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都不许动,我是卧底!
什么?说我是卧底? 基尔小姐想。 哦我的确是卧底。 但是波本怎么知道的? 明明连公安的名单上都没有我的名字。 哦那个名单是假的啊! 那他们为什么不把我也写上? 不是让我们自相残杀吗? 难道说……公安真的知道我是卧底? 他们怎么知道的?…… 基尔小姐也完全混乱了。 要是远山夜一在这里,估计会嘲笑这帮霓虹人思维僵化,就爱钻牛角尖。 谁说写在名单上的,就一定是,或者不是卧底呢? 二桃杀三士,没听说过吗? 指明了二桃给哪两位,那三士不就都不自杀了? 既然是要搅浑水,比起写“某人是卧底”,很显然是写“我们中间有一个卧底”更合适吧? 所以这名单很可能只是乱写的。 你们却还在纠结“写在名单上的是卧底”还是“没写在名单上的是卧底”。 真的,单说谋略方面的素质,在场的一个公安,两个酒厂精英干部,再加一个CIA特工,都比不过区区一名长野县警诸伏高明。 在基尔陷入混乱的同时,苦艾酒和爱尔兰也从波本的指控中听出了端倪。 没错,现在知道谁真的是卧底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不能是卧底。 所以卧底必须另有其人。 既然我们写在名单上的人都是冤枉的,那卧底肯定就是基尔了。 不是她,也是她! “基尔,你隐藏得真够深的。”苦艾酒边说边掏出了枪。 爱尔兰和波本也都有样学样。 现场的气氛一下子充满了火药味。 “你们等等!”发现自己势单力孤的基尔叫起来,转头看向一直没有表态的朗姆。 “朗姆,我是清白的!” “我甚至都不知道他们这次的行动,怎么可能修改名单?” 朗姆沉吟着,缓缓点了点头。 然而还没说话,波本已经抢先道:“那你是说,我们三个人中,有人修改了名单,却故意把自己的名字加到上面了?” “这未免太可笑了!”爱尔兰跟着说,“我也不知道这次行动啊!” 刚想表态的朗姆目光闪了闪,又不说话了。 波本乘势带着两个初步达成共识的盟友继续攻击基尔。 基尔小姐被逼到了墙角,一时情急,也掏出枪来。 “你们……你们……我会证明我的清白的!” 波本看着她点了点头。 “好啊,到毒气室里去证明吧。” 基尔听得眼眶一缩,手中的枪握得更紧了。 谁都知道毒气室是个什么地方。 虽然通常的用途,并不是把人关进去放毒气。 而是囚禁可疑人员的。 但在里面关过的人,后续无一例外会受到严刑拷问,没几个能活着扛下来。 跟公安秘密警察那间带电椅的审讯室有异曲同工之妙。 终于又变成这样了吗? 基尔悲凉地心想。 继同为卧底的父亲牺牲他自己,作出自己被拷问过的假象,博取了组织信任之后,自己又要受到组织的拷问了。 那可不是人能承受住的拷问。 哪怕受到过严格训练的CIA特工,也没有完全的把握。 然而现在一对三,朗姆也态度模棱,自己恐怕没有翻盘之计。 基尔眼睁睁地看着三个持枪的人向自己逼近过来。 就在这时…… 外面突然传来了惊天动地的警笛声! 令所有人都头皮发紧的警笛尖啸下,还有通过大喇叭特意送进室内的喊话声。 “屋里的人,这里是霓虹公安,你们已经被包围了!……” “公安!”众人听得浑身一颤,不约而同地叫道,“公安怎么找到这里的!” 在手机里装个追踪定位装置又不困难,波本……安室透想。 只是之前从来没有见到朗姆本尊的机会而已。 看来拖延战术很成功。 公安这次可谓全力出击,不怕朗姆和基尔飞上天去。 那么,接下来的表演,自己和两位盟友就即兴发挥吧。 这么想着,安室透跟苦艾酒和爱尔兰互相交换了一下眼色,同时收回了枪。 “朗姆,我们先撤退再说。”苦艾酒说着,已经和安室透一左一右地接近了朗姆身边。 波本!苦艾酒想,他这个时候还不死心! 想跟我抢朗姆吗? 