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猎人与猎物
赵有德迎着朝霞再次出动了，这次他摇身一变，变成了乞讨的乞丐，就蹲在秦木生家很远的地方，但是可以观察到他家大门口的进出。 秦木生虽然住的是独门独院，但是周围的住户很多，离得也很近,所以赵有德这样的乞丐，在周围并不显得很突兀，没有让赵有德久等，秦木生再次出现在他的视野中。 想着秦木生的警觉和反侦察意识，赵有德远远的跟踪了他一段路之后就放弃了，找了个无人的角落,翻出纸笔记录下秦木生的出门时间和行走路线，今天的侦查算是告一段落。 对付这样狡猾的人，就不能心急,这是赵有德给自己提醒，毕竟自己的武力值太渣了，回到住处，赵有德拉着板车继续他的废品收购工作。 轧钢厂财务科被盗案被传的沸沸扬扬，对于作为主角的孟新月家人来说，那就是一种煎熬了。 周围的人说什么话的都有，有人说孟新月被杀人灭口了，有人说孟新月畏罪潜逃了，甚至还有人说孟新月跟野男人卷款跑路了，对他们家在背后指指点点,恶语中伤。 无法忍受的孟新月家人先是跟恶语相向的邻居吵了一架，然后一家人出动来到了交道口派出所要个说法,为什么都四五天了,孟新月依然消失的无影无踪，让他们家在背后承受骂名。 这個时候的政府单位还是很容易进的，只要门口登记好,可以随便进。 孟新月家人也不吵也不闹,就是要个说法，施压让他们尽快破案，帮着找回孟新月，还他们家一个清白，因为他们始终认为孟新月不可能做出这样的事情。 案件陷入僵局本来就让李长河很恼火，现在孟新月家人的来访更加让他烦躁不安，他还没办法把人赶走，只能安排人安抚和解释，期望获得她们的理解和支持。 现在的李长河十分后悔自己当时的冲动，如果现在有谁想接手案子的话，他肯定二话不说的推出去，现在连上面派来的指导的专家组都没有什么好的办法。 大量的走访工作耗时耗力，犹如大海捞针，一无所获，而且警方正在摸排近期有没有人突然出手阔绰，变得大手大脚的消息，传到了马三爷原来的这帮人的耳中。 因为马三爷金盆洗手不干了，人都被赵军接手了。 赵军当然是召集一帮手下，让他们最近都安分一点，不要惹是生非,给他找麻烦。 赵军带领着几个小弟离开的时候,若有所思，这个案子现在传的沸沸扬扬，据说现在没什么进展，现在都开始摸排这个了，期待能找出异常的人。 等从交道口派出所出来，孟新月的家人眼见从这样也得不到什么说法，一群人浩浩荡荡的来了，依然不吵不闹。 张军今天是外出培训回来第一天上班，他原本正听下属跟他汇报最近的工作，突然就听到外面哭哭啼啼的声音。 出了办公室看了一下，发现外面浩浩荡荡闯进来了一群人，找人打听了一下，才知道最近发生了一起案子，还没来得及跟他汇报。 等听完下属的案情陈述，张军愣住了，这个李长河还真有胆量，这是给他演了一出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的大戏，让他心生佩服。 看着外面的一群人，张军让人尽快安抚好群众的情绪，然后立即召开会议，商量怎么处理这个事情，尽快破案，查明事情的真相。 结果就是李长河下午就收到了上级分局的要求，限期破案，看着仅仅剩下3天的时间了，这就让他很头疼了。 理由也很充分，案件现在影响很大，闹得沸沸扬扬，而且群众情绪激动，都到分局讨要说法了，要求尽快查明案件真相，找到失踪的家人，还人家一个清白。 看到文件，李长河更加的压力山大了，额头上都冒出了汗，也不知道是热的，还是急的。 