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八章:出击
批阅卷宗、练功、吃饭、清洁身体、擦拭武器……这些,基本就是周宇一天的日常。 翌日,天色渐渐暗了。 冷风吹拂,院墙外的一颗颗树木,也纷纷飘落枯黄叶片。 墙外不断有过往行人们的说话声,呵斥声,虽然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 如油买少了,排队买饭的时候插队,或者谁谁谁见到谁没有行礼。 但这样的生活气息却让周宇原本烦躁的心,慢慢平静下来。 临到深夜,正端坐修行唤魔刀法的他,豁然睁开双眼。 蹬蹬蹬…… 无数道脚步声正由远及近地向着这边涌来,那人群汹涌的杀气几乎已经凝成了实质,向着太和居倾泻而来。 咻! 一道刺破天际的警戒声响起,整个蓬莱岛的武装力量都接到了命令。 “那是太和居的方向,要快!”一队队身着黑甲的士兵立刻向着太和居的方向聚集。 “杀!!!” 见到事情已经暴露,暗雀的人索性不再掩饰行踪,顿时喊杀之声震天,寂静的蓬莱城瞬间喧嚣了起来,如同集市。 “所有居民都待在家里,千万不要出来!”见到万家灯火摇曳,城防军的一个小队长大喝道。 飕! 可下一刻,他就被一把短剑削掉了头颅,身首异处。 王一鸣舔了舔短剑上的鲜血,眼神中流露出了一丝嗜血,他悄然隐藏在人群中,身影隐入屋檐下的阴影,飞快朝着太和居内赶去。 虽然他在那位女子面前唯唯诺诺,但他对其余人可是心狠手辣、重拳出去。 暗雀的高手,在太子皇甫睿的命令下,这趟几乎倾巢出动。 王境之下,以他为首,身后分别是各大登阶高手。 其余还有暗雀的诸多低品好手,比如各大星城的坛主和数十精锐门徒以及中小城池的坛主。 这样一股力量,王境不出,无人能与之抗衡。 王一鸣悄无声息的从小门翻了进去,剩下的人已经开始和城卫军交战。 “老子这辈子也是活够了,死也要拉几个人垫背!” “今夜来犯之人,不留活口,全部杀无赦!” “哈哈哈,老子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城卫军的实力普遍不及对方,甫一交手,便尸横遍野。尽管如此,却无一人退缩。 夜晚,月如短镰。 王一鸣进入太和居内,并没有贸然行事,而是仔细地观察着周围的情况。 陈蕊和章主簿都是经历过很多的聪明人,他们没有贸贸然地开灯,因为这样会暴露自己的位置,为自己带来杀身之祸。 太和居内一片黑暗,只有细弱的月光一束束从里面栽植的树林间的缝隙透下来,那是唯一的光亮。 借着这点光亮,王一鸣慢慢适应了周围的黑暗环境。 远远的,他隔着树林,便看到了一道魁梧的人影正安静站在一处假山旁,似乎在等着他。 王一鸣悄然停下,站在一颗树干背后。 没有上前,也没有出声,而是就这么静静地看着对方。 身为高阶武道强者的直觉,让他明显感觉这四周有些不对。 正常下,夜里的树林会有各种虫鸣动静,但这周围,此时居然一点声音也没有,只有远处隐隐约约传来一点点动物的嘶鸣。 这绝对不正常! 王一鸣眼神眯起,他思索片刻,依旧没有行动,只是在原地静静地等待着。 仔细观察了好一会儿,他终于发现了一丝丝端倪。 那道人影身旁的地面上,不少的鹅卵石之间,居然铺着一层极其细密,透明的丝网。 那丝网上挂满了和鹅卵石一个颜色的细小刀片,两端有着细线,链接到黑压压的两侧树林。 借着暗澹的光线,根本没人能看得清,若非王一鸣观察了许久,恐怕一样没法看出。 这等埋伏,只要他靠近那道人影一丈,就有很大可能被丝网所伤。 虽然这等程度的伤对于他的rou体来说应该无伤大雅,但倘若这上面有毒呢? 而且高手对战,任何一个细微之处都有可能被无限放大,那……将会是致命的! 王一鸣心头一寒。
这等布置……如此的机智和手段,此人一定是一个高手。 王一鸣心头明了,综合他了解到的情报来看,此人的身份已经呼之欲出了。 “没有想到,你竟然不上当,看来,我还是小看了你啊!”那道身影一掌拍下,毁灭了所有的丝网,他缓缓走向前。 借着清冷的月光,那道人影的面容愈发地清晰,和王一鸣猜测的没错,他就是蓬莱长史-周宇! 大骊的武进士之一! “说!你们究竟是什么人,来自于哪一方势力?说出来,留你一个全尸!”周宇冷声道。 “想知道?那就要看你的本事了!”王一鸣狞笑道。 寒风灌入太和居内,卷起地面层层枯黄树叶。 细碎的尘埃和碎屑被吹起,形成宛若黄雪一样的漂浮物。 周宇冷哼一声,脚步往前踏出,身体一矮,刹那间冲向王一鸣。 他没有丝毫留手,速度和力量全力爆发出来,瞬间打退了对方。 砰! 王一鸣被这股力道轰击得连连后退了好几丈远。 “你的实力?”王一鸣大惊失色。 他发觉自己严重低估了周宇的实力,该死的情报! “我周宇不是哥哥周昊的对手,不是东方元武的对手,不是高秉绪的对手,不是李梦可的对手,不是皇甫彰的对手,和欧阳牧督更是云泥之别,但也绝对不是任何人都可以拿捏的!” 周宇一步一步走近。靴子踩碎地面枯叶,然后碎掉的叶片又被风卷起,吹向前方。 “之所以布置陷阱,是因为我向来料敌从宽,这并不代表你被我放在了眼里!”周宇淡漠道,眼神如同看着一具死尸一般漠然,没有丝毫的波动。 “可恶!”王一鸣大恨。 那种眼神……那种不屑一顾的眼神!自从他成为暗雀的中高层之后,除了极个别人之外,就没有再从谁身上感受过了。 那些被掳掠来的孩子,和他的下属们,都是用一种畏惧的眼神看着他,就如同他看着那位女子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