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八章 好自为之

    清姨娘看风格询依旧没有一丝反应，心中不觉有些着急，却也晓得自己此时此刻着实在说不出些什么，只得又在封询面前装病。只听清姨娘咳嗽数声，然而封询却始终没得一丝反应，仿佛根本就不曾听到清姨娘的咳嗽声音似的。

    清姨娘不觉更是担心起来，暗想着，难道说封询此番真的要因为封逐月的事情而动怒吗？如此一想，清姨娘居然觉得有些心虚。

    只看清姨娘仍不停地咳嗽着，声音真可谓是一阵高过一阵，咳嗽的越发严重，而封询却依旧没有一丝反应。清姨娘真真觉得喉咙都有些疼了。

    清姨娘分明有意在封询面前示弱，看封询居然始终没得一丝反应，便晓得今日这事情只怕是真的触怒了封询。可笑的是她从前要害别人的时候也是如此暗中得意，而如今却换了她被别人陷害，而那封逐月作得一手好戏，眼下却不知道去那儿得意去了。她最是不敢想象的是封逐月究竟是如何拿到那只手镯的。她实在想不到封逐月是怎么拿到那东西的……

    清姨娘如是想着，越发觉得心中一阵浮躁。

    越是如此，清姨娘却晓得自己更要冷静下来，若是不然只怕要在封询面前说错话。到时候还不知道会怎么样。

    却是这个时候，只听见封询开口道：“不用说了。”

    清姨娘只觉得心中猛地一颤，她朝着封询看去，便看封询一张面上没得一丝表情，而双眼却是满带着几分冷冽。

    “老爷……”清姨娘缓缓开口，却又觉得不知道该要如何说下去，她一脸百口莫辩的委屈模样：“老爷，难道说，连你也不相信我？我知道今日的事情实在是让逐月无法相信，可是连着老爷你也不相信我吗？我……”

    “哦？”却听封询发出堪堪一丝带着几分讥笑意味的嘲弄声音，“那你说说看，今日这事情我要如何相信你？”

    清姨娘面上一愣，万万不曾想到封询居然只紧紧为今日这事情便怀疑到她的头上！而且封询的怀疑是如此显而易见，如此不带一丝婉转的余地。

    封询冰冷的语气仿佛不带一丝人情一般。

    “老爷这么说……便是也不相信我了？那对镯子是当初老爷亲自转手送给我的。妾身当初不曾多想什么，也并不知道那对镯子居然是王夫人祖传之物……但后来王夫人去世，妾身便已经下定决心等到逐月长大一些的时候再将那镯子还给逐月……”

    封询听着这话并没有做出回答。

    清姨娘又道：“后来那镯子丢失……我也是前两日才知道的。更不知道那镯子怎么会在那丫鬟手上。妾身真的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老爷不相信妾身，也是自然。妾身不怪老爷。但是……老爷，今日那丫鬟说的那些话都不过是信口开河胡言乱语，也不知道到底是谁人在背后指使。终有一日妾身定然要……”

    “够了。”却听封询冷声呵斥一声。而四下便骤然又是一片死寂。

    “老爷……”清姨娘面上又是一愣，一张本就面色十分不好的脸，此时此刻已是面色铁青铁青，“老爷……今日的事情……”

    “今日的事情破绽百出，你觉得你还有什么话要说吗？还是说清姨娘将为夫当做是不辨是非黑白的傻子？那丫鬟的话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清姨娘你自己难道还不清楚？那丫鬟脸上那一道道绯红的巴掌印不就是姨娘你身边奴才亲扇的吗？姨娘对待一个小丫鬟的手段都如此毫不留情？”

    “不是这样的老爷……妾身之所以那样对她，只是因为那丫鬟口不择言胡说八道……妾身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封询反问道：“如此说来，你平素便是如此对待身边的下人？我倒是向来知道你是个有些手段的，若非如此我何必让你掌管整个封家？只是你方才说出的那般话，你自己听着难道不觉得自己做的实在有些过了吗？那丫鬟真的是满口胡言才被你让人扇了巴掌吗？我看她脸上那般印记，不单单下手不轻，还不知道……”

    “老爷……难道说老爷要为了一个婢女与我争吵？我也绝非要这样对待她。只是妾身当时也是为了大小姐的颜面。我知道我现在说什么老爷只怕也是不会相信了。那镯子不是我给那丫鬟的，她说出那样的话……”清姨娘说着说着，仿佛是再也说不下去了一般。

    封询沉默了许久，清姨娘见此状况，还以为封询是终于想通了。

    不想半晌之后却听到封询发出一声轻蔑的冷笑声音。

    “清姨娘这么说，便是无话可说？”

    只听封询说出这番话时的语气依旧煞是平静，却是全然多了几分说不出的语气。

    继而却看封询面上反倒是带着几分笑意，可他看清姨娘的目光却在顷刻间变得冷冽至极。

    “妾身……妾身……”清姨娘下意识往后退却一步，“妾身的确不知道该要说些什么……”

    “既然你已经无话可说，哪有何须说些什么？”只听封询又是冷笑一声，“清姨娘……我当真不知道，有些事情你究竟又打算如何？”

    “老爷这话是什么意思？”清姨娘上前几步，这便要去拉封询衣袖，却不想封询一个闪身便已躲开了清姨娘。

    “老爷……你……难道只因为今日这件事情老爷就对我如此怀疑？”清姨娘不解道。

    “你自己做了什么，你自己心里最清楚。原本我是怎么也不信的。但是今日的事情你又要如何解释？”封询冷笑着，面容上早就没了一丝温柔，虽然是笑，给人的感觉却极其寒冷。

    清姨娘面上又是一愣，继而整个人都僵持在了原地。却看封询往清姨娘身上冷冷扫了一眼，又是冷哼一声，这便要甩袖离开，却道：“清姨娘病重，这些日子继续休养着吧。至于掌管封家这种小事，交给别人去做就好。你好自为之吧。”