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紫萝城主
城主大厅中,一个壮硕的高大身影来回走动。 这是一个燕颌虎须的中年人,一身铠甲,威势慑人。 此刻的他,正满脸怒容地看向身旁一个面容阴鸷的老人,咬牙道:“卢长史,我需要一个解释!” “城主大人。”卢长史微微颔首道:“这只是一个意外,老夫也不想这样。” “意外?” 铠甲中年怒极失笑道:“火鳞鱼乃是世所罕见之物,服之可延年益寿,它差一点就中了我的陷阱,但关键时刻,你竟然出声吓走了它,还说只是一个意外?” 卢长史也不否认,只是轻叹摇头道:“既然如此,那还请城主治下官之罪!” “你!” 就在铠甲中年将要发作的时候,沈主簿从后堂走了出来,一脸的笑意说道:“卢长史啊,是谁惹咱们城主生气了?” 说着,他还命人端来一碗羹汤递给铠甲中年道:“城主莫要和小人生气,当心气坏了身子。” 听到这话,卢长史瞥了他一眼,阴恻恻地道:“沈主簿不在书房熟悉政务,跑来这里做什么?” “老夫自然是有要事禀告城主。”沈主簿凛然道。 “哦?你初来上任,能有何事?”卢长史不屑道。 铠甲中年此时的心态也略微平缓了下来,询问道:“沈主簿有事尽管说出来,本座能尽快处理的一定尽快处理。” 沈主簿整理了一下衣袍,弯腰拱手正色道:“卢长史之子卢长风调戏民女,现已被抓获!” 话音刚落,城主府大厅里的气氛显得有点诡异。 “不可能!” 卢长史率先反应过来,他气势汹汹地冲到沈主簿面前,压抑着怒气道:“沈大人,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 “无妨,你继续说,只要证据确凿,本座必定严惩不贷!”铠甲中年突然意识到,这是一个机会。 “本座且问你,你对本案的证据是否有信心?” “有!” “那好!”铠甲中年语气冷厉,字字铿锵道:“既如此,那就公开审理,也好让百姓知道在我们紫萝城,法不可违!” “城主大人!”卢长史急了。 他万万没有想到,城主竟然会在此刻就对自己发难,他在这里部署的一切都还没有准备好,时机还未成熟。 他就只有这一个儿子,而且城主一定会借此机会剥夺自己的权力,削弱自己的威信! “择日不如撞日,现在就审,派人去通知百姓!” “属下遵命!” “哼!” 见事情已经无可挽回,卢长史直接拂袖而去。 “城主召集百姓,公开审理卢长史之子卢长风调戏民女一案!”卫兵们骑着马在大街上呼啸而过。 “调戏民女,还是卢长史的儿子?” “这人可是我们紫萝城的祸害啊,平日里仗着他爹的威信胡作非为,这下终于栽了!” “城主好人呐!青天大老爷!” 一些小民甚至直接跪地哭泣。 但并不是所有人都这样,也有一些人听到消息之后,彼此看了一眼,在人群中迅速消失。 一座僻静的宅院中。 几个身着锦衣、大腹便便的人围坐在一起,身旁还有美丽的侍女照应。 其中一人拨弄着侍女的柔荑道:“这些年来,卢长史可给咱们几家不少照顾,他可不能倒喽!” “是啊,那个城主和咱们这几家可不是一路人。要是真让他在这紫萝城一手遮天,咱们几家每年的利润都要打好几个折扣。” “唉,这可如何是好啊!” 众人都一筹莫展。 “哼!如此,便破釜沉舟!”一道低沉的声音传来,众人回头一看,惊道:“卢长史,你怎么来了?” “我怎么来了?”卢长史惨然一笑:“都到这个节骨眼儿上了,你们还不敢下定决心吗?” 众人面面相觑。 其中一人迟疑道:“可是咱们暗中培养的三千黑衣死士都还没有形成足够的战斗力啊,眼下仓促起事,如果久战不下,消息泄漏出去,定会被定以谋逆之罪啊!” “是吗?” 话音刚落,卢长史顿时曲指成爪,闪电般向前探去,在众人惊骇的目光中,将那人的喉咙刺穿。
“啊!!!”见此情景,侍女忍不住惊声尖叫。 “不许吵!谁在吵,老夫就杀了谁!”卢长史甩了甩手指上的血,凶厉的眼神环顾了一圈,没有一个人敢和他对视。 “今日起事,尔等可还有人反对啊?” “谨遵卢长史之命!” 城池中央的一座广场上,此刻人山人海,议论纷纷。 “看那跪着的人,好像真的是卢长风那小子啊!” “是真的,城主没有骗咱们!” 在这熙熙攘攘的人群中,几个小脑袋竖了起来,勇娃骑在一个人的头上左看右看,道:“好多人啊,审犯人这么好玩儿吗?” 杨小柔拉了他一把,把他直接拉了下来:“快下来吧,你这么重,骑在人家脖子上多难受啊!” “谁说的,俺最近都瘦了!”勇娃死不承认。 杨小柔白了他一眼,没有理会他。 突然,人群躁动了起来,杨小柔定睛一看,一群人在侍卫的护卫下,从广场东北方走了进来。 其中一人,身材笔挺,面如冠玉,正是欧阳汐。 “快看!是汐哥儿!”勇娃大喜道。 侍卫端来一把黑木椅,紫萝城主坐了上去,此时的他没有披甲,而是穿上了一身宽松的长袍。 “吉时已到,公审囚犯!” 人群中顿时爆发出一阵欢呼,随着那位民女和现场的几位目击者纷纷上台指认,证据确凿,案件审理的进展几乎毫无波澜。 城主满意地点了点头,只是有些疑问,卢长史今天怎么消失了,难道他真不管儿子了? “小伙子。”没弄明白的他索性不再想这件事,他看向陈家小伙,和蔼地说道:“你见义勇为,不畏强权,令人敬佩,不如你以后就在城主府做事如何?” “草民拜谢城主大恩!”陈家小伙激动地磕头便拜。 老陈在下面看的热泪盈眶,颤抖的双手不能自已:“好啊,好啊,咱老陈家总算是熬出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