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生活有泪亦有爱
记得数月前，程阳和于晶晶在西餐厅吃饭，了解过她的一点家事，到了后来关系更加亲近，不用说女孩的事就是他的。 她的一切负担都被解决的一干二净，除了那个跑的不知踪影的老爹，没想到还有见面的时候。 而这个男子也确实不能用言语来形容，只有三个字可以表达出旁人对他的厌恶，“赖皮狗”，完全是不知好赖的东西。 瓦房的边角流露水凝固后的冰晶，偶尔有雪花被风吹落，一行人就挤在不大的院落和屋子里。 “爸在外面做生意失败，欠了一笔债，其实我回来打算就是想把咱们家的三亩地卖了的。”中年男子丝毫没觉得旁人看他的鄙视眼光，滔滔不绝的说：“不过现在看女婿这么有钱，借咱家点就够用了……” “叔叔需要多少钱？”程阳颇感无聊地蹲坐在小凳子上，目光一直在院落外徘徊。 于爸笑着搓了搓手：“也不多，20万就行。” 程阳瞥了他一眼：“叔叔以为我的钱都是大风刮来的？20万你觉得我需要做多久生意，才能拿回来。” “这个……其实15万也行。” “15万我暂时也拿不出来，叔叔你别看我排场这么大，其实兜里根本没几个钱。” 于爸闻言生气的哼了声：“你要是真没钱，我是绝对不会同意把我家晶晶嫁给你的。” 程阳笑了笑有一句没一句的和他胡扯着，直到于晶晶和于妈谈完事情后，从卧室出来。 “妈，你先到车里坐着，办完事儿我就陪你回家。” 于妈看了眼女儿，又看了一眼中年男子，最后深深的叹了口气在女律师一脸恭敬的引导下，走出了院落。 于爸眼角一跳：“晶晶，你妈这是干嘛去？” 于晶晶看也不看他，旁边戴着眼镜的斯文男律师，笑着上前从公文包抽出一份协议，递了过去。 “这是什么？离婚协议书……”于爸吃惊的站了起来，扫过众人：“晶晶，你这是什么意思。” 于晶晶俏脸平静，语气淡漠：“意思还不明白吗？把协议签了，和我妈离婚。” “离婚？我为什么要离婚，你这孩子疯了吗？”于爸气得牙痒痒，他这次回来不就是想要弄钱的，离婚了还怎么弄钱。 程阳不耐烦的看着他：“别废话了，我告诉你，今天这個离婚协议无论你签还是不签，离婚离定了。你要是签了字，还可以拿到一点好处，不签一分钱都没有……” 于爸死皮赖脸的往地上一坐，呵呵笑着：“我不签字，伱能奈我何。” 程阳握住于晶晶的软玉暖手，平静的说道：“现在是法律社会，我们自然不会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但我会带晶晶和阿姨去外地定居，一辈子都不会回来，至于你别想着过去纠缠我们，不然的话……路上被车撞了或者断了手和断了腿，就是你自己的问题喽。” 于爸脸色铁青：“你们早就商量好了是吧。” 程阳没吭声，看了一眼律师，得到示意斯文律师立马上前，语言十分标准的说道：“于先生，根据我国的离婚法律其实按照你们家的条件和情况，走司法程序经过一定时间也是可以直接判为离婚的。 只不过我们程总不想浪费这点时间，想让你与于小姐的母亲和平分手，大家都是成年人了，没必要把事情弄得这么僵，无论是出于自身利益还是别的方面，我觉得你亲自签字离婚，总比什么都得不到最好。” 于爸脸色一阵红一阵白，最后嘟囔道：“你是他们的人，谁知道说的是真是假。” “这个你放心，如果你觉得我说的哪里有问题，可以亲自去找律师了解一下。” 于爸心里颇为无语，他现在连吃饭的钱都没有了，还哪有钱去找律师。 犹豫良久，他看向程阳和于晶晶说道：“如果我签字，你们能给我多少钱？” 于晶晶抿唇道：“10万。” “这也太少了，不行。”于爸听完毫不犹豫的拒绝，生气的哼哼道：“最少也得100万，少了一分我都不签。” 这话一出在场的人都用看傻子的眼光看着他，程阳更是直接，拉住于晶晶的手就往外走。 “你还是守着你这个破房子等死吧！” 老家伙，竟敢敲诈他，不知死活的东西。 于爸一看顿时傻了眼，连忙叫道：“别走啊，有话咱们好好商量，我要的多你们可以砍一些价嘛。” 程阳直接说道：“10万块钱，不行就拉倒。” 于爸一脸的哀求，食指和大拇指捏住，看向众人：“可是这10万块真的太少了，我在外面欠的债都还不完，能不能再稍微多一点。” 于晶晶道：“我再把我这两个月的工资拿出来，给你添上，11万！” 于爸：“……” 都说谈钱伤感情，可当感情一点都没有的时候，也就只剩下金钱了。 双方谈了又谈说了又说，在于爸死皮赖脸外加卖惨求救的折腾中，一脸兴奋的把签字费提到了15万块。 对于他来说这笔钱显然又能够潇洒一段时间了，不过斯文律师也很明确的告诉了他，在这份协议内母女已经与他彻底成为了陌路人，如果他再做出什么出格的举动。 无论是上门sao-扰还是见面纠缠，暗地里跟踪蹲守等等例子，都会遭到刑事的处罚或者是进局子吃牢饭。 程阳态度强硬的对他说：“要是真发生这样的事，到时叔叔就别怪我下狠手了。就比如港岛电影里的一些环节，你可以仔细想想……” 于爸看了一眼他，又瞅了瞅分散在院子里的黑色西装年轻人，不自觉的打了个冷战。 “你放心，既然我收了钱，那就一定不会再去打扰她们的。” “那就好。” 说完这句话，程阳牵着于晶晶的手开始往外走，这时于爸又开口说：“等等~” 他回头冷眼看着后者：“还有什么事吗，于先生？” 于爸的目光注视着于晶晶很久，又看向程阳：“晶晶是个好女孩，你好好对她。” 程阳侧目看到于晶晶听到这句话后，眼眶立刻红润起来，但他的心却平静的很，走南闯北心思异常丰富的他，很清楚有些人可能会一时的感动，但只不过是兔死狐悲的情绪外露而已，本性还是那样。 如果于爸真的对这母女俩好的话，也不会做出这种事来。 “我会的，也祝愿你今后生活幸福美满。” 走出破落的院子，坐进车里于晶晶再也压抑不住自己的悲伤，泪水从俏脸滑落，或许是因为这件事就此结束，父亲这个名词永远的从她这里消失，也可能是在对过去告别。 程阳搂住她的香肩，轻声安慰：“想哭就哭出来，这样会好受一点，你失去了一个不称职的父亲，从今以后我就是你的……爸爸、” “噗嗤！”心里虽有悲伤，但于晶晶听到他的话后，立马又忍不住笑了，抡起粉拳锤他：“你这坏蛋，又想占我便宜。” “嗯，我就是爱占你便宜，今晚我还让你喊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