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村庄孩童
清晨的微光洒在北方边塞沃野，雨露还在嫩绿的叶子上停留，做最后依偎，鸟儿叽叽喳喳，似要告诉万物，这一片生机勃勃的样子。 远方村庄的炊烟袅袅升起，映着远方还未消散薄雾的小山，微风吹过，将小草身上的露珠吹下，回归大地的怀抱，将延伸的村庄小路打湿。 过了一会，安静的村庄逐渐变得热闹起来，一群七八九岁的孩童在一名中年刚毅汉子的带领下，从村庄里跑着出来，开启一天的锻炼。 这是北方边陲的一个村庄，百年前汉皇中道崩殂，蛟龙起陆，九州中八洲藩王欲夺神器，后新皇登临大宝，平息叛乱，国力大减，史称八王之乱。 战败势力勾结北方各族南侵，牛鬼蛇神，魑魅魍魉趁机作乱，神器崩坏，剩余汉国儿女大量南迁。百年动乱，北方人口锐减，百不存一。 南方由于龙江天险，仅剩的汉国儿女得以在曾经的烟瘴、沼泽之地残喘，恢复生机。 后在太祖圣道文武皇帝陛下的带领下，汉国儿女奋力抗争，历经几十年热血抗争，驱逐重振华夏文明，定都古城应乾，建立大乾，国号乾武。 为防止北方诸族入侵，曾经的卸甲兵将自发拖家带口迁徙至北方诸地，形成一处处村落、城镇，战时为兵，卸甲为农。 犹如一个个军堡，接连军镇，这些北方的村镇犹如一张大网，又如一道长城，铺撒、伫立在北方广袤的大地。 如今的这一处村寨，名为白虎村，隶属于黑山城。乃是十年前，太祖三子北王麾下卸甲的两位战兵什长，带领曾经的袍泽及其家眷，收拢残余百姓和那些被北方各族奴役的其他族群组成的一处村落。 当初在军镇登记造册时，两位什长为起名之事大打出手。最后两人进行约斗，分别带领麾下战兵进山狩猎，以天黑之前狩猎多寡来判输赢。 结果天意弄人，进山之后两方在一处虎xue相遇，发现一头罕见的白虎。 恰巧这头白虎与其余猛兽争斗受伤未愈，战力大减，双方便合作共同狩猎白虎。 成功猎杀之后，便将村子命名为白虎村，相较于之前所取李子村、柳树村多了几分深意。 白虎村全村共有百十余户，六百余人，其中孩童占到总人口的一半，并由这群战兵曾经的两位什长分别担任村长和武长。 统筹村庄的生活、生产、安全和习武工作。村庄背靠黑龙山脉，与曾经的农耕文明不同的是，村子里的人不再局限于传统耕作，除了日常耕作，也以渔牧捕猎为生。 由于战乱刚刚安定，人口锐减，所以也没有了土地兼并的阶级矛盾，这个边陲村子的人们过的颇为富足。 而这些幼童均是近些年出生在这个村落里的孩童，刚毅汉子则是曾经卸甲的一位什长，名为宁虎头。 任如今的村中武长，现在正准备带领孩童们前往后山开辟的小校场修炼武艺，打熬身体。 “左......右.......左......右.......”清晨的后山传来阵阵整齐的喊声。 “哈哈哈，娃儿们，好好cao练，待你们长大，老汉带你们上阵杀敌。”武长宁虎头粗犷的声音和着孩童们稚嫩的呼喊声，传荡在清晨的后山青石板小校场。 约摸过了半个时辰，一群疲惫的孩童躺在干净的青石板上哼哼唧唧。 宁虎头笑骂着用脚拨弄着这群孩童：“一群小兔崽子，都给老子起来。” 一个虎头虎脑的孩童嚷嚷道：“虎头伯伯，您就行行好，让俺们安逸一会撒。” 其他孩童纷纷附和嚷嚷，“虎头爹，虎头爹，饶了俺们吧！” 宁虎头笑骂道：“咋地，小兔崽子们想造反咋地，都给老子起来，这春天地凉，你们这群小崽子年纪小，身体单薄，想凉气入体是不，都快给老子起来，去草房里拿上你们的草垫子，都给老子座好，老子给你们演示下武艺。” 