我还指望着拿他去换我的解药呢! 不好,他们要带朗姆跑路!稍慢了一步了爱尔兰想。 我得控制住朗姆,等着公安进来把他们一网打尽。 三位盟友心思各异,却作出了几乎相同的动作。 然而黑影一闪,有人抢在了他们前头。 “都不许动!”基尔小姐外套一甩,一身劲装地挡在朗姆身后,一手掐着他的脖子,另一只手将枪口抵在了他太阳xue上。 “谁也不准再向前一步,否则我就一枪毙了他!” 啊?不是,等等! 你不是应该带朗姆逃跑吗? 三位盟友因为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愣住了。 一时间觉得组织这正牌成员是不是倒戈得有点快。 刚才还竭力分辩自己不是卧底,转脸抓了朗姆,是要给公安献投名状? 你当我们是死的吗? 还没等三位盟友用眼神交换完意见,基尔又恶狠狠地重复了一遍。 “都不许动!” “我是卧底!” 啥? 安室透的眼瞳又有收缩的迹象。 你是卧底?我还是警察厅长官呢! 另外两位盟友应该也是这么想的。 “你是卧底?”爱尔兰冷笑着说,“那就等公安进来,看看他们认识你还是认识我啊!” “诶?等等!”苦艾酒的目光闪了闪,“爱尔兰,你也是卧底?” 因为公安在外,面对着波本和苦艾酒的爱尔兰毫无惧色,一闪身站到了劫持朗姆的基尔身边。 “差不多吧,我和公安早已经是合作关系了。” 放心了。 安室透最后憋着的一口气也吐了出来。 基尔什么情况先不提,至少自己这两位盟友是不会打起来了。 “哼!”苦艾酒冷笑一声,傲气被激了起来,“你能有我早吗?” 咦? 三个都站到朗姆身旁,把他夹在中间的人,同时转向了安室透。 “波本,看来就剩下你了。” 安室透耸了耸肩。 “那就……没有办法了。” 他直接走到大门前,在一干紧张的目光下,好整以暇地打开了门,迎向那一片闪烁的红蓝警灯,和无数长枪短炮的枪口。 意想中的乱枪齐射没有发生,只有一个戴眼镜的瘦削警察跑上前来。 “降谷先生!”那个警察的语气居然十分恭敬。 安室透轻松地挥了挥手,同时向外走去。 “带人进去吧,先把所有人控制住,不要伤人。” “那位独眼的先生严加看管,稍后我会亲自审讯。” “黑发的小姐……也是,她说什么都暂时不要相信。” “另外两位,是自己人。” 屋里的人听着他一句一句吩咐,却见那身影逐渐融入了浓重的夜幕。 …… 电视台的主持人水无怜奈小姐,组织的精英干部基尔,真实身份是米国中央情报局特工本堂瑛海。 还有波洛咖啡厅的人气服务生安室透,同样是组织精英干部的波本,真实身份是霓虹公安秘密警察降谷零。 这两件事的揭晓,令参与此次行动的很多人都大跌眼镜,一时间觉得世界观遭到了颠覆。 其中也包括他们两个人自己。 “连CIA都要来掺一脚!”降谷警官愤愤地发着牢sao,“是你们FBI给的消息?” 在他面前的,正是代表米国联邦调查局,与霓虹公安进行联合行动的赤井秀一先生。 “怎么可能呢!”赤井秀一淡定地回答,“我们跟他们井水不犯河水。” “那你要分他们一杯羹吗?” “当然不要。”赤井秀一斩钉截铁地说。 开玩笑,中情局那帮家伙,平时吃拿卡要,见便宜就占还嫌不够吗? 琴酒是我打死的,伏特加是我抓获的,宫野志保的消息也是我千辛万苦才得到的。 一个卧底数年毫无建树的基尔就想分我的功? 赤井秀一是喜欢能者多劳,不是喜欢当冤大头。 更不会为人作嫁。 看着赤井秀一的神情,降谷零了然地点点头。 “那就再关基尔小姐一段时间,等着她老家来领人吧。” 什么水无怜奈,什么本堂瑛海,降谷零这里统统不认。 公安抓的是酒厂干部基尔,CIA想要人,先拿证据来证明她是卧底再说。 至于其他的,想都不要想! 这是降谷警官和赤井先生达成的共识。 ……
