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梦中游荡,恐怖录像
我以为这位张老师是个聪明人,我以为他从我交给他的检查表上面看出了什么蛛丝马迹,我以为他就是想他自己说的那样吃过盐比我吃过的饭都多。 但是事实根本就不是那么回事,搞了大半天,他所说的一切其实都是建立在各种猜测之上的。 他认为我今天来晚了,原因是我害怕了,而不是真的有事情耽误了时间。 “张老师,您……您刚才说的这些,虽然结果跟事实差不多,但这事情的原因……” “停,停,停!严是非你说什么?你说我分析的结果跟事实差不多?好啊,你承认了!好好好,想想往年那些宿管部长,在听到我这番话的时候哪一个不是声嘶力竭的据理力争。没想到今天到你这了,你竟然连一个字都不反驳。真是没想到,你小子是这么诚实的一个人,果然没有选错。” “呃……” “好了,时间也不早了。你们都回去该上课上课,该吃饭吃饭去吧。严是非,你记住,工作一定要认认真真的干。这一次算你是初犯,我就不说什么了。可是绝对不能有下次。下周一,上午十点,把这一周的检查结果汇总起来,全部交到这。好了,回去吧!” 张老师挥挥手,下了逐客令,我被于亮从办公室里拉出来,到最后也没想明白是怎么个情况。 直到于亮跟我说了这么一番话。 “严是非,别瞎想了。张老师这人有两大特点,一个是爱听好话,说白了就是喜欢听别人拍马屁。另外一个就是喜欢训人,但凡是第一次跟他接触的学生都会无缘无故被批评一顿的。我当初当上宿管部长的时候,他说的也是这些话。其实,你没必要放在心上的。因为他说这些就是为了立威,根本没有其他意思。” 说完,于亮就走了,这是从这个时候开始,他彻底算是将宿管部的工作跟我交接完毕。 换言之,如今的天道大学,在明面上就只有我一个人可以自由出入,宿舍楼四五层,那个诡异的地方了…… …… 当天下午,美美地睡了一个午觉之后,我再次孤身一人来到了宿舍楼。 其实,对于这个地方我还是非常抵触的。虽然知道了这地方的来历,没有了那种恐惧的心态,但是也是因为这份了解,让我多出了另一份烦恼。这份烦恼,就是对于个人安全的担忧。 且不说,最初知道的里面有个杀人狂魔王刀,单单是今天上午遇见的那位云大姐,就让我有些不寒而栗。 你想想,那女的,能在我有所防备的情况下,啪啪打我两个大耳光,还是那种一巴掌打得我原地转一圈的恐怖力量。这岂不是说她抬抬手仅能碾死我吗。 和这样的人接触,稍微一个不小心,惹毛了他们,我死都没地方说理去。 不过,就在刚刚,李老师说的一些情况打消了我这份疑虑。 李老师说,宿舍楼四五层上,那些道学院的老师前辈们设置出来的阵法,可不仅仅是屏蔽外人的感觉那么简单。这阵法另外一个功用,就是控制里面的人。 但凡是有人情绪上出现了剧烈的变化,他体内的机体循环系统就会出现反应,例如心跳加快,内分泌失调等等。 这种变化科学山讲是人体内部的应激反应,而用人**的学术来解释,就是这个人的人魂出现了短暂性的缺失。 人魂连通七魄,七魄对应人的情绪,七魄不稳表现于外,散逸出来的魂魄能量就能引发阵法的神通。 那阵法的强大力量就会释放出去,对处于其内的人产生控制作用。 就像之前,我遇见的第一个黑山羊大叔,他讲述完自己的故事之后,大发神经。结果就引起了阵法活动,使得他从我眼前消失。 直观一点的说法,就是他犯病了,阵法防御机制给他施加了一些电击,让他平静一下。 后来那位云大姐莫名其妙消失,也是差不多的情况。 这样的人还在宿舍里,只不过他们的行为受到控制,甚至是有可能处于昏迷状态,三五天之内我是不太可能再碰见他们了。 明白了这一情况,我就知道自己身处其中,是有阵法保护的,根本不会出现危险。 这样没有了后顾之忧,我就忍不住想去里面继续进行探索,了解一下那些人。 所以,我来了。 我想,近几年来应该是第一次有人在不是检查宿舍的时间点,出现在宿舍楼四五层吧。所以我刚一上到四楼楼梯口,就明显感觉到那里的氛围有些奇怪。 好像有许多人对我充满了好奇,悄悄围在了我身边,但是却没有一个人靠近过来。我们面对面站着却好似彼此身处两个世界。 我想,我如果只是这样冲着空气干瞪眼是没有意义的。既然来这里是为了解决问题,那么就不能这么被动的等待。 要是还按照之前那种套路,才能看见这里的人,岂不是当我想看见王刀的时候,就必须等他过来砍我一刀。 不行,我要主动出击。 一念及此,我深吸一口气,冲着前方高声说道:“我说,你们都不用站在这里看着我了。大家都是男人,我也不比你们多什么少什么的。我来这里,是希望能够用我的能力搞清楚一些事情。而你们或许也能通过我的特殊能力解答心中的一些疑惑。所以,有谁想跟我聊聊,现在自己就站出来吧!” 我的声音在空荡荡的楼道里回响,许久之后也不见有什么效果。就在我等得不耐烦,准备去楼上女生那边看看的时候,突然一只手拉住了我的胳膊。 “嘿,哥们,你来帮我一个忙,帮我看看这这是怎么一回事。” 随着这声话语,一个青年,就这么非常突兀地出现在了我的面前。 这种情况在我意料之中,只是我没想到的是,突然出现的这人手里竟然还拿着一部录像机。 