此时的李长河根本不知道张军跟何雨柱的关系，更不知道张军给他玩了一手什么叫堂堂正正的阳谋，光明正大的他都挑不出任何的毛病。 不提李长河这边的不顺利，陆家明这边的调查工作还是有进展的，通过问询王麻子的手下，最后还真让他们找到了那间当初关着野草的院子。 至于王麻子每天来这里做什么，他手下的小弟知道的也不多，只是知道自己大哥买了个女人，每天中午都会去幽会。 至于女人叫什么，长什么样子，从哪里买的，他们这些人真的一无所知。 陆家明带人来到了南城的这个院子，周围住户离的还挺远，这就为侦查工作带来了不便。 等几人搜查完整个房子，除了床头边一根竖着的木桩让人感觉到很怪异，并没发现有什么有价值的线索。 陆家明站在木桩旁边，看着上面的一个铁环，他脑海里突然闪现了王麻子脖子上的那根铁链，然后他仔细的回想了一下，感觉挂在这里还挺合适的。 那另一头是锁在哪里的呢？ 在看看木桩的位置，以及床边的一个木桶里发出的尿味，陆家明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他感觉自己应该是抓住了一些关键的东西，但是他还没理清思路。 找下属要来纸和笔，陆家明开始写写画画，不一会还真让他捋清楚了一条线索，他猜测这里应该原本是关着王麻子买来女人的地方，铁链应该是原本锁着女人的，然后有人救出了这个女人，然后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杀了王麻子。 正想到这里，有人推门走了进来，在他耳边说了一句话，“头，尸检报告出来了，王麻子体内残留着米药的成分！” 就这一句话，为陆家明打开了一盏灯，证明了他的思路是没有错的，只要找到这个神秘的女人，还能顺藤摸瓜抓到背后拐卖，人口的组织。 陆家明很高兴，他感觉自己找到了案件的关键，只是怎么找到这个女人又让他犯难了。 陆家明心想，还是先回去看看最近有没有人口失踪案件吧！ 人口失踪案件还真有，那就是孟新月的失踪案，但是跟这个案子又有对不上的地方，根据王麻子的手下供述，王麻子买来女人的时间要比孟新月的失踪时间要早。 但是孟新月的消失时间和王麻子的死亡时间对不上，但是也有交叉的时间，不能完全排除被关在这里的女人不是孟新月。 陆家明傻眼了，他前几天刚去嘲笑过何雨柱，没想到自己今天很有可能跟这个财务钱财被盗的案子牵扯上。 事情开始变得有点复杂了，陆家明心想要不要并案侦查呢？ 要不要给李长河上演一出当初他的所作所为，现在轮到陆家明比较纠结了。 如果李长河此时知道陆家明的想法，肯定是高高兴兴的把案子交给陆家明，估计临走的时候还会跟他说声谢谢！ 无奈的摇了摇头，陆家明决定还是找领导请示汇报。 自己在这里纠结也没用，到时候听从领导的安排就行。 返回办公室，何雨柱处理完保卫科的事情，他刚要偷个懒，办公室的门被敲响了，来人竟然是后勤部的主任李明德。 “哎吆，李主任，哪阵风把你给吹到我这里来了，真是蓬荜生辉，快坐下喝杯茶。” 何雨柱表现的很热情，他是真正的学会了冠冕堂皇的这一套。 李明德心想，这小子胡诌八扯的本事是原来越强了，就这样的表现，李长河竟然说他是个小屁孩？ 抛开思绪，看了看何雨柱的办公室，李明德笑着说道：“何科长这办公室收拾的真干净整洁，尤其这几盆绿植，真不错，哪里搞的？” 因为现在办公室里摆放这种大的绿植的还真不多，这是上次许晓楠来找他，提出了让摆放一些绿色的花花草草意见和建议之后，何雨柱才从周边的山里偷偷搬运来的。 “这个啊，都是从不远的山上挖来的，感觉办公室没点花花草草的没有人气，没想到李主任也喜欢，要不改天我给你挖一点送过去？。” 