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赛博之蓝
是夜，涡轮增压酒吧。 电子音乐环绕，霓虹灯光和车灯照亮了这一片热闹非凡的地方。 看着被赛博朋克们围在中间，正表演杂技的丽贝卡，汤米露出了笑容。他没有去阻止丽贝卡，毕竟这是她纪念自己老哥的一种独有方式，就像是往枪上涂满艳丽色彩也是为了纪念另一个人一样。 【来电：特里】 【做得很好，普莱斯先生，约定的报酬已经汇过去了。顺带一提，公司上层对你很感兴趣，有没有意向加入我们公司的安保部门？】 【谢了，但我有自己的事要忙。】汤米收起目光，抿了口啤酒。 【真是可惜，不再考虑一下吗？】 【保持这样的合作关系就很好，你们出钱，我出力。】 【这样的话公司也不勉强，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不远处的法尔科走过来，坐到汤米身边。 “今天要不是你，委托很可能就失败了，敬你一杯。”法尔科举起酒瓶。 这次公司委托的成功给了他很大的信心，一开始对小队能力的担忧被一扫而空。 “客气了。”两人酒瓶相碰，发出清脆的响声。 法尔科微微仰头，喝了一大口，擦擦嘴角的酒渍说：“原本以为这个小队要解散了，没想到你打了个电话过来，真是令人意外。” “这个小队确实要解散了，但贝卡是个讲义气的人呢。”汤米看向被众人围绕的丽贝卡，可爱的小圆脸上洋溢着开心的笑容。 “那可真是一点都不奇怪。”法尔科笑着摇摇头，“话说回来，你们两个，是怎么......” 法尔科的话没讲完，但汤米知道他想问什么。 “说来惭愧，一直都是她主动。”汤米拿起酒瓶轻抿一口，苦味之后有回甘返上来。 “哈？不是吧？！”法尔科的声音里饱含惊讶，他拍了拍汤米的肩膀，“居然让一个小meimei主动。” 这就说来话长了，因此汤米沉默了。 “唔......为什么是她呢？”法尔科抛出了一个关键问题。 汤米看了看丽贝卡，又看了看漆黑的夜空，脸上露出回忆的神色说：“她确实很可爱，性子也跟我以前的一个......好友很像。” “初恋？”法尔科的笑容里带上了些调侃的意味。 “不是，新兵训练时的一个比较亲密的伙伴罢了。”汤米的手磨蹭着酒瓶，他有些想她了。 法尔科一脸不相信的样子说：“那她现在在哪？” “已经不在了，她没能挺过那场手术。”汤米握着酒瓶的手紧了紧。 虽然不知道“手术”是指什么，但法尔科还是收起了笑容。 “我很抱歉。” “......”一时之间气氛陷入沉默。 “嘿，法尔科，汤米，在聊什么呢？”这时大卫也走了过来，坐到汤米的另一边。 “在聊大叔之间的话题，你还太小，不会懂的。”法尔科露出一个故作高深的表情。 “我也不小了好吧。”大卫撇撇嘴，“汤米，你也很擅长开车吧，为什么还让他来？” 法尔科在旁也露出了感兴趣的神色。 “再过一段时间我有事要忙，可能不会总是待在队伍里。”汤米回答道。 “啊？那到时......” “你来当队长。”汤米看向大卫的双眼。 “我......我可以吗？”大卫不太自信地指指自己。 “多看多学，你可以的。”汤米淡淡地说道。 其实汤米觉得他不太行，他在思想和动机方面都太稚嫩，缺少残酷战场的打磨，需要接受系统的军事训练，但汤米相信待在夜之城的时间不会太久，而且这些雇佣兵的委托难度也很小，短期的教导足够应付了。 “汤米对你很有信心呢，多向他学学。”法尔科拍拍汤米的肩膀。 “对了，委托的报酬已经到手了。” 【艾莉。】 【已经按照以往的分配比例汇给他们了。】 “真多啊。”大卫不再是那个因为大量报酬就会高兴地跳起来的菜鸟了。 “还是公司阔绰。” 不远处独自坐在桌前抽烟的琦薇眼睛眯了眯，看了汤米一眼，点点头表示收到了。 “哟！大叔，过来跟我跳支舞吧！”丽贝卡结束了杂耍表演走过来，轻轻一跳坐到汤米的腿上。 “小meimei，这里可不止有你们两个。”法尔科仰头将剩下的酒喝完。 “没让你看，臭老头。” “跳舞？我跟你吗？”汤米用眼神上下打量了一下丽贝卡的身高，这样的差距跳起舞来就像是高个子攥着块抹布到处甩。 “混蛋......你什么意思？！”丽贝卡秒懂汤米眼神中蕴藏的含义，捏紧了拳头就要“重拳出击”。 “就是你想的那个意思，跳就跳，我们走！”汤米拦腰抱起丽贝卡，朝人群中央走去。 “啊啊！！臭大叔，这怎么跳啊？！”丽贝卡羞红了脸，在汤米怀里挣扎着。 这一幕引得赛博朋克们哄笑起来，空气中洋溢着欢乐的气息。 ---------------------------------------------------------------------- 杰佛逊宣讲会的前一天下午，霓虹街。 汤米决定要在移动宣讲会上与这位明星市长候选人来一番深入交流，所以这几天都在忙着调查浮空平台移动路线附近的地形等情报。 此时汤米正在霓虹街的一条偏僻小巷里，旁边就是这条街的城市监控探头的总控制室。汤米计划让艾莉在系统里面留下一个子程序，这样一来等到宣讲会开始，他就可以凭借这个监控探头得知所有荒坂安保人员的动向。 环视一圈，四下无人，只有不时闪烁的霓虹广告牌和高高挂起的小灯笼，这一片的小吃店铺现在还没开门，他们主要经营深夜的生意。 【艾莉。】汤米启动了行动隐身衣，身形变得透明。 【门打开了，控制室里面有人。】 汤米注意到头盔HUD左下角的运动探测器上有一个小红点闪烁着，可能是保安在里面？ 门一滑开，汤米就侧身闪入，艾莉也随之将门轻轻关上，只发出了极小的动静。 城市监控探头的控制台在控制室的下一层，汤米低头就可以看到。 “嗯？”蹲在控制台前的男人被微小的动静引起了注意，抬头往门那看了一眼，疑惑地挠挠脑袋。 这个男人的眼中散发着蓝色的光。不同于平日里进行转账等cao作时眼中发出的蓝光，这是一种高凝聚的光，汤米从来没有见过。 男人正在控制台前摆弄着什么，不像是保安。 【我侦测到了通讯信号，正在监听。】 没过多久，男人就将手头上的事情完成了，爬上梯子准备离开控制室。 正当汤米准备动手控制他时，脑海中响起了艾莉的声音。 【不要打草惊蛇，他们准备集团刺杀杰佛逊，那个市长候选人。】 汤米的伸出的手一顿。 【为什么？】 男人走出了控制室。 【情报不足，但他最后跟同伴说了一句“世界不属于人类”。】 世界不属于人类？汤米的思维发散起来。 【他们是咕噜人保护组织的？】 【？】 【那是个什么组织啊？！】艾莉的声音里带上了几分恼火。 【好吧，我瞎说的，有更多的信息吗？】 【没有了，我只掌握了他们刚刚那一小段对话。】 时间紧迫，想要深入调查是不可能了。到时现场肯定会因为刺杀而变得混乱不堪，不如趁乱摸进去。汤米如此想着。 既然这样，他所要做的仅仅是等待明天的到来。因此汤米没有对控制台做什么手脚就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