突然出现的这个家伙名叫何书序,这是他自己跟我说的,而且说出自己的名字的时候,他还刻意加了一句。 “我只记得我叫何书序。” 天知道,一个人活在世上,如果只记得自己叫什么名字,却根本记不得自己的其他信息,是一种什么样的体验。 反正在我看来,眼前这位何书序还能安然地活着就是个奇迹。 “何书序,你让我帮你看什么?” “就是这个,我手里这个录像机。” “录像机怎么了?” 我好奇地凑上去,看着对方点下了播放键,然后就是长达两个小时的一个关掉的电视机的画面。 要不是他用了十倍速度来快速播放,估计我早就崩溃。 “什么啊,你弄个这个给我看干什么?” “别着急,在后面,最后有情况。” “最后?那你直接快进到有情况的地方不就行了。” “哎,对啊,可以快进的,我怎么忘了。” 这人的回答简直让我死的心都有了,好在他没怎么犹豫,直接按住快进键,最后在小时20分钟的时候停了下来。 “就这里,就在这里。” 何书序一句话,我立刻全神贯注地盯紧了录像画面。 片刻之后,画面中出现了一个人。 那人在黑暗的房间内游走,围绕着电视机转了一圈之后,原本关闭的电视机顿时亮了起来。只不过电视屏幕上一片雪花。 按理说,这种情况下,应该是这人画面中的那人想要看电视才对。但是对方打开电视机之后,看也不看一眼,转身就朝着录像机的镜头这里走了过来。 等那人靠近,接着微弱的亮光,我才看清他正是我身边这个拿着录像机的何书序。 只见他盯着录像机的镜头看了一眼,伸出手来应该是摆弄了一下这个录像机,随后录像机画面回归稳定。 做完这些,他转身离开,像是去了其他房间,画面中就只剩下一台敞开着播放雪花的电视机。 这是搞什么? 如果说之前我心中只是些许疑惑,那么现在整颗心绝对是被问号给塞满了。 何书序让我看视频,不会就是这么一段他半夜爬起来开电视的视频吧,这是什么恶趣味。 我无奈地掩面长叹,而就在我捂住脸的这一刹那,何书序大喊了起来。 “就是这里,你快看,快看这是什么。” 他这一喊来得突然,我赶紧抬眼看过去,只见录像机里的画面已经暂停,就在画面的上半部分有三道长条似的阴影。 “哥们,你看这个是什么东西。” “这个……这个看起来好像是一只手啊。” “对,和我想的没错,这就是一只手。而且还是从录像机后面伸出来的。但是,当时录像机是摆在壁橱上面的,这只手怎么伸过来的呢?” “摆在壁橱上?” 这下子我终于知道何书序为什么让我看这些了。 录像机摆在壁橱上,除了正前方,左右后面都是木板,怎么会有人以完全从后方的角度把手伸到镜头前面呢。除非是,壁橱上面长出来一只手。如果真是壁橱上长手了,这事就更加恐怖了。 “怎么回事?何书序这个录像机里的东西是怎么拍到的啊?” “怎么拍到的啊,这事要说起来可就更奇怪了。” 何书序仰头看天,似乎是陷入了某种回忆,慢慢讲述起录像内容的来由。而令我没想到的是,他所讲述的这段回忆,就是他住进这天道大学宿舍楼之前,唯一的回忆…… …… “哼呼……哼呼……哼呼……” 粗重的喘息声响彻在一个黑暗的通道里面,何书序一个人迈着沉重的步伐向前走着。目力所及之处,是有个幽深的看不到尽头的通道,这通道说长长无边际,说短却是能够一步而出。 因为这整个通道就是由无数重叠的门框组成的,与其说是一条通道,倒不如说是一个无限的重叠之门。 何书序每一次踏过门前,接下来的路又是通往另一个门,如此周而复始,循环无尽,仿佛永远都没有一个结束。 他感觉自己两条腿就像是灌了铅一样沉重,已经不知道在这里走了多远,走了错长时间,唯一的想打就是赶快离开。 突然,耳边莫名传来“咔哒”一声脆响,何书序猛地睁开眼睛,一下子从床上坐了起来。 “啊,呼,呼……梦啊,原来是一个梦啊。为什么感觉这么真实呢。” 何书序抬起手来擦擦自己的额头,满头的大汉,仿佛就是为了证明些什么。 “算了,肯定是我想多了,我现在人都在家里呢,那些肯定就是个梦……嗯?” 何书序自己安慰着自己,心情刚一放松,突然就感觉到了异常。 整个家里回荡着“呲啦呲啦”的声音,那声音就是从客厅传过来的。 他赶紧下床,穿好鞋子,跑出去一看。 客厅里,自家电视机不知道什么时候打开了,上面播放着没有信号的雪花画面。 “怎么回事,电视为什么是开着的?我记得昨晚上睡觉前,明明没有开过电视啊。” 也许是梦里的那种前路迷茫的感觉延续到了现实,何书序表现得有些神经兮兮的,自己在房间里来回转了一圈,像是在找什么,又像是在郑密昂什么。 “不对啊,我明明没有开过电视的。对了,还有这个遥控器,怎么会就那么规规矩矩的摆在桌子上。这不是我风格啊。难道说,家里遭了贼了? 这也不可能啊,门窗都关的好好的,什么东西都没有丢。难不成有小偷进来,专门给我开了下电视?太荒谬了,太荒谬了!” 何书序在客厅里转了好几圈,没发现任何问题,也想不清楚其中缘由,最后只能无奈地关上电视,会自己卧室睡觉去了…… “哼呼……哼呼……哼呼……” 何书序发出粗重的喘息声,他缓缓抬起手臂擦了一下额头上的汗水,随后向前望去,寂静昏暗的通道当中,无数个门重叠在一起,根本看不到任何出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