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 战杀道
穿过门扉，正殿背后还有小殿相连，古剑一带着莫无虚从各处小殿中间的廊道穿过。 莫无虚静静跟着，一路未说话，偶尔抬眼打量四周，但见四周小殿清幽，各处有小树绿叶点缀，不曾有人声传出。 走过廊道，古剑一脚步不停，顺着一条石阶小路向下，到了后山处。 路旁古木粗大，枝叶并茂。莫无虚透过树干枝叶间隙远远看见一处殿宇，发现那正是藏经阁所在。 又下行一段距离，他发现还有一处殿宇座落于幽静的古木密叶之下，却是他还从没有到过的传功殿。 过传功殿再下行三十余丈，石阶小路消失不见，一段平整的小路出现在眼前。当走过平整的小路后，入眼尽是浓厚的白雾阻碍了视线。 白雾在明媚的阳光下亦不曾消散，带着几分神秘，使人无法窥探。 其中有什么莫无虚不知，只见白雾之外丈余的小路旁立有一块丈高石碑，其上书有‘隐龙苑’三字，在其旁还有稍小的‘擅入’两字。 莫无虚跟着古剑一越过石碑，迈步没入白雾中，白雾轻拥，很快淹没了两人的身影。 雾中，莫无虚仅能看清两丈远的距离，发现雾中竟还有石阶向上，树木亦不曾少，雾气缭绕中，清幽神密间仅有两人轻微的脚步声隐隐传开。 片刻后，刷......刷......刷....... 有不同的声音入耳，打破了两人一路行来的静默，又上行百余石阶后，遇一人。只见那人身影佝偻，白发苍苍，手握一把扫帚不急不缓地扫着路上的落叶。 走近的古剑一当即躬身一拜，道：“见过师叔。” 那人手上不停，落叶在他扫帚下轻轻地或翻、或飘，顺石阶而下。古剑一话后，他看了一眼古剑一，淡淡道：“cao之过急，恐有后患。” 话中之意，莫无虚不解，他见白发苍苍的老人脸上布满了刀刻般的皱纹，那皱纹——仿似在诉说岁月的蹉跎！ 而握着扫帚的两只手背上，青筋突兀地显露于曾经富有光泽的皮肤之上，皮肤好像断裂的冰湖湖面，呈现出一道道皴裂的伤口。 年老的印记，触目惊心！ 古剑一正色道：“师叔所言甚是！”随即指了指莫无虚又道：“这是我刚收的弟子，无虚来见过你师叔祖。” 莫无虚向老人一拜，开口道：“见过师叔祖。” 他心中有着几许惊讶与好奇，没想到这隐龙苑中一个扫地的老人竟然会是古剑一的师叔。 老人轻轻点头，看了看莫无虚，对古剑一又道：“他可以？”莫名其妙的话让莫无虚更是不明所以，站在一旁不做声。 古剑一点头，老人见此又看了几眼莫无虚，半晌后道：“那你带他去吧，只希望他以后别让祖师留下的东西蒙羞。” “是。”古剑一再次躬身说道。而后便带着莫无虚继续沿石阶而上，走出没多远，莫无虚回头见白雾缭绕着的佝偻身影已是模糊，朦胧中尽显神秘。 他心中不禁想起他爷爷，随着修为渐增，他越是感觉到他爷爷不可捉摸，许久不见，思念之情蓦然涌上心头。 白雾轻绕的石阶之上，莫无虚脸上忽然泛起点点笑意，而后轻轻压下心中对他爷爷的思念，继而跟上古剑一。 那老人的话虽莫名其妙，古剑一也没有对他细说，但他也没有问。他知道在合适的时间古剑一自会告诉他。 雾中的人渐行渐远，刷刷扫落叶的声音已听不见，古剑一突然停下来，跟在他身后的莫无虚四处打量。 只见此处再无石阶延伸，略显开阔，白雾依旧，右侧一间木屋静静坐落于此，古剑一回头对他道：“此处乃我擎天峰重地，也是擎天峰的根本所在，是祖师们耗费莫大的精力开辟出来的‘秘界’，你当谨记。” 秘界？何为秘界？莫无虚不知，他见四周白雾轻绕，树影模糊，仅只有木屋能看真切一点，并无他物，道：“师尊，不知秘界为何？ “你且跟我来。”古剑一话落，向前走去，白雾轻开，前行约五丈远。只见前方突兀地出现一道门，丈宽高大，呈白玉之色。 奇特的是门内初看空无一物，一片混浊。细看之下却会发现门内的空气竟有阵阵波纹，徐徐荡开。 古剑一脚步不停径直走入门中，霎时间，门中波纹似更激烈了一些，他的身影似像被吞没一般，瞬间不见了踪影！ 莫无虚四周一看，门还是那道门，只是竟再也看不到古剑一的身影了，带着惊奇之色也抬步走入门中。 