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七二章 寒极进阶，玄龟负碑
庭院内，雅舍中。 孟周闭目盘膝而坐，一块龟裂暗纹密布的玄灵龟甲被放置于双腿之上。 孟周的双手很自然的抚按在龟甲表面，并未刻意用心，但有关这块玄灵龟甲内的一切奥秘，却都悉数呈现在他的心中。 此刻的孟周，却并没有沉浸在对这块玄灵龟甲的参悟之中，也没有在炼体之道上徘徊。 他的思绪，飘到了别处。 还是和月初擒杀那位驭灵师有关，但又和那位驭灵师本人的关系不大。 而是因之心生的一些感悟。 从一个公允的角度去看，那位驭灵师虽为假丹，但其机警难缠，却远超寻常假丹。 若要将之击杀，更是千难万难。 以一人之力，与整个碧血原对抗，还斗得有来有往，便可见一斑。 碧血军中，那些参与过对此人追杀的修士，在这一点上，应该最有发言权。 但就是这么一个人，当孟周找到正确的方法后，却是不费吹灰之力，便将其放倒。 至死都是个胡涂鬼，不知道凶手是谁。 甚至，连自己死没死，如何死的，何时死的，这些问题，死者本人都是迷糊的。 从这个角度去看，其人呈现出的却是在碧血军印象中截然相反的另一面。 脆弱得宛如一个虚张声势的气球，只需要用针轻轻一戳，这气球就会立刻爆炸。 同一个修士，却呈现出如此截然相反的两面，越是琢磨，孟周心中便越是感慨。 练气、筑基就不说了，即便是假丹修士，在孟周眼中，也变成了一个个虚张声势的纸老虎。 他们又如同一个个光鲜靓丽的戏法大师，将自己最强大、最完美无缺的一面呈现在外人眼中。 但这其实就是个把戏。 他们将自己最光鲜、最好、最强的一面呈现于外，展露在他人面前。 而在他人看不见的其他地方，实际上就是个家徒四壁，处处漏风的根底。 “假丹如此，那结丹呢？” 想到这里，孟周还不止步，继续更进一步。 “那我呢？” 认真审视自己，最终，孟周得出了一个结论。 “我或许比其他筑基、假丹要好些。” “但距离真正的，从外而内、无懈可击的强大，却还差得远。” 这个“无懈可击”，并非无敌。 而是各个层面齐头并进，没有短板，没有“罩门”。 敌人从正面攻不破，从侧面，乃至从后面，同样也攻不破。 敌人若不能堂堂正正从正面击败我，那其他方法同样不好使。 阴的，诡的，邪的，毒的，偏门的，罕见的……统统不好使。 敌人除非用绝对的、远超于“我”的力量强势镇压，其他什么办法都不好使。 “我”就是一颗捶不扁、泡不烂、烘不软的铜豌豆。 这就是他以为的“无懈可击”。 而其他修行者给孟周的感觉就是，他们千方百计的将自己最强的一面横放在自己与敌人之间。 其他方面，要么只是虚设，要么干脆不设。 只要敌人不从正面强攻，换个方向，轻松一下，便能捅到致命要害。 孟周当然没有偏执到现在就要去追求完美的“无懈可击”，他只是意识到了这一层面，并将在以后的修炼中，不断的有意识的去完善这一点。 而从这个方向来说，精气神三极作为这一身成就中最基础、最核心的基石，炼体一侧相较于炼气、炼魂的不完满，便是最大的一处短板。 这倒是从另一个角度论证了完善炼体之道的必要性。 不然，他的所谓强大，也不过是另一个虚张声势的纸老虎而已。 …… 思绪飘散，双手按在玄灵龟甲上，气血之力随着呼吸变化而自然起伏。 如同大海潮汐涨落，又如同另一种呼吸。 在这过程中，孟周的气血之力已经悄无声息间与暗纹密布的玄灵龟甲合为一体。 玄灵龟甲之上，竟然显露出隐隐的生机活性。 随着自身气血在玄灵龟甲之内自然的呼吸涨落，这块随着曾经那只玄灵龟的陨落而生机尽灭，陷入枯寂之中的龟甲，就像是重新活了过来。 又像是移植接驳到了另一头玄灵龟的背部，活力和生机重新回归。 那密布的龟裂暗纹，在这过程中开始恢复愈合。 原本，品质已经降到二阶上品边缘，甚至即将从上品跌落到中品的玄灵龟甲，随着这种变化，其内蕴的灵性品质迅速提升。 最后，甚至超越了二阶上品，完全具备了准三阶的水准。 