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九章 援军？
哈里伯加德侧着身体，狠狠的和海盗头目撞在了一起。穿着钢铁铠甲的肩膀撞在后者的胸膛上，伯加德敢打赌自己听到了对手肋骨断裂发出的脆响。但这个海盗并没有感觉到有多痛苦——因为剧烈的撞击，他早已头晕目眩，几乎失去了直觉。 不过海盗的眩晕只持续了几秒钟的时间，当他摇晃着脑袋，把自己从头昏脑涨的感觉里拯救出来时，他看到一柄锋利的剑刃正划破天空，如同雷霆一般迎头斩下。 匆忙之间，他举起手中的弯刀，试图挡下这凶猛的一击。刀身完全承受住了这一剑的斩击——然后悲哀的断裂开来。 长剑不可阻挡得继续着它原本的轨迹，斩在海盗头目的脖颈上面。为了在甲板上活动方便，海盗们很少着甲，剑刃轻而易举的划过他的血rou和筋骨，把那颗硕大的头颅与它下面的躯体分离开来。 失去脑袋的躯体摇晃了几下，然后砰的一声摔倒在地，在彻底失去生命力之前一直抽搐着。喷涌的鲜血如同从拔去塞子的瓶子里流出一般在地上肆意流淌着，无数双大脚从这片血泊上面踩来踩去，很快就把它们踩成了一滩烂泥。 在被怒火烧红了双眼的海盗们包围之前，哈里伯加德退回了自己的阵列当中。双方如同两股奔涌的怒潮一般激烈的撞击在一起，激起无数血红色的浪花。 血腥的战斗如同烈火般炽热而残酷。在这片泥泞与肮脏的滩涂上，无数活动的身影在激烈的搏杀，战斗的双方早已不再暴怒地对骂，而是闷不做声的低头拼命。但即便如此，重重地喘气声、凌乱的脚步声、刀剑斫击的脆响、伤者凄厉的惨叫和火炮发出的隆隆声，仍然把这片战场搅得如同一锅沸粥。 战斗的双方各有优势——海盗们胜在经验丰富，但在失去首领之后，他们的攻击显得混乱无序，更多的时候是在各自为战，靠着本能与经验单打独斗。而守卫队的士兵们却胜在阵型严整、配合默契，把一些粗浅的战术打了出来。虽然这些战术谈不上有多复杂，但对付群龙无首的海盗们却已经足够了。 战线被一点一点艰难的向海堤上推去，海盗们悲哀的发现。无论他们怎么努力，战局都在朝着对他们不利的方向发展。如果不采取什么行动，他们注定要失败了。 格里安斯托曼挥舞着战锤，划出一道致命的弧线，巨大的方形锤头狠狠在击中了挡在他前面的海盗。那个倒霉鬼一声不吭的倒了下去。鲜血和着脑浆。从他被敲碎的头骨里喷了出来，他的四肢抽搐着，停止了呼吸。 紧接着，圣骑士伸出左手指向另一个海盗，炫目的审判之锤从天而降，把他砸的近乎昏迷。圣骑士趁机冲上去，把他一脚从堤坝上踹翻下去。 老兵甩了甩粘在锤头上的血和脑浆，寻找着新的目标，但他惊讶的发现，自己已经杀透了敌人的防线。再没有一个海盗敢站在他的身前了。 他站在堤坝上喘了口气，往着大海的方向看去。在他的视线内，那些曾经冲上海滩的小艇正满载着另一批海盗向着这边划来。 “狗屎！”他转过头，冲着还在人群里厮杀的护卫队长大声喊道，“伯加德，快上来！” “我正忙着呢！”伯加德没好气的喊道，他把长剑从一个海盗肚子里拔出，一个顺劈划过另一个想要趁机捡便宜的海盗喉间。那个海盗双手捂着喉咙上的恐怖伤口，艰难的咯咯喘息着，然后一头栽倒在地。带着气泡的鲜血流淌在泥水里。很快就再也看不清原本的颜色。 “你得看看这个，马上！”斯托曼焦急的催促道，他不敢大声喊出到底发生了什么，因为毫无疑问。这个坏消息会动摇军心，那些只能打顺风仗的新兵们没准儿会因此直接崩溃的。 “到底发生了什么？”伯加德喘着气奔上堤坝，大声问道。 “我们有麻烦了，又一波海盗正在靠近！”斯托曼低声说道，他指了指海面的方向。 顺着他的手指，护卫队长这个时候也终于看到了那些海盗——现在他们已经冲上海滩。正在从小艇里跳出来——他的脸色一下子变的刷白。 “见鬼，这可真是个坏消息！”哈里伯加德忍不住咒骂道，他转过头看着老兵，眼神里满是绝望，“我们该怎么办？” 但斯托曼的表情让他很是意外，因为圣骑士正紧盯着海面的方向，眼睛里满是疑惑。伯加德能确定老兵不是在看远处的海盗船，因为他的视线要更加偏向南边。他顺着斯托曼的视线，往着那边的海面看去，但什么也没看到。 “怎么了？”他疑惑的问。 “我似乎看到了一艘船，”斯托曼不确定的回答道，“虽然不知道是敌是友，但从那些海盗的反应来看，似乎不是什么坏事儿！” 伯加德闻言向海盗船看去，果然看到那些海盗水手正慌张的在甲板上奔走着，大声呼号。他们距离那艘新出现的船更近，看得更清楚，应该明白发生了什么。 “或许是援军？”伯加德充满希望的猜测道。这一猜测让他再度充满了斗志，他转过头，向着海堤后面的士兵们大声喊了起来，“加把劲儿，伙计们，我们的援军来了！” 他并不怕猜错，说实话，如果猜错，又能比现在的局面坏到那里去呢，最多不过一死罢了。更何况，对于一个死人来说，说谎似乎也算不上什么多大的错误吧？ 但是实际上，海盗船上的状况比他看到的要更加不堪。那些海盗们简直都要被这艘突然出现的船给气疯了。 因为就在十几分钟前，那些留在船上的海盗还在兴高采烈的看着第二波海盗冲上海滩。在他们心中，这场胜利已经是手拿把攥，再也逃不脱他们的手掌心了，一想到港口里堆积成山的财物，软如羔羊的女人，这些海盗几乎连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但就在这时，桅杆了望台上的了望手突然大声喊了起来。 “有条船来了！” 甲板上的水手们被吓了一跳，不约而同地往朝着外海的一侧船舷跑去。所有人的眼珠子都跟着了望手手指的方向望去，只见一艘军舰正慢慢的绕过远处的小岛，往这边驶来。 那座岛是长滩港口之外唯一的一座小岛，范克里夫特地派人在上面修筑了一座灯塔，来为往来的夜航船只导航。 “见鬼，这艘船是从哪里冒出来的？”一个水手不由自主地发出一声令人毛骨悚然的凄厉尖叫，如同被扼住了脖颈的鸭子。 因为在他们眼里，不论来者是要求分一杯羹的海盗，还是从暴风城赶来的军舰，对于他们来说，都算不上什么好事儿。 “升帆，准备战斗！”留守在船上的大副大声喊了起来。至于那些冲上海滩的家伙们，已经顾不上掩护了，让他们自生自灭去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