李明德摆了摆手，心想你就是说的好听，有本事你别问，直接给我送过去！ “不用，我只是单纯的觉得挺好看的。今天来找你，是有点事情求你帮忙的，你也知道我就爱吃这一口，所以我找人整了点好的食材，晚上让我尝尝你的手艺怎么样，老听杨厂长夸你做菜是这个。” 李明德伸出大拇指给何雨柱比划了一下。 何雨柱哈哈一笑，“我这厨艺，也就能杨厂长的法眼，既然李主任都这么说了，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晚上我就给李主任露一手，正好让李主任给提提意见。” 等送走了李明德，何雨柱也没想明白他给自己来这么一出是什么意思？ 因为他想起了陆家明跟他说过的话，李明德是李长河的三叔。 难道这次还能整出来一个鸿门宴？ 何雨柱笑了笑，这个应该是自己想多了。 不再多想，到时候兵来将挡，水来土挡，反正他现在也不是那么好拿捏的。 陆家明找到何雨柱的便宜岳父汇报了一下自己负责的案件的情况，然后又隐晦的提了提李长河的问题，这些老狐狸点到即止就行了。 许正涛沉默了一会，说道：“还是先不并案了，你需要的时候可以拿着手续，去调取那个案件的调查情况，咱们还是别学的那么吃相难看。” 这话说得很好听，很敞亮，但是事情的真相真是那么回事吗？ 陆家明撇了撇嘴离家了许正涛的办公室，拿着手续，带着他小队的人直奔交道口派出所。 让陆家明很意外的是，等他到了之后，李长河特别热情的招待了他。 等陆家明出示了文件，表明了来意，李长河顿时变得耷拉着脸，一副很不开心的模样。 陆家明眼睛一转，立刻猜到了刚才李长河热情的原因。 这家伙不会以为自己是来接手他这个案子的吧？ 不过看他这么热情的样子，估计案子应该没有很大的进展，不然他不可能这么迫不及待的等着自己来接手。 再想到许正涛合情合理的话，陆家明心里暗骂了一句老狐狸，其实他们心里都跟明镜一样。 看着抄录了一份案件调查情况就离开的陆家明，李长河心里堵得慌，有种有气无处发的烦躁。 翻看着手里的资料，陆家明收起了轻视的心思。 抛开别的东西，这个李长河还是很厉害的，调查的很细致，很有逻辑性，条理清晰，侦查的方向也没有问题，但是最后陷入死胡同，只能说李长河的运气不好，而不是能力不行。 陆家明进行了自我心理建设，提醒自己不能小看任何人，没有人能无缘无故的上位。 西凤村。 野草的故乡，由于野草当初留有自杀的遗书，野草生不见人，死不见尸，他们家人以为她跳河自杀了被冲走了。 害怕担责任的家人和族老们商量了一下，就把这事隐瞒了下来，有人问就说野草生气离家出走了，最后他们家也没有选择报案。 野草的家人不知道的是，因为他们的这个cao作，给陆家明的案件侦查带来了很大的困难。 本着相信群众，依靠群众的思想，赵军这些三教九流也被发动起来. 明里暗里探查最近的拐，卖和失踪人口情况，得到消息的赵军拉过一个人，小声的在他耳边交代了一下。 看着离开的小弟，赵军感觉这个事情有点奇怪，据说这次探查是特别行动局发起的，而不是前段时间的派出所，是的这已经是第二次了。 让他想不明白的是，为什么简简单单的一起盗窃案，怎么还牵扯到特别行动局？ 反正最近的赵军和他的小弟们，都选择了蛰伏下来，大街小巷的胡同里，街溜子都开始变得少了，暗流涌动，让他们有种风雨欲来风满楼的感觉。 因为被逼着没有退路的李长河已经发狠了，三教九流的人也害怕撞到枪口上去。 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赵有德找到了今天早晨跟踪秦木生最后放弃的地方，再次伪装成一个乞丐，找了个人多的角落，耐心的等待了起来。 