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你输了
灯火通明的洞中，莫无虚与赵四已交战数十回合；众人明显能看出莫无虚并未出全力，不然赵四在他手中根本坚持不了这么久！ 只见赵四现在脸上已是青紫一片，热汗流淌，气喘呼呼...... 他用尽了全力，怎奈身前的小小身影让他毫无办法！但他还是全神贯注地捕捉莫无虚的轨迹，希望能为自己满身的疼痛带来一点点回报。 “赵大哥，你下去休息吧，换人来！”忽然，莫无虚迎着赵四当头劈下的一刀道。在刀锋距他脑袋咫尺时，只见他握紧的拳头泛起白芒，狂猛一拳砸在刀身侧面。 铛...... 被砸中的阔刀嗡嗡乱颤，赵四险些不稳，然而莫无虚又迅猛一脚蹬在他腹上，赵四顿时摔出去数丈远。 倒地的赵四胸膛剧烈起伏，狠狠喘了几口粗气后才爬起来，众人见他狼狈的样子哄笑声大作，全然不顾马上自己也会遭殃。 众人笑声中，周远风握紧手中弯刀向莫无虚冲去，莫无虚见状，脸上一直挂着的笑意更浓了；二人相遇，也不说话，猛烈对撞。 曾为一帮之主的周远风比赵四强了许多，若没有足够的实力他何以统驭以前的狂风帮众人？ 而莫无虚还是没有抓起插在地上的黑色长刀，拳脚之上白芒包裹，与周远风的弯刀不时撞击！ 只见周远风沉静的不断出刀，被他握在手中的弯刀仿若有生命般，然而不管如何诡异与刁钻，莫无虚总是能在刀锋临身之前及时闪开，并还以拳脚...... 围观众人看得兴高彩烈，不时有阵阵掌声、呼喝声响起。 交战良久，最后周远风带着乌黑的双眼败退！ 接下来众人中再无一人独自挑战，都是几人或几十人一起上，但莫无虚却若不知疲劳的人形小凶兽般，始终不倒，在每个人身上脸上都留下或多或少的淤青！ 一天时间中，疯狗帮八百多人几乎都被他揍了一遍，众人揉着身上的伤如看怪物一样看着依旧站在场中的莫无虚。 非人的小怪物！这是众人一致的想法。 “你不上去试试吗？”连破军问已经看了一天的林越。 “你看我像有自虐倾向的人吗？”林越故做惊讶的反问道。 “倒是你，怎么不上？我一直好奇你两到底谁更厉害一点！”林越又问道。 “生死对决，很难说。如果只是比试缠斗，我必输！”连破军看着场中的莫无虚，似也在感慨他真气的浑厚。 不远处的瘦猴望了说话的二人几眼，见他二人并不打算上去，偷偷地鄙视了一番...... 接连多天，大雨下得没完没了，而疯狗帮众人现在欲哭无泪，每天在洞中被莫无虚揍一遍任谁也受不了！ 只是连破军冰冷的眼神与周身隐隐煞气压迫着众人，若不上，他可比莫无虚揍得重多了...... 而莫无虚乐此不疲，小脸上挂着笑容，但揍人的拳脚却是不停，几天下来都有了上瘾的趋势，众人暗暗叫苦。 这一日，闲来无事的老者也让人搬来一张宽大石椅，斜靠上面，一边观看一边悠哉地喝着酒；石椅后，连破军与林越左右相立。 当大半人在莫无虚手中走了一遍后，许多人摊倒在地shen吟时，一直独坐石室多天的孤狼默默走了出来。 只见他腰间兽皮已不在，身上换了一件粗布麻衣，头发还是一如即往地凌乱。 众人见他走来，喊痛shen吟的声音竭然而止，纷纷投去目光；对于在外围五百里荒山间讨生活的人来说，与狼为伍的孤狼让人充满了好奇...... 灯火下，孤狼凌乱长发下，偶尔露出的脸色透着苍白。他缓步走过人群，在众人好奇的注视下来到老者石椅前。 老者灌酒不语，连破军与林越相视一眼后静静看着他，同样没有说话。 这时场中的打斗停止，莫无虚也眺眼望来，一时之间，在众多目光注视下孤狼似感到有点不自在，沉默半晌后，道：“我........” 一字吐出，张着的嘴却似像不知道说什么一样，又是一阵无言地沉默。 老者打了两个酒嗝，吐出一阵酒气，斜眼道：“小子，有屁快放！没事站一边去，别杵在这儿挡我！” “我要.......变......强......”孤狼缓慢费力吐出几个字。 看他费力的样子，说话竟像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似乎很不习惯与人交流，这或许跟他从小生活在狼群中有关；接着，他又指着场中眺望过来的莫无虚对老者道：“像......像他.......一......样......” 