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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过多久,一名小弟划着一条小船游了过来。 武柏道了声请,殷天锡昂着头一副老子最大的样子,迈腿上了船。 武柏来到船上后,说道:“趁渔具还没买来,咱们去探探路如何?” 殷天锡对着划船的小弟道:“划船。” 那小弟吱吱呀呀的摇起撸来,往河中心而去。 没有登上船的小弟们,只能眼巴巴的看着殷天锡远去。 看着河水的颜色渐渐变深,武柏让那小弟将船停在这里,说道:“我看这里不错,殷大官人觉得呢?” 殷天锡哪里懂这个,但是武柏说不错,他偏要唱反调:“这里不行,往东再走走。” 小弟又将小船往东划了五十米远,殷天锡这才叫停。 “我看这里不错。肯定能钓到大鱼。” 武柏恭维了一声:“殷大官人说能,那就一定能,不过钓鱼可得有耐心,就是不知道殷大官人能不能坐的住。” 殷天锡道:“这有何难,今天就钓尾大金鱼给你看!” 武柏道:“大金鱼可是鱼中极品,那可不是一般人能钓的上来的。” 殷天锡道:“你看我像一般人吗?” 我看你像头猪! 划船小弟赶紧拍马屁道:“殷爷龙凤之姿,大富大贵之相,小的们愿誓死追随殷爷。” 被拍了马屁的殷天锡得意洋洋的斜睨着武柏,仿佛在说:“瞧见没有,这才是小弟该有的样子。” 武柏一反常态,也恭维道:“这位兄弟说的极有道理,我们今天就看看殷大官人能钓一条怎样的大金鱼上来。” 这时,岸上忽然传来高呼声:“殷爷,渔具买回来啦,赶紧把船划过来吧!” 殷天锡命令道:“记好这个位置,过去拿渔具,看爷今天好好给你们露一手。” 小船划到岸边,买渔具的小弟毕恭毕敬的将两副渔具送了上去。 他也想跟着一起钓,却因为船小,被赶了下去。 小船很快又划到了河中心,殷天锡拿出渔具,挂上鱼饵,使劲一甩竿,鱼线扔出去三米远。 武柏不懂钓鱼,听说败家玩意儿们,才喜欢研究钓鱼。 他也学着殷天锡的样子甩出了自己的鱼线。 不同的是,一个甩到了北边,一个甩到了南边。 然后武柏默默的站在船边,好整以暇的等待着。 殷天锡站了没一会儿,两腿就没了力气,开始不由自主的打颤。 这小船上也没有个板凳之类的,他扭头看向划船小弟,瞪着眼睛训斥道:“有没有眼力劲儿,看不到爷腿酸了吗,还不赶紧过来趴下,让我坐会儿!” 划船小弟赶紧一脸谄媚的挪了过去,俯身爬在地上,荣幸之至的说道:“爷,您请坐。” 武柏冷眼看着这一幕,心中吐槽道:“真特么的贱!” 这人跟人的活法当真不同,武柏觉得,让他如此卑躬屈膝,还不如直接杀了他痛快。 又过了一盏茶的功夫,殷天锡坐也坐不住了,感觉钓鱼就是在活受罪,哪有打鸟玩儿来的过瘾。 就在他准备扔竿不钓的时候,鱼鳔忽然剧烈起伏起来。 殷天锡大喜:“嘿,咬钩啦,咬钩啦! 看爷给你们钓一条大金鱼。” 他激动的站起来,急忙将鱼竿高高抬起。 只见一条一尺多长的大金鱼跃出水面。 “大金鱼,快看,大金鱼,殷爷果然钓了一条大金鱼!” 划船小弟赶紧起身拿渔网去兜那条大金鱼。 殷天锡也兴奋道:“快快……别脱了钩。” 大金鱼被顺利抓到了船上。 武柏目露惊叹道:“诶呀,不得了呀,殷大官人,此乃祥瑞之兆呀!” 殷天锡得意洋洋道:“刚才是谁说大金鱼不好钓来着?” 武柏道:“是小的眼拙,没想到殷大官人竟有如此得天独厚的气运加身。 殷大官人可知,金鱼咬钩代表着什么吗?” 殷天锡疑惑道:“这之中莫非还有什么说处不成?” 武柏心中嘿嘿了两声,这小子果然是个文盲,活该你被我忽悠。 “金鳞岂是池中物,只随富贵大运人。 它既然愿意被殷大官人钓上来,说明认可了殷大官人是有大气运的人。” 殷天锡傲娇道:“我当然是有大气运的人了。 吃的饱来,穿的暖,前呼后拥,小弟一堆。” 武柏心道:“瞧你这点出息!” 他摇了摇头:“非也非也,殷大官人知道何为大气运吗?” 殷天锡道:“难道这还有什么说处?” 武柏道:“大气运就是封侯拜相,皇亲国戚。 你刚才说的那些算不得大气运,连给大气运提鞋的资格都没有,只能叫命好。” 