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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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现在赵杰面前的，是一个华丽无比的房间。 赵杰很难用语言来形容这间房间里面都是什么样子的。 如果硬要让他形容的话，他只能说出了一个词： “穷尽奢华”。 可能是因为异度空间内的夸张效果。 也可能是因为别的什么。 这个房间的繁华程度甚至都不能用常规的语言来形容。 你能从这里看到各个朝代的古董，在光影下变化梦幻的色彩。 你能在这里看到全球各地的名画，哪怕知道他们现在正挂在每个艺术厅的展厅当中。 异度空间当中的一切都充斥着混乱。 这里不是现实世界。 赵杰这一刻才明确且直接的认识到这一点。 现实世界不可能是这副样子的。 这里是“奢华”。 是由“奢华”组成的概念空间。 而在这片空间的最中间。 有这一把黄金制成的王座。 如果说周围的一切都只是“奢华”这一单词所具象化出来的概念的话，那么这把椅子大概就代表着奢华本身了。 这是一把由黄金制成椅子，上面雕刻的骷髅形状的装饰品，红色的天鹅绒靠在背部和座位的位置上，椅子座位下摆放着无数剑刃。 看起来有些像是皇位，而在这位置上，正有一个男人坐着。 他穿着一身棕色西服，约么三十多岁的样子，留着络腮胡子，头发绑到后面，翘着二郎腿，手里把玩一只金色的杯子。 他仅仅只是在那里坐着，却有着一种难以言传的高傲。 赵杰认识他。 这人是有名的几个富豪之一，喜欢抛头露面。 他叫…… 安德烈.特尔修斯。 “果然是财团吗……”爱莲娜也看到了安德烈，她嘟囔了一句。 “这人是财团的？” 赵杰有些吃惊，但也觉得好像没什么不可思议的。 这么有钱的人，他知道一些普通人不知道的事情。 大概是理所应当的。 只不过他还真没想到自己竟然这么快就接触到了财团的人。 坐在王座上的安德烈也看见了从门口走进来的几人。 他先是扫了一眼修女和爱莲娜，然后着重的把目光落在了赵杰的身上。 他盯着赵杰看了好一会。 赵杰觉得寒毛都竖起来了。 这人难不成是有什么龙阳之癖？ 赵杰都有点不敢多想了。 “哦哦，欢迎光临，我的客人们，没想到今天竟然会有‘殉道者’和一位强大的先生一同拜访，没有准备茶点真是非常失礼啊。” 安德烈笑了。 他温文尔雅。 他彬彬有礼。 他从位置上走了下来，形体上没有任何的失态。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但赵杰看着他，只觉得这人更讨打了。 “安德烈.特尔修斯，主动创造怪谈可是重罪，这谁都不能接受。” 爱莲娜的眉头紧紧皱起，她似乎也不怎么喜欢安德烈。 “哦，爱莲娜女士，这可不是我主动创造的怪谈，我今天只是很巧过来开了个会，你们可以去我秘书那边查阅我的行程表。” 安德烈微笑着道。 屁话，这种巧合才最不是巧合。 赵杰在旁边撇了一下嘴。 有多少人在和警察解释的时候都说自己来这里是巧合，实际上，他们自己都明白，顶多算是没有证据而已。 理论上来说，赵杰现在应该保持沉默，但他确实有一些看不过去这公司的所作所为。 于是他开始阴阳怪气了起来。 “没想到您这样的忙人竟然也会来这地方开会，好巧不巧，还正好赶上有人自杀了。” 赵杰这语气阴阳怪气。 “是啊，真是太可惜了。”安德烈的脸上露出了似乎是悲伤的表情，他如此的感慨道。 而在说完这句话之后，他将自己的目光投向了赵杰： “这位先生，您是不是觉得，这家公司烂透了？” 赵杰：“？” 他确实想这么说，但这话从安德烈嘴里说出来总觉得有些不对劲。 “是？” 赵杰有些迟疑。 他搞不懂这人什么意思。 “其实我也是这么认为的。”安德烈张开双臂，面带微笑。 赵杰：“？” “我一直都在励志于改变这一切。” “改变这些已经异化了的公司。” “但这很困难，真的，很多事情我都迫不得已，无法顺从。” “所以，我需要一些代行者，一些实力强大的代行者。” 安德烈一边说着，一边走到了赵杰的身边。 “我一直都在找你这样的人。” “足够强大。” “也足够正直。” “你愿意加入我吗？” 安德烈这么说。 爱莲娜傻眼了。 她完全没想到眼前这家伙竟然是来挖墙脚的！ 而且还挖的这么…… 有理有据令人信服？ 赵杰很显然也沉默了。 他好像在思考。 安德烈露出明媚的笑容。 爱莲娜有些着急，她知道眼前这个人绝对不是什么好人——大部分财团的人都能说会道，但本质上也全都一样。 然后她手里却没有什么有力的证据。 单纯那么一说的话，恐怕大部分人都不会相信。 场面陷入了沉寂。 所有人都看着赵杰。 赵杰突然一笑。 撇了一下嘴。 “不好意思啊，这可能不适合我。” 安德烈的表情为不可见的僵了一下。 “哦，那请问，能告诉我为什么吗？” 他仍然彬彬有礼。 “嘿，我不相信内部改变，我也不相信我自己，”赵杰嘿嘿笑了出来：“我估计着，一旦我成为了主任，恐怕比主任还主任，但我刚才又看见了王路，所以说我不想当这个主任。” “至少现在不想当。”赵杰顿了一下，补了一句。 “……我第一次碰到你这样的人。”安德烈盯着赵杰，良久。 “很荣幸，以后你就会看到更多了。” 赵杰不卑不亢。 “好吧，不过如果你改变主意了，可以随时来我主公司找我。”安德烈从怀中拿出了一张名片，递给了赵杰。 “嘿，那我可就不客气了。” 赵杰乐乐呵呵的接了过来。 “那么……慢走，不送。” “我们可还没说要走呢。” 现场的气氛再度变得沉闷。 “赵先生，你还想做什么呢？”安德烈笑容依旧。 “很简单，彻底清理这里的怪谈。” 赵杰也乐呵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