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入世
很快就到了潘家，是个古色古香的小院，高高的围墙被粉刷上象征着江南的颜色——白色的墙、青色的瓦无不透出江南的柔情。 除了进门处被分割成两个平房，其余三面都是小二楼的设计，至于问为什么是二楼，因为都是潘学东的收藏，连廊处有个小门通向后面。 潘学东打开锁，推门而入一眼看过去有假山和小水池。荷叶有的昂着头偏着腰，荷花则浅藏在绿色中。 一番布置体现了主人家的文化内涵，李德刚虽然对潘学东牛嚼牡丹的行径不置可否，但老潘头的眼光品味可圈可点的。 潘毅从两个桶里挑了些刀鱼、花鱼骨、鲇鱼、黄姑子、油黄姑之类的。 将剩下的鱼倒进院子中的水池，水池也不算小，有个十来平方的大小，将院子挤得满满当当。 潘学东为了这个居所颇费一番心思，院子从外面看着不大，纵深有个四十多米。 赶着改红利，他把周围两个院子也购入了，不过没打通，不然显得太过招摇了。 把最里面那个改造成专门存放物品的库房，由于地方太过潮湿，改造很是繁琐，入口就留了一个在连廊的后面，存放着他这辈子经历坎坷存下来的宝贝，有家传的，也有奇妙故事所遇上的。至于剩下一个院子门也留在和刚刚那个一样的地方，一门通两院。 剩下的那个才是最大也最好的，临近河边，还有两个独立的门，以前买了也没动，直到前几年才慢慢开始为潘毅开始改造，谁让他最爱这个宝贝孙子呢。 潘毅在水龙头处宰杀鱼类，这事总不能让两个七八十岁的老头干吧，这个觉悟他还是有的。 潘学东坐在大厅为李德刚泡上茶，看着杀鱼的潘毅陷入沉思。 “咋了，看着你宝贝孙子又入了迷，别人都说有女儿奴，我看你是个孙子奴。” 潘学东翻了翻白眼，没有理他话茬，想了想还是沉思道。 “我感觉我把他养的太好了，当然这不是好话，有心眼但是不坏也不会用到别人身上，有见识但是没胆识遇事有自己想法但是从没付出全部拼搏过，没有野心没有过多欲望；有能力却不会擅用让明珠蒙尘暴殄天物，乐天却没有尝过人家百苦，勤劳却不会自食其力，认真却没有较真，节俭却不会节省效率，没有热情没有精益求精；不懂刚强不懂同情不懂世界并不是爱憎分明，黑白有序的……” 潘学东说了很多，想了很多。这些品质不能说它不好，但完全不适合年轻人不适合这个人吃人的社会。 偏偏全在潘毅身上，而潘毅又不是太普通，后面总有一堆烂摊子等着他收拾，就怕他被烂摊子所收拾。 社会太残酷，他是见识过体会的，也吃过很多苦头，吃过苦并登上峰顶才会把一切看淡。 他只是把一切不好的隐藏起来，懂得却不会滥用，心有猛虎细嗅蔷薇。 而潘毅还没有见识社会的黑暗面，就像是个无忧无虑的贵公子。 李德刚差点以为这老小子在吹嘘，听着听着他也渊思寂虑起来。是啊，他也是从波折的时代度过来的，比潘学东年长一岁的他，没潘学东的运道经历过的波折更多。 这是个欲望的社会，这里开满了罪恶之花。 “那你想怎么办，他这些可是和你平时所表现出来的样子一模一样。” “我也不知道，让他受苦我又舍不得。” “他该尝尝人生的味道了…” “怎么尝！” “当局者迷，他在我们的庇护下，我们永远看不见他的棱角，看不见他的一切，永远只会看孩子的心态看他。” 这下他有了主意，准备让潘毅自主发展起来，见识见识人生路上的风景，美好和磨难都是风景。 “李爷爷，可以做菜了” 潘毅的喊话惊醒了喝茶思考的二人。老李头无奈的摇摇头走了过去。 …… 炭火上用砂锅炖着杂鱼火锅，配了些豆腐小白菜。 潘毅专心地对着碗里的黄姑子较劲。 潘学东咽下嘴里的豆腐和老李头对了对眼。 “宝贝孙子啊，高考完有什么计划吗，想做点嘛呢？” 潘毅对自己爷爷没什么防备，含着鱼尾巴半吞半吐。 “我爸给我买了辆越野车，准备去西域自驾游，看看世界长长见识！” 潘老头听着潘毅口中吐出的惊人言论，心中一紧。 那个地方现在可是比较乱啊，激动的脸色都开始变化，而潘毅还在专心对付鱼没看见，李德刚发现不对，觉得这个孙子奴要坏事。赶紧开口转移话题，吸引了潘学东的注意力，而小潘潘还在对付鱼，头都没抬，侧面说明老李头厨艺好。 “老潘头给你准备的院子已经装好了，今天正好有时间就去看看，顺便录入一些指纹，你也是个不喜欢带钥匙的性格。” “好的” 李德刚瞪了潘学东一眼，这家伙真不靠谱，就这还想锻炼潘毅。慈母多败儿，他这是慈爷多败孙！！！ 吃完把碗筷交给洗碗机，三人就去看潘毅的新家。 潘老头拉开连廊后面的门，里面有两平方大小，上面还有个摄像头。三人走进去看见一个个门，一看就特别厚实，老潘头录入指纹再用钥匙打开。进去之后有两个门，再加上后面这个，三个门呈三角边对应着。 “啧啧，老潘头你这防的手段可够可以的啊，刚刚那个门可是足足有八公分厚吧。” 李德刚想活跃下气氛，顺便打断潘学东的思考，这家伙肯定还在想自驾游的事。 潘学东斜瞟了老李头一眼，忍不住炫耀。 “那可不，很多里面墙还埋了十五公分的合金钢板，特意为潮湿环境定制。” 他没说的是，十五是起底，有的地方更加厚。 “当初为了保密，这些门和安防特意找的国外安保公司定制的，国外的契约精神还是值得肯定的。” “零零散散加起来几个小目标还是有的，这些外面别看是青砖砌的，其实就薄薄的一层。里面是钢筋网包着钢板，用混泥土浇灌。地下打的也是复合地基，防潮防水加上两层十五公分的钢板地下怎么打都可以，反正外面看不出来的。” “不能有丝毫异常，要和周围的人一样，人这么多，还是免得被有心人惦记吧！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 潘学东忍不住在自己孙子面前夸夸其谈，大秀自己的霸气。 站在潘毅新家的那扇门后，潘学东将潘毅指纹录入之后，一拧把手推着就开了，门内开门是不需要钥匙的。 “宝贝孙子，你看这个推杆，只要放下就不需要钥匙只用指纹就可以打开了。需要时打开，这个门有三把锁，一把指纹，一把机械，一把安全锁，安全锁一旦打开用什么都打不开的” 推开门后也还是刚刚那个布局，两平方的大小，一盏常亮的灯，一个摄像头。 一扇木质门隔离了两个世界，木门下还是铁的，八公分厚，不过门框是反着装的。 “一楼和我们那一样都是工作区，二楼是休息区。” 潘毅自己去逛院子了，院子里地面采用30×60的青石通铺而成，靠近墙的位置特意为葡萄搭了个大大葡萄架，上面爬满了正在吐穗的葡萄藤曼，面向河的墙上趴着藤本月季，颜色花型有几种，看来品种也有几种。 临近河边的围墙上有个黑色的门，严严实实的。 推门出去是个是个临河的小天地，泮水而建的下小平台离水有个一米五左右。门框上左右各有个摄像头，这两个摄像头，把这个小平台无死角的监控。小平台上面摆了些花花草草，一看就是耐cao型，好养活。 旁边收起来着的罗马伞，伞旁放着座椅和茶几。小平台处于半开式，建了一堵墙隔离对面游玩人的目光，为了美观，在末端开了个大大的拱门。 墙上离地一米二有镂花的窗户妆点，窗户很大便于露天的采光，为了隐私窗户上墙体瓦下还有双层卷着的竹帘。竹帘藏在墙上的青瓦下，青瓦被藤蔓遮住，墙上挂的风车茉莉。 小平台末端留了个渡口，渡口下有六个台阶。渡口旁竖立一根一米二的旗杆，上面固定牌子【私人领地，禁止出入】。 渡口上大大的石质拱门用铁丝缠绕挂着，让石质拱门被藤蔓更好的包裹住，风车茉莉的花在风中藤蔓中摇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