孩童们听闻要演示武艺，麻溜地从地上爬起来，哄笑推搡着往草房奔去。 中年汉子看孩童落座完毕，便开口说话：“太祖当年从军中一个小卒，靠杀敌勇猛，一步步，到什长，到百夫长，到校尉，到独领一军，带领弟兄们把北方那群杂碎杀的屁滚尿流靠的是什么？你们告诉我！” 孩童们纷纷拉长着音喊道：“武艺......” “对，就是武艺，不仅仅是武艺，还有勇武，一往无前的气势。” “老子当年十五六岁跟随太祖南征北战，可没有你们如今安逸的环境，那时候吃不饱，穿不暖，太祖为了弟兄们专门造出了一门拳法，用来帮助弟兄们打熬身体，咱们才能以战养战，越战越强。” “崽子们，看好了，今天我就正式教你们咱们太祖的武学，《武拳》，俗话说，学艺先站桩，次学拳，桩拳分明，则刀枪棍棒易易耳。”说着说着中年汉子摇头晃脑起来。 “哈哈哈...嘻嘻嘻...”孩童们嬉笑起来，“虎头爹，你好像村里的老夫子呢！” “闭嘴，小崽子们敢开使笑话你家老爹了。”中年男子大眼一瞪，吓得孩童们纷纷闭嘴。 “之前一直在用咱们武拳中的虎桩让你们行使身体，如今你们的底子可比老子当年强太多了，以后还等着你们给咱们白虎村争光添彩呢，要是谁敢偷jian耍滑，小心老子打断你们的狗腿。” 随着汉子的话音，孩童们又发出一阵稚嫩的笑声。 “武拳分为桩法和练法，还有打法，桩法就是你们一直从小练的虎桩，先把桩法练熟，练出了效果，然后才能习得练法，等你们都掌握好了，练得小成，方才能修行打法。” 宁虎头说吧叹了一口气说道：“老爹们因为当年没有这个条件，直接桩法，练法，打法一把抓，根基没有筑牢，也失去了更进一步的可能，所以你们一定要给老子把根基夯实了，听到没。” “老爹你都已经这么厉害了，还有比你厉害的人吗？” “对呀，对呀，谁能比老爹还要厉害。” “比你老爹厉害的人多了去了，说道这个，就得说说当今的武学境界，武学共有四个境界，分别是练皮，锻骨，练脏，换血四个境界。 你们老爹我只是修到了锻骨层次，等你们到了练脏就能成为军中一方校尉，等到了换血，就可以称为军中一方猛将了，至于太祖还有几为国公爷，听说已经超脱了换血层次。” “你们和我们不一样，当年我和你们村长老爹带领兄弟们一起击杀了一头白虎，用它的血液混合奶水喂给你们，你们的天赋要远远高于我们，可惜白虎只有一头，你们的弟弟们就没有这个福分了，好了，这些东西离你们还很远，咱们继续。” “太祖武拳练法共有三十二式，十六式基础，十六式武招，练法和打法相通，既是练法又是打法，当你们融会贯通就能出师了。” “现在我正式教你们头两个招式，直拳和抡拳，说着边走到了一个木桩前，看好了，哈......” 只见汉子双脚站稳，双腿下蹲，双拳置于腰间，一拳打出，木桩应声从中间轰出一个凹坑，后面木屑纷飞。 孩童们满脸震惊，倒吸一口凉气。 “这一拳二十年的功夫，小子们，不要惊奇，好好学，你们总有一天能超越老爹。” 说着又走到一块青石板前，青石板放在两块石头中间，约摸有两指来厚，只见汉子同样双脚站稳，双拳置于腰间，右拳从上而下抡出。 只听啪的一声，石板从中间应声而断。 汉子收完功之后又笑道：“哈哈哈，崽子们怎么样？” “虎头爹好厉害！” “虎头爹快教我们！” ...... 孩童们带着几分刚才的惊讶，纷纷期望的叫喊到。 “想学？想学都给老子站好了。” 孩童们纷纷把草垫子扔到一旁，起身站好。 “站桩。” “诺。” “来，开步站稳，拳心向上，两拳抱于腰间。