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三章 棠啊,你怎么这么好
赵澜澜收回视线盯着车前方,“随棠,你帮了我就是帮了我,又何必不承认?” “……” “要是没有他在背后差人办事,哪有这么顺利。【】” “……”晨 …… …… 随棠下午上完课直接就回家了,路过菜市场的时候,买了几样他喜欢的菜回去。 他说他会早点回来,可这种话随棠听得多了,也都把他嘴里所谓的“早点”直接划到六点钟以后副。 不过这次她估计错误。 随棠在房里换床单的时候就听到楼下的车声,她愣了一下,小跑到窗前一看,呃,是她男人的车…… “准备洗床单?” 萧钧默倚在门口看了她好一阵,这才缓缓地走进屋里。 随棠跪在床上,仔仔细细抚平床单的纹理,一边回答他,“是啊,有半个月没换了吧。” 她一回头,男人已经站在他眼前了。 “交给钟点工阿姨做就行了。” 他坐下去,整个人挡在随棠面前,成了她视线里唯一的事物。 随棠在家时穿得随意,宽大的t恤里头,内~衣都没有,萧钧默坐着,她跪着,一时半会儿两人注视着对方,谁都没去干别的。 她胸前的形状很饱满,萧钧默的视线从她漂亮的大眼睛离开后就肆无忌惮的盯着她那儿,盯得随棠很不好意思,红着脸就要下床去。 他伸手抓住她的手腕子,随棠急了,想要挣开,岂料挣扎了两下就整个人跌倒在他怀里。 他的动作非常灵敏,像是随时准备要攻击猎物的豹子,随棠刚倒下去他一个翻身就覆在了她的上方。 双臂撑在她两侧,盯着她红透了的脸瞧了一阵,这才俯身去吻她。 随棠悠闲慵懒的姿态平躺着,一条腿膝盖弯曲,和他接吻的时候他斜着身子压下来,吻了一阵大概是觉得她那条腿弓着很碍事,男人皱眉把她按平了…… 也不知道怎么就触及到她的笑点,随棠噗嗤笑出来,然后就没完没了了。 她这一笑,显然是打扰了男人的雅兴,见他沉着脸欲.求.不满的样子,随棠赶紧道歉,说sorry。 guntang热情的吻再一次落下来,同时袭来的还有他散发着浑厚力量的躯体,他紧紧搂住随棠的时候,随棠觉得自己的胸好像是被他压变形了…… 两个多星期没有接触到对方的身体,彼此都是干渴的。 这男人在这方面似乎总是精力充沛,他可以在随棠第无数次觉得应该要停下来的时候证明,他还能继续。 去浴室那是天黑以后的事情了,两人在房间里折腾了将近一个小时,随棠说得最多那句话就是,“求你了,让我歇会儿……” 萧钧默裸着还在找自己的居家衣裤的时候,随棠已经下楼去做晚餐了。 不知道他饿不饿,反正她感觉自己被掏空之后,已经快饿得两眼发黑。 随棠花了半个多小时做了几样小菜,这期间萧钧默也已经处理好了白天余留下来的公事。 吃饭,洗碗,收拾屋子。 随棠喂狗,和大福交流感情的时间,萧钧默自觉的在厨房忙活着行驶为人丈夫应有的责任。 之后两人牵着狗去散步。 萧钧默有时候就是特别幼稚,明知道饭后随棠会要求他和她一起遛狗,刚才在楼上居然找了一套和她款式颜色都差不多的运动型套装…… 他看起来起码年轻了十岁,尤其是一头清爽的碎发,没有打发蜡,穿这样再拎一条狗,和随棠走在一起,他们俩和在校生情侣在外面同.居的状态真的很像。 “为什么像同.居?单纯谈恋爱不行吗?” 他牵着狗走随棠旁边,冷冷的反问一句,他觉得随棠的想法,随棠的觉悟很有问题。 随棠双手揣在卫衣口袋里,脚上的帆布鞋让她走路十分轻巧,她偏头很没有好气的对那男人说,“大学生不都住校吗?住校能养狗吗?