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八章 称职
李愗贞道:“皇外祖最疼愗贞了,才不会打愗贞呢。” 陆沉叹息道:“可你的皇外祖,终也有离开的一天,不能永远护着你。” 李愗贞又是面露茫然之色。 陆沉收起感叹,轻轻刮了刮李愗贞的脸蛋,说道:“不过你还有我,我会护你周全的。” 见陆沉竟敢对储君做出如此亲昵的动作,卢巽欲言又止,想要指责陆沉逾矩,此举实乃大逆不道,可畏惧陆沉权势,却又不敢多嘴。 李愗贞对陆沉这个亲生父亲,唯有惧怕,似乎没有丝毫亲近之意,转而便张开双臂,找向卢巽,“卢老师,回宫。” 卢巽赶忙蹲下,牵住李愗贞的手,可未得陆沉允准,却是不敢擅自带李愗贞离去。 他看向陆沉。 陆沉无奈,只能点头,说道:“去吧。” 卢巽躬身拱手道:“那下官就告退了。” 看着卢巽牵着李愗贞的小手,缓缓消失在视线之内,陆沉心中五味杂陈。 半晌后,他摇了摇头,离开皇宫。 先是到公主府,向公主殿下报了平安,然后他回到家中,与几位夫人一起用饭,将此次平叛过程娓娓道来,尽管没有曲折,无比顺利,却仍让几位夫人惊叹连连。 夜深,陆沉将几位夫人全都留下,死活不撒手。 几位夫人焉能不懂他的意思? 无不是羞臊推脱,可到底是没拗过他死皮赖脸。 一家子大被同眠,其中滋味,自是不为外人道。 朝廷已经决定与西楚讲和,估摸怎么也得十几二十天才能传回信来,接下来陆沉将心思全都放在了监视诸王之上,尤其是代王,曾经带过兵,打过仗,颇有一些军中亲信,如果说哪个王爷造反对朝廷最有威胁,那么毋庸置疑,必是这位代王无疑。 至于各地藩王,虽说亦有造反可能,但却不足为虑。 只要京中不起变故,储君能顺利登基,那么即使有藩王造反,也翻不起什么大风浪。 将监视诸王之事对顾岫泽一番交代,陆沉便又做起了甩手掌柜,专心陪起了老婆孩子。 清闲的日子,恐怕不多了,只要那边文帝一咽气,平静的生活立时就会被打破,到时也不知道会有多少事情该cao心。 这日,陆沉躺在自家后花园,惬意享受着明媚阳光地抚摸,突然感受一股寒意来袭,他心里有数,不慌不忙,伸出双指,立时将砍来的刀刃夹住。 “力道有所长进,不过还是差的太远。”陆沉睁开眼睛,看着面前这个长得狐媚儿一般的美丽女子,诧异道:“你就不能换些招数?比如下毒?陷阱?你倭国忍者,难道就只会偷袭?” 花月间愤愤抽回倭刀,没有说话。 陆沉笑了一笑,有些摸不清这个倭国小妞,心里如今到底在想些什么。 这小妞做梦都想要替同胞报仇,可报仇的方式,却是颇为“光明正大”,一点没有身负血海深仇、不折手段的样子。 明知偷袭对自己无用,偏偏屡屡为之,陆沉有时不禁怀疑,难道这小妞竟是不想杀自己了? 明明有一万种可以报仇的方式,可她却偏偏选择这已经尝试过无数、根本不可能成功的一种。 就像是……生怕成功弄死自己似的…… 陆沉可不会认为花月间就是这么一个倔强的牛脾气,也不会觉得花月间是头脑简单,只懂得这一种杀人方式,什么是忍者?精通各种杀人手段,花月间作为倭国忍者中的佼佼者,又岂能如此愚笨。 女人心,海底针,果然天下的女人,皆是如出一辙,没有国别之分。 陆沉懒得猜,也不想猜,这么一个称心如意的丫鬟,实在是没地儿找去,管她怎么想的,只要能留在身边,便是好的。 “看你这阵子,一直闲的够呛,正好有件事要交给你去办。” 陆沉淡淡说道。 花月间侧目道:“什么事?” 陆沉说道:“让你去监视一个人,贴身的那种,我要清楚他的一举一动。” 花月间面容涌现一缕怒色,刚想开口,却随即想到什么,面色一黯,沉默良久,冷冷问道:“谁?” “代王。”陆沉道:“不管你用什么方法,接近代王,取得他的信任。”
花月间声音更冷了,“你是想让我以美色诱惑代王?” 陆沉笑道:“你猜对了。” 花月间气得不轻,咬牙切齿。 “好了好了,以你的本事,迷惑代王,还非得献身不可?”陆沉说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这些女忍者,精通幻术,想要迷住一个人,让其神魂颠倒,对你言听计从,还不是手到擒来。” 听这个可恶的男人,没有让自己以身体诱惑代王的意思,花月间算是气消不少,可仍是对陆沉没有什么好脸色,说道:“你想让我监视他什么?” 陆沉说道:“无论什么,他的任何举动,我都要知道。” “知道了。”花月间说罢,转身离去。 陆沉最喜欢花月间的,就是这一点,让干什么就干什么,从不多问一句。 说来,也不能总将她留在身边,再能干的女人,也总是要嫁人的。 这小妞虽然性情冷淡了些,姿色却是没得挑,等代王这件事办完了,得空给他物色个如意郎君,解决她的终身大事。 陆沉心中打定主意,虽然还真有些舍不得。 这小妞,虽然是倭人,虽然想要杀自己,不过…… 不得不说,丫鬟做的,却是当真称职。 陆沉自忖身为主君,也不好剥削太狠,若真的给这小妞寻到一门好亲事,到时怎么也得给她准备一笔丰厚的嫁妆,也算犒劳她没有白白帮自己做事一场。 “老子真是个好人啊。” 他感叹一声。 冷不防却见花月间竟是去而复返,正巧听到他的感叹,面露鄙夷之色。 “你怎么又回来了?”他一楞。 花月间说道:“我想问你,如果代王不受迷惑,欲要用强,我可能杀他。” 陆沉还以为什么事,无所谓道:“随你的便。” “知道了。”花月间再次扭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