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干净了
某军区医院的某病房内,阳光透过窗户,照射在房间内,号称铁头的头正缠着绷带,眼角淤青,双脸脸颊高肿,左手打着夹板在那吊着,右手拿着汤勺在那吸吸溜溜的喝汤。 可能是吸溜声太大,把昏迷中的吴语吵醒,把上一秒还打着呼噜,下一秒鼻翼就开始抽动,一挣眼,就看见舅舅拿着勺子在炖盅里面舀着东西,看了看周围环境,知道自己是被人捞回来了。 吴语撑起身子,抻着脖子,望向炖盅,“老舅,你那是什么汤,是不是给病人补身体的,我感觉自己很需要补一下。” 卢铁嫌弃的看着吴语,“是啊,这是给中老年病人补身体的,你的感觉错了,你那么生猛活泼,补个蛋。” 吴语想过去抢,卢铁立马端起炖盅吨吨吨的喝完了。 吴语一脸惊诧,随后快速变脸,表现的愤恨,悲痛,“我拿你当亲舅舅,你居然这样对我,是已经不爱了吗?啊舅,我饿。” 卢铁掰了根香蕉扔过去,“死一边去,别给我摆恶心的嘴脸,不是你个小王八蛋,瞎折腾,老子能给人薅秃了?能给人脸扇肿了?能给人手打折?” 吴语沉痛的拍了拍卢铁的左肩,“没事,会长起来的,毕竟咱家没有秃头的基因。” 卢铁吃痛,一把拍开吴语的手,“呦呦呦,痛,痛,痛,老子要不是看你比我秃,这事没完。” 吴语自信且鄙夷着舅舅那劣质可笑的谎言,伸手去抚摸自己那黑!粗!长!的,那,那,那个头发,“握草,什么情况,我头发呢?” “我头发呢?” 卢铁一脸坏笑,乐不可支的拍着桌子,“哈哈哈,别摸了,你身上一根毛都没了,不止头发,腋毛,和下面的毛,哈哈,都没了,哈哈哈,小秃驴,白煮蛋,哈哈哈,你有毛吗?你一根都没有。” 吴语一脸绝望的躺在病床上,毕竟一个颜值在及格线上徘徊,又没身材,只能靠一头乌黑亮丽,黑!长!直的头发来垫补一下,可谓是心死莫大于哀。 卢铁擦掉眼角的眼泪,掏出烟,点着,塞吴语嘴里,也给自己来上一根,“你个小王八蛋跑什么啊,我们第二天就获救,处理了伤势,录个口供,下午就回来了,倒是你逃那去了?怎么还是海军送回来的?” 吴语连抽了好几口,拿出看家本领,一脸真挚的看着卢铁,“我上了快艇,一脚油门就往前跑,跑到没油了,发现海面上巨浪滔天,狂风暴雨袭来,快艇被海浪掀翻了,我拼命在海上挣扎,最后的记忆是有雷落在身边的海里,然后就没有然后了了。” 卢铁嘬着牙花子满脸歉意,“真被雷劈了?其实舅舅也不对,不该在你跑了后,诅咒你天打雷劈,但是,你也不能抛下我们就跑了啊,我们那么卖力的向你呼救。” 吴语直直的盯着卢铁,随后换了个和蔼的笑脸,“算了,说多了伤感情,我们直接点,谈钱,不然我告诉我妈。” 这一刻,不知道是感觉到荷包的大出血,还是那从小就被jiejie支配的恐惧感再次袭来,略微颤抖的右手,妥协的全张开了。 吴语内心欣喜,表面摆出一副无奈的样子,“算了,都是亲亲戚戚的,这次就这样吧,要不是看在老舅你的面子上,五千可不够。” 卢铁叼着的牙签掉落在地,右手全力张开,激动的抖动着,“五百,这还是老子大半年才攒下来的私房钱,搞笑了,五千,你看你舅我是见过五千块钱的人吗?爱要不要,不行你赶快给你妈打电话。” 吴语鄙夷的看着舅舅,“五百,你打发叫花子呢,上个月三十号,枫林晚慢摇吧,前排卡座,搂着一个紫色短裙,呜呜呜。” 卢铁右手捂着吴语的嘴,用力按着,心虚的左右看看,恶狠狠的盯着他,“最多两千,要不然鱼死网破,点头与摇头,关乎我的手是在嘴上还是在喉咙上,你聪明点选择。” 吴语见舅舅都使出耍狠的这一招了,也知道没有油水可榨了,勉强的点点头。 卢铁刚松开手,就听到拧门把手的声音,赶紧把床头柜的烟和打火机扫床上,一脚把自己的烟头踢床底,乘机一个大逼兜扇吴语秃瓢的脑袋上,“我打个盹,你就偷我烟抽,知道这是那吗?