这也是这头玄灵龟最强盛之时的状态。 随着这块玄灵龟甲恢复到最完好、最巅峰之时的状态，其价值提升了何止十倍。 当初，孟周在和信楼用十五颗上品灵石拍得这块玄灵龟甲。 但此刻，孟周相信，即便是喊价一百五十颗上品灵石，也会有人争相抢购。 但这并不是孟周做此尝试的目的。 这一次，他之所以想要做这样一番尝试，一个是验证一下自身在玄龟炼体一道上的造诣。 单凭眼下这一手，他对玄灵龟的认知，便已达到了不可思议的程度。 这也意味着，他将“玄龟炼体法”的根基，扎实到了一种究极之境。 他想要借助此法为核心根基，在上面做加法，这就是必须的一步。 根基的牢固程度，决定了宏伟奇观的上限高度。 这也算是一次测试了。 但这又不仅仅是一次简单的测试。 随着玄灵龟甲恢复生机活性，且品质达到准三阶极限。 双手按在玄灵龟甲之上的孟周，控制气血在龟甲中有规律的涨落起伏，最后，充斥在玄灵龟甲各处的磅礴气血之力猛然回缩。 携带着一股浓郁的灵性生机，其中还夹杂着一丝奇妙的、隐晦的生命波动。 而随着他这一次施为，身前这块原本品质已然达到准三阶，且以防御著称，寻常刚结丹有成的修士都很难将其一击而毁的玄灵龟甲，忽然如同朽木一般，坍缩碎裂成一堆再无丝毫灵性残留的废渣。 而另一边，孟周却已经来到池塘区域，将那股从玄灵龟甲内部抽取出来的精华一分为二，注入两只玄灵龟体内。 此刻，龟大正在降雨，龟二在一边玩耍。 随着这一股浓郁的灵性生机注入，其中还夹杂着让它们倍感亲切的生命波动。 这股力量很自然的便和它们自身的生命波动融为一体，且变得更加壮大。 随着这股奇妙力量的注入，两龟瞬间陷入呆滞之中。 孟周敏锐的感应到了两只玄灵龟的情绪变化，孟周也是心中感慨。 它们或许不知道有个词语叫“孺慕之情”，还有个词语叫“舐犊情深”。 但此刻，它们无疑从这忽然与自身血脉相融的力量中，有了更直接的感受。 孟周的神识仔细观察着两只玄灵龟的变化。 随着这股力量的注入，两只玄灵龟的血脉品质、血脉潜力都有明显的提升。 血脉品质，更多的代表着其当下的实力。 它们虽然还是二阶上品，但孟周却相信，只要它们花点时间努力将这一次的收获彻底消化，其实力必然在现在的基础上有一个明显的提升。 “大概能抵它们三四年的成长积累。”孟周心中判断。 他这“三四年”，可不是自然野生状态下的三四年，而是他用高品质兽丸不间断喂养，且妥善照料下的三四年。 原本要数年才能完成二阶上品的积累，随着这一次“父死子继”，它们直接完成了大半积累。 与此同时，两龟血脉潜力也都有明显提升。 通过契约连接，孟周甚至能够知道，那头陨落在渡劫之中的玄灵龟，通过某种奇妙的传承，将其渡劫之时的遭遇和状态分享给了这两位血脉嫡子。 虽然，因其本身就没有成功渡劫，且这种方式本身也多少有些取巧，它们在这方面的收获还是比较零碎模糊的。 但这些收获，已经足够为它们将来渡劫成功，额外提升三成以上的成功率。 再加上它们自身在孟周的特训下的丰厚积累，它们通往三阶的路，基本已经被硬生生的捅通了。 要是这都不能完成血脉的破格升华，那这世间就不会有这么多野生的三阶大妖了。 …… 孟周重新回到雅舍之中，再次盘膝坐好。 随着孟周自然的呼吸吐纳，气血在体内如水一般流转聚散。 渐渐地，这磅礴的气血中带上了一丝寒性。 这种寒性不是外来的，而是这气血自带的一种内禀属性。 而随着孟周心意的变化，这种寒性特质又会变成截然相反的呈现，变得灼热难耐。 但奇妙的是，若将他的气血体魄当成一个完整系统去审视，却没有表现出任何寒热变化，始终稳定如常。 此刻，若是看向个人信息，会发现，“白熊寒极身”这门一阶炼体法正在逐渐淡去。 如同水养润身诀融入二阶春水经一般，孟周将白熊寒极身也融入到了玄龟炼体法之中。 他将一阶炼体之时便为体魄奠定的“寒极”特性与二阶炼体成就完美相融。 不过，这又远不是简单的融入这么简单。 不然，以前有大把时间，为什么孟周偏要等到现在才做此事？ 