殷天锡惊喜道:“诶呦,你的意思是我有可能当大官,当皇亲国戚?” 武柏道:“那是自然。” 殷天锡忽然陷入到了思考中,喃喃道:“可我只有一个jiejie,已经嫁给了我姐夫,再也没有其他的亲人了,那怎么当皇亲国戚呢?” 武柏遗憾道:“那我就不知道了。 不过,想来你还得仰仗你的jiejie才行。 既然这条大金鱼象征祥瑞,不如你就把它送给你jiejie吧。” 殷天锡眼睛一亮:“这主意不错,我现在就回去,让我jiejie炖了熬汤喝。” 武柏以为他要送给他jiejie养着观赏,没想到直接就想着熬汤喝。 这正合武柏的意,也省得他循循善诱了。 武柏道:“不知小的可有缘见令姐一面?” 殷天锡道:“你见我jiejie做什么?她又不认识你。” 武柏道:“见了不就认识了嘛。 既然你的富贵应在了令姐的身上,我略通些风水学,也许有用的上的地方呢。” 殷天锡大概明白了武柏的用意,挑明道:“你是想攀上我jiejie的关系,等着以后飞黄腾达吧。” 武柏哈哈笑道:“殷大官人,果然慧眼如炬。 还请殷大官人成全,我必全力想办法让殷大官人恢复男人雄风。” 殷天锡心情不错,见武柏如此诚心归附,便答应了下来。 “划船,回知府家宅!” 殷天锡亲自提着那尾大金鱼,在一众小弟的簇拥下,唱着小曲向城中赶去。 他们没有注意到,在他们离开后不久,一位穿着补丁衣服的男子从水中浮了出来,笑看着众人远去。 快中午的时候,殷天锡一众来到了知府家宅。
手底下那帮小弟们知趣的没有跟进去,在门口一哄而散,三三两两的寻地方吃饭去了。 武柏跟着殷天锡走了进去。 府中官家看见殷天锡提着这么一条大金鱼走了进来,也是十分的惊奇,迎上去问道:“官人,从哪得来这么大个儿一条金鱼呀?” 殷天锡骄傲道:“我今天突然性起,在城外河中垂钓,一竿下去就钓上来这大个家伙,特来献给jiejie和姐夫食用。” 这小子也不傻,还知道把他姐夫也提上。 管家道:“把这鱼给我吧,我亲自送到厨房去。” 殷天锡拒绝道:“我需得先让我jiejie过过目才行。” 管家不再多话,又看向武柏:“这位是……” 殷天锡随口道:“我新收的小弟。” 武柏拱手行礼道:“晚辈有礼了。” 这位管家还是有点眼力劲儿的,很好奇如此长相不凡的一位书生,怎会当了这目不识丁之人的小弟。 但当着殷天锡的面他也不好意思多问,由着武柏跟着殷天锡往殷氏的住处走去。 管家调头去了衙门,准备将此事报告给高廉。 殷天锡来到jiejie的住处,将这条大金鱼献了上去。 武柏看那殷氏的确有几分姿色,二十五六岁年纪,正是大好年华的时候。 “呀,兄弟,你从哪弄来这么条大金鱼?”殷氏惊呼道。 殷天锡道:“我在城外河中亲自钓上来的,听说这大金鱼象征着大富大贵,特来献给jiejie煲汤喝。” 殷氏开心的看着殷天锡,欣慰道:“弟弟有心了。” 她忽而看向武柏,眼露惊艳的问道:“这位先生是……” 武柏行礼道:“小生武柏,见过知府夫人。” 殷天锡道:“他是我新收的小弟……” 武柏没让殷天锡把话说完,他又接着道:“殷大官人能钓得此尾大金鱼绝非偶然。 非大富大贵之人不可遇。 我料想殷大官人的气运落在了知府夫人身上,所以特意要求殷大官人带我一见。 如今我观知府夫人雍容华贵,面相透着不凡,有龙凤呈祥之态。 想必是府中要出……” 说到这里,武柏突然顿住了,一脸的诚惶诚恐。 殷氏见状赶紧问道:“我府中要出什么?” 武柏支吾道:“请恕小生口出狂言,下面的话,实在不敢说出口。” 殷天锡不满道:“有什么不敢说的,快快说来,说的好了,小爷有赏。” 殷氏也道:“这里没有外人,你看出了什么,尽管说出来。” 武柏道:“我若说了,还请夫人不要外传。” 殷氏道:“你说吧,我不外传。” 武柏这才道:“金鳞岂是池中物,府中恐要出真命天子呀。” 殷氏和殷天锡同时愣住,良久后殷天锡回过神来,嘟囔道:“这话你也敢乱说!” 殷氏眼睛闪了闪,问道:“此话当真?” 武柏道:“不敢欺瞒夫人。 夫人的面相的确有此征兆。” 殷氏看武柏长相不凡,并不像是会说谎的人,所以已有了七分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