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九回 梓晨吃醋
这暗语也有说法,暗语一天一变。为啥药有暗语呀?苗语只有白天通商,晚上是不允许汉人过夜留宿的。经常有苗人晚上来检查,如果查到有其他汉人留宿,那店小二和掌柜的就要受牵连。所以,只要半夜里有风吹草动就会说暗语提醒投诉的汉人。一楼几个房间是给江湖同道中人准备的,每间都有暗道,出了事可以走暗道逃生。二楼则是纯粹的黑店,倘若有不懂行的,没有江湖人介绍着来的,那就算是人间蒸发了。 “贝勒爷,这里就是湘西?好暖呀。”清朝时候,男尊女卑观念十分严重。 严重到啥地步?白依兰现在是八旗子弟了,又做了纳苏肯的正福晋,那身份地位肯定是比寻常百姓人家的闺女高许多。但寻常时候,就算是出门,也得是坐在轿子里,不能抛头露面,要恪守妇道。她都这样呢,更别说普通人家的女人,更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 她这辈子就没出过盛京城半步。盛京城是哪?实际上就是现在的辽a,大东北,冰天雪地里。湘西地处西南,气候温顺,现在初春时节,更是漫山遍野开满了漂亮的油菜花。一路上虽然体内中毒,但看着美景心情也格外舒畅。 苗疆异域风情浓郁,跟中原文化截然不同。吊脚楼,清澈的沱江河,青山绿水相伴,这种风景对北方人来说就是奢求。 “怎么?你喜欢这里?那好办,等你的身体好了,贫道托朋友给你找个好婆家嫁了就是。”龙毓笑道。 其实在白依兰面前龙毓更放得开,比跟蓝梓晨在一起更舒坦,因为她俩从小一起长大,彼此之间都很了解,她就是他的meimei,在亲人面前不用刻意伪装自己。自然的,跟蓝梓晨在一起的感觉也很好,可一个是meimei,一个是恋人?哪个更自然?不言而喻。 “不,再好的地方依兰也只想伺候贝勒爷,不嫁了!”白依兰坐在床边,看着吊脚楼下穿梭忙碌的苗族商人说。 这小镇子就是凤凰古城的雏形,说是个小镇子,其实也不小。他是苗家人,土家族人,和汉人之间通商的中心地。偌大的镇子想找蓝梓晨可不容易。蓝梓晨是个飞贼出身,只有她找别人的份,别人想找她太难了。 入夜后,沱江河畔依旧是灯火通明,只不过,这一次街道上汉人打扮的少了,一对对苗兵手持兵刃来回巡逻,见到汉人立刻高声呵斥驱赶出小镇。看得出,他们很排外,不愿让太多汉人混入苗区。 又过了一个时辰,龙毓站在窗口见街道上的人逐渐少了。他让白依兰先睡觉,不用等他,然后换上一套夜行衣翻上了房顶。 现在无需担心白依兰自己在屋中,这里不是中原,就算又有鞑子兵跟来,一时半会儿也找不到白依兰,就算找到了,他们也不敢动手,再说了,那客栈是江湖人开的。江湖人最讲义气,收了钱就要办事。哪怕他们死了,也会保护白依兰的安全。 他纵身一跃翻上最高的房顶,坐在房顶上看着湍流清澈的沱江河,头顶上就是皎洁的月亮,在这异域苗疆显得格外漂亮。他咬着勾起的食指,打了个口哨,这口哨是他与蓝梓晨之间的暗语,也是情侣间的默契。然后,自己拿出腰上挂的酒葫芦,倒在吊脚楼房顶上开怀畅饮起来。 过了半刻钟后,身后传来脚步声,脚步声很轻盈,恐怕除了他之外没人能听到。空气中飘逸着一股淡淡的幽香,是她!飞天耗子蓝梓晨! “哟,怎么着,我们大名鼎鼎的龙毓真人这是在一个人喝闷酒吗?”她几步走过来,一屁股就坐了下来,夺过龙毓手中的酒葫芦自己仰头喝了一大口。 今日的蓝梓晨打扮很特别,身着一套苗家女孩的百褶裙,头顶带着哗啷啷响的银饰,脚底下穿了一双绣花鞋,若不仔细看,真以为是谁家的苗妹子来勾搭汉子了呢。 “梓晨?看不出来呀,打扮打扮还是个俊姑娘?”龙毓冲她笑道。其实多日不见早已对她生出思念之情,不过他是出家人,表达感情的方式肯定不会像普通人那么热情,也不好上去就抱住人家姑娘亲。 “真人这是什么意思呀?难道本姑娘以前就不俊吗?还是跟某人比不俊俏呀?”她一来,说话就带着火药味,总觉得不像从前那么亲切。 “不是,不是,贫道不会说话,梓晨切莫在意。紫宸姑娘国色天香,若不然贫道也不会对姑娘念念不忘啊?”龙毓看出她的小心思了,准保是苍不笑跟她说了什么,她吃醋了。 他左右看了看,四下无人,赶紧抓过蓝梓晨白皙的小手安慰了起来。 “哼!你个道士还挺会哄女孩子的,你个花道士!到处留情是不是呀?说吧,她是谁呀?” 龙毓也没想瞒她,笑嘻嘻地就把白依兰与自己小时候的事说了一遍。当然了,可不敢说她跟自己有婚约在,只说这是自己的贴身丫鬟,白依兰出身可怜,又嫁错了郎,被纳苏肯糟蹋。在盛京城中,她给自己留了字条,又说为了救自己她中了情断肠的毒。 “情断肠啊?吼吼……那龙毓真人怎么没帮白姑娘解读呀?就当成全了她呗!看人家姑娘对你一往情深的!你呀,别挑肥拣瘦了,这样的女孩打着灯笼都找不着。莫不是真人嫌弃人家身子不干净?”她冷嘲热讽说。 “梓晨,拜托,咱能不能好好说话呀?贫道都开口求你了,我们两个之间真的没什么呀!你千万别多想,现在只有你能帮忙了!如果你不帮我,我找谁去?总不能抱着她硬闯苗寨吧?”阴阳玄道这辈子可没怕过谁,唯一怕的就是这位蓝梓晨。其实不是怕,只有真心喜欢才会迁就。那个时候的阴阳玄道青春年少,自然也有正常人的感情,********谁又逃得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