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羽天宗
昨日沧澜山脉死伤惨重,今日一大早沧澜城便设置了门禁,出入城要记载在册,且沧澜山脉各大入口处都有城卫军严格把守,任何人不得出入。 据可靠消息传播,那两头妖兽,很有可能超越了凝灵的范畴,至于为什么出现在那个范围,城主府正在着手调查。 一时间,各种谣言满城乱飞,演变到最后妖兽要攻城的荒谬言论,直到城主府出面,谣言才平息下来。张言庆幸那天自己跑了回来,不然这会儿应该埋骨山脉了。 “张言,有人找你。”湖心亭中,李烟尘轻声说道,推了推张言。张言回过头,却看见沧澜景恒一脸别扭地站在不远处。 “城主府的少爷,不用管她,我还是比较喜欢和你待在一起。”张言嘿嘿一笑,惹得李烟尘俏脸绯红,路过的男学员眼中冒火,整个人都气得颤抖起来,老天不公啊! “他找你,肯定有什么事情,我先走了。”李烟尘笑道,转身离开了湖心亭。待到李烟尘的倩影消失在拐角处,沧澜景恒才走过来。 “怎么,少爷,今天什么风把你回来了,我这儿没什么好招待你的。”张言大大咧咧地说道。 沧澜景恒听得眼角抽搐,这话说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沧澜学院你家开的。“我父亲,让我……”沧澜景恒有些难以启齿地开口。 “是不是让你跟着我?”张言慢悠悠地开口道。 “你怎么知道?”沧澜景恒突然睁大眼睛。“废话,你父亲知道我的修为,我这个年纪踏足先天的,你没见过吧。”张言笑眯眯地说道。 “你,真的是先天境吗?”沧澜景恒艰难地开口道。 “是啊。”张言微微抬手,两道气旋在掌心旋转着。沧澜景恒张了张嘴,欲言又止,他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张言,天才吗?已经不足以用来形容张言了。 “我父亲今早动用了一些底蕴将我的天赋体质都……”“这些都是次要的。”张言抬手打断了沧澜景恒的话,“天赋和体质从来都不是走得更远的必备条件。” “天赋和特殊的体质,只是让你在一开始,走得比别人快些,历史上的妖孽和天才很多,但是那未成长起来而夭折的天才,则更多。武道不进则退,你需要的,是勤奋。你身为沧澜城的少城主,应该能够接触到一些比较好的修炼功法吧。”张言说道。 “前些年我jiejie出嫁,所嫁之人是羽天宗之人,那日婚礼,他留下了羽天宗的修炼功法。”沧澜景恒说道,“其实,说是我的jiejie,倒不如说是养女,是我母亲在遇到我父亲前收留的女孩。”“一个养女,值得羽天宗的人留下功法吗?”张言嘴角一勾,这羽天宗,娶了这个女孩,恐怕只是为了以后方便行事。“那个人走之前有没有说什么?”张言问道。 “他说,等我将功法修炼到第三层,便可以过来将我带去羽天宗。”沧澜景恒没有丝毫的隐瞒。 “带你过去,然后利用你,然后自导自演,制造出你失踪的假象,惹得你父亲费大心力寻找你的下落,然后他顺利进入沧澜城,为谋夺沧澜城做准备。”张言笑道,“你体内的灵力已近紊乱,晋升先天倒也容易,不过你若升了先天,这辈子算是真正走到头了。”说罢,张言起身,来到沧澜景恒身后,忽然一掌拍出,正中后心。沧澜景恒突遭重手,闷哼一声,吐出一口鲜血,便昏死过去。 “唉,老头子说我要向走出沧澜城,要组建自己的势力,我的第一个搭档,就这么个货色吗?”摇摇头,张言有些无奈的离开了湖心亭。 沧澜景恒静静伏在石桌上,在他体内,丹药的力量在逐渐化开,紊乱的灵力也变得平顺,再无一丝波澜。那原本六重的修为,在这一刻直破第九重。沧澜景恒的天赋本就不差,只不过从小不爱修行,加上修行了羽天宗之人留下的被改过的功法,修为能提升才怪。 也得亏沧澜景恒不喜修行,不然长久修炼下去,到时候不管什么人来都回天乏术了。 张言从来都是学院内最悠闲的那个人,一般没事呢,他就会静静地坐在湖边钓鱼,虽然每次都空手而归。 “又钓鱼了吗?”李烟尘不知什么时候来到了身后。 “哦,你不去修行啊,快晋升先天了呢。”张言没有回头,淡淡地说道。 “已经有宗门愿意收我,我可以再夯实一下基础,利用宗门资源再升先天。”李烟尘说道,屈膝在张言身边坐下。 微微侧目看去,少女恬静的侧颜在阳光下显得格外的美好。“有没有人跟你说你很好看。”张言轻笑着说道。
“啊?”李烟尘如同受惊的小鹿般,俏脸的红霞蔓延到了耳根处。“你总是这么跟别的女孩子说吗?”李烟尘低声问道。 “你说呢?”张言笑吟吟地看着李烟尘,惹得少女娇羞不已,美艳的不可方物。 “闭上眼。”张言突然柔声道。“啊?”李烟尘应了一声,顺从地闭上美眸,小手握在一起,有些紧张地等待着。 看着李烟尘闭上双眸,张言伸手入怀,取出一枚串着红绳的白玉,这是当年未曾遇到老头子前跟着母亲学的,虽然编得很丑。 轻轻为李烟尘戴上,说道:“这是我五岁那年编的,世上仅此一份,虽然有点丑。”李烟尘睁开双眼,轻轻捧起那块白玉。白玉上,刻着一座小岛,在背面,刻着一个言字。 少年少女,静坐无言,但两人都知道心里想的是什么。 “哗!”一条大鱼跳出水面,激起一片水花,在湖面上交织出一道淡淡的彩虹。 “敢破坏我的好事!”张言也是个暴脾气,当即跳了下去,誓要抓到那条鱼。岸上,李烟尘捂嘴娇笑,同时又有些无可奈何,张言就是这么简单粗暴,想做的事情当场就去做了。 最后,张言浑身湿漉漉地上了岸,手里提着一条大鱼。正准备说什么,却看见沧澜景恒眼眶微红地跑了过来。“停。”张言微微摆手,说道,“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什么都不用说,既然决定了,就去做。这些话,留给你父亲吧。”沧澜景恒深深地看了一眼张言,转身便离开了。 “他也到达第九重了。”李烟尘说道。 “是啊,应该的。”张言咧嘴一笑,“晚上咱们吃烤鱼,后天就是毕业典礼了,不能亏待自己。”说着,将鱼这么一甩,大摇大摆地走向副院长的小院。 “真是的。”李烟尘素手揉了揉眉心,也转身离开了。地上,只留下张言的脚印,也在阳光下渐渐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