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愚者」
“呃，刚刚发生了什么事……” 当缪尔再度寻回自己的意识的时候，他发现自己正躺在因暴雨而变得粘稠不堪的泥土上，一股温润的充满着铁锈味的液体从他的脸颊滑落。 “究竟是谁……” 缪尔揉着正在流血的额头看向前方，自己的长枪正在地面上静静地放着。 不由得他思考，慌忙的用自己的双手攥住那把长枪。 月亮散发的微弱光芒被浓密的树叶挡的一干二净，黑暗中一台庞然大物开始运动起来。 红色的光芒扫过，一阵机械合成音效传来。 “什么嘛，原来不是伊斯那个家伙。” 巨大的机械造物缓慢地走到了缪尔的面前。 “所以呢，你是什么人……” 庞然巨物的外置探测装置直勾勾的盯着缪尔，仿佛说错什么就要把他切开剁碎一般。 “我是伊斯的……徒弟。” “哈哈哈哈……那家伙，收徒弟了？那我就自我介绍一下吧，我可以算是，那个家伙的，熟人？” *呲—— 刚刚适应黑暗的缪尔发现眼前的庞然大物竟然是一台机甲，而前方的座舱正在缓缓打开。 一位身着深色西服的男子从中出现。大雨不留情面的打在他的身上，但是似乎是不想接近他一般，西服一点也没有湿。 反观缪尔这边，浑身的军服被雨水灌了个满怀，浑身的衣物都贴在身上，若是在冬天，可能早就已经感冒了吧。 男人身高1.7到1.8米之间，看起来与常人并无两样，但是他的脸上却挂着一副诡异的面具。 那是一副嗤笑的假面，但是没有人能从中感受到快乐，只能感受到不怀好意。 “你可以叫我愚者Thefool。” “哈？” “我对你并无杀心，你不妨猜猜我的身份……” 男人低下头，用那嗤笑的假面看着缪尔。 “我为什么要做这种无聊的事。” “我是崭新世界的人，啊，不过你们好像叫我们机械异形” “什么？异形？” 缪尔似乎放弃了思考。 “我的地位，在你们口中，应该是君王级吧。” “那又如何。” “加入我们，去创造一个人类与机械和平共处的时代。” “可是你们做的事情只有屠戮……” “你，枪法不错，是跟伊斯那小子学的吗。” “是，又如何。” “加入我们，你是一块特殊的碎片。” 愚者再次做出了张嘴的口型，“加入我们……加入我们……加入我们……”他的声音开始在缪尔的脑中回荡，就在他要遭受不住的时候，他的手自己行动了起来。 长枪与金属接触的声音响起，那仅仅是在一眨眼之间发生的事情，缪尔的右手自己动了起来，拨开了愚者伸出的左手。 “你不会知道，那些因你们而失去亲人的人们是怎么过下去的。” “任何的计划都会有牺牲不是吗。” 愚者看向自己的左手，那人工皮肤被划开，蓝色的液体渗出，露出了金属的骨骼。他轻轻拭去“手心”中的水。 “你果然，令人好奇，你想好了，真的不加入我们吗。” 缪尔默不作声，仅仅用右手刺出长枪，笔直着冲着愚者的胸口刺去。 “我要送你下地狱去……” “就凭你？还差点火候。” 愚者架起双拳，他并不打算回到机甲中，而且，他似乎还在表示，那不如就让你先手吧，反正，你不可能赢过我。 缪尔向前冲去，任凭雨水拍打在脸上，一脚踏开泥水，试图拨开他的手，再刺穿他的胸膛。 可这并无意义，愚者仿佛流水一般运用了卸力的方式将缪尔的武器拨开，反手在他的小臂上给出一击手刀。 “华炎那边的招式。” “不错啊，伊斯连这也教给你了？” “才不是他教的。” “哦？” “我TM是东国的，见识过！” 继续攻击，可愚者的身上，再没有添加一点伤口，反观缪尔，身上的伤口在一点点积累。 “我们并不是想毁灭人类，至少我这么认为。” “开什么玩笑，你觉得我是因为什么才来到这的。” “……” “因为你们入侵了我的家乡，天灾把我带到了这里。” 缪尔边说，边回忆起经过一天工作回到家中的父亲，做好热腾腾饭菜的母亲。 “如果不是你们，我TM能来这儿吗，我甚至都不知道我的家人是死是活啊！” 夹杂着雨水，温热的液体流过缪尔的面颊。他毕竟只是一个17岁的孩子。 “你确实是被天灾波及到了，也确实是因为我们的入侵，他们，不，你们，只是我们计划的妨碍者罢了。” “仅仅是因为妨碍，你就要痛下杀手？” “如果有必要的话……” “所以说，你们，该死！” 缪尔仍在不停的进行攻击，只不过因为愤怒，他完全忘记了伊斯教导过他的架势。愚者也就像折断婴儿的手臂一般，轻松的化解他的攻击。 缪尔嘶吼着攻击，仿佛一头野兽，仿佛一头无家可归的猎犬，又好似一只离群的孤狼，战吼着，直到声音越来越微弱，知道嗓子沙哑。 “我……不会……让你这个怪物……得逞……” “做得到不妨试试看。” “我……不会……” 他将缪尔的长枪拨开，踢到了几米开外，插到了泥土之中。 “禁锢，束缚，限制……” 缪尔的右手散发出微弱的光芒，愚者将缪尔一脚踢开，咚的一声，缪尔撞到了树上。 又不知失去了多久的意识，他回过神来，愚者正背对着他。 恍惚间，愚者的身影一闪就来到了缪尔的面前。脑海中他的声音再次响起。 “使用种子可不是你们人类的专利。” 等缪尔回过神来，愚者的拳头已经招呼到他的肚子上。 一口鲜血喷出，随机被雨水冲刷干净，好似在否认缪尔的存在一般。 “我怎么可能输给你。”缪尔在心中怒吼到，可是现实早已经不允许他再发出声音。 愚者缓步走向缪尔，嗤笑的假面黑色的西装，差一把镰刀，就可以打扮成神话故事中的死神了。 “我再给你一次选择的机会，加入我们……” 缪尔爬起来倚在树根上。 “你不做反抗了吗。” 缪尔眨了眨眼。 “我认可你，加入我们……” “呸。”夹杂着血水的唾沫被缪尔吐到了愚者的腿上。 缪尔笑了，他被愚者提着脖子压在树上。 “对不起啊，大家，我可能，回不去了吧……” 就在缪尔闭上双眼的那一刻，叮的一声，一把黑曜石制成的长枪贯穿了愚者的右手小臂。 “你TM把他给我放下！” 伊斯·蓝道夫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