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8 自首
审讯室内，伊森和汉克一唱一和，试图将珍妮兜晕。 对方先是震惊，然后又表现出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最后更是变成一副委屈的模样。 不管怎么说，就是完全不上套。 “我觉得是埃利奥特博士会让你失去合伙人资格。” 汉克直接挑明，用手点了点她：“律师事务所的股份、林肯公园里价值百万的房子。” “嘭。” 他挥动双手：“你所拥有的一切，都会因为埃利奥特博士的证词消失。”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珍妮双手捏紧，惊讶地问道：“你这是在暗示，是我杀了埃利奥特博士？” “我不知道。”汉克用拇指刮了刮脸颊： “你来告诉我。” “抱歉。”珍妮将身子坐直：“我完全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这是对我的污蔑。” “根据我们现在到掌握的情况。”伊森打开文件夹，将里面的照片一张张拿出摆在桌面上：“我们认为，是伱勾引西姆斯和强斯顿，再利用他们帮你清扫障碍。” 桌子上面，埃利奥特博士的躯干照片、强斯顿的残尸，以及中枪的西姆斯，几张照片一致排开。 珍妮看都没看那些照片，她将头发往后捋了捋，抬起下巴看向伊森。 “强斯顿没有处理好尸体。”伊森冷冷地盯着她：“你就让西姆斯把他给杀了，不让事情查到你的身上对吧？” “眼看事情暴露，强斯顿被追查到，你又将西姆斯的线索指给我们。”汉克往后靠在椅背上： “想要我们帮你解决掉西姆斯，解决你的一切隐患？” “为爱发狂的男人，是很恐怖的，你是不是很怕他以后会继续纠缠你？” “听到他杀死警察的时候，你是不是特别开心？” 在两人审视的目光下，珍妮将下巴抬得更高，嘴角轻轻扯动： “我是受害者！” “你们是相信一个白人至上主义者、反社会分子、前科犯的话，还是相信我的话？” 伊森和汉克对视一眼，汉克耸肩： “个人意见，我相信西姆斯的话。” “我也一样。” 伊森举起手，手指轻轻地抖动着。 “是吗？”珍妮将脸上的所有表情都收起来，俯身向前看着伊森：“那就拿出证据来，再和我说话。” “别怪我没提醒你们，如果我那些录像带流传出去。” “我保证，会告到你们全都丢掉工作。” 珍妮重新坐好，慢条斯理地整理着衣服：“没什么事情的话，我想离开了。” “下次还找我谈话，请带上相关文件，谢谢。” 整个人看起来面无表情，但是眼神中却闪过一丝得意和戏弄光彩。 一個为罪案提供证词，六十多岁的博士。 一个行为鲁莽，家里有着老婆孩子的警察。 以及那些北佬帮的人，全都死在了她的欲望之下。 伊森将桌子上的照片全部收拢起来，嘴角露出一丝淡淡的笑意。 刚才珍妮说的没错，对她进行提告，没有任何作用，双方的身份，就是她天然的武器。 西姆斯说的话，没有一个陪审团成员会相信。 甚至都不会走到法院那步，检察官直接就将这种案件给否决掉。 留下珍妮，两人走出审讯室。 “我们只能放了她吗？” 萨姆纳从观察室走出，摊开双手问道： “她肯定就是幕后主使。” “那还能怎么办。”安东尼奥也跟着走出来，无奈地摇了摇头。 “可是。”萨姆纳不甘心地说道：“我们有她和犯罪嫌疑人一起的证据。” “两个帮派分子、前科犯，还有几张录像光盘。”汉克挥了挥手：“去放她走吧，你可以向州检察官沟通，但我觉得你不用报什么希望。” “可是。”萨姆纳张开嘴，却又发现自己没什么能说的。 现在的情况，就是这样。 总有一些人，能逃脱法律的制裁。 她无奈地叹了一口气，自己第一个全程跟进的案件，没想到，竟然这般稀里糊涂地就结束了。 ...... 事情做了，又好像没做。 杀死埃利奥特博士的人被融了，也被抓了。 可真正的凶手，却拿她没办法。 大通间内，一股说不出来的沉闷感，直到两个人的到来，才将众人的的思绪打破。 “这是菲尔·罗迪杰。” 霍斯特德和一个身材壮实、蓄起白胡子的白人老头站在楼梯口处。 他继续介绍道：“他是过来自首的。” 白胡子老头的面容呆滞，霍斯特德脸上也没有半点喜色。 听到他的话，众人纷纷站起身。 办公室里面的汉克，也飞快地走出来，他双手插兜，看向艾琳和萨姆纳。 艾琳会意，和萨姆纳一起带着菲尔·罗迪杰向审讯室走去。 其他人走上前，陆续地往霍斯特德身上拍打着，随即快步走向观察室。 透过单向玻璃，众人安静地看着。 “他是个变态。”菲尔用颤抖的手抹去泪水： “我不知道，这么多年来自己一直在维护着一个恶魔。” 在他的眼神中掺杂着愤怒、绝望和自责，很难看到这几种情绪在一个人的眼睛里同时出现。 艾琳没有说话，只是轻轻地拍着菲尔的手背。 “我一直都不愿意相信自己的儿子能做出那样的事情。” 菲尔泪眼婆娑，充满皱纹的手不停地颤抖：“直到前两天，霍斯特德警探找上门，那愤怒的吼叫，击穿了我的内心。” “晚上，朗尼出门后，我打开了他的电脑。” “在电脑里面，我发现许多照片。” 菲尔闭上眼睛，不敢面对艾琳的目光：“都是些小男孩的照片，都是那些照片。” “在朗尼回来后，我找他对质。” “我们发生了争吵，慌乱中，我拿起了朗尼放在房间里面的绳索。” 说到这里的时候，他的话音停下，泪水从眼缝中不断流出。 所有人都能猜到，后面发生了什么事情。 过去一分钟后，艾琳才默默地说道：“然后你把尸体丢弃到了路边。” 菲尔单手按在脸上，整个人都抽泣起来。 过了一会，他抬起头，眼睛通红地看向艾琳： “警探，拜托了。” “让我进监狱吧，我需要带着这些罪孽进入地狱。” 观察室内的所有人都变得沉默，没有一个人愿意就此发表什么意见。 今天发生的事情，极其荒谬。 一个为了私欲，害死几条人命的女人，轻轻松松地从警局走出。 一个良心发现，亲手终结罪恶的老翁，在生命的最后一段时光，却要在监狱里面渡过。 “安东尼奥。” 汉克沉声说道：“帮菲尔向检察官求情，尽你的能力。” “没问题。” 安东尼奥点了点头，毫不犹豫地答应下来。 其他人都不想再继续看下去，陆续走出观察室。 霍斯特德双手抱胸，靠着墙呆呆地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