霍然，一股若投身入水般的感觉传遍全身，来不及细细体验，转眼之间，天地变换，周围再无雾气环绕，朗朗一片。 灵气如源扑身而来，前方两丈处古剑一正望着他，道：“这就是秘界，先辈们用大神通开辟出来的空间。” 莫无虚回头发现身后同样有一道如外面一样的门耸立，而各处不高的山峦处处，其上绿树油油，匆匆一看就能见到各种奇花异草四处生长。 鼻尖轻耸，能闻到充斥在空气中的芳香，那香气使人浑身舒坦轻盈。此处真乃一个好地方，莫无虚心中默默道。 “师尊，什么样的神通竟能开辟出来这样的空间？”莫无虚惊奇的问道。 “先辈大能的神通现如今许多都已失传，具体什么样的大神通还需我们自己在修行路上慢慢求证。”古剑一道。随即袖袍一挥，莫无虚忽觉一股大力裹带着他划破长空，疾速远去。 在空中忍不住四望，能隐约见到各山峦之上还有人在修行，而花草异园比比皆是。 几个呼吸后，古剑一带着他出现在一处平整的山顶上，莫无虚定睛四周查看，发现此山之后还有两座山，三山成直线排列，一山比一山高。 而他们现在所处的山是三山中最矮的一座，却也比其它各处的山峦高出许多。山顶不大，十丈方圆。 其上有一块三丈高大的石碑耸立，碑上有一‘战’字，莫无虚一看到就心神大震，只觉那字不似字，组成那字的笔画宛若一柄柄无上的仙剑，带着惊天的战意，傲视无尽苍穹般。 眼前蓦然转黑，莫无虚心中大惊，如第一次登峰时看到那绝壁上‘擎天峰’三个大字时的感觉一样，他急忙闭眼，不敢再看，胸口急速起伏，额头之上竟冒出隐隐冷汗。 “不错，有了登峰时的体验这次你就能自己摆脱出来了。”古剑一道。 莫无虚霍地望向他，没有管他怎么会知道自己登峰时出现的意外，问道：“师尊，这字是？” “传承，我擎天峰的传承；血月门有血月术，七剑山有七剑决；而本门的传承与他们不同，没有统一的功法神通，看到那两座山了吗？”古剑一说着，又指向另外两座更高的山问道。 莫无虚轻轻点头，古剑一接着又道：“那两座山上还有两字，中间那座是‘杀’最高那座是‘道’，战、杀、道三字就是本门的传承，只是无数年来却没有一人能全部悟透。传言连开派祖师亦没有悟透！” 莫无虚心中惊讶万分，忍不住问道：“师尊，这是为什么？” 古剑一看了他一眼，道：“据传这字乃是本门开派祖师在一处上古遗迹中所得，而能参悟这字的人亦是万中无一，一般人看字还是字，根本参悟不出什么来！为师是在八百多年前入门，当时被你师祖发现能参悟这字。八百多年的时间过去，现在才又多出你一个能参悟这字。” 八百多年？莫无虚听罢神色愕然，瞪眼看着古剑一，怎么看他也才是中年的样子，没想到他竟是在八百多年前就入的门！ “从现在开始，你就与为师在这里修行参悟，能悟出来什么就看你的造化了；每个参悟这字的人悟出来的东西都不同，悟透这字之后方可去下一座山，万不可急功近切。”古剑一又道。 “是。”莫无虚答道。而后只见古剑一在石碑前盘坐而下，莫无虚亦坐于他身旁稍后的位置，只是莫无虚却不敢贸然观看石碑之上的字。 先静静调理一番，待一切都恢复如常，他才试着观看石碑上的字。 霎时间，他只觉一阵天旋地转，四周变得模模糊糊，似乎又来到另一片空间。 ‘战！’一道声音，若从遥天之上神秘的仙界传荡至人间，震得他心神摇曳，陡然，似有什么东西从高天袭来。 刹那之间，莫无虚还未来得及昂头，轰然一声爆响，人消空间碎！噗....... 石碑前，莫无虚狠狠喷出一口鲜血，心有于悸，急忙闭目。 什么样的攻击竟让他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这时，古剑一平静的声音响起，道：“无虚，你往后坐一点，逐渐靠近石碑，慢慢参悟，不可心急。” “是，师尊。”莫无虚口中道，心中却腹诽，“你老人家怎么不早说？” 却是不知古剑一是有意还是无意！ 莫无虚跟随着古剑一在隐龙苑的秘界中修行，而在擎天峰白玉石广场上，围绕着剑冢的各处擂台上，战斗正如火如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