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回 叶舟
“你?丫头,你不行!你不是天命,放心吧,我保证你们家小爷天黑之后肯定会回来的,他不会少一根汗毛。”杜伯相信自己的眼睛,一般人做不了盗魁,这东北盗门魁首历来都是天命者胜任,要么就是寿尽,不然,任何东西都要不了他的命。 “杜伯,好歹也得有个照应,双子不会水,这黄河水太凶猛了,我陪他去吧,万一掉进去我也能把他捞上来。”陆少语气缓和了下来,不过说这话时候还是不正眼瞧无双,心里边也正憋着气呢。 “我说你们三今儿是唱的哪一出啊?我可告诉你们,黄河上边可不是你们城里的公园,水中藏着的邪乎玩应多了去了,你以为是去玩耍吗?得了得了,谁都别争了,我知道你们不放心他,这样吧,女娃子,你陪他去吧,记住,要按我说的做,虽说现在阳气旺,可那女鬼非同小可。”杜伯眼尖,会选人,楚天月胆识过人,如果非要给无双找个同伴的话,那就非她莫属了。 杜伯告诉他俩,一会儿你们俩乘船顺流而下,船停在哪算哪,然后就等着,等到了正午时分阳光直射时,把这东西拿出来。 说着,他把一个塑料袋子交给了无双,无双打开所料带口一瞅,顿时一股恶臭扑鼻而来,里边装着的竟然是一只咸鱼干,这咸鱼干都不知道晒了多久了,要多臭有多臭。 “杜伯,这是啥玩应啊?您这是逗猫呢?还用咸鱼干?”无双捏着鼻子赶紧系紧袋口扔给了楚天月。 “傻孩子,你不懂,就是这东西能把她勾出来,你把这咸鱼放在船尾处,然后点着一沓纸钱,依次扔进河中,那些道行浅的水鬼必定不敢来取,肯定能把她勾出来。” 楚天月问他,难道不需要用公鸡血之类的辟邪之物吗?他说不用,雄鸡血是辟邪,但是现在头顶的烈日就是最好的,正午时分阳气盛,只要她敢露头出来,你们用捞尸网困住她带回来就行。 “就这么简单?”无双有点不可置信。 “当然了,我说过,黄河中什么东西都有,一切还要多加小心见机行事,记住,若有危险赶紧靠岸,万万不可被她拖进水中。” 实际上,杜伯说的已经很到位了,他这一辈子没怎么失手过,这法子也是百试百灵,水中的水鬼并不可怕,可怕的是那些活在黄河中数百年甚至上千年的大鱼老鳖们。这事就跟买彩票似的,赌的就是个几率,大多数情况下水里边的那些精怪白天都会睡觉,没工夫管河面上过了几条船,船里边坐的是什么人,但无独有偶,有的时候人算不如天算,这都是杜伯无法预料的事。 等到了河边上众人一瞅马上明白杜伯为啥不让****天跟着了,原来他们要乘坐的这条小船就是杜伯昨夜的那条,那条小船太单薄了,****天加上无双二人肯定无法承受。 “杜伯?结实吗?”无双看的直咧嘴。 “呵呵……我也不知道,少魁爷尽管放心,这船结不结实不知道,不过一般东西可不是不敢轻易靠近。这船在我爷爷那辈就已经有了,是桃木的。”杜伯说。 “得嘞,耗子,上咱游艇上给我拿两件救生衣吧还是。”别看无双平时胆子不小,可他啥都不怕就怕水,这家伙是个纯粹的旱鸭子,命中又与水相克,他对佟四喜的嘱咐念念不忘。 五行相克这种事谁也别不信,自古以来无数的事实证明,咱们老祖宗留下的这种说法挺靠谱。 不知怎的,若是平时,这一男一女坐在小船上顺流而下肯定还是件挺浪漫的事。可现在,无双跟楚天月往船上一坐一点情绪也没有了,且不说这二人在一起别扭,但是屁股坐下去,船沿旁边的水就已经要没过来了,看着都玄乎。 ****天眼巴巴地望着无双跟楚天月的小船越飘越远,心里边五味俱全,这要是他跟楚天月浪漫该有多幸福?受了不少罪,到头来还是给无双做了嫁衣。 “祝你们幸福哟!”他喊了句。 黄河之水湍流不息,那气势是人不亲眼所见永远无法想象的到的,无双和楚天月哪里还有闲心打闹,双手死死扣住两侧船沿尽量稳住船身。小船太单薄了,在汹涌的黄河水中就好似是一片孤零零的叶子一样,随时都有可能被一道巨浪掀翻。 “其实……其实他挺好的。”无双开口对她道。 “好?东家是在说陆少?” “对呀,他挺好的,你别看他整天大大咧咧的,可不是一般女孩都能入他的眼,我跟他从小就认识了,从他上初一开始第一个女朋友,一直到现在,每个能叫得上名的女朋友对她的吸引力绝不会超过一个月,其实他不花花,只是还没碰上能够绑住他心的女孩。”无双极力想给****天正名,这小子平时在女孩们心里的印象实在太坏了,就是个纨绔子弟,尤其是叶珊,那叶珊跟他们是同学,也很了解他的秉性,平时楚天月跟叶珊在店里没少听他的那些光荣事迹。 据说,几年前陆大少曾经为了得到一个艺校女孩的芳心一掷千金,给那女孩送了一颗价值六位数的钻石。可结果呢?二人只有一夜的缘分。按照陆少的话来说,有缘无分,那不是他心甘情愿过一辈子日子的女孩。 “东家想说什么?是想把我推给他嘛?是后悔昨夜对我做的那些事了吗?我楚天月又没说让你负责,不用这么着急吧?” “没……没有,你看你,说哪去了?我就是想说,缘分嘛应该好好珍惜,我又不是你爹妈……”他顿了下,赶紧改口:“不好意思,我不是有意的。”楚天月世上再无亲人,其实她与马丫有时候挺像的,董家就是她的家,东家就是她的天。 “东家有这闲心还不如先帮我把漏进来的水撇出去呢,再磨叽一会儿船要沉了!”楚天月根本不听他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