这个简单的一步背后，却蕴藏着孟周提前完成的几项重要工作。 第一，他将原来的玄龟炼体法根基更进一步扎实，推演到进无可进的那一步，将这条路彻底走到底。 第二，原本一阶白熊寒极身这门炼体法，固然奠定了体魄寒极的特性根基，但那是一阶炼体。 现在的他，炼体成就已经是二阶极限，距离三阶也只一步之遥。 原样照搬是不行的。 他必须对“寒极”做更进一步的深入挖掘，与当下的炼体成就相匹配。 现在，就是孟周经过近半年的沉淀交出来的答卷。 在一阶之时，“寒极”约等于此界其他修士认知中的寒系特性，赋予攻击、法力等以寒性特质。 而现在，“寒极”则更倾向于孟周自己的期望，若是按照此界修士的理解，“寒极”反倒不那么准确，称之为“寒热之极”才对。 因为他构建出来的“寒极”，乃是根植于“寒热自性”这个水性特征或者物性特征。 他是将体魄当成一个特殊的蓄电池，只不过，储存在其中的，不是电，而是“寒热”。 在此界其他修行者的理念中，“寒”与“热”，“水”与“火”，是天然对立的。 那些强行将这些对立特性融于自身的。 或许通过一些秘法传承，可以获得强大的实力，但却始终有难以彻底弥合的隐患存在。 而孟周的“寒极”不同。 在他这里，在这里，“寒”与“热”不是两个东西，它们自一开始，便是天然统一的。 是一种性质的两种呈现，就像是电的正负极一样。 随着二阶寒极的构建完成，从最根本的层面将此界修士认为天然对立的力量统合在了一种特性之下。 这是将一阶白熊寒极身与二阶玄龟炼体法这两种炼体法完成融合的第二项准备工作。 而除此之外，孟周还完成了第三项准备工作。 其重要性，一点不逊于完成对“寒极”的更进一步构建完善。 这第三项工作便是为这门炼体法赋予“灵魂”，这是打通二阶炼体法到三阶炼体法最关键的一步。 现在的他，当然不需要创建一门完善的三阶炼体法。 但他必须为它赋予三阶“灵魂”，从一门究极完善的二阶炼体法，变成一门可以修炼到三阶的炼体法。 通过对春水经、厚土经这些三阶总纲的参悟，以及对山猿负岳真功以及烘炉金身真功的深入研究。 再结合孟周自己一路修炼至今的深厚积累以及两世见闻感悟，孟周心中也已经有了比较清晰的规划。 此刻，在孟周的识海魂潭之中，出现了两只生物。 一头负岳山猿，一头玄灵龟。 这一猿一龟虽然都是根据他对两门炼体之法观想而出，但负岳山猿却显得虚幻，而那头玄灵龟却真实得宛如活物，甚至会随着魂潭的涟漪起伏而做出真实的反应。 不过，玄灵龟虽然更加真实，但气势相较于负岳山猿却逊色了许多。 此刻，一猿一龟彼此对视，仿佛都要钻入对方心里。 一个希望变得如对方那样真实不虚，一个则希望变得如对方那样气势磅礴。 某一刻，山猿忽然如泡影一般消失不见。 但其背负的巨大山岳却没有消失，而是轰得一下巨响，砸落在了玄灵龟背上。 忽然山岳压身，玄灵龟陡然向魂潭之下沉去，其真实不虚的形象，也忽然变得闪烁恍惚起来。 即便是下一刻就消失不见，也不会令人奇怪。 但最终，孟周凭着对玄龟炼体法深湛到极境的积累，稳住了这种变化。 身形闪烁恍惚了几下的玄灵龟再一次变得清晰起来。 它甚至开始努力的去适应、接纳那座被生硬的移植在它背上的山岳。 在这彼此接纳、适应的过程中，其背负的山岳在一点点改变。 虚幻的山岳变得越来越小，却也在变得越来越真实。 其与玄灵龟之间原本那还显得非常生硬的接触面，变得越来越自然。 当山岳更进一步缩小变化，变成宛如一块巨碑之时，其与下方玄灵龟已然浑然一体。 那碑，像是从玄灵龟身体中长出来的一般。 似乎，这块碑本身便是这玄灵龟身体的一部分。 此刻，这只驮碑生物是否该叫玄灵龟都变成了一件值得商榷之事。 因为就在山岳变成巨碑的过程中，玄灵龟的形象也在发生变化。 虽然变化没有山岳化碑这么明显，但和真实的玄灵龟却已经有了明显的差异。 当这一切变化都稳定下来之时，这只驮碑巨龟与玄灵龟只有六七成相似。 