可你现在不正在和我遛狗?” “……” 萧钧默面无表情目视前方,许久才说,“歪理!” 步行街人很多,尤其到了晚上。 这地方白天还是正常的商业区,到了晚上,夜市开放了,就多了很多的路边摊,浓烟四起,大多都是卖宵夜的。 放眼望去几乎都是年轻人成群结队在一起,也有手牵手的情侣,萧钧默和随棠这种饭后牵着狗来散步的小夫妻也有不少—— 大福好像发.情了,盯上了一只漂亮的小金毛就挪不开脚步了…… “对不起,我们家狗狗不配种的。” 金毛的主人是一个年轻姑娘,和随棠年纪差不多的样子,她说着抱歉的时候不住的看眼前这帅得一塌糊涂的面瘫男人,其实她心里也在考虑,或许也可以配个种看看,说不定可以跟 tang这帅哥讨个近乎…… “没关系,我们家狗也不配种。” 帅哥开口了,声音有些冷,他近乎无情地拽了拽他的狗,“走了!” 男人拉着大福走在了前面,随棠在身后跟那姑娘交涉,“你家狗挺可爱呀,为什么不给配?” 姑娘无奈,耸耸肩,“我妈说配种很麻烦的,平时她要工作,我也还在念书,家里没人照顾它。” “这样啊。”随棠觉得挺遗憾的。 “那你家狗狗为什么不配种呢?”姑娘问她。 “我也不知道。” 随棠看了看此时没走远,手拿香烟等在前面那男人,“我家那谁性情古怪,他不让,我也没办法。” 姑娘圆眼一睁,瞧了瞧随棠,“他是你男朋友?还是老公?” 随棠:“……” 姑娘一副花痴状,“他好帅啊,是不是做模特的?身材超好!” 随棠笑笑,最后摸了两下姑娘的小金毛,然后说,“那我先走了。” 她小跑过去挽住萧钧默,男人最后抽了口烟,便将手里剩下的大半截烟扔进了垃圾桶,他说随棠,“我发现你这人自来熟。” 随棠否认,“没有啊,平时在学校,别人不和我说话,我也不会主动和别人说话。” 萧钧默呵呵一笑,“我看你刚才话很多。” “我是觉得那只金毛很漂亮,大福可以和它生宝宝。” “大福还是处。” “……” “林嘉瑜是个奇葩,老觉得别人家的狗脏。” “……” 随棠竟然无言以对。 路上有章鱼小丸子的摊儿,随棠看了就停下脚步,她扯了扯萧钧默的袖子,指指那边,“我想吃那个。” “哪个?”男人的视线顺着她的指尖看去。 “那个大叔卖的章鱼小丸子,看起来很好吃的样子。” “……” 萧钧默抑制住了嘴里那句“垃圾食品”,笑着点头,“行。” 他和随棠之间有代沟,生活细节里就一目了然。 不过这在他看来并非什么大问题,换个方式思考,他们俩就和普通的新婚夫妻一样,生活习惯不一样,需要一个磨合的过程。 一份章鱼小丸子有三个,随棠吃了两个之后觉得应该和身边人分享,她用竹签串起最后一个,递到男人嘴边,见他蓦地就皱了眉,她不容分说的掰着他下巴塞了进去。 萧钧默:“……” 而事实上,他觉得这味道还蛮不错的。 随棠见他咀嚼过程中眉心渐渐散了,嘴角上扬,当着步行街那么多人就垫脚在他脸上亲了一下。 回去的路上两人十指紧扣,谁也没再提人声鼎沸的闹市那匆匆一吻。 到家后萧钧默先去洗澡,随棠看电视。 萧钧默出来后,叫她赶紧去洗了回来睡觉。 她拿着睡衣站在他面前,欲言又止好几次,最终什么都没有说,转身去了浴室。 她洗澡洗了二十几分钟,这是她今晚洗的第二次。 从浴室出来直接就钻到被窝里去了,十一月的南方城市,夜里已经非常冷了,萧钧默在的时候,随棠非要抱着他睡觉不可。 要是萧钧默出差,一定会提醒她晚上睡觉要记得开空调。 随棠答应得好听,其实她不爱开空调,觉得那会让皮肤变得很干燥……因为萧钧默总是夸她皮肤很好,又嫩又水润。 “刚才想对我说什么?”