见此，周围众人一阵窃窃私语。 “原来神秘的孤狼说话都费力啊！”有人低声嘀咕道。 “人家是被狼养大的，说话费力很正常！以前我还没有逃到混乱之都的时候，听人说一些被野兽养大的孩子根本就学不会人类的生活跟语言了！”旁边有人低声解释。 “像他一样？”老者身子略微坐正了些，指着莫无虚对孤狼道。孤狼轻轻点头。 “那看老头子心情了，你们先打一架让我看看。”老者坐正的身子又靠在了石椅上说道。 “挨揍的人又多了一个！”四周之人又是一阵轻声私语。 “太......亮.....”孤狼长发间隙中的双眼眯起，看着各处灯火道。 一直看着他的连破军，转眼看了看屹立场中的莫无虚，忽然大声道：“熄灭各处灯火。” 话落，只见众人中一些人应声向各处灯火走去，片刻之后，原本灯火通明的宽阔石洞中黑暗涌来。 从光明突然进入黑暗，众人只觉伸手不见五指。突然，激烈的打斗声传入众人耳中..... 孤狼在灯火熄灭之后就猛然蹿出，攻向了莫无虚。 莫无虚原本就一直观注着孤狼，在熄灭灯火后格外小心，孤狼借着黑暗的掩盖攻来他亦进退有序。 激烈的打斗声持继了半晌，众人才渐渐适应黑暗，能看见场中模糊的一大一小两道人影正战在一起。 只见黑暗中的孤狼眼睛似会发光一样，手握匕首，猛烈的向莫无虚攻击；莫无虚却像不太习惯黑暗中的搏斗，变得很小心。 陡然，孤狼手中匕首赫然捅向莫无虚胸口，莫无虚瞬间侧身让开一击。 电光火石间，孤狼没有收回的匕首一转，顺势又刺向他胸口。然而匕首在离胸口寸远的时候，莫无虚闪电般探手抓住了孤狼手腕，使匕首不能寸进。 呀......只听莫无虚口中霍然发出一声轻叱，抓着孤狼手腕的手陡然用力，把孤狼抡动起来，在头顶转了一圈远远丢出。 砰......黑暗中传出一声撞击声响，只是众人分不清是掉落地上的声音，还是撞在石壁上的声音，孤狼怎样了也无人得知。 莫无虚立于原地未动，仔细感应被黑暗掩藏起来的孤狼。 霍然，他觉身后恶风扑来，急速向前冲出两丈远才迅速转身，然而黑暗的身后空无一人，不知孤狼又跑那去了...... “孤狼似乎更习惯穿梭在黑暗中。”立于老者石椅后的林越开口道。 “也许是从小受环境的影响，不知首领是让他继续驱使狼群，还是另有打算？”连破军在黑暗中问道。 “狼群？那些未开化的畜生屁用没有！他不是喜欢黑暗吗？让他以后晚上给老头子抢姑娘。”老者从来就没有忘记他要抢姑娘的目的！ 连破军与林越在黑暗中选择沉默。 少时，众人只能看见场中莫无虚模糊的身影，眼睛到处扫视，却不知孤狼所踪，黑暗中的人群中有人问道：“谁知道孤狼哪去了？” “这么黑，谁看得清楚啊！”有人答道。 而此时在黑暗包裹下的莫无虚也不焦躁，只是静等孤狼的偷袭...... 突然，呼一声，藏身黑暗中的孤狼似忍耐不住，带起一股劲风，又从他背后发动了攻击。 莫无虚在黑暗中双耳微动，霍地转身，在孤狼的匕首离他额头还差几寸时，他从下至上的手后发先至，又抓住了孤狼的手腕处。 孤狼手腕转动，想让手中匕首翻转刺伤他的手，他却猛一用力，咔....... 关节错位的声音清晰传出，匕首应声下落，他又闪电般伸出空着的一只手接住，把孤狼往身前一带，猛然跳起一腿扫在孤狼腰侧。 嘭......砰...... 扫在腰侧的声音与孤狼摔出老远落地的声音先后响起，莫无虚脚下用力紧跟而至，孤狼还未起身之际，莫无虚手中匕首已架在他脖子上，道：“你输了。” 待众人从新点燃灯火，莫无虚与孤狼已各自退到一边。 只见莫无虚把玩着手中匕首，孤狼面不改色的扶着手腕处，在咔一声中把错位的关节复原。 随后，孤狼望着正玩得起劲的莫无虚，道：“我......的......” 闻言，莫无虚看了他一眼，撇嘴道：“真小气，不就是一把匕首么！”不过他还是把匕首丢给了孤狼。 “无虚兄弟没对手了！赵四，你们这些最早在疯狗帮的人知不知道二首领与无虚兄弟谁更厉害一点？”坐在角落的赵四鼻青脸肿，他旁边同样鼻青脸肿的人向他问道。 “你去问咱二首领啊。”赵四柔声怂恿道。 只见那人眼睛肿成一条缝，抬眼看了看远处的连破军，缩了缩脖子，道：“算了！我不想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