它和它所驮之碑一起，形成一个浑然整体，气势也远非原来的玄灵龟可比。 虽然只是驮了一块巨碑，但其呈现在魂潭中的观想形象，却一点都不比负岳山猿稍逊。 明明只是驮着一块碑，却硬是营造出了一种驮负山岳的深沉厚重。 而且，它比那虚幻的负岳山猿更加真实了许多，气势雄浑。 孟周继续在识海魂潭中对这头驮碑巨龟进行“打磨”，直到他将自己于炼体一道的所有积累全部耗尽，他这才意犹未尽的停了下来。 随着他念头变化，那头驮碑巨龟也于魂潭内消失。 而就在此时，孟周体内气血游走变化，血rou筋膜、脏腑骨骼都在轻轻颤动。 血液随着呼吸如同江河一般在体内极速奔流。 个人信息中，一阶白熊寒极身早已消失，原本的二阶玄龟炼体法也变成了【？？？】。 早已圆满的状态，重新跌回宗师层次。 孟周心中想道： “虽然借鉴其他三阶修行法，特别是山猿负岳真功，让这门炼体法完成了升华蜕变。 但说到底，它的上限也不过三阶而已，且其在三阶之后的道路该如何走，现在也都还是一片迷雾未知。 现在说它是三阶炼体法都还有些勉强，实在是太粗糙了，还必须不断的探索完善。” 因为心中有这样的认识，所以，虽然这门全新炼体法的三阶“灵魂”借鉴了前世一些理念，但孟周却并没有直接使用其名。 按照此界对炼体法的命名习惯，将这门全新炼体法命名为“玄龟负碑真功”。 【玄龟负碑真功宗师18000/32000】 “这已是我现在所能做到的极限了，要想更进一步，还得继续积累。” 心中感慨的孟周，长长的松了一口气。 而当他做完这一切之时，时间已经是十二月二十九晚上，距离新的一年，只有一天的时间。 …… 十二月三十这天，孟周并没有给自己安排别的修炼项目。 他给自己放了一天的假。 却也没有无所事事的等待新年到来，一方面，他取出许多轶闻笔记翻阅。 其中，既有从黑市中购买来的各类典籍，也有从那位假丹驭灵师身上的收获。 不过，为了不在这个时候给自己添堵，孟周将那些血腥的“解剖笔记”挑出来单独放到了一边，没有看这些内容。 另一方面，孟周也通过地灵莲分身了解了许多三川塬的最新变化。 这个十二月，对三川塬来说，也是个极不平凡的十二月。 人心变化，如同浪潮一般，数次起落。 那些心理承受力稍差一点的，差点自己把自己干废。 不过，虽然经历了连番巨浪冲击，最后的结果，却是好的。 好到超出了许多人最乐观的预期。 因为职业者协会的及时大力支援，兽栏暴动的损失并没有对三川塬灵脉培育计划造成任何负面影响。 经过年底盘点，三川塬今年的实际开荒出来的灵田面积，超过了原定的计划。 所以，若无意外，明年，也就是一天之后，三川塬的灵脉将再一次成长。 达到可对三川塬灵脉进行升级改造的标准。 原本，大家都不约而同的将这个时间点默认为各方“争饼”的关键节点，大家都为此准备了各种各样的暗手伏笔。 可现在，因为一系列出人意料的变故，这件事以一种超出所有人预料的方式被提前解决了。 现在，三川会十几位假丹副会长围绕在潘会长周围，加上他们各自麾下的筑基力量，结成了有名有实的三川塬第一势力。 再加上碧血军、职业者协会这两个盟友，都用实际行动对三川会给予了强力支持。 这种情况下，便是翠玉湖城主府想要在三川塬的升级改造中分一杯羹，也得好声好气的坐下来商量。 且有驭灵宗门人搞事，青玄宗出头这样的插曲，即便还有外域势力潜藏，这种时候也不敢继续搞事。 风波，以这样一种方式被提前平息了。 不同人对此有不同的感受，并不全是高兴，但孟周对这样的变化却是很满意的。 这意味着他和潘会长的约定提前完成，自己也可以在这个对他来说，同样重要的时刻安心闭关。 深夜。 新年即将到来之际，感觉体内上一次修炼积累的负能即将清空，早就做好准备的孟周熟练盘膝坐定，意识很快切换到如同天道俯视一般的心境之中。 精气神三极力量刚开始运转，孟周就发现了不同。 “咦？顺滑了这么多！” 此刻，这种状态下的孟周，心态远比正常时候超然许多。 但即便如此，他也忍不住感慨惊叹。 