男人将她抱在怀里,问她的额头。 “没有。” 随棠往他身上靠得更近一些,男人却抬起她的下巴,对上她氤氲着雾气的双眸,“是不是想和我说你姑父的事?” 随棠眨眨眼,没有吭声。 她的确是想说这个,细细一想,又觉得没有必要。 她心里很清楚,就是萧钧默在背地里帮了大忙,既然他没有挂在嘴边跟她提起,那就是想自己悄悄把这件事做了。 在随棠看来很重要的一件事,对他而言也许是举手之劳,因为他想对她好,他在用着自己的方式对她好,她的心事他一定是猜得到的。 那些他不动声色的默默付出,随棠都看在眼里。 她突然凑过去吻在他的嘴角。 这是她今晚第二次主动亲他,这多少会让一个沉稳内敛的男人心头一荡,所谓心花怒放大概就是这样了。 萧钧默搂住她的腰身,小声问她,“你到底是想说什么呢?” 随棠的手已经伸到他的裤子里面去了,她年纪虽小,胆子却不小。 她对萧钧默说,“你这么久没做,再一次好了。” 男人呵呵一笑,把她拉到上面,让随棠趴在他身上,“怎么对我这么好?” 暗夜里,随棠红着脸轻声问,“对你好,不好吗?” 他点头,“好是好,可男人也容易恃宠而骄……” 随棠笑了,“男人也会吗?” “嗯,当然。” 然后随棠又在他温热的唇上亲了亲,对他说,“准了!” 萧钧默翻身压住他,脸埋进她胸前的时候叹息道,“棠啊,你怎么这么好……” …… …… “姑父判了几年?” 萧钧默靠在床头抽烟,香烟在他的指尖燃着,他其实抽得不多,和随棠聊天,很久才抽一口,大多都浪费了。 随棠趴在枕头上,脸对着萧钧默,被子没能盖住她正片背脊,露出了漂亮纤瘦的蝴蝶骨——萧钧默刚才低下头和她说话时,顺手替她把被子拉上来一些,遮住了。 随棠的嗓子哑哑的,“六年。” 男人嗯了一声,点点头,“挺好。” 他下床去把烟灰缸拿到露台上,觉得放得近了随棠整晚都会闻到烟味,他回来掀开被子上.床,对随棠说,“睡吧,快十一点了。” 随棠哪有睡意,索性靠过去抱着他的胳膊,“我俩聊天吧,睡不着呢。” “想聊什么?” 萧钧默对她心有亏欠,这阵子集团在忙着收购一家医药公司,他自己也在为萧建中的事情奔走,根本就无暇顾及随棠。 他现在回来了,除了陪她说会儿话,余下能做的也就是刚才那样,从她的身上索取。 他一年到头都在飞来飞去,一个人的最安静的时间,大概也就是凌晨冷清的机场候机室,那种时刻他常常会想,其实自己也挺不是人的,能给随棠的,除了优渥的生活,其他的给予实在是太少了。 他是她的丈夫,是她的枕边人,可一年三百六十五天,他又有几天是真的躺在她身侧? 随棠什么时候会需要他?他没问过。 随棠什么时候会特别想要看到他?他也没问过。 他意识到自己每次在她身边的短暂停留,做得最多的事就是把她按在床上,按在自己的身子底下……随棠她到底还是个半大孩子,她就没有委屈? 不,她有。 只是她从不说。 “嗯,聊聊你的工作吧,我觉得我平时关心你太少了,作为你的那什么,我会很自责。” 此时随棠靠在他怀里,她和他说话,语气非常温和柔软。 无论她给人的表象是多么的又硬又臭,而她的骨子里却是一个风.情妩媚的女人,这一点,萧钧默从来不敢遗忘,不敢忽视,要不然他又怎么会在情.欲爆发边缘一次次的失控? 他逗她,在她耳边笑,“那什么?是什么?” 随棠被他的故意堵住了,想了好一阵才不情不愿的开腔,“你老婆呗。” 萧钧默胸口颤动,肆意的笑声从喉间发出。 “近期在忙一家国有控股制药厂的收购事宜,成天都和投行、律所的人在一起——一大堆男人,偶尔一个女人也当男人用,感觉阴阳不调,工作氛围很郁闷。” 