这是医院,医院是不能抽烟的,你还大学生,你素质呢?” 吴语还一脸懵逼呢,护士就已走到他身旁,冷漠的把烟和打火机没收了,“医院不能抽烟的规矩不懂吗?没收,你也出去,这要给病人做全面检查。” 卢铁恬着老脸的卖笑,心疼那还有大半盒的香烟,“那什么护士小jiejie,我已经教育过他了,你看那烟是我的,能不能还我,不行我在教育一下他。” 啪! 护士呆住了,人还能这样?“谁让你打病人的,谁的烟都不行,你赶紧出去。” 卢铁手指着吴语,恶狠狠的盯着他,然后走了。 吴语幽幽的传来一句,“赶紧打钱。” 卢铁轻拉的手,瞬间绷紧,房门大力关上。 吴语还在回味胜利的喜悦时,左手臂已经完成扎软管,消毒的步骤,“来左手握拳,用力。” 吴语一回头,看到护士手上的针筒,舌头都打结了,这特喵的不是给猪打针的针筒吗?这一针筒下去还能活? “护士jiejie,你是不是拿错针筒了,你这是给我抽血化验,还是要给我放血啊,这少说有半斤的量,我怕是扛不住哦。” 护士按住吴语的手,“别动,你检查的科目多,要的血也多,大老爷们的怕抽血?嘿,你皮怎么这么厚,都快扎不进去了,放松,别紧张。”
吴语紧张的乱动,“护士jiejie,我能不紧张吗?这一管子下去,都能做血豆腐了。” 护士拍了下吴语的手,“嘴贫,唉,你手摸那呢?耍流氓是吧,我告诉你,你主治医生可是我男朋友。” 吴语内心窃喜的回味着那惊鸿一摸,脸上露出真挚的表情,“对不起,对不起,看着那针筒我就紧张,我一紧张就乱摸,不过护士jiejie的丝袜好滑,那买的,我给我妈也买几双,啊!痛痛痛。” 护士满脸羞红,拿棉签按在针眼上,“让你嘴贫,自己按住了,按久一点。” 门又开了,进来一个满头银发,笑容可掬的医生,开口就是笑,“哈哈哈,小伙子,你可是我从业几十年来,唯一敢在我院调戏护士的啊,这习惯可不好。” 这话一出,吴语的脸也就微微一红,旁边的护士小jiejie可是尴尬的抠出个三室一厅来了。 护士小jiejie端着盘子,走到老医生旁边,跺了医生一脚,娇嗔道:“爷爷。” 老医生假装吃痛,在那哎呦哎呦的,见孙女走了,走过去捏了捏吴语的肩膀,“吴语是吧,不要紧张,苗条淑女,君子好逑嘛,来我们去做个全身检查,好不好呀。” 吴语能怎么办,只能顺从啊。 这个检查做了五个多小时,从头到脚,从里到外,抽血,切rou,扣嗓子,拔头发,好吧,自己已经没有头发了,要不是确认自己还活着,还以为自己是凶杀案的受害者,就差嘎腰子尸检了。 最离谱的是,居然还要检查生殖器与大屁眼子,最后还给吴语拿了本带颜色,带插图的书要他看,还有一个试管。 不过有一说一,哪怕是圣人模式下的吴语也不得不夸赞一声,这写真不错。 吴语是被院长一路送出军区医院大门的,一路家长里短的聊,最后院长拿着那本写真挥手送别,还来了句,“有空常来,有缘再见。” 吴语拖着还想跟医生套近乎的舅舅往医院外走去,卢铁甩开吴语的手,“你脑子进水了?这么好的机会,你不和人家医生打好关系,以后开个刀,割个痔疮啥的,不就有门路了,这可是军区医院的医生。” 吴语是嘬着牙花子的疼,“老舅你什么脑回路,就这么喜欢来医院开刀,能不能盼自己个好,我同学他爸是火葬场的经理,要不要把他微信给你,你去搞好关系。” 卢铁一个大逼兜扇在吴语的脑壳上,“老子还能给自己举办葬礼,当然是把微信给你表弟了,是不是在琼州岛的火葬场当领导啊,远了不方便。” 此言一出,周围人憋不住了,笑成一片,稍微缓解了一下医院的压抑气氛。 吴语只能拉着丢人现眼的憨批舅舅拦车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