在公安抓捕黑暗组织二号人物朗姆的行动中,组织的精英干部苦艾酒虽然已被控制,却在押送途中逃脱,不知所踪。 “你知道组织的boss和我是什么关系?” 苦艾酒躺在远山夜一家里的沙发上,跷着腿,撸着猫,品着红茶,相当悠闲的样子。 完全不像是被通缉的逃犯。 远山夜一笑着摇了摇头。 “不知道。总不会是亲戚吧?” 语气中的试探,苦艾酒一听就明白了。 因而气哼哼地说:“是波本那家伙告诉你的吧!” 远山夜一不置可否,只是反问:“那安室……波本又是怎么知道的呢?” 答案是纯属偶然。 和赤井秀一在切换马甲时、连人格也像切换了一样不同,安室透或者波本,不管他以什么身份出现,他待人都像降谷警官本尊一样亲切友善。 所以在酒厂中与苦艾酒初识的波本,只是共事了一两次,就开始了日常的关心有加。 从膳食如何健康搭配到解决失眠问题的小技巧,两个人交谈的话题相当细碎。 但也极大地抚慰了因为身份和年龄,跟其他人都不怎么处得来的苦艾酒。 可以说,安室透这个年轻人,不但充当了她生活中“朋友”的部分角色,甚至可以说是“男闺蜜”。 时日渐久,苦艾酒不定期的药物后遗症发作,导致她常常会找借口“休假”的事,也被安室透注意到了。 一般来说,苦艾酒在发作的时候是坚决不让别人看见的。 但她的寿命已经被延长到了接近无限,而这种痛苦的发作又如此频繁,以至于长生不老的种种好处完全被掩盖住了,剩下的只有痛苦。 就像在VCD时代用影碟机24小时连续看柯南剧集,最后记得的不是剧情,而是一直在换影碟。 因为已经跨越了几代人,身边亲近的人都不知道换了多少次,却一直忍受着不变的痛苦的苦艾酒,在偶尔的脆弱时刻,也会希望能向别人倾诉一番。 所以,就在她又一次“休假”,而不知内情的安室透好心前来探望的时候,她将他放进了门,并借酒浇愁说了不少话。 该说的不该说的,后来也记不太清楚了。 反正好像是说过一句“那个老不死的,算什么爷爷,拿亲孙女当试验品”。 “你说boss是你的爷爷?” 远山夜一的问话,和当年安室透的一模一样。 只是这次的苦艾酒,没再掏枪指着眼前年轻人的头。 而是笑吟吟地伸手,在远山夜一脸上掐了一把。 趁着明美小jiejie还没有发飙说“别碰我男朋友”,她收回手去,促狭地眨眨眼。 “乌丸莲耶这个名字,你们听说过吗?” 当然听说过。 哪怕远山夜一对于霓虹这种豪门全无概念,但当初的黄昏之馆之行总还记得。 “他就是我的爷爷,也是手创了现在这个组织的人。” 乌丸莲耶,这个继承了家族庞大财产的富豪,也拥有着常人无法企及的高寿。 在他接近90岁高龄的时候,他仍然精神健铄,身体机能也没有太多衰退。 而他的财富也积累到了一个天文数字,名下产业无数,控制着许多行业的命脉。 甚至他只消转个念头,霓虹的经济立刻就会受到影响。 真正的富可敌国。 如此巨大的财富,令乌丸莲耶日渐忧心。 太史公曾曰:人固有一死。 小沈阳又曰:人最痛苦的事,莫过于人死了,钱没花了。 乌丸莲耶的钱,想花是花不完的,他只希望有命一直享受这些钱。 刚好就在半个世纪前,“长生不老”的念头,从乌丸莲耶的脑海中第一次升起。 在黄昏之馆死过许多学者,也不完全是以讹传讹的流言。 经过了10年的策划与筹备,决定正式开始长生不老药的研究时,乌丸莲耶确实聘请过一大批人,然后进行了无情的、血腥的筛选。 然后就是极其漫长的研究期。 科研是烧钱的项目,像长生不老药这种异想天开的研究,则更是只有投入,不见产出。 这种根本没有回报的研究,也只有乌丸家族那巨大的财富才能养得起。 一养就养了20多年。 其间研究学者也不知道换了多少人,洒下了多少无辜的鲜血。 连苦艾酒都到了暮年的时候,来了一对相当有天赋,名声却也在业内颇受诟病的医药学专家。 就是宫野厚司和宫野艾莲娜夫妇。 宫野明美和宫野志保的父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