萧钧默不疾不徐的道出,半开玩笑的语气,随棠听着便笑了,咬他的肩膀,“你有把我以外的女人当女人嘛?” 像是经过深思熟虑,片刻后他很认真的回答:“绝对没有。” “虽然是哄我开心的话,但让人听了的确是很开心啊。” “那就好。” 男人摸摸她的脑袋,“说明我们家小孩,还是挺好哄的。” 随棠挥小拳头揍他胸口,“我是女人,是女人,成熟风.韵的女人!” “嗯,女人。” 萧钧默吻了吻她的眉心,将她的双手按在自己胸口,“我们家小孩,已经被我成功调.教成了性.感.妩.媚的女人……” 随棠:“……” 同一时间的医院,傅程程的病房内,傅恩希的母亲一直不停地催她给萧钧默打电话。 傅恩希冷淡着一张脸站在柜子前,给孩子准备每晚睡前吃的最后一次药。 她打给萧钧默干什么? 自欺欺人的日子她早就腻了,而且这个时间萧钧默没准儿在他老婆的温柔乡里,她一个电话过去不是自讨没趣,自取其辱? 她没有搭理母亲。 “我跟你说话你到底有没有在听,叫你打给钧默叫他过来看程程,这都快一个月没来了,都干什么去了!” 傅母见她一声不吭,聋子似的对她不闻不问,一下火大了,一掌拍在傅恩希面前的柜子上,导致傅程程的水杯咚的倒了。 傅恩希赶紧伸手扶稳了女儿的杯子,无奈的皱眉道,“妈,他不来肯定就是在忙啊,他一家公司的董事长兼ceo,你当他平时是有多闲呢,能随时随地听你我差遣吩咐?” “那程程叫他一声爸爸,他总是要把这个爸爸当到底吧!” “他没有那个义务!” 这会儿程程去隔壁小病友房间串门了,这母女二人才敢在这里这样说话,傅恩希觉得自己母亲烦人,都说了很多次了,萧钧默现在有了家庭,事情和以前完全就不一样了。 他愿意来的时候来,说明他还惦记着这个孩子; 他要是从此就不愿意来了,要么就是想和她傅恩希彻底划清界限,要么,就是他那个小妻子太厉害,管男人管得严,而萧钧默很爱她,很乐意被她管。 “没有义务?” 傅母抱肘冷笑,盯着傅恩希,“现在你说没有义务,那你当初为什么让程程叫他爸爸?这一叫,就叫了整整十一年,你现在才来跟我说他没有那个义务?” 傅恩希呼了口气,不由得扶住额头,“妈,你不要无理取闹好不好,我今天已经很累了!” “妈这是为你好!” 傅母说着转身去找傅恩希的包,在她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从她包里拿出她的手机,很快的翻到萧钧默的号码,“既然你不敢打电话,那我来打!你不敢说的,我来说!” 傅恩希一下子反应过来,吓得就要去抢自己手机,“妈,你这是做什么啊!” 傅母没让女儿抢到手机,而萧钧默的号码已经拨出去了,她把手机举得高高的,恨铁不成钢的对傅恩希说,“我可不想你走我的老路,到老了也都还孤苦伶仃一个人……喂?钧默吗……是我,我是阿姨啊……” …… 深夜,在萧钧默怀里的随棠就快要睡着的时候,一个电话彻底的扰了二人。 知道萧钧默私人号码的人很少,而这样没有礼貌半夜打来找他的,除了时颢宁,不会再有第二个。 不过这次他想错了,当他看见屏幕上闪烁的名字,立马低头看随棠。 显然,随棠也看到了。 “接吧。”随棠大度的说。 “嗯。” 萧钧默接起,两人靠得那么近,电话那头的声音随棠自然是听得一清二楚。 “有事吗?”萧钧默和那边的人说话,语气很不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