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阴阳眼
深夜，张言将李烟尘送回，独自一人走在路上。深夜的沧澜城依旧人来人往，不过已经冷清许多。张言伸了伸懒腰，准备回去睡个好觉。 “嗯哼？”忽然眼中涌起一阵瘙痒，张言下意识地揉了揉眼睛，却发现，自己的感知凭空暴涨了好几倍。定身看去，城墙上青石的纹路都清晰可见。“阴阳诀的附带功法吗？”张言咽了咽口水，感知力暴涨，这可是最为莫测的底牌之一啊。能在对敌时，预先判断出对手的下一个动作，简直是神技。 “哦哟，不行不行，现在精神力太弱了，撑不住。”张言捂了捂眼，现在他才先天境，还不能修行锤锻精神力的功法，眼睛有些刺痛，强行使用，恐怕要直接瞎了。 “既然是阴阳诀附带的，就叫它阴阳眼好了。”张言背着双手，迈着八字步走在大街上，活脱脱一个暴发户的模样。 学院内，张言四仰八叉地躺在床上，呼呼大睡，他的睡眠质量一直很好。 睡梦中，他又看见了那岛，那座处于无尽汪洋深处的岛。在那里，有着鸟语花香，长长的沙滩，然后，他又梦见了那个老头，梦见那个老头坑蒙拐骗，硬生生把自己骗了出去…… “小言，醒了没？”大清早的，张言还没睡醒，风情就在敲门了。 一脸懵逼地打开房门，就看见风情双手叉腰地站在门口，胸前那对饱满呼之欲出。顿时，张言鼻间一热，两道热流喷了出来。瞧见张言的模样，风情俏脸顿时鲜红如血，不过却是笑骂道：“赶紧起来。”对于张言这副模样，风情倒是觉得没什么，小时候，都是她帮张言洗澡的，张言的上上下下都被她看了个遍。 穿戴整齐，张言伸了伸懒腰，浑身骨骼发出一阵爆响。 “走吧，带你见见jiejie宗门的人。”说着，就拉起张言的手。 一路上，学员们对着张言纷纷议论，这个渣男，前脚刚拐跑李烟尘，后脚就跟风情这么亲密，学院的女神，直接祸害了两个。 期间，也不是没有人想阻拦，但是回想起张言的手段，还是硬生生忍住了。武斗台发生的事，都传到学院了。能够力接半步先天的一剑，说明他也有着半步先天的实力。不过一个软饭王，突然摇身一变，变成一个半步先天，这心理落差着实太大了点。废柴变成绝代妖孽，这让平日里自诩天才的那帮人直接被打肿了脸。口口声声叫着别人软饭王，到最后，自己才是最废的那一个。 风情带着张言一路直奔醉仙楼，那些宗门的人个个眼高于顶，在他们眼中，有资格接待他们的，唯有醉仙楼。 在醉仙楼的第三层的某个雅间中，坐着五个女子，她们是乘云殿的人，而张言此刻，正在隔壁间的雅间中坐着，在他身前，三个老者一直打量着他。张言被这目光看的头皮发麻，不过表面上还是强装镇定，毕竟有阴阳诀掩盖自身的气息，让人看不出深浅。 打量了好一会，这三人才将目光收回去，他们也不是非要探清张言的底细。对于宗门来说，天赋固然重要，但是，仅依靠天赋，而没有自身努力，是走不了多远的。 “师叔啊，我这弟弟如何？”风情在一边有些期待地问道。 “苗子还算不错，具体还要看看他最终的表现如何。”正中间那位头发花白的老者说道，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在他们打量张言的同时，张言也在偷偷打量着他们。 剑阁，可惜了，张言他不修剑，他喜欢的是力量，他的心中，最适合他的是棍子，越重越好。因为修行阴阳诀越久，他的身体力量也越来越强大，若不是灵力同样浑厚，他都有些怀疑阴阳诀是一门体修功法。 “好了，风情，此次花宴结束后，你就得回宗门闭关了，你师父出发前，特地叮嘱过。”老者说道。“知道了，师叔。”风情撇了撇嘴，看得出来，她很不喜欢闭关。 “长老，宗门史上有没有曾经破例收过男弟子？”