一个优秀的猎人，必须要有足够的耐心，不然很可能转变为猎物。 这一点赵有德心知肚明，尤其对待秦木生这样危险的猎物。 赵有德等了很久，天色都要开始变黑了，他才看到秦木生从远处走过，他不敢盯着他一直看，既然确定了秦木生每天会从这里路过。 看到秦木生，赵有德露出了如同对待爱人般的笑容，只是这笑容有点变态。 赵有德感觉这个事情就好办了，每天努力一点点，就能把秦木生的行走路线和出行时间全部摸清楚。 等秦木生彻底离开他的视线，赵有德朝着秦木生来的方向走去。 他要先去探探路，为明天的跟踪，选择一个合适的放弃地点。 现在的赵有德变得越来越谨慎了，他明天都不准备一路跟踪秦木生到底。 看好路线，选好地点，赵有德慢慢地向着家的方向走去。 是的，因为有野草，所以他有家了。 此刻的赵有德心底闪过一句话，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 回到家的赵有德吃到了热乎乎的饭，他那颗冰冷的心感受到了一丝丝的温暖。 今晚，吃饱喝足的赵有德给了野草一个狠狠的奖励，野草也被赵有德的热情感染到了。 野草自然是很配合，弱鸡战白虎，弱鸡惨败，输得体无完肤。 今天二食堂后厨的众人是开心的，因为今天晚上李主任有招待，而且有鸡有鱼也有rou，东西还不少，这就让他们很高兴了，因为招待餐剩下的他们是可以分着带回去的。 由于张主任提前安排好了，等何雨柱下班过来的时候，两个徒弟已经给备好菜，一切准备妥当，就等师傅过来掌勺了。 何雨柱亲自动手做了两个复杂的菜，让两个徒弟在旁边学习，一边做菜，一边给他们解释，两个徒弟都很珍惜这样的机会，自从师傅去了保卫科之后，这样的机会越发的珍贵了。 剩下的就让两个徒弟亲自上手，他在旁边指点，至少加入高汤之后，味道还是不错的，用了大约一个小时，一顿丰盛的晚餐就做好了。 吃饭的时候，不仅仅有张主任，还有后勤负责采购的林虎，都是熟人。 随着菜品的不断被端上来，李明德品尝完所有的菜之后笑着说道：“何科长，你信信不，我能猜出来哪道菜是你亲手做的？” “哦，李主任还有这个本事，那我今天得见识见识！” “何科长，我要说的不对你也别笑话。” 说完之后，李明德指着桌子上的一道芙蓉rou笑着说道：“这个菜可不简单啊，没想到何科长连江浙菜系都很擅长，以前老是听杨厂长夸你川菜做的好！没想到今天还有意外之喜。” “还有这个，麻婆豆腐，惭愧的说，这是我吃到的最好吃的麻婆豆腐！麻辣鲜香，味道绝了，你川菜的水平确实是这个！”说完李明德给何雨柱伸出了一根大拇指。 “李主任让你见笑了，我也就还这点厨艺能入的了你的法眼，以后想吃了可以随时来找我！” 冠冕堂皇的话谁都会说，何雨柱自然也不例外。 两人都是互相吹捧，所以气氛还是很和谐融洽的，再加上张主任和林虎在一边插科打诨，包间里时不时的传出欢声笑语。 秦淮茹今晚加班了，而且还不止她一个人加班，原本何雨柱在的时候，招待多，他们是轮流带招待餐。 后来何雨柱离开二食堂去了保卫科之后，两个徒弟做菜的水平只能说凑合，所以招待餐少了很多。 现在二食堂的招待餐改了规矩，谁想带都可以，只要愿意留下来加班，到时候留下来的人可以平分招待餐剩下的东西。 友好的气氛，一顿饭吃的宾主尽欢，几人酒都没有喝多少，等到吃的差不多的时候，李明德给了张主任和林虎一个眼神，两人起身跟何雨柱告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