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八十七章 怎么忽悠下去?
“谭老爷子,你们当年案子查到了哪一步?”我问道。 谭树桐想了想后说:“当年我离开县局之前,已经发生了两起失踪案件,前后共有三人被杀,我通过一些线索,后来基本确认,凶手在镇子上。” 我听的一愣,这么说,谭树桐也没啥实际进展,那凶手为何要下手害他而放过姜局长呢? “不过,这些年,我也一直在关注着这个案子,并且在偶然间有了一些发现!” “发现什么?”我不太在意,只是随口问道。 “发生人失踪被害的时间,总是契合萨满教一脉的祭日,因为我家邻居是萨满的忠实信徒,案件发生的时候,每次我邻居都去参加教会祭日!只不过,我不知道这是不是巧合……” “居然还有这回事!”我大吃一惊,这么说来,那些失踪的人很可能都成了祭品了。 “我查,萨满教不是信封万物有灵,与人为善吗?怎么会用活人献祭?”三戒在一旁惊讶地说道。 “切,少见多怪,人都杀了,人皮都剥了,用人献祭,有什么好奇怪的?”紫惜嗤笑道。 “可是,可是……”三戒可是了一会,却最终啥也说不出来。 说到底,他和我一样,对萨满教并不是特别的排斥,即便是旅馆老板杀人,我们也只以为是一些误入歧途的信徒搞的鬼,但献祭就不一样了,这是一种宗教集体行动,牵扯到教义教规。 总之一句话,祭日杀人,非同小可,除非这教派的教义出了问题,成了邪教,否则断然不会做出这等凶残行为,尤其是现代社会,信息爆炸的时代,人接触的多,也格外的聪明,不像古代社会,人们固步自封,那么封建迷信。现在想招揽信徒,让他们虔诚的献祭,或者漠视杀人献祭的行为,可不是那么容易的。 车子驶出了县城,一路朝着起伏连绵的伏龙山区行去,伏龙山山势平缓秀丽,占地不广,远远看去,一座座山峰顶着白雪绒帽,仿如一个个婀娜的青春少女,巧笑嫣兮,十分活泼。 谭老爷子的祖父,就埋在伏龙山上,我们开着车子,穿行在银蛇一般环绕山坡腰间的水泥路上。 山上积雪尚未化净,即便是几辆车装了防滑轮胎,也开的小心翼翼的。 下了车,我四处打量了一下,只见前方有一条宽阔的河流,泛着银白色的光辉,极为耀眼,这是因为流水冰封所致。远处山峰耸立,层峦叠嶂,若非是冬天,山风吹的有些冷冽,当真是让人心胸一开,神清气怡。 “前有绿水银河环抱,背靠绵延青山长龙,倒真是一块风水宝地啊!”我点了点头称赞着,难怪老谭的官运不错,那可不只是贵人相助的原因,主要是祖坟的位置不错。 “周先生,我祖父的坟墓就在那边。” 我们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看到一块白色的墓碑,一个凸起的坟墓,修葺的十分精巧。 我带着几人,走到近处,仔细观察起这座坟墓。 这块坟墓不是很大,从宝顶到地也就一人来高,墓碑石是汉白玉所制,坟墓也修葺的极为讲究,虽是石料堆砌,却没有外行的封死,而是留出了风眼。 所谓风水风水,只有流转的活风水,才契合风水奥义。有些外行的有钱人,修葺祖坟时,花钱不少,极尽奢华,却修得像是个铁疙瘩,一丝风不透,殊不知犯了大忌,祖宗魂魄被禁墓中,家庭不宁都是小事,意外不断,恶疾缠身,甚至家破人亡不是没有过的。 由于刚过年,祭拜修葺没多长时间,又是冬季,所以周围除了一些未化的积雪,连杂草青苔都没有,很是干净。 “老周,我咋没看出啥问题呢?”三戒缩着脖子问。 我点了点头:“这坟墓修建,是经过高人指点的,选址没有问题,墓xue本身也没问题。而风水墓葬学,讲究左青龙右白虎,左为君右为臣,君在臣上。一般墓地选择的位置,都是左边山峰为高,右边为低。” “你们看这两边山峰,左边肃穆庄重,颇具龙威,右边奇骏冷厉,不乏虎势。左边刚好高过一头,这就是青龙抬头,白虎蓄势,加上山势起伏,暗合伏龙之意,可保子孙富贵荣华,暗含大器晚成之势,乃是一等一的所在!周围的山脉,也没有人开发利用,看不到人为改建的痕迹,都是自然景色,确实没问题!”
“老师侄,我记得你说谭老头身上的斑疮,是恶水射xue之兆,而且尸骨浸泡在恶水之中是吧?”紫惜蹦跳几下,用手哈着起说。 “嗯,怎么了?” “这里是山峰,怎么会有恶水进来?而且到了恶水浸泡尸骨的地步?”紫惜歪着头问道。 我一愣,紫惜说的没错,这山势没变化,即便是山下地底深处的地脉变化,也波及不到山峰上的墓xue才是,哪来的大量恶水啊? 我回头冲谭树桐招了招手。 “周先生,有什么疑问吗?”王奎推着谭树桐,走过来问道。 “这坟墓你们年前拜祖时,修葺过是吧?”我问道。 “没错!” “你们修葺前,是什么样子?” “还好了,除了一些干枯的杂草外,并没有什么异样?” “那这墓碑或者墓xue上的石头,背阳的一面,有没有什么青苔之类的?”我不死心地问道。 一般,墓xue进水,墓碑上会有所表现,比如周围青草缠绕,墓碑湿潮,生有青苔等等。 谭树桐将女儿叫到身边问了问,显然他腿脚不便,当时动手的是谭小庆。 很快,谭树桐摇了摇头说:“没有,墓碑上除了些浮尘,什么都没有!” “喔,那或许是此处山风高寒,气候不适合所致!”我信口说道。 紫惜白了我一眼,她自然听出了我是信口胡说,不过她却是不会拆我的台。 “周先生,先祖墓xue,到底出了什么问题?”谭树桐疑惑地问道。 我张了张嘴,有些尴尬,本来自信满满,忽悠的老头一愣一愣的,可眼前的一切,却全然不是那么回事,这让我怎么忽悠下去? 刚刚那个青苔啥的,胡说一下也就算了,可事关风水大势的,万一胡说被人传出去,落到内行人耳里,我丢人就丢大发了,那砸的可是我周家的招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