在隔壁的雅间中，李烟尘向着师门的人问道。 “有过两次。”左侧的女子说道，“这两次破例，造就了我乘云殿的两度辉煌，问鼎东荒境超然势力。但时隔太远，我乘云殿早已没落，原先的山门也被别人占据，老祖宗留下的东西，我们后辈却无法守住。” “十五岁的先天境，可否能让宗门破例？”李烟尘试探性地问道。 “烟尘，你要明白，十五岁的先天究竟意味着什么？突破先天并不难，难的是在这个年纪突破先天。东荒境已经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出过如此年轻的先天了。”女子怅然道。李烟尘听出了些许的意思，东荒境很久没出过年轻的先天，意味着在东荒境之外，有着许多人在这个年纪破入先天。“若是他破入先天，还请宗门破例。”李烟尘躬身道，极为女子正欲开口，却见李烟尘手边，一道气旋缓缓浮现。 “烟尘，你……”五名女子面露惊容，而后便是抬手打出灵力，将整个雅间包裹而进。 “先天，烟尘，你竟然在这个年纪踏入了先天。”五名女子美眸微红，要知道，乘云殿第一次的辉煌，便是那一代的圣子，也是宗门第一次的破例，在十五岁踏入先天，从此横扫东荒境同代天骄，一路高歌，带着乘云殿从二流势力，横跨三个层次，直接跻身霸主级势力。到了第二次破例时，同样是圣子，带领乘云殿再创新高，问鼎东荒境超然势力。 “烟尘已然步入先天，这毕业典礼也就没有必要参与了，若是让其他人发现烟尘是先天，我乘云殿便要遭受四方觊觎。”为首的女子说道。 “长老，还允许我留信一封。”李烟尘不想不辞而别，这样来说，她的父母，张言都会因此而担心她。 “好好好。”女子连说三个好字，李烟尘这种苗子进了宗门那便是内门弟子，若能继续进步，那将来便是宗门的中流砥柱，区区留书信的要求，算不得什么。 李烟尘留信两封，一封送往李府，一封送往沧澜学院。 “这另一封信，送往何处？”其中一名女子问道。 李烟尘闻言露出一丝浅笑，说道：“他是弟子心仪之人。”“这？”女子略有迟疑，“烟尘你已是先天之境，从此次你们便是有着巨大的差距，宗门的培养会使你们之间的差距进一步扩大。我劝你，还是早些了断这份情缘为好。” “长老言重了，他的天赋，并不会比徒儿差。”李烟尘缓缓说道。 静，死一般寂静，雅间内，针落可闻。 “也，也是十五岁的先天！”五位女子只觉得口干舌燥，说话都有些不利索。纵然在宗门久居高位，也承受不住这般震撼。 在有记载的历史上，在东荒境大变之前，是有着十五岁进入先天的例子，而在大变之后，再无这个记载，而今，在边陲的沧澜城中，一次性出现两个，可想而知会出现怎样的轰动。 “烟尘，不是我们乘云殿不肯破例，而是我们已经收下了你，若再收一个，我乘云殿怕是要遭受灭顶之灾。如今东荒境天地大变，不如从前，各宗门势力都需要一位妖孽来镇压宗门气运，强行收下两人，我乘云殿真得会被各大宗门势力所围攻。”其中一人苦涩道。 李烟尘抿抿嘴，看来将张言带入乘云殿已经不可能。“不过既然你说他有着与你媲美的天赋，那我们便看看他的表现，若真如你所说，那我们便不会反对你们交往。”中间的女子说道，这是最大的让步了，毕竟，乘云殿的女子在到达一定标准前，是不允许有私情的。 得到答复，李烟尘悬着的心放下了，她担心的就是宗门不允许自己与张言往来。 另一边，张言已经出了包厢，正在沧澜城的多宝大殿溜达。这里鱼龙混杂，珍品与赝品齐飞，运气好的，以极低的价钱买到绝世珍品。运气差的，斥巨资买个赝品回家。 此刻，张言正蹲在一处摊位前，悄悄开启阴阳眼，忍着一丝瘙痒，细细地看着眼前的一块残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