出皇宫内的大贵族天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