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6章 这些人
而此时另一处空间中。 绿蓝色的火焰慢慢消散,黑烟直入云端。 大地上的土已从黄色变成了灰色。 如果一个有经验的异能者来到这里,就会第一时间判断出这里之前有过一场预谋已久以逸待劳的突击战。 而且战斗从开始到结束很快,中途全程高能。 可以说是教科书版本的闪电战。 中途没有停顿,更没有外力侵入干扰。 甚至连最基本的侦查交火都没有。 那模样,就好像在说。 你来的全是高手又怎么样?还不是长途跋涉把力量耗掉了十之八九。 明知道前方张开了口袋,还一往无前的冲进去。 这是真傻呀,又是真胆大。 没错,赌的就是这一线生机。 两方都在赌。 偷袭者一方在赌他们一直在长途跋涉,而且虽说力量强,但有一颗骄傲的心。 而长途奔袭的一方也在赌。 而且赌的很大,赌的不止一回了。 如果感觉信息不准确的话,你伸手去土里抓上一把就明白了。 这黑不拉叽,灰不拉叽的玩意儿叫灵魂之灰。 这是顶级强者陨落时留下的唯一痕迹,也是身体和灵魂归回大道时,留下对于这个世界的最后纪念品。 而你看看这个厚度,明显下的不是一两场这种雨了。 由此可以得出一点,偷袭者和被偷袭者来的都不是一波。 所以因此又得出被偷袭者的心理。 因为此方猜测偷袭者已经弹尽粮绝,并且没有再有人给这些人换班了。 由此对方的伤员很多短时间转移不了,也拦不住自己。 哪怕早有准备,提前张开了口袋,自己也完全可以有实力把对面的网撕破。 那时如果真的成功,意义就非凡了。 战争者甚至可以占领整条战线,得此向神龙来一场反面性的教科书的闪电战。 或者是更致命的转头,把神龙的补给线切断,造成短时间的大批量伤亡。 那时候的好处可就无法设想了。 两方都抱着自己的心理活动,又知道对方的心理活动,但还是逃不过自己的预判心理活动。 于是就有了刚才的那一场预谋已久,又积怨已深的战斗。 而临时的战争在无声间进入了中场休息状态。 突袭者在修整人员,抬着伤员回到后方。 而又有一对对新的人马补充上来,顶上原来伤员的岗位。 另一面的突破者也正在调兵遣将,准备再来一次冲锋。 争取得到更多更强的强者帮助,对于对手来一场致命的杀招。 这个斩首行动要快,并且绝对要稳。 这便是心思,将才之争。 彼此明白,但不可言。 要是说出来了,所有都不好使了。 就比如现在你要是敢说这个,当时就能露馅。 毕竟伤员的心防线是极其脆弱的,不可一击的。 相比身体上的重伤,精神上的伤更加要命。 这就是信仰的存在的底牌。 如果不清楚,你瞧他们眼中的光。 那些喊着我没事放我下来的青春之王。 这些人们还在挣扎,但总是被劝着缓缓放上车子。 而远处的一座小山的山顶上,这场战争的最高指挥官就站在这里。 不知是不忍还是不想看,或者是已经麻木。 他站着的角度很巧妙,能听见手下的人的声音,但自己说话他们肯定听不见。 他们能看见自己的身影,不过是背着身子的。 那如一杆枪,稳稳插在大地上的背影,给无数人力量。 而这些人们现在无心踏入战场,也并来不了指挥官前面。 所以这番的难受,所有人也便无一人看见。 更无法得知这位最高指挥的眼睛。 那双浑浊中带着晶莹泪光的眼睛。 这些人都是修妖会的骨干,成员是跟着自己从头打拼出来的。 后边一步步提升,一步步战斗。 吃着馒头卷咸菜的是这些人,能大碗干酒的也是这些人。 能临死还带走四五个幽冥之地兵将的是这些人,在担架上疼的呲哇乱叫的也是这些人。 这些总爱搞点坏,训练能不练就不练的孩子。 每一次自己过生日,这些人就像小学生一样围在自己身边。 老人心中感慨万千,叹息忧愁,溢于言表。 杂乱的思绪,在整个心胸间占满了整个情感。 澎湃的力量,一次又一次撞击着老人意志如铁般的身躯。 这种事情老人已经经历过不下几十回了。 每一次笑着迎人,又面无表情的送这些人离开。 来的时候是踏入校门的那个偏偏少年或一身青春的少女。 动不动就想练出一个武林高手,一拳能打死头牛的那种。 一天能打八回架,还不带小架的那种。 送人的时候是真打架了,没有回来。 准确而言是灵魂没有回来,永远附着在了这片山河之上。
以大家体内的无畏之气,点缀永远的山河国土。 老人的脊梁越发挺直。 孤独的身影站在大地上,双脚如直插地心。 高大而悲壮,无奈而沧桑。 可这就是最高指挥官所担任的责任,是东方大陆的军官所担的责任。 只有命令,服从为天职。 接到的指示只是把这里守住,不管来谁也给我守住。 那便放一百个心,谁来了都没用,肯定能守住。 只是那胜利之歌在响起的时候,几人在归,那便不知了。 也是这群傻子永远不可能想到的一件事。 “唉,伤亡有点大。” 老人仿佛低声自言自语,又好像在给这个天地诉说自己的苦痛。 “不亏,这是第十三回了。” 老人话声未落多久,突然他那句自言自语的话便被接上。 而同时他的身边也多出一个浑身包裹在烟雾中的人。 “一共两个心,一公心,一私心,大人全知。” “你这么确定,我自然全知。” 那人双手负于背后,昂头笑道。 “只是苦了孩子们了。” 老人一语双关。 身披云雾的那人呲呲牙,摇摇头。 “别着急呀,总会有办法的。” 老人双拳紧紧握起,哼笑。 “你这也岂不是一语双关,老夫也不是那三岁顽童,真当我是傻。” 那人把背后的一只手伸出,轻轻挥了挥。 “莫慌,全是那老狐狸。” 老人使劲踏了两下脚下的山河大地,话语掷地有声的说。 “我累了,不想玩了。” “就那么一个有希望的队伍,因此这些孩子全搭进去了。” “给我用人压,你也不怕老夫一把火烧了你们的阎罗神殿。” 那人挡在云雾后的脸色仿佛不好看,没有说话。 都是明白人,有些事还是不说明白的好。 毕竟有的伤疤,你要是真让他流了血,他让你准疼的睡不着觉。 有一些事情不翻出来还可以好好玩,有一些事情真翻出来,这世界都是欠他的。 人家不找你要,不等于这事情没有。 这也许就是真正的狐狸谋略,真正的蛇的力量。 有很多人可到这个层次,不过玩的如火纯青的,必定只是寥寥几人。 而最后的猎物是谁的,谁又敢盖棺定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