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婆婆捡起包裹，将两人手里的东西放了进去，笑着说“你俩真行，不干这行可惜了。”蒙悦和赵红星脸红的说道“都怪猪头，要不是他，我们怎么会让人误认为是乞丐。”姗姗歪着脑袋问道“哥哥，什么猪头？咱们难道不是乞丐吗？”

    蒙悦眨眨眼，对呀，咱们可不就是乞丐吗。从什么时候起自己把自己的身份给忘了，哎，还不是因为做了赵老头的干侄子，觉得自己高人一等了。还是不要忘了自己真正的身份好呀，那样能随时提醒自己，不要恣意妄为啊。

    晚饭时，赵老头和窦先生都不在。年跟前儿了，应酬就多些。送礼问安、结算的事多了，还有一群乞丐要管理。忙的赵老头和窦先生没有休息的时间，直到后半夜还在交代着手下的人去做事。蒙悦很是庆幸自己还小，还不能替赵老头办事，还能偷些懒做自己喜欢的事，将来能做事了，自己想必就没有空闲时间了。

    赵红星和蒙悦又练会功将白天的功课补了回来，刘婆婆则带着姗姗用红纸剪了些窗花，缝了些香包、荷包，准备送给赵老头他们。

    第二天，几人在院子里忙来来忙去的。婆婆指挥着，三人拿着梯子浆子，到处贴着窗花，挂着扎好的小扫帚，和一些精巧的香包，把院子打扮的喜气洋洋的。连赵老头都跑出来在门上贴了窦先生写的大字，窦先生则忙着写大字，乞丐大院变成了一幅迎接新年其乐融融的画面。

    人手不够的时候，蒙悦和赵红星也充当起了跑腿的小厮，二人把窦先生写好的拜帖挨家送过去，并不失礼仪的与人家约定新年要拜访的日子。

    回到大院又和婆婆准备着第二天也就是旧年最后一天的吃食。因为这天所有的乞丐们都要回到这里，和赵老头一起吃顿团圆饭。一呢，赵老头要犒赏乞丐们这一年所作出的贡献，当然也要惩戒一些不按规矩做事的乞丐；二也是乞丐们汇报自己得到的一些小情报，因为有些乞丐是从外城回来的，有些带回来的消息也要和大家分享交流一下。还有一些是赵老头派出去的暗哨，年前也是要回来的。再有一点就是，介绍一下新人给大家认识。而且，今年赵老头还收了三个义子，让乞丐们跟着自己高兴高兴的同时，也是想让乞丐们认认人，将来出去好办事，不能让自己的义子被乞丐们欺负了。

    一直忙到傍晚时，四人才将所有要用的吃食准备好，赵老头回来看过之后，一个劲儿的表扬着四人，并一再强调过完年后一定要再雇些人来帮着料理大院的事。

    晚饭时刘婆婆做了简单的面汤和一些酱菜，几人简单的喝完，便开始招呼陆续从外城回来的乞丐们。给赵老头做暗哨的乞丐被安排在了内院，住在东侧靠近大厨房的厢房。这样方便赵老头和窦先生他们谈事。其余的乞丐则在前院现搭的木棚里将就一夜。因为乞丐们都有自己固定的活动场所，也就年节时才会回到大院住上一宿半宿的，再说赵老头也不会养闲人，所以年节后都是要离开的。

    窦先生让蒙悦和赵红星跟在自己身旁，先认识认识乞丐们，再者也是跟着学学做事，也替自己招待一下乞丐们的吃喝，再一个就是听听乞丐们带回来的消息，以后是要为乞丐大院做事的，早点接触也是有利的。

    外面的乞丐交给了李二虎、山哥、萝卜他们帮忙照顾，刘婆婆和姗姗躲在小厨房里避嫌。姗姗毕竟是个女孩子，在乞丐中还是躲着点好，省着麻烦；而且刘婆婆是乞丐大院唯一的女人，怕惹出事端。那些女乞丐可都对刘婆婆充满敌意呢。

    有二虎和山哥、萝卜在，蒙悦心里踏实的很，不怕婆婆和姗姗被欺负了，安心的跟在窦先生身旁。

    今晚出去外城办事的乞丐们都回来了，住进了东厢房。蒙悦跟着窦先生也进了东厢，去听乞丐们带回来的消息。赵红星则跟着老赵头，进进出出的发号施令，指挥乞丐们做着事。窦先生和老赵头商量过，蒙悦喜欢结交朋友且办事能力也强，心思缜密又处事不惊，很适合做探子。所以窦先生想尽量往这方面引导，将来让蒙悦做些外场的事务；赵红星心粗毛躁又爱行侠仗义，出去难免会卷入纷争，惹上麻烦。让他跟在赵老头身边学些待人接物，迎宾送客的，将来好做乞丐大院的主事。一个跑外，一个主内。将来蒙悦和赵红星独当一面时，咱老哥俩也可以闲云野鹤了。

    蒙悦和窦先生此时正坐在东厢内，就听一个衣服破烂，披头散发的老乞丐说道：“我这身体不中用啊，只去了最近的永和县，前一阵听说咱们县城闹猴子，还有个大官来了，其实那个耍猴子的也去了永和县。不过县令不让摆摊，给撵出去了，说是怕猴子有病怕惹疫病。”另一个头发打着结的乞丐说道：“我说老哥，你那都是什么时候的消息了，才拿出来，也不怕让人听了老掉牙，和你一样太老了。”说完呵呵的笑着，蒙悦看着他，一头打结的头发，有点像现代的非洲辫，一根根的垂着，遮住了眼睛，看上去很神秘，也很时髦。呵呵，时髦？对，放到现代很时髦。蒙悦看着他，不由的嘴角露出了笑来，非洲辨感觉有人盯着自己，慢慢抬起头，看向蒙悦，冲蒙悦挤了下眼睛，然后又笑起来。

    蒙悦一愣神，就听见窦先生在蒙悦的后背拍了一掌“小子！看什么呢？都愣神了。来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吴大叔，咱们永和城的暗探；这位是余大叔，四处跑，没有固定。以后你小子要出去办事，少不了请余大叔帮衬着，快给二位大叔行礼。”蒙悦听窦先生说完，忙站起身来鞠躬道“吴大叔，余大叔，还请日后多多教导小子。”两人摆摆手“诶，教导谈不上，以后倒是可以指点一二，小兄弟不要客气。”那个时髦的余大叔说道。年纪大点的是吴大叔，他笑呵呵的道“没想到先生收的徒儿年纪这般小，不过倒是个懂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