好，来，右拳从腰间向前猛力冲出，转腰，顺肩，右拳向前内旋冲出，力达拳面。” “好，不错，左拳，右拳.......” 一会cao场上传来了整齐的“嘿哈”声。 孩童们因为几年的熬桩，跑步，基础扎实，不一会便进入状态，中年汉子不时纠正下孩童的错误动作。 一群鸟儿落在嫩绿的枝头，歪着脑袋看着这一群奇怪的东西，不时传来几声脆鸣，远方的太阳，仿佛是从这青山中慢慢升起，驱散了初春这最后一丝凉气，尽显一片生机勃勃景象。 约莫练了一个时辰，中年汉子让孩子们停下。 孩子们听到后立马变得东倒西歪，躺在地上。 “起来起来，都起来，教你们的都忘了咋滴？都给老子起来舒展舒展筋络，不要立马停下。” 孩子听闻又挣扎着酸软疼痛的身体，从地上爬起来，开始在汉子带领下舒展身体，展开筋络。 盏茶功夫后，舒展好身体的孩童们又在小校场休息片刻，收拾好小校场后，便在宁虎头的带领下往山下走去。 小小村庄由远及尽，初春的暖阳驱赶走了笼罩在山林上的薄雾，清晨静谧的村庄也变的热闹起来。 田陌地头，随处可见忙碌的百姓，孩子们蹦蹦跳跳走在通往村庄的小道上，不时和低头忙碌的大人们喊上尊敬的称呼，大人们或大笑、或微笑回已亲昵的称呼。 孩子们似归巢的鸟儿，经过一个早晨的辛苦，回归父母的怀抱。 宁虎头也领着两个孩子回到小村内的一处院子，临近院子，盘卧在院子门口的一条大黑狗猛然抬起头，倏滴一下窜了出去，摇着尾巴围着归来的三个人转了一圈又一圈。 “当家的，你们回来了，累了吧，来先喝点水，休息一会。” 一个坐在院落板凳上，穿着一身麻布衣服，挺着个大肚子，模样有几分秀丽的中年妇人放下手中的针线活，招呼着回来的爷三儿。 宁虎头赶忙上前搀住要起身倒水的妇人。 “绣娘，咋不多睡会，你身体本来就不好，这些针线活就别做了，多歇息，一会俺出去，看看山林里有什么猎物没，打点东西给你补补。” “哎呀，我咋睡得着嘛，咱家的小家伙越来越闹挺了，一会都不让我拾闲，总想让我走走动动。” “来，让俺看看这小家伙，是不是想爹爹了。”说着便把大脑袋往妇人肚子上凑去。 旁边跟着一起进门的两个孩童对视一眼，咧着个大嘴，嘿嘿傻笑。 等两个大人热乎完。 朴素妇人便从簸箕里拿出几个鸡蛋，给两个孩子一人分了几个。 “涛儿，峰儿，练了一早上，饿了吧，娘专门给你们煮了几个鸡蛋，快吃了吧。” 两个孩子上身接住鸡蛋。道了一声“谢谢娘。”便坐在绣娘旁边剥起鸡蛋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 “恁两个吃完之后，帮你娘把鸡、鹅跟猪喂下，然后去后山放牛去。中午回来记得别忘了割些猪草，下午去山里弄点柴薪。” “好的爹。” “今天在后山教的东西你两个早就学会了，但是练武之道，在于水磨石穿，不可一日不练，一日练功一日功，一日不练十日空。” “哇，爹好有文化啊！”两个孩子假装赞叹道。 “去去去，两个兔崽子敢开使打趣你爹了，快滚快滚。” “诺。”两个孩子一稽首，说完便促狭的笑着跑进屋拿上镰刀、背篓和装水的葫芦，去牛棚里牵上大黄牛向外走去。 “大黑，回来，你负责守家。” 本来撒着欢准备跟着哥俩儿出门的大黑狗听到之后，颇有灵性的回身重新卧到门口，两个大眼珠子一会看看院子里的主人，一会看看院外，颇有灵性。 “这两个臭小子，越来越没个规矩，非得找个机会让他俩个知道知道他老爹的厉害。” 绣娘闻言笑笑，朝门外喊了一声：“早点回来，回来还得温习功课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