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章 冷静
江离然的执着在千翡看来是很有远见的,说明江离然聪明啊,他能一眼看出三皇子的不凡来,前世登基的正是三皇子。 正是因为许多人都有着同二哥哥一样的想法,所以这会儿站在三皇子这边的人并不多,才显得更加的珍贵。 大概,江离然很是看好三皇子,于是打算提前在三皇子这里博取好感,从而保全他们在晋西的地位吧。 只是没想到江离然低估了三皇子乖僻的性子,直接将人给掳了去……,这应是在江离然意料之外的。 说到二皇子……,千翡抬起眼,“二哥哥,二皇子如今很是得圣上的欢心吗?” 夏千臻点点头,千翡想打二皇子的主意,这事儿他已经听海元夕提了,并且觉得十分可行。 “听说皇上近来身子不适,太子又被谋害,昏迷不醒,三皇子讨伐四皇子的余孽,皇上身边可分担政务的,就只剩下二皇子了。” “所以可以说,如今的二皇子做的事情便是相当于太子的,只是还没个名头而已,不过那也是迟早的事。” 说着,夏千臻又是一声叹息,“若是江离然看好的是二皇子,还能够说得通一些。” “……” 二皇子之后死了啊!千翡在心底默默补充。 她虽不清楚二皇子究竟是因何而故,但总是同三皇子脱不了干系,千翡只是隐约记得,似乎是病逝。 幸运的是,千翡是记得二皇子逝世的时候的,因着那个时候,她正在经手一批药材的生意,听人提起许多次这个事情。 所以千翡的打算,是想让二皇子切实地避开那段危险,让三皇子不能得逞,是不是就可以改变国朝的命运了?就可以让二皇子欠自己一个人情。从而保下江离然了? 至于夏千臻说的,江离然为何舍弃二皇子而去接近三皇子……,江离然虽然并不会知道二皇子之后的遭遇,可他兴许能看出三皇子身上的潜力。除此之外,江离然这么做,还是为了保全江家和夏家。 三皇子在晋西扫荡一番,假借扫清余孽,实则将多少无辜的人家冠上逆党的罪名? 三皇子必然是有野心的。有野心就必须要有相衬的物力和财力,晋西无疑是最好的一块儿rou,以江家和夏家殷实的家底,三皇子怎么肯放过? 若不是江离然…… 千翡想着想着情绪就低落起来,夏千臻还没来得及安慰,就见她忽然又抬起头来,面上满是坚毅,看来已经自己将自己给安慰好了,让夏千臻略感失落…… 千翡知道自己目前的想法很天真简单,但比坐以待毙强多了。面对三皇子,千翡能做的不多,她想着会不会离江离然近一些了,自己就能寻找出更合适的法子来了? *************************************** “江公子,殿下已经在里面等您了。” 一路的颠沛流离,江离然俊气的面容竟然在风尘中仍旧显眼。 他抬了抬手,下人立刻笑着上前,将他手腕上绑着的粗绳给解开,“委屈公子了,您还是赶紧进去吧。” 江离然不动声色地揉了揉磨破了皮的手腕。垂下袖子遮住伤痕,推开了面前的门。 屋子的摆设格局,是京城典型的样式,清雅又不失奢华。江离然往里走了几步,绕过一道屏风,瞧见三皇子正站在一张案桌之后,手里拿着一只笔,吸足了浓墨,大开大合地在画着什么。 江离然没发出声音。三皇子也像是不知道一样,专心地画着面前的画。 似乎……,画的是一条苍龙? 江离然没看仔细,就见三皇子许是不满意,又用笔随意乱涂了几笔,搁下笔来,将宣纸蛮横地扯起,揉成了一团往后一扔。 “来了?这一路,过得可好?” “承蒙三皇子照顾。” “哈哈哈哈,果然是个有趣的。” 三皇子慢慢地走过去坐下,以欣赏的眼神扫视着江离然从头到脚灰扑扑的模样,“还没人敢在我眼皮子底下这么算计过,你是头一个,虽然,你也并不曾瞒着我什么,只是我却不能当做看不见。” 江离然慢悠悠地走到一旁,也找了个椅子坐下来,“小人以为,三皇子事务繁忙,因是顾及不上这些琐碎的事情的,若是让三皇子不喜了,还请三皇子恕罪。” “我一向大度,只是你用景家做了牵制,倒是让我难受了一阵,不过也罢,晋西那里我已是满意了,其余的留着也行,你是个有能耐的,窝在晋西未免太屈才了,不如跟着我,也好平息我的怒气,如何?” 三皇子无害的脸上带着笑吟吟的表情,好像在同江离然好生商量着什么,可江离然心里却是明白了,若是他不肯,江家和夏家,怕是也会受到牵连。 不过这些早已在他意料之中,江离然起身,对着三皇子深深行了一礼,面上的淡然和冷静让三皇子的笑意越发深了。 不愧是自己看上的人才,没有那些迂腐的矫情和多余的情绪,男人嘛,成大事不拘小节,畏畏缩缩的成何体统? …… 江离然被安排在一处清净的院落,他是个商人,对国朝的生意经营最是熟悉,三皇子想要蓄积实力,最最不能缺少的,便是银子。 而如何赚银子,则是江离然十分擅长的一件事情。 回到院落中,江离然对着院门口守着的侍卫视而不见,孤身进了屋,将屋门关上。 到京城有多久了? 江离然盯着多宝阁上的一尊精巧的玉石盆景愣了神,江家也有一盆相似的,千翡十分喜欢,说是贵气讨喜,上面金金玉玉特别好看。 不过过了一阵子江离然再去看,发现玉石盆景里又多了不少铜板的样子……,一问才知道,千翡将那盆玉石用来许愿了,隔三差五往里面投铜板为了讨个运气…… 自己忽然不见了,这丫头该是坐不住的吧……,她从来都不是逆来顺受的,哪怕曾经的夫家不喜欢,她都从不懈怠地试着改变那样的局面。 如今自己音讯全无,千翡兴许……,兴许已是在想着一切方法寻找自己的下落了…… 手腕上溃烂的伤口方才似是一点儿感觉都没有,可这会儿,却忽然蚀骨的疼痛。(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