一直以来，因为玄龟炼体法相较于另外两门炼气法、炼魂法表现得更加拉胯。 三极循环都是“两大带一小”的累赘模式。 因为实在是太久了，孟周都已经习惯了这样的方式，甚至默认为精气神三极循环就应该是这样。 可现在，随着炼体法再一次完成更换重置，终于与炼气法、炼魂法并驾齐驱，孟周终于体会到三极循环模式的正确运转方式。 一方面，它们彼此助力。 另一方面，它们又彼此借力。 精气神的三极循环，变得丝滑而流畅。 这还只是其中一个方面，另一方面，孟周还清晰的感受到，这个三极循环能够承受的负能极限，比以往有了显著的提升。 这种状态下，会模糊孟周对外界的时间感应。 但孟周却可以通过白莲生灵髓的凝结数量，大概判断出一些情况。 自从修为突破到筑基九层以后，每一次例行闭关，能够收获两滴白莲生灵髓。 新年这一次收获的数量会增加许多，但按照以往生灵露、生灵髓时期的规律，孟周判断，收获十二滴白莲生灵髓便是极限。 可是，当他感受到负能堆积到极限，不得不停止修炼之时，孟周惊讶的发现，这一次闭关，他已经收获了足足三十六滴白莲生灵髓。 停止修炼后，孟周并没有立刻醒来，而是仔细感受了一番体内状况。 精气神三循环并没有随着他的停止而停止，依然在体内自如的流转着，如同呼吸一般自然。 而更让他惊讶的是，那随着精气神三循环的流转，还有远超以往的磅礴负能夹杂其中。 就如同循环流转的水流中，夹杂着厚重的泥沙。 要将之不断释放清空，所耗时间，也必然比以往更加长久。 “一个月！” “体内堆积负能如此之巨，要彻底释放清空，耗时必然更久，下次修炼，应该在一个月以后。” 孟周想到精气神三循环刚成型之时便已经发生过一次的变化。 那次变化之后，孟周身体承受负能的极限提升了很多。 从每天闭关几小时变成了每旬闭关两天半，而后，又因为合欢术的启发，让三极循环更加圆润流畅，让每一次的闭关时间缩短了几个小时。 那一次变化，对他的影响无疑是巨大的。 而这一次，随着精气神三循环的更进一步完善，这样的变化再一次发生。 孟周心中振奋，查看这一次的修炼成果。 …… 【修为进度 40，筑基九层105/1000. 玄龟负碑真功 2400，宗师20400/32000.】 “进度比我预料的还要多十个点。” 孟周已经基本可以确定，这一次随着精气神三极循环的更进一步完善，以往每旬一次的闭关，变成了每三旬，也就是每月一次。 若单是如此，每次闭关收获的修为进度便是 30，合三次闭关的成果于一次之中。 但现在的实际情况却是 40，孟周很快便明白，这一次，随着精气神三极循环的更进一步完善。 除了“三合一”这一点之外，更完善的底层框架，对修炼效率还有额外的加成。 …… 等孟周将这一次闭关收获种种全部消化完毕，走出静室之时，发现此刻正是深夜。 在他“明察秋毫”的目光下，可以清晰的看见，庭院范围内的灵气品质相较于闭关之前，有了一个明显的提升。 看向庭院之外，万亩灵田环绕，地脉灵气以之为节点枢纽，如同流水一般在三川塬的虚空中流动着。 因为这流动，这片区域的地脉灵气与更大范围内的地脉灵气连成一个更加紧密的整体。 三川塬范围内的灵气变得更加磅礴、厚重。 如同关不住水的平地，随着一条河道河床的出现，那些散漫在各处的灵气终于有了秩序脉络，开始规律的流动。 眼看着这些变化，孟周心中明白，三川塬的灵脉再一次成长了。 而且，根据他的判断，这一次，三川塬的灵脉品质，已经达到了改造成三阶灵地的标准。 孟周却并没有急着去确认此事，而是在心中默算了一下这一次闭关的时间。 “现在是初五深夜，我这一次闭关，用去了整整五天时间。” 相比于以往，这又赚了。 以往，每旬一次闭关，每次闭关是两天零六个小时左右。 若只是简单的“三合一”，他一次闭关的耗时，在六天多将近七天。 现在，相当于每月都能赚出来将近两天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