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六章 两全其美

    封逐月的声音落下。四下却顿时变成一片死寂。先前还在好一阵调笑的赫连文之竟然也顿时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赫连文之用一双眼睛直直地看着封逐月。他略略狭长的双眸自然而然带着几分说不出来的邪气，此时此刻，他的目光好似平静，又或者该说是呆愣。他面上竟也在顷刻间没得一丝表情。

    赫连文之眼下这般模样，却也叫封逐月自己都愣住。

    “……你……”封逐月下意识往后退却两步，却看赫连文之的目光依旧落在自己身上。但赫连文之还是一句话不曾开口，只看得出他面上带上了几分复杂的神情：“封逐月……”

    “赫连文之，你满意了吗。”赫连文之的话还未说完，却是一下子便被封逐月打断。

    “满意？”赫连文之露出几分疑惑，仿佛并不明白封逐月的意思。

    “赫连公子。我实在不知道你我之间还有什么话好说。我方才说的话，不就是你想要听到的话吗？我既然已经说了你想要听的话。你还不满意吗？”封逐月冷声道。

    赫连文之却仿佛这才明白封逐月先前那话是什么意思。赫连文之稍稍一愣，却并未动怒，反而笑了起来：“封逐月……原来你竟是知道我想要什么……那你可知道，我最想要的又是什么吗？”

    封逐月皱了皱眉头，只道：“逐月怎么可能真的知道赫连公子你心中想要的东西是什么呢？”

    “你这么说。我却觉得，你其实很清楚我想要的东西是什么。”赫连文之轻声笑了笑，“所以……不该说是想要的东西，而是……”

    “够了！”封逐月再次将赫连文之的话打断，“赫连公子，逐月其实很想问你一个问题。”

    “好啊。你想要问什么便问。”赫连文之满不在意道。

    “若是我想知道赫连公子你的身份呢？若是我想问赫连山庄的事情呢？若是我想问关于锦瑟的事情呢？赫连公子，你觉得呢？”封逐月冷冷道。

    赫连文之面上一愣，虽然不曾露出怒意，却也不曾立刻回答封逐月的话。

    而封逐月却分明是有意要问那些问题。

    “封逐月，你既然怕我，就不该妄想激怒我。”赫连文之的声音在顷刻间变得冰冷而不带一丝感情。他的语气虽然平静，却带着一种慑人的威严。

    封逐月没有立刻作答，但她知道自己方才的问题每一个都触到了赫连文之的禁忌。关于赫连文之的身份和太多，都是封逐月不该提起的东西。但是也是如此，她更家想问……

    “赫连公子。既然你不愿意回答逐月的问题。那么逐月也不便多问。今日实在有事……逐月就只有先行告退了。”封逐月对着赫连文之行了个礼，这就要离开。

    赫连文之道：“慢着。封逐月……今日之事，你不觉得你概要谢谢我吗？你是个聪明人，应该明白我这话的意思。封逐月，今日若是没有我帮你，你未必能请来封询。那你所有的计划岂非都要功亏一篑，没有我的话……你该怎么办呢？我一次又一次帮了你，可是你为什么非但不感激我，反倒怕我？封逐月……”

    “既然如此，逐月唯有在此谢过赫连公子。”封逐月皱了皱眉头，道过一声谢，却是始终不曾打算留下。

    赫连文之却也没有想要拦她的意思，只是笑道：“封逐月。你还记得你和我之间曾经约定过什么吗？你要为我取一样东西。”

    封逐月本想离开，听到这事情却唯有再次停下脚步：“我答应过的事情，我自然是会做到的。”

    “如此自然是最好不过。”赫连文之轻笑一声，这才缓步走到封逐月跟前，“封逐月……”他缓缓开口，单单只念了封逐月的名字，在这之后，他却又一言不发。

    他看着封逐月，目光之中不经意便带着一种温柔。

    “封逐月，你既然要求赫连敏兰帮你。为何却不来求我？”赫连文之问。

    封逐月心想着，赫连文之既然已经在她身边安插眼线，他对她的事情自然是十分清楚。她却笑着：“果然是什么事情都逃不开赫连公子的法眼。只是这件事情与赫连公子又有什么关系吗？赫连文之你何必对我的事情如此在意呢？”

    封逐月朝着赫连文之看了一眼，她的眼神分明是在说，她若是真的想要求赫连文之便自然会去找赫连文之，她既然不曾去找赫连文之这事情便与赫连文之无关。

    “的确是在下多管闲事。”赫连文之轻笑一声，“只是，若是这事情牵扯到你，我却是非管不可。”

    “你……”封逐月哑然，不知道该要如何回答。

    “你去求赫连敏兰帮忙，可是她最后还不是要来求我？封逐月，我想你未必猜不到这一点。可是你为什么还是宁可去找赫连敏兰？你分明知道她对你是怀有敌意的……”

    “原来赫连公子也知道这些。”封逐月笑了笑，“那么赫连公子可知道敏兰小姐为何对我怀有敌意吗？”

    赫连文之轻轻点了点头，封逐月再一次哑然。

    赫连文之道：“封逐月，那你明知如此，为何却要……”

    “我想赫连公子你只怕是误会了什么。我与敏兰小姐的约定与赫连公子你并无直接关系。至于敏兰小姐之后又选择求助于什么人，却也不是逐月应该考虑的事情。”

    “这么说来，你原来宁可输给赫连敏兰吗？”

    “赢就是赢，输就是输。最后的结果该是如何，便是如何。逐月没有多想过。凡事都要利弊两个方面。逐月……”

    “封逐月，你若真的这么想……我倒是不信的。”赫连文之将封逐月的话打断，继而又缓缓道：“你难道不想赢赫连敏兰吗？或者……你不想要既能够赢赫连敏兰，又能找到你想要找到的那个人吗？封逐月，若是我出手帮你的话。你就能两全其美。只要我帮你……你觉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